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沉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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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留下的三十多人进镇上居民的家里面遭到了激烈的反抗,每一个省的人都在其独有的当地的文化下熏陶出不同的特性,譬如布尔松省高原居多,那里的男人擅长打猎,体格大多健壮,笑声豪迈且喜欢留一脸络腮胡——这被视为勇猛的象征,佛里兰达省靠近东欧里斯,与之仅仅隔了一条蜿蜒宽广的科斯特普长河,因而东欧里斯与西欧里斯的商品往来大多从此开始,所以那里的人大多擅长水上营生,为人心思也细腻温和,不过也不乏圆滑世故之徒。而莱芒省则是四分之一的山区与四分之三的丘陵、平原结合,还有一面靠海,这里的气候也就相当湿润,人在这里容易出现骨头上的疼痛,为了防止此类病发生,人们大多喜欢食辣味食物,所以这里的人虽然平日里很温和,但是,一旦感觉自己受到了侵犯,就会如辣味一般冲人。
镇上的神甫与牧者很快赶到,瞧见拿着打山雀的火药枪的几家男人,还有抱着孩子哭泣的女人,打着火把的克伦一行人。他们窝在这个镇上,也没见过什么严峻的场面,然而作为整个镇的守护者,他们一边搭着男人们的肩膀,一边竭力用最平和的声音质问这群闯入者。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怎么敢擅自闯入民居!”
克伦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他本来便长得极具欺骗性,于是成功地让紧张的气氛一缓,他换上一脸悲伤痛苦之色,轻声道:“抱歉,神甫先生,因为我的妻子与人私奔,刚刚追到这里,就发现他们不见了,我怀疑迷惑拐走她的那个男人就是这里的人,或者说他们藏在了这里,情急之下,也一时冲动,顾不上是否惊扰到了大家,对此我愿意致上深切的歉意,”说到这里他眼中滚出了两行泪水,让众人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同情,于是态度也不自觉软化下来。
紧接着,他又出示了自己的伯爵印章,于是镇上的平民们也配合了许多,克伦一边维持着悲伤的表情,一边让沙库带人仔细搜查,过了许久,镇上的住户家几乎被查尽了,也没能翻出什么线索来,克伦脸色越发差起来,沙库走了过来,道:“老爷,已经查完了,现在也过了三个多小时了。”
克伦一脸阴沉,“去追击的人回来了吗?”
沙库一愣,摇头:“并没有。”回答后他的脸上也挂上了担忧。
如果按照正常的行程,这个时候……那些派去追桑德拉的人,也该回来了。
“噢,基德伯爵,”一位妇女拍着额头,似恍然大悟般,“西侧有一所废弃的老房子,也许您的夫人可能暂住在那儿。”
克伦激动道:“万分感谢您!”转头吩咐沙库,“走!”
而此刻的桑德拉,正斜倚在屋子二楼的一个拐角处。丝毫不敢松懈地观察周围,眼见着朝阳初升,施洛特很快就带人来了,届时就可放下心神,很快睡一觉,然而现在却还是危险时刻。
渐渐地,也不知道是他长时间聚精会神出现幻觉,还是真实的,他隐约听到一阵喧哗声从镇中传来。
他甩了甩头,心神一凛,来了。
只是,不知道弥迦找到施洛特或者菲斯特没有,还是他被克伦的人追上了。
“就是这里,这里曾经是一位老修女的住处,因为她个性怪癖,所以没什么人来这里,这里在她去世后,也空置了很多年,基本上这幢房子被废弃了。”那个引着克伦一行人来的妇女犹自解说着。
克伦勉强笑笑:“谢谢你,这位夫人。”他跨进院子,抬头扫视眼前这栋斜斜歪歪,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塌的破屋。
没有人敢在他变得冷漠的表情下说话,一时之间只有清晨的微风拂动克伦的长发,还有他系着衣袍的丝带。
万般静谧。
桑德拉的右手食指无意中感觉到刺痛,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暗叫一声糟糕!
