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第5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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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的月儿鲁那颜玉昔帖木儿亲自指挥战斗去了,伴驾的首领大臣就只有赵复了,这位从中原追随大汗转战千里,被忽必烈亲口封赠“忠臣义士、国之干城”的左丞相,此时看着忽必烈和忙哥帖木儿,心头却殊无敬意。
曾经的苍天骄子,屠杀千万无辜百姓,却假惺惺的礼敬如来,常州数十万居民被屠杀之时,他在大都顶礼拜佛,恬不知耻的写下诗句“雨霑琼干岩边竹。风袭琴声岭际松。净刹玉毫瞻礼罢,回程仙驾驭苍龙。”
好一个“回程仙驾驭苍龙”!忽必烈还真把自己当作了中原正朔王朝的圣明天子,想那时候,他的将军和士兵们刀锋上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他自己却悠闲自得的拜佛上香,不可一世、目空一切……
短短十年之后,忽必烈两鬓雪白,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晦暗的老人斑,肆意张扬的雄才霸主,已是一幅颓唐老迈之相,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也多了几
第651章 俄罗斯人的烦恼
达尼尔。亚历山大罗维奇很头疼。他困惑不解的盯着大不里士那布满了刀痕箭创的城墙,抵抗者仅有五百名汉军士兵加上为数不多的波斯巡捕,其余数万人都是城中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在俄罗斯蛮族心目中,这根本就是豆腐渣的防守,大不里士应该是一块香喷喷的大肥肉才对。
谁知连续作战十三天,城下进攻者的尸体堆积成了小山,这座看起来完全可以一鼓而下的城池,仍旧高高飘扬着波斯圣火旗和它的宗主大汉帝国的金底苍龙旗。
这是怎么回事?
亚历山大罗维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战无不胜、比恶魔还可怕的蒙古武士,竟然会被民兵组成的防守者挡住前进的脚步,他们厚实的翎根甲和罗圈甲,更是被汉军手持的会发出雷鸣的武器轻易洞穿,把这些不可一世的征服者送下了地狱,而苍天之下的主人,全蒙古帝国的大汗,却对此无可奈何。
在俄罗斯人的记忆中,蒙古武士是恶魔的代名词,是全世界最可怕的敌人,当年烜赫一时的基辅罗斯让各罗斯公国和波兰人、亚美尼亚人感到畏惧,可这个强盛的国度在拔都和速不台的打击下。在西征蒙古军铺天盖地的箭雨前,在蒙古武士犹如雷霆闪电的冲锋中,就像纸扎泥塑似的轰然倒塌!
他们甚至轻松惬意的击败了俄罗斯人看来非常强大的条顿骑士和波兰联军,东欧那些沐浴着神恩的基督骑士在教堂悠扬的钟声中出战,却纷纷倒在蒙古武士的马前,鲜血在波兰、匈牙利和保加利亚流淌,华沙、布达佩斯这些古老的名城变成血肉屠场……
蒙古大军疯狂的屠戮了敢于抵抗的城市和乡村,把恐怖的记忆根植于每一个人的心底,从此以后,俄罗斯人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所有的大公争先恐后的赶往拔都萨莱城,用谄媚的笑脸接受金帐汗的侮辱与鞭笞,只要留下了性命,就足可令他们兴高采烈了。
无庸讳言,刚刚借金帐汗的力量脱离弗拉基米尔公国,当上莫斯科大公的亚历山大罗维奇,也曾屡次忍受这样的侮辱,他全身发抖的跪在灿烂辉煌的金帐前,战战兢兢的亲吻忙哥帖木儿脚下的尘土,堂堂莫斯科大公地位还不如金帐汗部族中最卑下的牧奴。
然而亚历山大罗维奇并不认为这是侮辱,所有的罗斯大公们都不会这样想,因为这样想的哈里发穆斯台尔妥姆、花拉子模皇帝摩诃末、罗斯大公弗谢沃洛多维奇、西里西亚国王亨利二世……他们不是被马蹄踩成了肉泥,就是用弯刀割下了脑袋,抑或在箭雨中射成了筛子。
尽管从东方传来了蒙古帝国受大汉逼迫而西逃的消息,甚至有人说他们已经失去了草原本部,但僻处北方、向来被欧洲人称为蛮族,文化极不开明、消息极不灵通的俄罗斯人。还不敢确信这个消息,更不敢用自己的脑袋来赌蒙古帝国的覆灭。
十三世纪,俄罗斯地方还是欧洲最穷、最蛮荒的区域,要等到数百年后奥斯曼土耳其攻灭拜占庭,拜占庭公主偕工匠、教师、神职人员嫁到俄罗斯,罗斯人才渐渐走向文明,又过了几百年,在彼得大帝手上才开始改变原始落后的农奴制度。
现在,大汉十一年的初夏,俄罗斯人还是欧洲人眼里的蛮族呢!闭塞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当金帐汗发下出兵敕令之后,亚历山大罗维奇就带领着莫斯科公国的七千名战士,与其他的罗斯大公组成了五万人的仆从军,协助金帐汗进攻大汉藩属波斯。
直到攻城开始十三天之后,亚历山大罗维奇已经有些相信那些传言了,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蒙古军能洞穿一切的雕翎狼牙箭,射不透汉军身上明晃晃的甲胄,狂呼叫嚣着进攻的武士们,却被那发射时恍如雷霆的武器成片击倒:
砰的一声响,盔甲上多了手指头粗细的小圆洞,就要了他们的性命。
最初,他甚至怀疑这些死亡的蒙古武士根本没有穿甲胄。或者穿着最劣质的货色,然而夜晚悄悄摸到城下横尸处,却惊讶的发现竟是上好的罗圈甲、翎根甲,用俄罗斯工匠生产的刀剑根本斩不开,即使高价买来的大马士革弯刀,也只能斩出一道深深的印痕而不能一刀洞穿。
天!
