重返大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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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雄信在马上高声道:“着两人马上回庄上通报,有贵客上门,让他们准备好迎接。”
凌云与单家庄和白马县中及来家的一众人浩浩荡荡进入二贤庄,庄门前早有大队单家家丁仆人等候,牵马的牵马,挑行李的挑行李,带路的带路。亏的二贤庄本就是一个大庄园,庄大园广,马棚也大,几拔人马这么多马匹,也一样能安的下来。庄中客房也多,单家的管事细心给诸人都安排好了客房,如来家和凌云这边,都还安排了单独的幽静院子,免受打扰。
“二郎,庄上已经备好了下马饭,客人们一路辛苦,先饮茶用饭吧。另外热水也都准备好,稍事休息之后,正式的接风酒宴就可以开始了。”管家对单雄信说道。
单雄信很满意这个安排,“嗯,先帮忙安排好客房,特别是来总管与三郎,都是带了女眷的。”
单家安排的小院里,凌云脱下衣服,今日白马坡一场撕杀,其实很凶险。若非恰巧遇上郑家争道,打斗时有郑家家丁逃进树林撞见了埋伏的黑铁卫,只怕他们就真要被黑铁卫杀个措手不及。也真算是他们运气好,郑家的人撞破了黑铁卫的埋伏,逼的他们不得不提前动手,而且关键之时,来六郎和秦琼又恰巧赶到,而且两个年青人又都是热血青年,好打的不平的人,并没有袖手旁观。加之他带的人虽不多,却也是高家、燕山和晋王府中的精锐,大家拼命之下,才击退了黑铁卫,事后竟然无人战死,不得不说很是侥幸。
这场拼杀,凌云独自一人斩杀了三人,当时剑已经架到了颈上,不得不奋起反击。可是事后此时,他的手却也不由的有些发抖,活生生的三条人命,就这样被他剥夺终结,一个现代人的思维,还是有些难以适应的。
青莲和木兰两丫头的表现倒比他还要好的多,白天的时候,两丫头也拎弓上阵,开弓放箭,事后她们自己统计,青莲射杀三个,木兰则射杀四个,这个战果甚至还给凌云的要强。看着两丫头此时依然是那副温柔可爱的模样,娴熟的帮他解下那带着血渍的外衣,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这两小丫头,真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甚至还骑得了马,开的了弓,也不知道高浅雪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想到高浅雪,他心中开始有些思念,分隔才短短时日,可他却已经开始想念她了,还有慕容蔷薇,也不知道如何了。
“下场遇上如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们可不能再这样不听话了。上阵撕杀,是男人的事情,知道没?”凌云在一边装作严肃的样子,教训着两个小丫头。
“二小姐今天一人射杀七个呢,谁说女子就不能上阵杀敌了啊。咱们虽说是侍女,可当初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步下马上,弓马盾剑,样样皆会。”木兰有些不以为意的道。
凌云吃了一惊,“你们还接受过专门的训练?”
“当然,我们都是高家收养的孤儿,自小开始学习格斗刺杀。高家在辽东有好多个这样训练营地呢,本来我会一直在训练营里呆到十五岁,然后再出来分配任务。不过我和青莲一样,十岁时就被选中,然后调到了大小姐身边服侍。服侍了大小姐几年,可当初学的这些可没忘记。”
小丫头的话让凌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高家毕竟是一个不甘心亡国的前朝余孤,他们一直苦心经营,想着有朝一日复辟。经营走私,训练死士,这些都很正常。高浅雪这个高家家主身边的人,又岂会那么普通,哪怕就是一个侍女,也绝对是个身手敏捷受过多年严格训练的女侍卫。只是他之前一直没有正视而已,而今日一战,高明月和青莲、木兰三个姑娘,却射杀了十四个敌手,这固然是因为当时凌云他们正面冲击,使得她们安心收割的情况,但也充分说明了,他以往真的没有太正视到其实高家的这些女人很厉害。毕竟,高家这些年,其实一直是由高家两家妹支撑着的。做为女人,尤其是年青的女人,她们身边更需要一些厉害的女子手子手下。
“大郎,这单家和来家信的过吗?”青莲一面帮凌云解开长发,一面问道。
这段时间,凌云的身份一天一变,从当初的失忆来路不明的人,到如今拥有一层又一层神秘身份的人,青莲感觉越来越不安。光是一个北方绿林中的十三太保,已经让她惊讶,更何况,还有一个当朝晋王私生子的身份。这次北上遇袭,让她更添不安。
