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江湖-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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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的是他们怎么进来吧。跟她咯！”李天泷指着红翎，“据他们的话说，本来他们也不想进这个鬼森林的，但是运镖的时间被一些琐碎耽误了，别无选择。他们一进来就发现不对劲，接着红翎就出现了。于是他们跟这红翎，奇怪的是自从跟了红翎，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就在我们和他们相遇的那个地方，突然他们感觉头很痛，然后醒来时，就看见红翎杀严陆叔，就是你那是看到的大汉。”李天泷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心虚。
“还有问题？”张嘴碰碰李天泷，挤眉弄眼，“要不就一口气说了。这事就我们三，不是四个知道。你有什么问题大家共享一下，小弟我或许能帮你解忧。”
李天泷看着张嘴滑稽的表情，扑哧笑了出来。但表情突然僵住，目光有些惆怅，“我现在想可能是我害了他们。这个阵中阵有个特点，就是第一个阵不破，第二个阵就不会启动。我对算了时间，他们发疯的时候不巧就是我们破阵之时。并且他们的伤亡多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红翎要杀估计也没有杀多少。”
“你怎么句句带红翎？对她你有疑问？”
“你难道会没有？”
“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徒弟，我可不管她的出处。”凝视着红翎的小脸，她的神情很默然，但又很天真。我突发奇想，这大概是我和红翎唯一的不同了——我会笑，她不会。因为我把厌恶藏在心里，她把厌恶露在外面，一看就明白。
“我很想问一问她是如何破阵的？她似乎没有完整的思考模式，布阵的一定不是她。背后的人应该很不简单。”我知道李天泷的话是说给我听的，现在的红翎只听我一个人的指示。他希望我去满足他无尽的好奇。
幸运的是，我认同了他的观点：“红翎，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在那里吗？还有除了你以前还有谁居住在那里？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不过我不指望她能回答，毕竟如果她一直都生活在那里，人类的语言对她来讲应该太难了些，毕竟到目前为止她只不过曾经发出过叫声。
红翎此时骑在张嘴的马，而张嘴和李天泷同骑一匹。肆意的发丝遮住了她半边的脸，清澈的眼神，就像出尘的仙子。不过这衣服有些不敢恭维，她那件破破烂烂，沾满血渍的衣服已经让我扔了。现在她穿的是我把自己的衣服裁掉给她穿的，衣服裤子都有些宽大，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看来到了镇上我要为她大采购一番了。
“不知道。有。”面对我的提问她陷入了沉思，大概实在考虑是否要说，毕竟那个人嘱咐过她，凌厉的眼神下她还是屈服了，保命要紧，是眼前的这个叫“师傅”的人给她上的第一堂课，“老伯。”
她会回答令我皱了皱眉头她会说话？刚才一路上可都只有我一个人念叨，我还以为她不懂人语。不过这倒是少了我一些力气去教她说话了。
“是那个老人教你的说话的？”我这次的问话很随意，毕竟这我想到的唯一可能性，进来森林的都是有去无回。
红翎点点头：“我，我会说一点点。老伯交，交的。”她的口齿很生硬，大抵是很久没有跟人交流了。
“老人？会这么奇怪的阵法，难道是‘阵皇’任天！”张嘴突如其来的开口，令我们吓了一跳，见我们的眼神奇特，他一下子就泄气了，“难道，难道不是？”
“不，这个推测很有意思。”李天泷又把目光转向我。
“这些老家伙怎么都这么耐不住寂寞，一个一个跳出来。”嘴里嘟嘟囔囔，可还是再问红翎：“阵法那个老伯布置的？“
红翎摇摇头：不知道。”
“他还在吗？”
红翎又摇摇头：“寻春花开过四，四次后，他就走了。然后，然后他让我呆在这，这里。”寻春花开四次，那是多久？
我把疑惑抛到张嘴那边，张嘴连忙伸出两个手指头：“两年，寻春花一年开两次。”
“他没再回来过？”红翎这次是点头，“那你是怎么，怎么穿过这个阵的？”
“阵？”红翎歪着脑袋，看来如此深奥的问题她是回答不上来了。