克伦仍旧没有说话,但是却低低笑了起来,他蹲下身,爱抚似地伸出手,去触碰那些东倒西歪,仍残留着被践踏的痕迹的青草,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站了起来,目光望向二楼。
“桑德拉,怎么样?还是不肯出来,让我接你回去?”克伦缓缓走到墙边,接着又发现了墙上小坑里新沾上的泥土。
“……”
克伦用指尖擦了一点泥土,放到鼻尖下轻轻嗅了嗅,片刻微笑,“桑德拉,小月亮,你倒是身手很灵活呐,连泥土都有些干了。”
“……”
克伦也不生气,只是绕到了房屋正面,然后仰头高声道:“桑德拉!怎么?你是准备在那里缩着,然后等我命人纵火把你请出来了吗!”
“……”
“——轰隆!”
克伦急忙退了几步,扬手挥散面前的尘雾,沙库等人也急忙赶过来挡在他前面,为他遮挡烟尘。
“克伦。基德!”
克伦局促地咳嗽了几下,伸手掩住口鼻,往上望去。
桑德拉正抱着一根成年男子两只手臂粗细的木头冲他微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危险。
克伦苦笑,“别……别激动,桑德拉,我只是接你的,不是来绑你的,再者,是你不听我的话,自己离开了,现在也闹够了,就跟着我回去吧,我保证,那些条件我会重新修改,直到你满意为止——这样总合您的胃口了,嗯哼?”
那神情,那语气,那言辞,却像一个深情的丈夫在求着出轨的妻子回家,于是一旁看了好久的镇上居民也忍不住劝道:“这位夫人,既然您的丈夫并不介意您与人,咳咳,与人出游,那您还是跟着他回去吧,毕竟,这么好的丈夫真是少见了。”
桑德拉脸色发黑。
丈夫——是说的克伦。基德?
他把手中的横木往前抽了抽,身后是木板“悾悾”往下掉的声音,溅起地上一堆灰尘。
克伦正要劝他不要再负气冲动,就听桑德拉冷笑道:“克伦。基德,当初我们都是维安嬷嬷抚养长大,也算是有一些情谊,现在我还是提醒你赶快滚回去,否则,下一刻,你就走不了了。”
克伦下意识随着他的眼光往后眺望,果然看到不远处飞鸟乱窜,一副受惊景象。
他猛然变色,大声道:“走!”
说完,他首先转身,出了院子,引着自己的随从翻身上马而去。
桑德拉舒了口气,将手中的横木放下,眼见围观的一众平民已然傻了般愣在当场,不由阴恻恻地笑道:“列位,如果你们的腿上还有力的话,不妨挪一下位置?我不保证,过一会儿,你们还能完完整整的,站在这儿,再看一场好戏。”
一众人作鸟兽散。
到近处,马蹄声震得地面都颤抖了起来。
远远的,只听到一声整齐的大吼——
“大人,我们来接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两章并一章。。。。。。没得法,这两天过年,爹娘不在家,俺朝爷爷奶奶家跑,于是果断的差点断更。。。。。。忧桑,大家要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喏。新年倒计时快乐,MUA。。。。。。
☆、第二十八章
即便要桑德拉今日假设出什么如获重生的心情,那是绝无此事的,他趴在栏杆上,横木压得那老化腐朽的栏杆吱呀作响。
来的不仅有施洛特、菲斯特,还有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桑德拉向下觑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那是凯利乌斯。沙林。
然而,唐格拉斯的得力助手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唐格拉斯已经知晓他被莫名其妙地绑架了?
“大人,德蒙大人!”凯利乌斯仰着头唤他。
“嗯?”桑德拉探出来,头上的布巾松了,滑落到地上,连带着一头银发也陡然甩荡开来,在空中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凯利乌斯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桑德拉。德蒙,无怪于陛下心里看重。
“大人,如果可以,您能先下来吗?”
“……”
“大人?”
桑德拉敲着栏杆,一脸无辜,“我忘了该怎么下来了,现在有点害怕。”
“……”
有些大人的思维果然难以理解。
在施洛特及其他几人的协助下,桑德拉终于顺利下到了平地上。
凯利乌斯走到他身边,微微笑道:“大人,主降福于您,保佑您平安归来。”
桑德拉颔首,“辛苦你,沙林先生,还有你们及时赶到,另外,陛下应该已经知道我失踪的事情,我猜他希望我能尽快赶回主城,但是——”
凯利乌斯下意识追问:“但是什么?”