绿林中人,为利益而出卖朋友,两面三刀的并不少见。不过凌云却相信单雄信,不仅仅是因为对演义上单雄信的重义。而是因为据王保所说的,单雄信跟凌云之间,真的是铁兄弟般的关系。更何况,燕山绿林和河南绿林之间有着千丝万缕般的关系,其中有很大的利益往来,共同的利益能维持双方关系的牢固。至于来家,凌云相信来护儿,不仅仅是他对来护儿的印像,也缘于他清楚的记得,真实的历史上,来护儿是杨广称帝后极得重用的武将,能得杨广如何信任,绝不会仅仅因为他的能力,肯定也因为来护儿曾经选择站在了杨广这一边。
这次前往北方,凌云清楚的知道绝不会顺利。太子不会轻易放过他,还有许许多多没有正式面对的敌人在等待着他。他需要盟友,需要自己的关系网。这不仅仅需要高家、猛虎盟,他还得依靠一切能借助的力量。单雄信和河南的绿林势力,如来护儿这样的朝廷武将,只要能借助的,都要借助。
除尽衣服,凌云裸身迈入注满热水的浴桶,将身子浸没水中,任由青莲和木兰两个搓洗着他的长发。他微闭着眼睛,在想着今日单雄信身边的那几个河北朋友。当时单雄信并没有仔细介绍,只说一句河北来的朋友。可他问过王保,王保却也说并不认识这几个河北男子。
凌云对这几个人起了兴趣,只因这几个人看起来很是不凡,绝非等闲之辈。河北的朋友,可王保却又不认识,难道并非道上的人?
第69章义薄云天窦建德
日暮黄昏,天空灰蒙蒙的,这时,偌大的二贤庄中的灯已经陆陆续续亮了起来,庭院门前、走廊上的灯笼也接连亮起,整个二贤庄顿时灯火通明,一盏盏灯火如一颗颗星辰点亮了这夜色。过了一会,夜空里半轮明月也探出头来,将水银般的月色洒满庄园。
明亮的庄园内,随着夜晚的到来,越发的喧嚣热闹起来。
华灯初上,二贤庄中盛大的接风酒宴也开始了。自二贤庄正院前厅内一直延伸开来,一直摆到了外面院子的两侧廊庑之下。今晚的酒宴规模庞大,宾客众多,前厅这边就足有百余人,长长的流水席案,由诸多长条方桌连接一起,宾客人两边坐下。人太多,这边还只是安排了凌云、来护儿等宾客,他们随行来的护卫随从们都在外面的院子里摆席,另外高明月、青莲木兰和来家家眷等,则在西院由单家女眷设宴招待。今天的宴席,三处招待,河南的绿林好汉们,白马县的胥吏帮闲地头蛇们,凌云带来的高家、燕山绿林和晋王府的人,还有来护儿一行人马,真正是五湖四海,黑白两道都有。如此大的晚宴,好在单家向来就是做大生意的,又是滑州首富,庄中本就仆人众多,又临时派人去县中请了两家酒楼的后厨班子前来相帮,倒也办的有声有色。
江湖汉子,最喜的就是热闹喧嚣,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因此宴席摆的是流水席,没有如贵族豪门宴客那样的分席,长条席拼起来,大家坐在一起,大碗大碗的鱼肉,大碗大碗的好酒,就是最好的招待了。不过虽然如此,江湖好汉们吃席,也是得排座位论尊次的。这里论起江湖地位来,自然是凌云这位燕山来的易三郎最高,而论起官面上的尊贵,却又以建州总管来护儿最尊,他是从二品的高官,一州总管。
“来公请上座!”单雄信做为此间主人,请来护儿坐首席。
来护儿此时也差不多看明白了,这位易三郎看来交游广阔,结交的都是些游侠江湖人士,不过他倒也不是太在意。毕竟只是路过,来这也只是看在易风的面上而已。当下倒也不客气点头道:“老夫就倚老卖老,忝居上座。”
请了来护儿上座,单雄信又请了凌云上座。这个排位自然也是无人异议的,凌云倒也不推辞,拱手点头,与来护儿并座上席。两个主席排定,下面则自然是此间主人单雄信,白马的地头蛇翟让、黄君汉,接下来是凌云随行的王保、裴礼以及高家三老。这样的排位也是有些讲究的,能坐在前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的还是燕山绿林、河南绿林坐一块,晋王府的又和来家的坐一起,高家的河北来的坐一边,白马县的则和单家的排一块,靠前面的这几位,都是这几家的领头人物。
至于高明月,虽是江湖儿女,可终究是女子,又是未婚。此时单雄信便安排了妻子崔氏与妹妹盈盈做陪,在西院开了几席,宴请高明月几个和来家的女眷,另有其它几个客人的女眷一起。
最热闹的还是前厅这边的宴席,明面上是来护儿坐了首席,但实际上众人的目光还主要是放在了凌云的身上。单雄信宴前已经与凌云交谈了一会,知道了凌云这次南下的经历,还知道了慕容已经嫁给凌云,目前暂时将留在江南,这位易三哥将暂代北方燕山猛虎盟的盟主之位。凌云甚至把高明月的身份以及他和杨广的关系也都分说了一遍。单雄信常走南北,对于盘踞于辽东的北齐高家也是知晓一二的,不成想,易风居然娶了高家女,并且还娶了慕容,不过这些都还比不上得知他是杨广的私生子来的厉害。他与凌云也算是少年相识相交的朋友,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是皇族之人。哪怕就是个私生子,也是大大超出他的意料的。
单雄信的心里是复杂的,绿林道上的朋友、兄弟,转眼却成了皇家之人。以后,还能很好的做兄弟么?