“简单一点，就是你如何在这个树林里穿梭的？你每次为什么都走这条路？”我感到有些无力，看来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感觉。”无语。不过也很不错。直感灵敏，是做我徒弟的料。不过就此来看，这个红翎口中的老伯和‘阵皇’也许有一点关系也说不准。不过这个阵原来就存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我们四个人默契地不在发问，况且想问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过了许久，李天泷打破的沉寂：“你真的就这么打算让她留在你的身边？”
“你还认为有问题？”
“她很危险！”停顿了一下，“可又太单纯。”
“危险和单纯的集合体。有趣的发表，但那又如何？该不会李相士你还认为我很善良吧。”我好笑地说着，手掌覆盖住自己的脸。
“你的确是个祸害。但你明白，而她……”李天泷目光柔和地看着红翎，“鬼森林才是保护她最好的地方。我想当初那个老人也是这么想的。”
“老顽固。”我不屑耻笑，“封锁并不是最好的保护。就像是打斗，有时侯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狡诈的神色呼之欲出。
李天泷听了我的话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明天你们就进湘隆城了，我还有一件小事要处理。我就此别过。我这匹马就送你们好了，毕竟红翎现在还不习惯与人接触。”
“人生观，价值观不同！”我低声说道，有些不满。
“凌姑娘真是风趣。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在见面了。”李天泷这一笑，赶走了他这几天的阴晦。
“在湘隆？那我就恭候你的大驾了。”李天泷微微笑算是默认。一个人的背影渐渐离我们远去，夕阳下十分潇洒，末了他还朝后招招手。
“老大，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笨蛋，当然是快马加鞭去湘隆咯，我还要好好洗个澡呢！”
“有小黑快得起来吗？”
“嘀嘀咕咕别以为我没有听到！”
“小弟知罪，老大你不要打我头，会变笨的！”
“你本来就不聪明，没问题的！”
“啊～”
……
夕阳下三人的影子缩成小黑点，消失在地平线上。
第三十八章 “俺”又回来了
眼前的这个院落不得不说是气势宏大，这就是游龙镖局的设在湘隆的总舵。湘隆地处朝华和的封龙的分界处。如果说朝华是个传统的商业帝国，那么封龙这个国家是比较传统的武力大国。封龙崇尚武力。他们的国君也就是龙炎大帝年仅二十五岁就已经把整个国家推向了顶峰，他是一个帝王，更是一个武林高手，少年时他就以卢孤风的名字行走江湖，得到了公子谱上“剑灵公子”的称号。我们自然从这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剑法十分犀利，犹如剑中有灵魂一般，随欲而动。自幼他走访名师多位，最后自成一家之学，可谓是个十足的天才。
“哇，凌姑娘俺可找到你了，俺饿了三天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壮汉抱着张嘴的一只腿，朝我哭诉。
“你找老大的，抱着我的腿干什么？”见如此邋遢的人抱着自己的腿，张嘴哆嗦了一下，感到很不自在。心道：回头再去洗一次澡，不知道这家伙身上会长什么东西。
“她一定会把俺踹飞的，所以俺，俺只好抱你了。俺没别的意思，俺是激动！”
“好了，华沙，你说说怎么回事，你不是跟着寒云的，怎么来这里了？”我好笑地看着这个憨厚的华沙。没想到几天不见，尽如此落魄，寒云就算让他走，多少也会打点一下才对吧。
“俺，俺……”说了第一个字，华沙的肚子就“骨碌碌”叫了起来，整个人也一下子没精神地倒在地上了。
“先回去吧，反正今天也是随便看看的，大寿明天才正式开始。华沙几天没吃饭了，而且对他这几天的经历我也有兴趣，你就背他回去。”
“背！”张嘴指指华沙又指指自己，满脸不可思议，“就我这身板，他这头熊我，我，我还是托比较实在。”本想抗议的，但是在我的眼神他还是把“不可能”改成了“托”，彻底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接着他就拽着华沙的一只粗手臂，使劲的拉，街上的人都驻足观赏这一奇特景象。
华沙感动的说：“兄弟，俺太感谢你了！”
感谢值多少钱？张嘴憋着气，一步一步地挪动，街上的目光让他感到格外刺眼：“老大，我真的不行了。老大？老大人呢？”张嘴刚放下那支胳膊就发现不见了我的身影。