桑德拉摇头:“我见到了伍德。蒙特利,所以,我要留在这里,直到我能确保自己把他完全投入‘狱中’为止。”
凯利乌斯抽了一口气,“伍德。蒙特利,那个刽子手?曾听闻父亲谈起皮得留斯省赛阿尔森林入口处的蒙特利家族,尤以伍德。蒙特利残暴为最,曾经生挖少女脸颊肉饲喂猛虎,而其家族势力庞大,竟然使得当地教会隐匿藏掩。这个家族的人,几乎都可以被称为固执者,且行为奇特,天呐,仁慈的天父,您是怎么逃脱他的利爪的?”
桑德拉脸色阴沉道:“他是克伦。基德重视的客人,两人交往得十分亲密,宛如臭鼬与腐肉花【注6】,可谓名如其人。”
凯利乌斯有些为难道:“教皇陛下的性格,您比我更为了解,我想,陛下因为皮得留斯省南部和蒙塔省与之接壤的地方出现的叛民已经忙得难以分心,您如果不遵从他的指令,恐怕,陛下会采用非常的手段,直至您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桑德拉叹口气,“好的,只是我希望经过我的府邸所在的省区时,可以见一见一位朋友。”
凯利乌斯松口,“好,只要您同意,我会安排您离开后留下的一切事务,接下来的巡讲将由省区圣安诺修道院的院长代替您继续巡讲,而你关注的那位执行官,我想他已经被某个副执行官架空,当然,这只是我在回到省区请圣安诺修道院院长来拉夫城时,无意中打听到的,如果您希望这个场面能够收拾得再彻底一点,那么,鄙人愿意奉献自己的一点特长。”
他的眼中带着笑意,显得十分诚恳,然而桑德拉并没有丝毫感动,嘲讽道:“沙林先生在陛下身边办事情久了,难免沾染一点陛下身上的坏习惯。”
凯利乌斯还要说什么,就听人大喊:“大人,德蒙大人!”
桑德拉目光扫过一众人,落到骑着一匹深红毛色马的弥迦身上,他的身后还带着一群骑兵,显然施洛特是带着一部分人先赶过来震慑克伦,这后面才是大部队。
桑德拉走上前去,“弥迦!”他轻轻的与对方拥抱了一下,轻松地微笑,“万幸,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
弥迦已经兴奋得脸颊通红,“大人,能够再次见到您,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是令人激动啊!”
桑德拉摸摸他滚烫的脸颊,道:“你辛苦了,弥迦,愿意陪我去主城吗?”
“德蒙大人!”凯利乌斯急忙出口,“在您身边侍奉您的人都要经过西拉里德管家或者切尔德管家的审核,乃至于背景的详细调查,希望您不要轻率决定。”
桑德拉稍加思索,道:“如果沙林先生坚持,我也会采取,虽然弥迦救过我,但是陛下的安全最重要,不过,等到弥迦跟着我去了主城再说,可以吗?”
双方达成协议,准备返程,因为来时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准备马车,施洛特和菲斯特扶着桑德拉上了一匹马。
凯利乌斯就在桑德拉身侧驱着马跟随,片刻桑德拉想到了一件事。
“沙林先生,我想,我需要拜托你一件事。”
凯利乌斯手里转着马鞭,“您请说吧,请千万别说‘拜托’,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桑德拉锁着眉头,“从芒腾区所麦拉城出来的那天晚上,我发现我的马车里面所有有用的资料,还有陛下写给我的信,都消失不见,我想知道,是谁在冯博安排的严密防卫中,把这些资料信件偷走的,我需要确定该怎么把它们拿回来。”
凯利乌斯点头,轻轻甩甩鞭梢,道:“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我会尽快着手调查的,希望对方能够聪明一点,没有把那些资料信件公布出来。”
桑德拉闭上眼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睁眼,扬鞭打在马身上,“快跑,伙计!等你冲到前面去!”
凯利乌斯连忙扬鞭跟上。
蒙塔省省区的布莱特大街尾上一座雪白的府邸里,库洛提正在焦急的与自己的常备军将军韦伯以及几个校官商议镇压叛民的事情。
“我觉得,叛民镇压下去,还会有其他的平信徒站起来,其实大家都不知道今年‘什一税减半’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进蒙塔省,只是当叛民攻击米歇尔修道院时,我们才得知这个消息,”韦伯摊着手望着众人,目光忧虑胜过一切,“马队里谁都不承认是自己传播这个错误的消息,而且,明明今年北方斯特茵他省,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