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明-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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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接着又巡查到火药房这边,刚好乌兰这个后勤团团长在,便对她说道:“嫂子,炸药包就别做了,现有的那些暂时够用了。眼下要集中人手配制燧发枪和三眼铳所需的火药,按份量事先做好。”
乌兰点点头,她和胡宽一个被窝,自然知道最近不会有攻城战这样的事情。在草原上,那没良心炮基本用不上,炸药包最多只用来防守而已。
不过她还是有一个意见道:“二叔,火药的配置没问题,她们都已熟练了。不过配制火药所需的硝已不多了,需要尽快提供才行。”
胡广一听,心中叹了口气。叫天军虽然在府谷的时候,就开始早早地筹集物资了。可经过断后一战,草原行军的战事,所筹集起来的物资就开始短缺了。
打仗,打得就是后勤,真是真理啊!
不过还好,火药的三大原料中,最困难的硫早已有了供应处。这硝么,可以人造出来。
他想到这里,便点点头说道:“嫂子放心,硝的来源,我会马上安排人着手处理。你先配制好我要的火药,三天后,就要让将士们练枪了,需要用到火药。”
逛了一圈,走出工匠营,抬头看着谷地内,修房子的修房子,开荒的开荒,修河的修河,一派繁荣的景象。
胡宽看着这一切,想着刚才所听到的物资短缺,不由得叹道:“幸好粮食够多,要不麻烦就大了!”
谁知胡广听了,却是摇了摇头道:“大哥,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粮食,不见得够!”
这一下,胡宽就想不明白了。他再仔细一回忆,心中一核计,没觉得自己说得有错啊!
当初在府谷的时候,粮食收集是重中之重,因此这粮食也是所有物资中最多的。目前就三千来人,就算今年没有收成,从府谷所带来的粮食也够撑到明年去的。
胡宽无奈,只好问道:“二弟,你是怎么想的?”
“今年过年前后,有可能会有大事发生,我不想袖手旁观,因此粮食消耗可能会很大。”
胡广这一番话,没头没脑地,让胡宽更不明白了。他看看自己的弟弟,好奇地问道:“什么大事?”
“现在不好说,或者不会发生了吧。不过不管如何,粮食的事情,我们也要未雨绸缪才行。”
胡广说完这番话后,脑中就闪过汤若望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带到。那些话又会不会传到崇祯皇帝那里,而他又足够重视,做好防御?
说实话,胡广对此一点把握都没有。假如历史还是发生了,那自己这个后世来的人,既然知道了,就应该要做点什么才好!
281我是故意的
不过眼下还早,叫天军的实力也还不够。光凭这么一点人,只有眼下的一点血勇,如果遇到作战勇猛的辽东建虏,怕是不够拼的。
在这古代的冷兵器作战时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很普通的事情。戚继光那种逆天的敌我战损比例,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估计也只有他一个。
当然了,按照历史发展,眼下的辽东建虏打明军的战损比例,也是很可怕的。不过这不是因为辽东建虏有多厉害,只是由于明军太烂。
辽东建虏稍微遇到好一点的军队,比如白杆军和原戚家军的余部,在浑河就差点吃败仗;后面对上卢象升的五千老弱军队,也是调集三路大军才打赢的。
胡广默默地想着事情,没有进一步去解释,让一边的胡宽摸不着头脑,二弟这说得是啥?
不过他看到胡广脸色有点沉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便也没有再问,抬头看向远处热火朝天的场面。
对于他来说,乌兰和丫丫、二弟都在身边,都平安无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便到了野战团比试的这一天。
在鹰嘴沟校场,胡广、胡宽、塔娜等高级首领都在聚义堂前搭着的台子上站着。台下前方沿着河沟的校场,按营编制站着一排排的叫天军将士,队列整齐,前后左右都差不多是一条线。显然这段时间的训练,他们没少下功夫。
此时军装还没有做好,因此眼前的叫天军将士,一眼就能从穿着上分出哪些是府谷出来的人,哪些是原鹰嘴沟的人。
春天已快过去,气温却还是很冷,在零度以下。虽是山谷,可风还是不小,吹得旗杆上那“叫天军”军旗和各营旗帜猎猎作响。
胡广扫视了一圈,然后才下令道:“全体都有,立正!”
