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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十国帝王-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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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来孩儿获益匪浅。”李从荣情绪颇高,这厮近来愈发显得精神旺盛,连带着对军政之事也上心不少,俨然有成为一代贤王的风范。
  李嗣源“哦”了一声,不紧不慢说了一句,“知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道理,这很好。”
  得了李嗣源的夸赞,李从荣更加高兴,遂顺势道:“石帅这些年战功赫赫,为帝国立下许多汗马功劳,且治理民政也颇得百姓称颂,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贤才。”说到这,顿了顿,偷瞧了一眼李嗣源的神色,“听说父亲有意让他出镇河东?”
  “你从何处听来?”李嗣源不动声色。
  “朝臣中不少人都这般说。”李从荣道,“依孩儿之见,石帅的确有担此重任的才能。”
  李嗣源又看向手中的折子,“军国大事,哪有这般轻易决定的,许多事都要看宰相们的意见。”说到这,看了一眼天色,“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李从荣还想说什么,但见李嗣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的折子上,没有听他再说话的意思,只得悻悻退下。
  李从荣走后,李嗣源忽然将手中折子重重丢到御案上,脸色也阴沉下来。
  李从璟与石敬瑭不合,李从荣近来有拉拢一些臣子自成一派的势头……如此种种,他岂能不知?
  敬新磨听到动静,连忙过来查看情况,“陛下方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可莫动气,伤着了龙体,可叫臣子们着急。”
  李嗣源冷哼一声,临了道:“召夏鲁奇觐见。”
  说罢从案牍中抽出一本折子,仔细阅读起来,敬新磨一边为李嗣源捶肩为他疏松身体,一边瞄了那折子一眼,脸上随即露出一丝笑意,只见那折子的落款俨然是剑南节度使。
  “这小子胆子可真不小,竟然能使出这样的计策来。”放下折子,李嗣源犹自品味着折子中的内容,临了不忘感慨道。
  忽然,李嗣源问敬新磨,“北漠草原,此时正该是最严寒的时节吧?”
  “不仅是北漠草原,全天下此时都寒冷得紧呢。”敬新磨笑着答道。
  倒是苦了这小子奔波劳累,李嗣源心道。随即意识到自己方才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即对敬新磨怒目而视,“就你知道得多!”
  敬新磨讪笑不已,不过他本是个机灵的性子,怎会为此难住,连忙道:“陛下这是记挂秦王,关心则乱,秦王若是知晓陛下的心思,也会感念的。”
  李嗣源又冷哼了一声,不过却明显没了生气的意思,笑骂道:“就你这张嘴会说!”
  不久夏鲁奇到了。
  见礼之后,李嗣源直入正题,“朕日前听闻,爱卿有位千金,很是贤淑,如今正到了婚嫁的年纪,不知可曾许配人家了?”
  夏鲁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李嗣源怎么突然问起这茬来,难不成皇帝还有做媒的爱好?之前没听说啊!
  “的确是有,不敢劳陛下垂询,还未许配人家。”夏鲁奇暗暗纳闷,心道我小女儿还不到十四岁,哪有这么快婚配?
  李嗣源点点头,笑容愈发和善了些,“爱卿为国操劳大半生,于国有大功,前番平定蜀中之乱,更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你我君臣不必这般生疏。”说罢,见夏鲁奇愈发迷惑了,这才呵呵笑道:“朕欲与爱卿结为儿女亲家,不知爱卿以为如何?”
  夏鲁奇大惊,连忙下拜表示惶恐和谢意,心头却疑惑更甚了,原来皇帝是要给自己儿子做媒,可哪位皇子要纳妃,之前没有听到这个风声啊?
