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国帝王-第6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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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舒服的位置。
“殿下……”林安心紧紧凝望着李从璟,楚楚可怜,此时她已不知该如何,完全是任君摆布的模样。
李从璟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别怕。”
林安心咬着嘴唇,轻轻嗯了一声,双臂紧紧环住李从璟的后背。
小和尚在庙前拜了三拜,终于直身一步步前行,它轻缓而坚定的推开庙门,顺势走进了寺庙里。
林安心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呼喊,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双手的指甲都似要掐进李从璟后背的肉里。
至此,林安心被李从璟带着打开了一扇大门,进入到一个全新的美妙世界。
“殿下……”林安心仍是呼唤着眼前的人,一个真正能让她感到安心的人。
李从璟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美人,心头有许多爱怜,他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柔声对她道:“随我驰骋天下,你可准备好了?”
林安心抱着李从璟的双臂又紧了几分,汗水密布的脸上一片坚定,笃定的嗯了一声。
小和尚进了庙,扶起撞针,开始缓缓撞钟。
林安心时而嘤咛时而呼喊,发自灵魂深处的声音,从喉咙里一下下蹦出来,和汗水一起挥洒向眼前的人。她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发现自己正在云际飞翔,而李从璟拉着她的手,为她保驾护航。
眼里再没有留下泪水,只有满溢而出的幸福,一切都是那般美妙,让她放开了身心纵情呼唤。
第一次云端翱翔,她就冲出了三十三重天。
春暖花开,江山无限好。
……
暴风雨之后,赤条条李从璟抱着林安心躺在榻上,单被只盖了下半身,白花花的娇躯紧贴着古铜色的健壮身子,身侧几尺之外,有滴滴落红。
林安心卷缩在李从璟的臂弯里,像个需要主人百般呵护的猫儿一般,一头青丝散开如海,衬托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此景胜过世间一切名画。
她紧紧抱着李从璟的脖子,胸脯就抵靠在李从璟身侧,挤压的变了形,却更显得巍峨壮观,白生生的胜过世间一切颜色。
“殿下。”林安心忽然抬起脑袋,水亮的眸子认真的看向李从璟。
“怎么了?”李从璟偏过头抚着她的手臂。
“今日……今日……”林安心咬了咬红唇,措辞好半晌,眸子里闪动着些许担忧和不安,“殿下会不会觉得安心是个轻浮的女子?”
李从璟捏了捏她晶莹剔透的鼻子,“觉得太突然了?”
林安心又把脑袋埋在李从璟臂弯里,轻轻嗯了一声。
李从璟抱着她的手轻抚着她的香肩,“自今日起,你就是我李从璟的女人,我自会好生待你,你不用担心。”女人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追根揭底还不是害怕男人看轻了自己,往后不待自己好?
话说到这里,李从璟又笑了笑,“再者而言,这可半分都不突然。”
林安心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正满心甜蜜,忽然听到李从璟后半句话,不由得又抬起脑袋,眨了眨疑惑好奇的眸子,“嗯?”
李从璟却是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并不多言。
林安心何等聪明的女子,她转念想了想就明白了,当下惊异道:“好啊,殿下!难不成你早就有这份心思了?”
李从璟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却也不去抵赖。
林安心这便像个小女人一般,扳起手指头开始算了,“是从甚么时候开始呢?天成二年在江陵?还是长兴元年在洛阳?”然而她就像猛然发现宝藏的孩童,雀跃起来,“我就说殿下当初如何会放心放我回金陵呢,殿下莫不是早就算到了今日?”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眸子里洋溢着的,却不是被长久觊觎的恼火,而是早就被君识的甜蜜。抱定了这个看法,林安心打心底都觉得开心了不少,因为那至少说明,她和李从璟的感情史还是很长很有基础的……
女人就是这样,她不待见的人,你多看她一眼,她都恨不得挖了你的眼睛,而她真正倾心的人,她却恨不得她还在娘胎里时,就已经被你惦记了。
李从璟看着林安心这副小女人模样,心里也是一片舒坦,男人与女人的战争,说到底,成功的标志就是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女神也好女王也罢,你都能让她在你面前变成小女人。
只是小女人的模样委实太过惹人爱怜,林安心在李从璟臂弯里“又蹦又跳”的,胸脯与长腿都不免在李从璟身上“拈花惹草”,这让李从璟不时便“雄风又起”。
林安心眼角余光看到被单撑起了小帐篷,脸上顿时布满好奇之色,不禁伸手去拍了拍,要弄清彼处的异样是怎么回事,很快她就明白了那里正是昂首挺胸的小和尚,顿时脸红如蜜桃,连忙缩了回来,心头一片慌乱,只是这时她已惹火上身,李从璟哪里还容她退避?