在众人的目光中,还有几道目光也一直在关注着凌云。
“这位易三郎果然如传言中的一般无二,英雄少年,豪迈了得,轻财仗义,洒脱潇洒。”单家的河北客人孙安祖轻声对旁边的同伴窦建德道。
窦建德点头,“易三郎真英雄也,见面更盛传闻,了得。”
窦建德是单雄信的客人,他本是河北贝州人,家中也算是河北的一个小豪强地主,田产不少,家财丰厚。在当地名声也好,窦建德也是喜欢结交朋友的人,好骑射武艺,家中不少庄丁佃户,日子过的不错。平日也也不用操持家事,只每年和些朋友一起凑些本钱,借着自己的朋友关系,组织一支商队往塞外跑趟买卖,贩些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等到草原,再从草原贩回良马、耕牛、皮货草药等回中原,一年就跑一趟,可却利润丰厚惊人。这样往塞外跑的买卖,最大的麻烦还是路途长远,常会遇上盗匪等。窦建德交游广阔,道上行走的时候,往往只要报出某某朋友名号就能过关,不过是送些礼物茶酒就可免事。就算遇上些不开眼手长的,窦建德本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和一般朋友也都是艺高胆大,几乎都能摆平。这样子,这个买卖一直做的很好。他又常拿出些钱来周援乡中邻里困难,道上有朋友遇事也总会援手,因此,不论是道上,还是乡里,窦建德都有个极好的名声。
只是有些事情,总不会一直是一帆风顺的。
就在去年,窦建德出塞归来,却偏遇到个贪婪县官,派人到他家张口要借一万贯钱。这样的钱窦建德哪肯借,明摆着就是有借无还。他拒绝了来人,并随后给县官送了一笔价值百贯的礼物,外加两匹塞外带回来的良马。谁知县官贪婪要命,不但不领情,反而恼羞成怒,暗指使人将两个饿死乞丐埋在他家庄地中,然后带人挖出,控诉窦建德谋财害命,杀人埋尸,发令捕捉他。窦建德一时防备不及,只得匆匆带着家眷先离开了贝家,准备找关系对付这县官。不料找了几个关系,却发现这县官如此贪婪嚣张,皆因此人来头不小,竟然是京师朝中某位上柱国的一个妾兄。窦建德虽然也有不少朋友,可民不与官斗,平时的这些道上朋友,还有贝州的一些官上朋友,哪能与一位后台是上柱国的县官对抗。
到底,窦建德吃了一个大亏,最后花了不少钱财拖人说项,才只撤了海捕文书,并发还了窦家的庄园田产,可家中浮财却是尽皆没了。窦建德还被那县官立了个不得回乡的要求,只得在外游荡。因往日与单家有过来往,跟单雄信交过几次面,且单雄信为了仗义,因此这次跟几个河北朋友,也是当初一起走塞外的孙安祖、郝孝德一起到了二贤庄,来这里也是想着跟单家合作跑塞外的生意。毕竟他们这些年跑塞外的路线关系都在,若再有单家联手,这买卖只会越做越大。
窦建德以往跑塞外,和猛虎盟也是有过打交道的,不过仅限于猛虎盟下面堂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