  “不知哪位殿下……”夏鲁奇问。
  “爱卿与秦王共同征战沙场,对朕这个儿子可还满意?”李嗣源笑容满面。
  “秦王仁德,乃不世之才……”夏鲁奇立即开始吹捧李从璟,心头却是一阵狂喜,秦王是什么人,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好的女婿吗?只是这突然掉下来的馅饼未免太大了些,夏鲁奇纳罕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此事便这般定了。”李嗣源拍了板。
  “谢陛下……”夏鲁奇有些头晕目眩,暗道这便定了?还没合生辰八字呢……
  李嗣源哈哈笑着走出御案,扶起夏鲁奇,亲近的拉着他的手,“日后你我便是亲家了,不必这般拘礼,来,这边坐,朕还有事与你商议。”
  “请陛下明示。”夏鲁奇今日突然得了如此大的殊荣,又被李嗣源一阵亲近,很是受宠若惊。
  “河东节度使年迈,日前上书请求告老还乡,朕已许了他。今日召爱卿来,是想问问爱卿,可愿为朕出镇河东?”李嗣源笑眯眯看着夏鲁奇。
  夏鲁奇睁大了眼睛怔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650章 唯有凌云多壮志,敢叫旧貌换新颜(二)
  河东节镇之于帝国的份量,夏鲁奇自然很是清楚,虽说前番拥平定两川之功归朝,不免大受封赏,他却也未曾想过出镇河东。此时,面对李嗣源重位相授,相较于此般任命的殊荣,夏鲁奇更感念李嗣源对他的信任。
  目下帝国新政蒸蒸日上,李嗣源让夏鲁奇出镇河东,自然有他的考虑,其中不可忽略的一点,便是欣赏夏鲁奇“抚民有术、擅吏道”的才能,这对新政是极为重要的。
  “承蒙陛下信任,臣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夏鲁奇下拜谢恩,心中却想到,李嗣源在他出镇河东前,与他结为儿女亲家,这个手笔绝对含义深远。
  李嗣源扶起夏鲁奇,两人不免一番长谈。
  夏鲁奇因为心头有所考量,便尝试着将话题引到李从璟身上,果然,李嗣源不仅表现出浓厚的谈兴,并且明确表明,希望夏鲁奇能够好好辅佐、督导秦王。末了,李嗣源将那封署名“剑南节度使”的折子拿来给夏鲁奇看,并且询问他的意见。
  夏鲁奇免不得被折子的内容震惊,与李嗣源先前一样,他也对李从璟的胆量大为钦佩,临了说道:“新春佳节本是难得的休养之机,秦王却不远万里远赴极北之地,在寒冷路途与异乡中渡过佳节,其中艰苦之处,想来不禁使人鼻酸。”
  夏鲁奇姑且有这番感慨,遑论身为李从璟亲父的李嗣源了,当下便流露出怜爱之色,两人相对唏嘘一番,李嗣源最后说道:“这小子打小便与常人心性不同,爱折腾……不过此番佳节,远在异乡为国奔波的却不只他一人,更有形单影只者……”
  这番话夏鲁奇不太理解,李嗣源却已站起身,负手来到门口,远望洛阳,神色难言。
  良久之后,李嗣源叫来敬新磨,“给王老送几道御菜去……你亲自去!”
  敬新磨当然知晓李嗣源口中的“王老”指的是谁,当即领了命,也顾不得外面寒冷,带人埋头冲进寒风中。
  新春时节洛阳城中自然热闹得很,尤其是上元将至,但凡有些资财的人家,莫不在准备自家的花灯,更有那些家资丰厚喜爱显摆的,还在自家宅院前建起了灯楼,少不得准备许多灯谜在里面。
  相较于满城的喜庆热闹氛围,户部郎中的府邸就要显得冷清得多,然而敬新磨带人到了府门前,老远便走下马车,令人去通知门房,不敢有半分不敬与托大。这不仅是因为能被李嗣源赐菜的人很少,更因为府邸主人本身的身份。
  这位户部郎中,名叫王不器。
  此人膝下只有一女,但就是因为那位女子,使得满洛阳城的人,无论多大的权贵,都不敢对他假以半分颜色。
  然而此时,府邸中那位老人却没有丝毫意气风发之色,有的,只是对自己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儿的牵挂。
  ……
  咆哮的风雪声拍打着并不雄伟的帐篷,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过境,下一刻就会掀飞瑟瑟发抖的帐顶,连带着将帐篷里渺小的人也卷走。
  拥着炉火的桃夭夭抬头望了一眼帐篷,眼中有着不确定自己是否安全的疑惑,不过她随即又收回了目光,耷拉着眼帘望向明灭不定的炉火。杯中的清水早已饮尽,她偏过头,却望见那名负责侍候自己的鞑靼部少女,已经卷缩在角落睡着,稍作犹豫,桃夭夭还是放弃了去打搅对方的念头。
  她来鞑靼部已经有些时日,原本以为很容易敲定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顺利,被她告知契丹即将西征黑车子室韦的鞑靼部酋长图巴克汗,没有听她的意见立即备战,而是选择派人去西楼打探虚实,如今草原上大雪漫漫,派出去的人久久没有回音。
  桃夭夭能够明显感觉出来,享受了几年安稳生活的图巴克汗,对大唐已经没有了当初李从璟帮他回到故地时的大敬畏之心,这从他开始质疑大唐的决策就能看得出来。