当即,李从璟将林安心一把抱起,放到腿上,笑容不无邪恶之意,“来,我带你解锁更多姿势……”
林安心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来,刹那间青丝倾泻,风情万种。
最是这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河边水莲花的娇羞。
第842章 走马观花过扬州,钱元瓘再会太子(上)
翌日起床的时间依旧如常,林安心还在榻上安睡,这小娘子睡觉的时候总是把自己缩成一团,像个小虾米,说不出的柔弱,与她平素的杀伐差事不太相符。李从璟依稀记得一些,从心理学上说,有这种睡姿的人,多半是没甚么安全感的。
心头微微叹息,李从璟在林安心额前留下一个轻吻,动作轻缓的出了屋子,到院中晨练。虽说不至于鸡鸣而起,但天色放亮时分,李从璟必然不会再赖在榻上。这是从穿越来就有的习惯,坚持到如今已经二十年多年了,昔日跟任婉如、豆娘成亲的时候,都没能让他打破这个习惯。
晨阳渐渐升起,不时就变得明亮耀眼,李从璟大汗淋漓舞剑的时候,穿戴好的林安心站在了门口,她望见院中那个骁健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分外柔和,带着些许蜜意,那是女人只有在看自己男人时才会有的神色。
等李从璟收了剑势,结束一日的晨练时,林安心已经为他备好了洗漱的热水与汗巾。李从璟见林安心走路的姿势微有些小别扭,就笑道:“身子若是不太利索,就好生去歇着。”
林安心却是不干,她坚持亲手将热水倒进澡盆里,收拾停当后才捋着丝发道:“这是安心该做的。殿下身为皇朝太子,也不忘日日坚持打熬身子,安心既然已是殿下的人,分内事断无懈怠的道理。”
李从璟很是满意,赏了林安心一个长吻,昨夜虽然梅开二度,但李从璟也没有太折腾她,毕竟是初夜,怎么都该怜惜才是。松开林安心的时候,她微微有些喘不过气,脸红得很好看,低着头转到李从璟身后,神色像是做了贼一样,赶忙为他宽衣。
侍从进屋来收拾房间的时候,第五姑娘兔子一般跳进了门,正好看到侍从将沾染着落红的床被抱走,她眼神顿时有些怪异,又看到林安心小女人一般服侍在李从璟左右,哪里还不知道两人已经进展神速的做了某些事,当即向李从璟扮了个鬼脸,递给两人一个羞羞的眼神,就又小跑开了。
都说山河锦绣,让英雄竞相折腰,如今王师平定了江淮,李从璟来到扬州自然没有不去城内城外游玩观赏一番的道理,这跟秦始皇巡游山东一样,都是对自己新得领地的君临。
接下来几日,李从璟带着第五姑娘与林安心,并及莫离、王朴等人,在扬州城内外好生游览了一番,或者深入市井,到酒楼里去坐坐,或者进入大明寺,与正儿八经的和尚们论论道,又或者把青楼花魁叫到府上,欣赏宫里不得见的歌舞琴棋,日子难得的惬意自在。
不过扬州到底刚经战乱,繁华不免逊色于往常,李从璟走马观花一般欣赏过扬州的风景,新奇劲儿过了之后,也就没多少留恋的意思,开始着手处理江淮事务。
没多久,李从璟接到禀报,说是钱元瓘将到扬州来拜见,恭贺大唐取得江淮十四州。
“钱元瓘在常州战果没有取得多少,江淮战事刚结束就急急忙忙跑来,是来请罪还是来邀功?”李从璟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跟莫离打趣道。
莫离笑道:“无论如何,钱元瓘大小也牵制了淮南两万兵马,不能说完全无功。不过这回他到扬州来见殿下,无论是邀功还是请罪,只怕都不会忘记稍带许多好处。”
李从璟闻言也笑道:“想要得到吴越王的王位,好处少了可不成。”
……
吴越水师的命运并不好,十年前与吴国白狼山一战,折损了十之七八,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好不容易将家当都补起来,去岁常州一战又给折了大半,钱元瓘心里就跟滴血一样。
