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离婚无效-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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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怎么会看不到!一定会看到的!”,顾凉辰连忙说,纪爷爷笑,然后招呼大家吃菜。
堂屋里时不时地传来欢声笑语——
没多久,家里的电话响了,阿姨去接电话,然后叫纪爷爷去接。
在看到纪爷爷的脸色变得严肃时,一家人面面相觑,纪景年也嗅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他不安地握住顾凉辰的手。
“爸,怎么了?”,纪敏涛问,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什么?!”
听到纪敏涛的声音,大家心紧。
“纪敏洪逃了!”,纪敏涛大声说道,大家倒抽口气,纪景年的表情严肃,握紧拳头。
“警方怀疑他会报复阿景!”
“这个老*,临死了还作!”,艾香心紧地吼了句!
“有我在,他敢怎样?!”,纪爷爷说罢,上了楼,不一会儿又下来,“你们都在屋里!辰辰,你妈妈呢?”
“妈,妈在家!我去叫!”,本来要叫她来的,她死活不肯,顾凉辰说罢,快速地出了门。
“辰辰!”,纪景年感觉她离开,连忙起身,离开坐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纪爷爷赶紧追出去,其他人没有妄动,艾香将婴儿车里的小孙女抱起,护在怀里。
刚出大门,就听到了一道道急促的警笛声,顾凉辰担心一人在家的妈妈,出了门,追上来的纪景年被纪爷爷拦住。
“啊——”,顾凉辰才出门,门灯照亮了一张脸,她吓得惊呼,纪敏洪见到她,霍地上前——
“你***别动!”,本以为自己会被纪敏洪抓到,关键时刻,一道伟岸的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只见纪爷爷手里拿着一把土枪指着纪敏洪。
“辰辰,进屋去!”,纪爷爷大声道,顾凉辰退后,“爷爷——”,见纪敏洪手里拿着匕首,顾凉辰十分担心纪爷爷的安危,激动地喊。
“进去!”,纪爷爷命令道,声音威严。
纪敏洪扯着唇,不屑地看着他,“老爷子,冲这开腔啊,这!”,手指指着眉心,纪敏洪幽幽地道。
“纪敏洪!甭以为老子不敢!”,纪爷爷猩红的眸子瞪着灯光下的纪敏洪,他的大儿子,五味陈杂。
警笛声,越来越近……
“你当真我不知道你那把土枪里,一颗子儿都没有?前些年,国家缴获私人枪支弹药的时候,你的枪和子弹全部上交了,现在拿一把土枪在这,吓唬小毛孩?”,纪敏洪幽幽地说。
“就算老子没子弹,你也逃不掉了!”,警车的灯光亮如白昼,纪爷爷大声地喝,谁知,纪敏洪这时冲了上前,纪爷爷要躲闪,纪敏洪已经敏捷地跳到了他的身后。
锋利的刀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纪敏洪挟持着纪爷爷,走了几步,这时,院子门打开,纪敏涛和纪锦华站在门口,“爷爷!”,纪锦华大喊。
“你们听好了!给我让开!不然我杀了他!”,纪敏洪挟持着亲生父亲,向警察靠近,警察迅速地将他们包围。
院子里的一家人也出来,在看到爷爷被劫持了,顾凉辰崩溃地哭出声来,“爷爷怎么了?!”,纪景年的心绞着,已经想到了什么。
“纪敏洪劫持爷爷了——”
“各位同志!甭听他的!我纪某无能,培育出了这么个败类,你们千万别听他的要求!”
“闭嘴!快点让开!”,纪敏洪暴吼,哥伦比亚方面的人就要到了,他只要成功和他们碰头,就可以逃走了。
“纪敏洪,你还有没有良心?!那是你爹!你这个天打雷劈挨千刀的!”,艾香冲了过来,见到亡命之徒纪敏洪,他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身上穿着不是很合身的西服。
纪敏洪看了眼艾香,心想,这老太婆还没死,冷哼,不予理会。
听到直升机声越来越近,他得意地笑,纪爷爷这时也意识到什么。
“阿景、辰辰,你们要好好的!纪敏涛,纪家交给你了!”,纪爷爷大吼一声。
“爷爷!”,纪景年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大吼,冲了出去。
“纪敏洪!我这一辈子,铁骨铮铮,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没想到,晚节被你给毁了!想逃?没那么容易!”,纪爷爷大吼,一把握住了纪敏洪的手,用力一抹——
鲜血溅洒一地——
“爷爷!”,顾凉辰大喊,纪锦华也大吼,这时,纪敏洪推开纪爷爷的身子,撒腿就要跑,不过,警察已经将他围住。
“爷爷——不要!”,顾凉辰看着躺在地上的纪爷爷,歇斯底里地吼,一旁的纪景年,身形踉跄着。
“爸——!”