  与之相比,给桃夭夭造成不小麻烦的,还有那位如风似火的鞑靼部公主阿狸,对方对她总有一股莫名的敌意,时时与她针锋相对,这也是眼下这件事这般不顺的原因之一。
  至于图巴克汗的儿子,巴拉西对她的纠缠,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在炉火前坐的久了,总会觉得口渴,桃夭夭感到些许难耐。鞑靼部的人不喜欢喝水,他们更喜欢喝奶,桃夭夭对那些惨白的液体毫无兴趣,尤其是闻到那股挥之不去的腥味时,她觉得那实在不能称之为干净。
  相比较而言,清水实在是这世上最纯净的东西了,没有半分杂质。
  风雪声更大了些,桃夭夭又抬头望了一眼剧烈摇晃的帐顶,心情谈不上有多糟糕,但也绝对跟愉悦没有半分关系,忽然的一瞬间,她无比怀念起洛阳——以及洛阳的人和事。
  “这个时候,洛阳该是满街花灯了罢?”桃夭夭心头默默念叨一句,没有人看到,她的身影在这一刻有多么孤单落寞。
  帘子动了一下,一阵冷风席卷进来,拂动了桃夭夭的长发,又瞬间消失。进来的是桃夭夭的贴身丫鬟,她怀中紧紧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外面这么冷,你到哪里去了这么久……”话没说完,桃夭夭便愣住了,她终于看清了丫鬟怀里的东西。
  丫鬟脸上的胭脂被风雪冻得花里胡哨的,看起来凄惨无比,这让她的笑容瞧着格外僵硬,通红的双手将怀中的水囊捧到桃夭夭面前,牙齿打颤道:“打水去了……知道这帮蛮子即便是送水来,也有一股异味,大当家喝不下去,我特地去河里打的……河面都冻住了,费了我好大劲儿。水囊可没冻住吧?我一直捂在怀里的……”
  “死丫头,谁让你去了!”桃夭夭接过冰块一般的水囊,鼻子一酸,差些落泪,她使劲儿把脸一板,“以后不准去了,再去小心我打折你的腿……”话没说完,再也说不下去,将火炉移到丫鬟面前,“赶紧烤烤……”
  丫鬟没心没肺的笑着,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好不容易暖了身子,脸上的鼻子眼睛终于不再僵硬了,她嘿嘿笑道:“殿下曾今说过,大当家这片刻离不开清水的习惯,其实是一种病……”
  “他才有病!”桃夭夭立即竖起眉头没好气道。
  丫鬟掩嘴偷笑起来,半晌,眨眼问:“大当家就没想过,殿下这时候在作甚么?”
  “还能作甚?宾客满座,丝竹管弦,美人美酒,好不惬意!”桃夭夭冷冷道,随即啐了一口,瞪了丫鬟一眼,“没事谁想他作甚么,再胡说八道仔细我撕了你的嘴……”
  丫鬟只是傻笑,也不点破桃夭夭的窘态,不等她再说什么,帐篷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谁这么大福气,能让贵使去撕她的嘴?”
  声音未落,巴拉西已经笑吟吟走进来,他看了丫鬟一眼,“可莫要怕,我来替你受这份罚。”说着看向桃夭夭,用一口蹩脚的汉话道:“能为贵使解忧,无论是做甚么,草原上最骁勇的雄鹰都是乐意的。”
  丫鬟见到巴拉西,脸色立即冷下来,起身不客气道:“谁让你进来的?简直毫无礼数!出去!”
  “这是伟大的鞑靼部的领地,而我是鞑靼部尊贵的雄鹰,在这里谁能让我出去?”巴拉西双手胡乱比划着,眼神却始终落在桃夭夭身上,“美丽的使者,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来者是客’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说着,就向桃夭夭走去。
  桃夭夭始终都没拿正眼看巴拉西,这时忽然一扬手,但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柄短刃就朝巴拉西飞去,骇得巴拉西连忙后退,这才没被短刃刺中。
  望着几乎贴脚插在地上的利刃,巴拉西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不禁恼羞成怒道:“你竟敢对鞑靼部最尊贵的雄鹰动刀,马上向我道歉,否则你会付出代价……”
  不等他把话说完,桃夭夭手里又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滚!”
  “你……”巴拉西气得浑身发抖,但桃夭夭冰冷的面容却已表现得很清楚,若是他再有二话,那柄利刃绝对会毫不客气向他飞来,而方才对方瞬间的出手,已让他清楚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十分把握去应对。这让他既愤怒又觉得耻辱,一时间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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