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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替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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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开始,胡宽身上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让伤疤汉子等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在边关战场上经历过厮杀,手头有数条人命的军汉,比起在囚牢中作福作威的罪囚,有这等气势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地方。

伤疤汉子知道这次遇到了硬点子,但要被这么一吓就缩回去,那就不用做人了。他一咬牙,把手一挥,大声喝道:“上!”

在大牢门口处,牢头带着手下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享受着何福孝敬来的美食。

不知几时,吃光喝光,牢头拍拍肚子带着手下过去看看自己交代的事情。毕竟拿了何举人家的银子,不把事情办妥就不好交代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那胡宽好好地没事做那,而伤疤汉子等人则或坐或躺地躲在角落里,畏惧地防着胡宽。

“行啊,看来还有两下子!”牢头一声冷笑,把手一挥。两名牢卒当即拿出镣铐,狞笑着走了过去。

胡宽见此,心中一声长叹。对付囚犯可以,但对于官差,他不敢反抗。虽然自己可以豁出命去,可造反之罪是要连累家人的。

他任由牢卒摆布着,仰天看着牢房顶,内心无声地嘱托道:“二弟,祖宗保佑,在哥哥刚好落难之时,你一下变得厉害起来了。眼下哥看来是要去和爹娘相聚了,你自己保重,嫂子就让她回草原吧,丫丫能救就救,不能救就自己保重。反正哥这一辈子,是欠他们母女了!”

胡宽反绑在了柱子上,牢头又训了一阵伤疤汉子之后,才打着酒嗝回去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伤疤汉子等人重新打起了精神,围住了胡宽,狞笑着上前,准备连本带利一起收。

可就在这时,就听到牢头的喊声:“住手,休得乱来!”喊话的同时,还急急地跑了进来。

看到还没有动手,他松了口气。浑然不顾目瞪口呆地伤疤汉子等人,亲自上前去开镣铐,一边陪着笑脸说道:“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有人在外面接你,你可以走了!”

先前只是一顿吃食,眼下到手五两银子,就是把胡宽当亲爹都成。可惜这种眨眨眼就能赚五两银子的机会太少,真是太可惜了!

胡宽也是莫名其妙,不过不管如何,能够出去就是意外之喜。他决定出去后,要好好感谢救自己的人,好好报答人家。

可是,当他出去之后,却又愣住了,准备说出口的道谢之语又憋了回去。因为接他的人,就是送他进去的人。

何福陪着笑脸,带着一脸疑惑地胡宽往回走。也幸亏是何家,才能在宵禁的时候,还能出来带人回去。

路上不时遇见巡查假冒锦衣卫的官兵,但他们看到何府的灯笼,并没有上前骚扰。

何家前院柴房,一群女孩子被关在这里,年龄都不大。所有的女孩子都挤在一起,排斥着一名个子较高的女孩,使得她孤零零地站一边。

她们知道,只要她吸引了那禽兽的注意,她们就很有可能躲过一劫。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至少眼下能平安无事。

丫丫眼中含着泪,不过并没有哭出来。在家的时候,她会哭。可此时,她不想哭,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软弱。因为娘曾告诉过自己,越是软弱就越是容易被人欺负。

丫丫的肚子很饿,所有剩余的力气,早之前反抗那禽兽的时候,已经用完。眼下的她,全凭意志在支撑着。

丫丫打定了主意,要是那禽兽还敢来侮辱自己的清白。自己人虽小,也没力气再反抗了,但咬舌自尽的力气还是有的。

想着自己很可能将要死去,丫丫不由得就想起了爹娘,还有昏迷的二叔。心中很是舍不得,眼泪感觉要溢出眼眶了。

这时,丫丫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往柴房而来。她知道怕是自己要咬舌自尽的时候了,心中不由得暗自喊道。

“娘,丫丫再也不能帮您干活了!”

“爹,丫丫不怪您卖掉丫丫!”

“二叔,丫丫以后不会连累你了,你快点醒来吧!”

“支呀”一声,门被轻轻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没有淫笑声,不是那个禽兽。

是一个丫鬟,年龄和丫丫差不多。她走近丫丫福了福,恭敬地说道:“丫丫小姐,之前都是误会,夫人请您前去用膳。”

丫丫呆了,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了胡宽,难道爹找到渡船,追过来救自己了?