而此时此刻的我早就坐在了茶馆里等他们了，我可不想被人误以为和他们是一同的，太倒面子。红翎在我面前破弄桌上的饭菜，她现在还是不能很好熟悉人类环境，但比之刚来的那些时候已经好很多了。至少知道吃饭付钱这回事了，当初她进城时可是见什么拿什么的。至于她的武功在我的引导下也步入了正轨。
“老大，你够狠！”满头大汗的张嘴一进来就端起桌上的茶壶猛喝。和张嘴筋疲力尽成反比的是，华沙一见到饭菜眼冒精光，像是恶狼遇到了美味的兔子，不知哪儿来的劲头，噼里啪啦一顿乱吃，边吃边说：“咕哩吉哇！（太好吃了！）。”
华沙吃得差不多了，满桌的菜被他扫荡了一大半。我清了清嗓子：“说吧，这几天。”
咽下最后一口饭，华沙讲起了他最近的经历。他和寒云来到了一个地方，那里非常豪华。就华沙的形容那就是：俺几辈子省吃俭用也买不起那里的一间客房。然后似乎寒云他爹死了，寒云要料理后事，他就被遗忘在一个漂亮的房间里。那个屋子很漂亮，干活的姑娘也很漂亮，只不过寒云的家里似乎不可以随便乱走，他离开房间几步就被请了回去。不过华沙想这可能是贵族的习惯也就安心住了下来，毕竟这里不愁吃穿。但是好日子才过了两天，一个据华沙说很漂亮很漂亮的，很像娘们的男人来了。但是他的眼神和手段一点也不娘们，说了很多华沙根本听不懂的话，说什么月笼很忙的什么的。华沙正犯迷糊，不过这个男人最后总结的一句，总算是让华沙明白了，就是让他去找我。而根据他的情报，我过几天就出现在湘隆，于是给了他一带银子就打发走了。
我冷哼一声，看来我的行踪很多有心人都掌握在手呢。月笼？难道寒云恢复记忆了？听华沙的叙述，寒云的家境不简单。现在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想追究：“对了，他们既然给了你银子，那你怎么会这么落魄？”
“那个，那个……”华沙开始支支吾吾。
“说！”我拉长了音。
“路上看到一些穷困的人，他们说，说，说自己没钱。然后我就……”华沙把自己的头越埋越低。
“你就把钱给他们了！”靠，真是个败家子。我十分气恼，毕竟目前我也成了为钱而苦恼的人之一：“你就知道他们穷了！也许是骗人的呢！你知不知道我养张嘴一个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加上我的徒弟。又加上你这给只进不出的笨蛋。真是把我气死你才甘心啊！”
“他们看上去真的很穷嘛。”华沙的表情很无辜，但又知道前面的人将是他以后的衣食父母，所以只能小声抗议，不敢得罪。
“算了，你也就这样了。”我没好气地安慰自己，“现在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红翎，我的新徒弟。这位是笨蛋华沙，以前的朋友，武功嘛……还可以啦。”
“你好，红翎妹妹，俺叫华沙很高兴认识你。”华沙摸着后脑勺，伸出自己的右手。
红翎看了他粗糙的手一下，又埋头自顾自地一个人吃饭，不予理睬。见到这一幕，华沙只好尴尬地把停留在空中的手缩了回去。
气氛有些奇异，我善意地开口：“什么姐姐妹妹的，华沙你就不能正常的叫名字吗？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妓院里嫖妓的客人讲的话呢。还有她自幼在森林里长大，不习惯和人接触，所以难免会有些拘谨。还有以后少打扰她，不然后果我也没有办法预料哦。”
华沙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提出这个警告，因为虽然红翎很冷淡，但也不至于会又什么危险吧，她也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不过华沙还是把我的话记住了，毕竟在他的心中我是除了他师父之外，他见过的少有的智慧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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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当我们来到游龙镖局的总舵时，可真是比之上次的论剑大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林轩天在江湖上的人脉很广，又是江湖的老一辈，所以各大势力都很给面子的来到这里为他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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