当时亚历山大罗维奇就吓得脸色发白。
和蒙古武士比较起来,俄罗斯仆从军那些根本没有盔甲可穿,批件熊皮坎肩、生牛皮腰带,光着身子就被打死的大力士们反而显得幸运了,至少没有赔上一副上好的盔甲,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倒也干净利落。
可亚历山大罗维奇不这么想啊,五万俄罗斯仆从军死掉了六千,还有好几千轻重伤的,他的部队打头阵,七千人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再这么打下去,只怕要赔光老本啦!
“大公,咱们不能这么卖命啊,蒙古人是想拿咱们的命来填这无底洞呢!”
将军瓦西里沙哑着嗓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最近两天,蒙古人逼着仆从军打头阵,俄罗斯人死得很多,可怜这些强壮如同灰熊的战士,挨两下滚木擂石、中几支城头射下的箭矢,或许还不会伤筋动骨,但只要被汉军那会喷火的管子打上一下,就立马送了命。
要不是城头的汉军数量很少,弹药也渐渐消耗殆尽。只怕这群可怜的俄罗斯人全都得莫名其妙的送了命。
亚历山大罗维奇长叹一声,奴仆想保存实力,那也得主人同意才行啊!他拍了拍将军的肩膀:“瓦西里,最近两天那种铁管子发射的次数少了许多,我猜他们不会坚持太久了,看在圣母玛利亚的份上,这场血腥的战斗就快结束了吧……”
正如亚历山大罗维奇所料,城中守军的弹药的确消耗殆尽了,战斗也即将结束——但结束的过程与他所想的完全相反。
两个时辰之后,大马士革西南方的雷扎耶湖东岸,突然出现了一只飘浮于空中的大圆球,登时引起了俄罗斯联军的骚动,虔诚的战士们不停划着十字,跪地高呼圣母玛利亚救命,有胆大的则胡说八道什么要请君士坦丁大牧首来驱除邪恶,把施展巫术的家伙送进地狱。
罗马帝国分裂之后,西欧地区遵从罗马教廷,而东欧诸如俄罗斯、希腊、拜占庭等地则服从君士坦丁大牧首,这一派后来又被叫做“东正教”,所以士兵们不是喊圣母玛利亚,就是求大牧首。
相比之下,蒙古武士们就没有太过慌张了,他们都知道这是汉军使用的热气球。在汉元之战中早已屡见不鲜。
“热气球只是个障眼法罢了,看我射它一箭,又能奈我何!”正在指挥作战的玉昔帖木儿策马弯弓,顽羊角弓开如满月,雕翎狼牙箭去似流星,他是有名的月儿鲁那颜,也是当今的哲别,这一箭之威,不说是后羿射日,也是吕奉先辕门射戟。
呃~没中……
大出众人意料,这闪电惊鸿般的一箭。还没飞到距离热气球一半的高度呢,斜向距离更是没走到十分之一,就软绵绵的落了下来。
“第二宇宙速度是11。2公里每秒,你以为你射的箭能脱离地心引力?”气球上楚风没好气的骂了句。
第二宇宙速度?正在操纵热气球的沈炼瞪大了眼睛,眼神一片迷惘。
陈淑桢板着脸提醒沈炼:“别分心,专心驾驶热气球!”