看台下侧一排站着十名嗓门大的士兵,马上齐声大喊,把胡广的命令远远地传了出去。
所有野战团的将士一起做出了立正的动作,声音汇聚起来,发出“啪”地一声响。
各营营长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心中开始激动,比赛马上开始,看自己怎么拿第一!
可是,谁也没想到,看台上的胡广竟然转过头,低声和台上那几个首领说了句话后,转身回去聚义堂。但他们的护卫都没有带走,依然留在看台上。
这一下让站校场上的所有叫天军将士都有点意外,这比赛马上要开始了,首长们这是去干吗?难道有紧急事情要商议?
不少人一边猜想着,一边探头去看前方的营长,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在聚义堂内,拉克申首先有点好奇地问道:“这外面的比赛马上就开始了,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进来讨论?”
胡宽和塔娜也都有点好奇,想着这几天好像也没有紧急的事情。刚才胡广在台上说要先来聚义堂说点事,这会是什么事呢?
只见胡广笑笑,不慌不忙地样子,看着拉克申回答道:“前几天的时候,我巡视了一遍工匠营,发现有不少物资的储备并不够。因此便想着讨论下,这些物资在什么地方比较多,这将是我们叫天军之后出动的主要目标。”
接着胡广把目前物资多少,尚能坚持多久等事情说了下,听得拉克申等人有点无语。
“我说女婿,你看这事是不是缓缓再说,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外面的将士都在等着我们呢!”拉克申忍不住了,反正眼下虽然算是正式场合,可只有自家几个亲戚,连护卫都没有,因此直接喊了女婿,语气中带了一丝埋怨。
一边的塔娜听了,也是赞同她爹,点了点头补充道:“外面还刮着风,把他们晾那里不好。”
虽然胡宽也同意他们的观点,不过相对他们两人来说,他更沉得住气。同时,他也相信自己的二弟,知道他不会不知道这点。因此他就没出声,只是看着而已。
果然,胡广咧嘴一笑,让塔娜看到,隐约感到有一丝使坏的意思:“其实我是故意的,就是要晾他们!”
在拉克申和塔娜的惊讶无语中,胡广马上解释道:“正步训练,队列训练,最为重要的一个目的,是培养他们的团队感和军纪感。军人,最主要的其实是服从命令,所谓的军令如山就是如此。我的命令已经发布出去,现在就看那支部队能坚持最久……”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也是一种考核的方式,比赛确实已经开始了。
胡广稍微解释了之后,便又把话题带到了物资上面,开始细细讨论起来。甚至还包括草原各方势力的特点什么的也一并再讨论。
时间慢慢地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聚义堂外面好像有了些动静。再到后来,有人匆匆进入了聚义堂,大声地道:“报告首长,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胡广暗叹一声,不用抬头看,就知道进来的是胡汉三。
他抬头看去,见胡汉三脸上还略微有一丝不耐,当即用手一指,吩咐他道:“你,站那边,继续立正,好好站着反思一下。”
反思?反思什么?胡汉三摸不着头脑,但胡广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好依言站到了一边立正在那里。
拉克申和塔娜等人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胡汉三,都微微摇了摇头,脸上还有一丝笑意,怎么看好像都是在幸灾乐祸。
外面好像静了一会,但没过多久,动静又开始大起来。
“报告首长,是不是该开始比赛了?”莫大叔大约过了一刻钟后,也进来催了。
拉克申和塔娜一见,脸上终于没了笑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莫大叔有点莫名其妙。
于是,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站到了一块,时间继续流逝,原来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等到最后刘大能也熬不住,进来看情况的时候,胡广才从座位上站起来,指了指他们三人道:“走,你们三个也归队。”
这个时候,外面的声音已经是有点嘈杂了。不过当胡广一走出去时,所有嘈杂声马上就消失了,全体又开始立正。但之前的一幕,都已经被胡广看在眼里。
282齐步走
胡广的面色严肃,大步走到台前站定后,目光扫视全场,大声地说道:“在你们开始进行正步训练之前,就已多次和你们强调过,军令如山。可之前我说立正的命令,你们有多少人不折不扣地执行了?”