虽然她的年纪不大,可她却也能分辨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说渡船能不能找到,光是天色已黑,爹又怎么可能进城,又怎么可能进来何府,让何府的人如此礼遇?

丫丫想不明白,但她还是跟着丫鬟走了。不管事情如何,终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要这只是陷阱,对自己有歹意,大不了咬舌自尽好了。

这一刻的丫丫,根本就不是后世同龄人可比。

12难以置信

何府很大,但却没什么人。丫丫随着带路的丫鬟左拐右拐,走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前面的圆形拱门处站着三人,是两名丫鬟打着灯笼,簇拥着一名胖婆娘。从衣装打扮上看,好像地位很高。看到丫丫过去,那胖婆娘带着讨好地笑容竟然迎了过来。

人未到,略微有点粗的嗓音便响了起来:“啊呀,这位就是丫丫小姐啊!小小年纪却长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在我们保德州城都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了!”

丫丫有点楞了,虽然自己经常被别人夸,可好像从来没人夸得这么夸张。

娘曾告诉过自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想到这里,一下紧张起来。

这时,带路的丫鬟在边上介绍道:“这是我们何府夫人。”

丫丫一听吃了一惊,好像之前那个禽兽就是眼前这位何夫人的宝贝儿子。难道他们是硬的不成,想来软的?

这么一想,丫丫便带着警惕之意,防备着何夫人,并没有说话。同时眼睛还瞄向那两个丫鬟,看她们有什么动作。

不过很奇怪,那两名丫鬟都低着头,好像有点怕人的样子,不像是要当帮凶的意思。

何夫人当然能看出丫丫这明显的防备之意,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可却不敢表达出来,依旧露着生硬的笑容,侧身一让道:“丫丫小姐,请到后院用膳,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随着她的说话,一名丫鬟便走到前面,侧着身子替丫丫打起了灯笼并引路。

事情实在太反常了,丫丫越来越警觉。不过她也有点好奇,不知道这胖婆娘在唱哪出戏?

何夫人也侧着身子,陪着丫丫向前走,一边讨好地小声说道:“丫丫小姐一看就是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劣子多有冒犯,以后我定当狠狠责罚。看在我这一把年纪,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一会还请帮忙美言几句。”

听着这话,丫丫毕竟还小,终于沉不住气,惊讶地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她。心中想着,让自己美言几句,这是什么意思?

何夫人一见,脸上讨好之意更为明显,小心地陪着笑脸道:“劣子年纪还小不懂事,都是我这当娘的给惯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会还请务必美言几句,老身……老身给你磕头了!”

丫丫没想到说着说着,这何夫人竟然向自己,一个他们买来的人跪了下来。

这一下,把丫丫的什么警觉之心都给暂时惊忘了,善良的本心让她连忙去扶何夫人,第一次开口道:“起来,快起来。”

胖婆娘看着丫丫,打蛇随棍上,应声便站了起来,同时感激地说道:“那老身就当你答应了啊!老身就知道丫丫小姐心地善良。”

“何夫人,这……这是怎么回事?”丫丫的脑袋已经晕了,要替她儿子向谁说好话?自己除了爹娘和二叔,又不认识什么人,能听进自己话。

“就在前面的待客厅,丫丫小姐见了自然就知道了,请……”何夫人用手一指前面不远的一处房子说道。

丫丫心中好奇,不知道是谁,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却不知这何夫人在她身后,却已换了一副嘴脸,一脸的恨意。

“吱呀”一声,待客厅的门被丫鬟推开。顿时,一股肉香便飘了出来,引得丫丫的肚子马上有了反应。

她踏步入内,只见大厅正中间摆着一桌酒菜,琳琅满目,鸡鸭鱼肉什么菜都有。丫丫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丰盛的一桌。

在她的正对面位置上,有一个人面对着她坐着。丫丫认识,是此间主人何举人。不过让她大吃一惊的是,何举人竟然是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椅子上,脸上却还露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在何举人的右侧位置,则绑着那个禽兽,带着一脸的惧意,泪痕挂在脸上,显然是刚哭过。

眼睛再向右看过去,因为那边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人倒没有被绑着,正微笑着向自己招手。

丫丫惊呆了,一脸的不相信,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再度细看,还是难以置信,张大了樱桃小嘴,不可思议地确认道:“二……二叔?”