艾香和沈慧也尖叫——
顾凉辰冲了上前,第一个跑到纪爷爷的身边,老人家还没闭眼,双唇蠕动。
“辰辰……阿景……好好的……爷爷本来……就……”,纪爷爷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顾凉辰倾耳倾听,眼泪扑簌地滚落,一手捂着他的脖子,温热的鲜血沾湿了她的手。
那是一位老革命家的热血。
为了不让纪敏洪得逞,他毅然牺牲了自己!更是为了他的孙子……
“爷爷——!”,顾凉辰歇斯底里地喊,“不要——不要这样——”,这位可爱又固执,精明的老人,教她心疼,心痛!
纪景年终于找到了他们,双腿直直地跪下,“爷爷!”,大吼一声,这时,救护车赶来——
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枪声,他们不关心。
纪爷爷被送上了救护车,纪景年被顾凉辰拉了上去,在车上,她告诉他爷爷说的话,他发了疯般地摇头——
***
翌日
得知他们今天手术的苏冬城赶来医院的时候,纪芯柔正要被推进手术室,“停下!”,苏冬城暴吼,拦住她。
将覆盖在她头上的白布揭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他的手指探向她的鼻子,“纪芯柔!”,他瞬间崩溃般地大吼。
她一动不动。
“苏冬城!你快让开!这里没你的事!再耽误下去,供体就不能用了!”,纪锦华将苏冬城拉过,大吼。
“要挖,挖我的!挖我的眼珠!”,苏冬城疯吼,纪锦华抡起手肘,在他后脑勺打了一拳,他两眼向上一翻,晕了过去。
纪芯柔被推了进去。
纪锦华叫来苏家人,将苏冬城弄走了——
手术室外,顾凉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痛不欲生地流着泪,不一会儿,艾雯儿来了,在她身边坐下,“我听说了——节哀吧——”,她搂着顾凉辰的肩膀,哑声地说。
唐司漠不一会儿也过来了,表情阴郁,什么也没说,陪着。
艾雯儿的手机响了,她站起身,去接电话。
“你去哪了?!”,她压低着声音,愤怒地低吼,第一次敢对方岩发火。
方岩有点一头雾水。
“继续追哥伦比亚那伙人了,昨晚回国。”
“你现在在国内?!”,她不淡定地吼。
“是。”
艾雯儿舒了口气。
“我在医院,纪景年今天做眼角膜移植手术。那个,师父,你,你暂时不走吧?”,她平静地说,才意识到刚刚失礼了。
“暂时不走。什么事?”,方岩平静地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再说了,你现在的身份还是我男朋友!”,艾雯儿又道。
唐司漠躲在角落里,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原来,那个方岩不是她男朋友……
第231章:遗言(6000字)
更新时间:2014…4…20 15:48:09 本章字数:7684
那边,艾雯儿也后悔了,感觉刚刚的那句话挺暧。昧的,明明各自心知肚明,男女朋友关系在案子结束后,就已经结束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家人之前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都没给他们一个交代——”,紧张地说道,说完,吐了吐舌头,暗暗地呼气。
那边的方岩听到她的话,唇角的笑意收敛,“你没和唐司漠在一起?”,平静而试探性地问,情绪居然变得紧张起来。
“唐司漠?师父,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好马不吃回头草!”,艾雯儿有些激动地回答,尤其加重了后一句。
无论唐司漠还是苏冬城,她艾雯儿绝不吃回头草!
无论,苏冬城当年的苦衷是什么!
唐司漠听到她的话,拳头攥紧,紧咬着后牙,表情隐约,两腮隆起锐利的线条,转首,看着坐在走道上的顾凉辰。
没错,她才是他该喜欢的人!
艾雯儿算什么女人!