楚风听出了陈淑桢话中的责备,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随着技术的进步,大汉空军对热气球的操控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虽然仍然受制于风向,但已经比最初灵活安全多了,而且这玩意儿能随时降落地面,又不需要机场,就算坠毁也是缓缓下降,其实是很安全的。
只不过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古训,身为大汉皇帝得到无上的权力,也必然失去了许多的自由,要是在国内楚风说亲自乘坐非系留热气球在天上飞来飞去,非但文天祥、张广甫这群老头子铁定来个强谏、尸谏、抬棺谏,就是王大海、王李氏这岳父岳母也得扯着袖子不让走。
但在万里之外嘛,嘿嘿……楚风难得乐一回,在海法登上热气球,由沈炼亲自操纵,借着春夏之交地中海上吹来的东南风,很快就到了大不里士,而且乘坐的热气球使用了特制的椭圆形篮筐,像小汽车那样分隔出司机位、前后排,沈炼就像汽车司机那样坐在前面,楚风和几位皇后就在空中兜风,倒也别有风情。
“唉,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将来微臣可不敢接旨了——擅自接陛下升空飞天,置御驾于险地,只怕回去会有好多针对微臣的弹劾奏章呢!”前排的沈炼嘟嘟囔囔的,但从语气上就能听出,这小子其实很得意。
险地?楚风闻言只觉得好笑。
身后的空中,几十部热气球正以严整的队形尾随其后,而地面上。是八万余将士组成的钢铁雄师!
第652章 恐惧与怨愤
大群热气球自雷扎耶湖东岸缓缓飘向大不里士。带有金龙徽标的御用热气球一马当先来到了蒙古军团的上空。
玉昔帖木儿没有射中的一箭,倒是将俄罗斯蛮族的士气鼓舞了不少,因为向空中挑衅的玉昔帖木儿并没有遭到报复,那些圆溜溜胖滚滚的热气球看上去也人畜无害,外加有经验的蒙古武士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态度。
“只要不站在它正下方就不怕,就算扔手榴弹也炸不中的!”蒙古武士们纷纷表示热气球的直接战斗力完全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确实,热气球主要用于空中侦察,由于航线受风向的绝对控制,做不到自主飞行,在运输方面的价值也不大,而作战上,这个时代还没有轰炸投弹瞄准仪,从三百米空中往下扔手榴弹很不容易命中,而且敌人能将空中的自由落体看得清清楚楚从而轻易避开。
步枪?热气球气囊和吊篮防火性能也就一般般,为免遭火箭射击,特别是大型床弩的攻击,接敌时飞行高度至少在两百米以上,即便是从上往下打,也超过燧发枪的极限了,何况如果燧发枪不形成齐射弹幕。百米距离上单发命中率就和射击月亮差不多,一个连的士兵长在吊篮中齐射,呃~空中堡垒?
火炮?免了吧,本来就是飘在空中的无所凭依,火炮发射的后座力会把吊篮掀翻的……
所以蒙古武士们有恃无恐,过去的战例清楚明白的记录着,除了站在吊篮上朝下面撒尿,似乎热气球还没有直接参与攻击的先例。
不过,因循守旧的思维遇上了日新月异的技术,显然将变成华丽丽的杯具。
楚风趴在吊篮筐沿儿上朝下看了看,蒙古武士和俄罗斯蛮族十万兵马,铺在大地上就像一张蠕动的地毯,人和马都渺小得犹如蝼蚁一般。
“想打野鸭子吗?”他回过头,笑嘻嘻的问塞里木淖尔。
深邃的眸子里闪现一丝迷惘,然后就绽放了惊喜的火花:“夫君是说?”
楚风坏笑着从座位底下取出几支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瓦蓝的枪身、簇新的瞄准镜,散发着一阵阵枪油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皇家兵工厂生产的精品,而且枪口、扳机、击锤、瞄准镜等部位都精心的擦拭过,枪身右侧还贴着军需官验枪员的封标,可以看出已经调试到最佳状态。
塞里木淖尔还没有伸手去接,陈淑桢就抢先从楚风手中接过了一支,将纸壳定装弹撕破,倒药面进枪口,取下枪管下方卡着的推弹杆,将窝窝头形状的空尖弹退入膛底,最后扳开击锤。把小纽扣大小的雷汞底火放在引火孔上
——说时迟那时快,完成这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不过转瞬之间,她刷的一下举枪瞄准,只听得枪声一响,地面上三百米开外一名蒙古百户就应声落马。
塞里木淖尔不甘示弱,也从楚风手上接过一支狙击步枪,她装弹击发的速度没有陈淑桢那么快,但修习光明教秘技的波斯圣女,又岂是等闲之辈?
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