“丫丫,来,这里坐!”胡广微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就仿佛他才是此间的主人。

听到声音,丫丫确认无疑,自己没看错,那就是自己的二叔。

她来不及想昏迷的二叔怎么会如同神仙一般出现在这里,见到亲人,心中顿时一松,飞奔了过去,狠狠地撞到了胡广,用力抱住他不放,脑袋埋在胡广的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胡广面带微笑,轻轻拍着丫丫的后背。他明白丫丫此时的心情,也不打扰她,让她哭个痛快,发泄发泄情绪先。

谁知丫丫并没有哭很久,很快就止住了哭声,泪眼挂珠,惊讶地问道:“二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治好你的?就你一个人么,我爹呢……”

一连串的问题,就如连珠炮似地发问。但还没问完,她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抗议了。

顿时,丫丫的小脸蛋上马上起了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胡广慈爱地伸手擦去了丫丫脸上的泪珠,笑着一指丰盛的一桌道:“饿了吧,你先吃饭,回头二叔慢慢给你说。”

丫丫脸上的红晕未褪去,不过却听话地点点头,就紧紧坐在胡广的身边,大大的眼睛里已经全是菜肴了。

丫丫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么丰盛的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下筷子。最后只逮着面前的叫花鸡,酱烧驴肉,红烧肉猛吃了起来。

胡广看着丫丫在狼吞虎咽地吃着,不由得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和蔼地说道:“慢慢吃,不用急,小心噎着。二叔保证让你吃饱、吃好!”

丫丫显然很相信胡广的话,在他说完之后,吃得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忽然,胡广一声冷喝道:“站住,偷偷摸摸地想干什么?”

13吃了后悔药

丫丫吃了一惊,抬头正想看个究竟时,只听自己右侧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这位好汉,奴……奴家想看看我儿,他……他身上的绳子绑得太紧了!”胖婆娘带着惊慌,吓得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胡广一听,嘴角一撇,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牛角尖刀,转身过去用刀面拍着他左侧小胖子的脸,亲热地问道:“怎么样,是绳子太紧了,要不要松松?”

“不不不,不紧不紧,刚好刚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胖子吓得身子崩得笔直,一动不敢动,连声求饶道。

他左侧的何举人脸上尽是担忧之色,但看着胡广的眼睛中却喷着怒火。刚好被胡广看到,就像多年老友一般问道:“怎么,何举人有不同见解么?”

“不敢,不敢,还请好汉手下留情!”何举人马上隐去了眼中的怒火,陪了个笑脸答道。

他心中恨极了胡广,却不敢有一丝违逆胡广的意思。

胡广突然从樑上跳下,一下制住自己的儿子为要挟,先让夫人和丫鬟把自己绑了,再绑了自己儿子,只留下没有见识的夫人出去帮他做事。

何举人从这事上看得出来,这人怕是做惯了这种事情。

而且这人还相当谨慎,让夫人传令让所有家丁仆从都闭门不出,更是不能进后院。只留下几个年纪小的丫鬟当帮手,上的酒菜也要夫人亲自尝过才放心。

因此,不但是为了九代单传的儿子,就算是为了这一家子,为了自己的老命,眼下也不能惹怒他。

胡广得到答复,转回头看向跪地上的胖婆娘,见她也是吓得张大了嘴巴,一脸惊容地看着他的儿子,声音一冷,低声喝道:“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再有下次,惹得爷爷不高兴了,就先割只耳朵下酒喝!”

“别别别,千万别,奴家错了,奴家错了,奴家不敢了……”胖婆娘一听可能要害了她儿子,吓得一边磕头一边哭着求饶。

边上的三个丫鬟都战战兢兢地躲在远处,低着头不敢说话,全都被胡广吓到了。

丫丫仿佛不认识一般地看着胡广,甚至都忘记了吃那些从未吃过的美味。在她的印象中,二叔在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厉害过的!

这些事情,对于后世的胡广来说,简直不要太平常。他训完了人,转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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