迈开步子,毅然走向了顾凉辰的方向。
艾雯儿打完电话回来时,见唐司漠坐在她身边,递了手帕纸给她,“别难过,老人家年纪也大了,节哀顺变吧……”,唐司漠柔声哄道。
艾雯儿悄悄地走过去,站在顾凉辰的一侧。
她在低声抽噎,接过唐司漠递来的面纸,擦了擦脸,心口绞着,心疼纪爷爷,这位可敬的老人。她也已经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了,不然,早已嚎啕大哭。
“辰辰……别难过……爷爷本来想,想自杀的……给阿景治眼睛……这下,一举两得……别难过……爷爷老了……没用了……”,老人家倒在她怀里,说的话,至今绞着她的心,一下一下,鞭笞着。
原来,前几天收到医院的通知,说是有捐献者了,说是一名被判死刑的囚犯捐的,他们兴冲冲地准备手术,现在才知道,那捐献者其实是爷爷。
如果没发生这个意外,老人家会自杀……
可是,爷爷,您这样,让我们情何以堪?!
她仰着头,靠着墙壁,吸着鼻子,紧锁着眉头,想起纪景年昨晚知道真相后的疯狂,刚刚极不情愿做手术的样子,被医生护士打了镇定,才平静……
就算将来复明,他心里也不会好受的吧。
爷爷啊,这样的老人家,让他们情何以堪?顾凉辰内心抽搐着,闭着眼,泪水又汩汩流出,不一会儿,手术室门开了,有人被推出来。
艾雯儿看了眼那盖着白布的人,心口在叹息,看了眼走道尽头,不见苏冬城,回神时,平车已经被推走了。
听说,当初不是苏冬城主动和纪芯柔……是纪芯柔主动的……
酒后糊涂也好,情难自禁也罢,这些,都跟她没关系了。
手术室里,医生已成功将供体的眼角膜从眼珠上玻璃,那如同隐形眼镜般的两片薄薄的物体,就是眼角膜,没了它,眼睛将什么都看不见。
纪景年自身那原本坏死的角膜已经被剪下,主刀医生正将植片放在移植*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缝合……
顾凉辰一点不担心这个手术,相信爷爷的角膜在他的双眼里,一定会成功生存下去,为他带来光明的。
还是心疼爷爷,这位可敬可爱的老人,他为子孙付出地太多,考虑地也太周到。
根据他的遗言,他的遗体不火化,身体的脏器,凡是能有医用价值的,都捐掉,遗体捐赠给医学院做研究。
这样的老人,教她怎能不敬佩?
不一会儿,从公安局回来的艾香和叔叔婶婶过来,艾香老泪纵横,低低地抽噎。据说,来援救纪敏洪的同伙都被抓住。
全家人皆对他恨之入骨,尤其艾香。
几个小时后,纪景年的手术结束,医生说,手术很顺利,但并不是说手术已经成功了,这还得看三天后,纪景年是否能重见光明。
还未醒麻醉的纪景年躺在平车上,双眼包着白色的纱布,一层一层。他被推去了病房,顾凉辰他们跟着去了。
***
苏冬城从昏睡中醒来,后颈疼得厉害,人有种眩晕感,他下了*,出了门,见到母亲,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两天了。
之前醉生梦死不眠不休,这一昏迷,让他足足睡了四十多小时。
“柔柔呢?!”,满脸胡渣的他,激动地问。
“已经火化了。阿冬,振作点,豆豆现在只有你这个爸爸了。”,苏母拉着苏冬城的手,激动地说。
留着锅盖头的儿子坐在沙发上,玩着玩具,七岁的孩子,哪能明白,死亡是怎样的含义?
苏冬城面如死灰,看起来并不怎么悲伤,又或者已经被折磨地麻木了。
他走到儿子跟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将穿着蓝色毛线衣,里面衬着衬衫的儿子拉进怀里,“豆豆,不想妈妈吗?”,苏冬城沉声问,声音嘶哑地不行,喉间一股子血腥味。
苏母去为他盛了碗鸡汤。
“柔柔?柔柔去哪了?不在家也好,不跟我抢玩具了!”,豆豆边说道。
苏冬城苦笑,在豆豆的心里,纪芯柔于她而言,根本算不上妈妈,小家伙心里也没妈妈这个概念,纪芯柔就相当于他的一个小伙伴,而且是,喜欢跟他抢吃的抢玩的一个敌对的小伙伴。
“是,没了她,拉倒。”,苏冬城低声地说,心口苦闷,如被一道枷锁,锁着。
他知道,她死了,与他而言,不是解脱,还是一道沉沉的枷锁。
就如董雪瑶的死,之于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