一听这话,胡汉三才恍然大悟,原来首长让自己反思,是反思这个。想起自己第一个离开位置跑进去,他脸上就觉得火辣辣的。
原本他还真没当那个命令是命令,看到胡广久久不出来,听到手下的窃窃私语,就仗着自己和胡广熟悉,先跑进去催催了。结果倒好,自己变成了三个营长中第一个不遵守命令的典型了。
要说关系亲密的,其实刘大能也不赖。可他之前在府谷断后战役的时候,受过这方面的教训,因此才忍到最后一个进去。
三个营的普通将士们其实都差不多,硬要分的话,只能根据三个营长的表现来分。这么一来,显然胡汉三这个营在比赛中落后了。
但胡广很不满意,因此并没有以此来区分名次,只是冷着脸,继续大声说道:“你们的表现都让我很不满意,希望你们接下来能好好表现。现在,队列比赛开始。”
说完之后,胡广便退回了后方,胡宽这个团长站出来,开始发布各项命令,进行队列比赛。
一支支队伍开始踢正步,前转后转,左转右转,齐步走等等队列动作。
叫天军将士刚才吃了顿骂,眼下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开始表现。特别是三位营长,更是吼得很大声。仿佛要把刚才的羞耻都吼出去,争回自己的面子。
胡广在台上注意地看着,发现在队列操练中,府谷出来的将士做得比较好,原鹰嘴沟中的汉人又比蒙古人要好一点。
大概有十分之一的人还会左右不分,经常转错了方向。虽然他们的眼睛余光在调整,但队伍在行进中明显还是有点歪。
对于这些,胡广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训练的时间短,能有模有样的走出来,知道注意同伴的动作,这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功,已经是可以了。
由于一营、二营的将士骑术好,自然是原鹰嘴沟的人多一点;而三营虽然是从府谷出来的人多一些,但他们的人数也多,总体看起来,其实三个营的表现不分上下。
事先规定的动作做完,所有将士再次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校场上,等待首长们选取优胜的营。
拉克申、塔娜和胡宽所选出来的优胜队伍竟然没有相同的,无奈之下都把目光看向胡广,他这一票,将决定哪个营是优胜营。
不过胡广却没有给出他的答案,只是再次走到台前,发布命令道:“全体都有,向后转。”
搞不清楚胡广要干什么,但没人敢不听,马上都向后转了。
“齐步……走!”十个大嗓门一起吼了起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千余人的队伍,分成三大块,每一块又分成若干小块,一排排地齐步走着,倒也很壮观。
校场是长条形的,队伍没走多久,前面就是一条河沟了。此时的气温还在零度以下,河沟里的水还是结冰状态。
走在前面的将士看到离河沟越来越近,耳朵就竖起来,准备听第二道命令。可眼看着快要踏入河沟了,怎么命令还没有来?
在最前面一排的将士中,已经有人转头向后看,想获取一些信息。
看台上,几个首领见到这种状况都没有说话。有之前的例子在,几个当过实际领导的人自然能明白,胡广这是又在考验他们了。
最纠结的是最前面那一排将士,迟迟听不到下一个命令,路已到尽头,只能做出抉择了。
有一部分将士没有犹豫,直接跳下了并不深的河沟;也有一部分停在了那里,转头看情况;其余的在犹豫一下之后,则跟着跳了下去。
顿时,河沟里,不少将士滑倒,但他们又再次爬起来,努力地踩着冰面,继续往前走去。
而在校场边缘站住的那些人,则挡住了后面齐步走过来的同伴,要么被挤入了河沟,要么这些同伴也站住了,有点茫然地看情况。
三个营长显然也知道了点什么,大声吆喝着,通过手下的连长排长之类向那些人传递着命令,训斥着什么。
原本只有脚步声的校场,一下又仿佛成了菜市场,嘈杂声一片。
胡广在看台上看着,发现革命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