不过此番乘水师楼船横渡大江,眼看广阔的江面上没有吴国水师一舟一舰,钱元瓘心里还是颇为舒坦。吴国水师在洞庭湖遭受莫大损失,马步军在江淮数战失利后,就完全收缩了防线,往日里吴国水师在大江上来去纵横,如入无人之境,不将吴越放在眼里的嚣张之态,是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钱元瓘却也知晓,吴国忌惮的依旧不是吴越,而是江北的大唐。念及此处,眼看楼船缓缓驶向岸边,钱元瓘的心里又有些堵。
吴国在江淮经营多年,可谓是根深蒂固,然则一年之间,江淮十四州尽数被大唐得去,这对立国根基半在江淮的吴国而言,无疑是致命打击,而对蜷居一隅的吴越而言,大唐的威势也太过灼人。
若说先前钱元瓘还有“倘若天下有变,吴越仍可大争于天下”的念头,此番近在身侧的大唐铁甲之威,则让他感到清晰透骨的寒意,完全没有了卧薪尝胆以待来日,再跟大唐一争雄长的想法。事到如今,钱元瓘也不得不承认,日后一统天下的,八九不离十就是大唐了——而且这个时间好似还不用太久。
在这种情况下,保全吴越王位,就成了钱元瓘唯一而且必须不惜代价,向大唐朝廷争取的东西。然而世事总是多不遂人愿,常州一役吴越半分可圈可点的地方也没有,从事始终都没有能将常州攻下来,而且更为让钱元瓘内心沉重的,还是吴越在此战中,一开始并未出全力。
——原本大唐要求吴越发兵五万,钱元瓘也答应了,但先前以为常州唾手可得,便只发了三万兵马。沙场征战,日耗甚巨,发兵五万与发兵三万,对钱粮的损耗差别太大,钱元瓘不得不小心眼。
但就是这个小心眼,让钱元瓘如今在大唐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
“早知如今,当初何必心疼那些钱粮,若是发兵五万,即便战事不顺,吴越也已尽力了,大唐也不能太过苛责,但眼下……唉!”钱元瓘望着越来越近的扬子渡口,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
若是没了吴越王位,钱氏在钱塘数十年的基业,可就真的成了一个笑话,而现在,这个王位给不给,完全就在李嗣源父子一念之间,他们占据了完全的话语权。一想到以淮水防线之固,江淮十四州之广,吴国北征兵马之盛,尚且不能抵挡大唐一年,而钱塘那弹丸之地,数万之兵,大唐若是真的铁了心来攻,吴越拿什么抗衡、防守?
“大唐兵甲之盛,我在洛阳就曾见过了,只是没想到,大唐军中的将帅,也是那般能征善战。哪怕没有太子坐镇江淮,那莫离统摄全局也是轻轻松松,那西方邺江文蔚等人,五千兵马就能完全搅乱滁、和二州……”钱元瓘想到此间种种,心中升起一股浓重的无力感,甚么叫做大国实力,他现在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兄长。”不知何时,一名衣着华贵,容貌绝美的年轻女子,款款来到了甲板上,用软糯而担忧的声音问他,“兄长为何一直愁眉不展?”
吴音软糯,在这名女子身上体现到了极致,即便不曾刻意修饰,也有几分发嗲的意味,她的身段不算高,但也不算矮,正好将江南女子的娇柔展现出来,再加上她气质婉转,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美到凤毛麟角。
看到眼前的女子,钱元瓘心头又是一阵怅然,更有一份挥之不去的歉疚,以至于他都没有在此时追究女子不合时宜的抛头露面,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甚么,大抵是江风太大了些,吹得人脸上有些僵。”
女子便是吴越王钱谬的幼女,钱元瓘的亲妹妹,因为小时候酷爱吃桔子,就得了个小桔的称谓,年方二八,如花的时光,平素极得钱谬的溺爱,堪称钱塘明珠。钱塘有无数权贵子弟与年轻俊彦,但凡见过钱小桔的,无不对其倾羡有加,扬言非此女不取者不在少数,堪称公子才子们共同的梦中情人。
钱小桔却是个聪慧性子,有着江南女子惯有的善解人意,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