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江湖-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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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年芳十六，母亲早年去世，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可奈前些日子父亲感染伤寒，久治不愈，不幸去世。可怜我家家徒四壁，唯有卖身葬父。请各位好心人帮帮我这个小女子，我从小持家，什么粗活重活都能干。”那女子哭得甚是凄惨，袖口湿了一大片。
原来卖身就是这样，我仔细观察，就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事情一样。
“这女子太可怜了，大姐，我们把她给买下来吧。”华沙同情地说道。
“痛”华沙轻声惊叫。
“痛？你也知道痛。你知不知道花钱我也会很心痛的！”这年头钱不好挣呀。
“还不是大姐你一路上胡乱挥霍，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华沙一眼被我瞪了回去。这习惯可不是这么容易改的，以前我是从来也不会碰到没钱花的现象，看来还是要找到一个谋生的手段，“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大姐大姐的，我看起来很老吗？寒云十四五岁的我也认了，你一个大个子怎么也有二十了吧，真好意思！”
“凌妹妹。这样可以吗？”
林妹妹！我又瞪了他一眼：“凌姑娘你不会叫啊～，干吗我非要和你摊上你这个亲戚呀！”
“是，凌姑娘。”
突然从刚才那个摆摊的地方传来声音，“小妞，长的不错，爷要了你了！回去做爷的小妾吧！”一个油嘴滑舌的声音从那姑娘的摊上传来。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再接着寒云向我走来，附赠一只拖油瓶。
第二十八章 关系破裂
“寒云你最好跟我交代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最近做事没有一件是顺手的，自从输给了逆天以后，就事事不顺心，“我记得我救你的时候提醒过你，不要和我作对，不要忤逆我！”
“凌姐，对不起！”寒云深深地低下头，满脸委屈，“只是我看着她可怜，我就……”
“可怜？”我嗤之以鼻，“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你难道都想替他们善后？我这里可不是收容所！”
“如果我们不救她，她就会被地方恶霸给凌辱了，我实在不能看这件事情的发生！”寒云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坚定，一只手护着那个女子。
“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卖身葬父，如果没有想到后果又何必去做。”冷漠的语气配上不屑的神色。说实话我不是没有经历过，虽然遭遇有些不同，但是我见过可怜的人实在太多了，欺负过我的，我身边的，我杀的……多的我都数不清了。
“俺认为寒兄弟做得对，这姑娘实在很可怜。”华沙也开始在一旁帮腔。
“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我再次强调，“钱的事我不计较，随便找个人家给我送了，省的看着我心烦。”
“不要！”那女子突然跪了下来，“请恩公收留我！小女子现在无依无靠，实在没有去处，如果恩公肯收留我，我愿意做牛做马！请恩公不要赶我走啊～”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呀。
“这……”寒云用为难的目光看着我。
“小姐，小姐请收留我吧！”那女子突然拽住了我的裙角，“我会好好服侍你的。”
“对呀！”寒云看着她的动作，眼睛一亮，“凌姐，她可以服侍你呀，你……”
“碰”我把裙一甩，脚一踢，那女子就顺着飞了出去：“跟着我要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碰。为了防止你以后把我气死，比如我现在就让你走。”
那女子吐了几口淤血，寒云和华沙急急忙忙跑了过去扶着她。
“凌姑娘！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人家一个姑娘什么也不懂，你就伤害她。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我师父说过，就算有再高的武功也不能欺负弱小。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我就算看错你了。”华沙的面孔变得很严厉，大声斥责，引来了大群围观的人。
“没错，你是高估我了！”我头也不回的走了，远远抛出一句话，“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一个人走在路上，真是久违的感觉了。什么正义之士，什么道义，不过是过眼云烟。少几个人也好，反正现在张嘴办事比寒云可靠很多，人情世故也更为了解，毕竟身世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但是，那女子……一个穷苦的卖身女能在地上写出这么秀美的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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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你们姐弟吵架的。小女子实在罪过！”说着就要向寒云磕头。
寒云赶紧将她扶起：“不要这么说，是家姐太任性了，还害你受了伤。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怪她，大概是最近受了气，一路上也是，你要多多谅解。等她气消了，自然会原谅我的，你不必担心。”
“我不怪她，是我缠着恩公，是我不对。”
“哪里，你也是走投无路了。”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愿意收留我这无依无靠的小女子！”那女子又要磕头，被寒云拦住了。
“以后不要恩公恩公的叫我了，就叫我寒云吧！”
“这怎么能行？我怎么能直讳恩公的名字，我还是叫你寒公子吧。”
寒云拗不过只好答应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小女子贱民不值一提，既然跟了公子，就请公子取一个吧。”
“我？”那女子点点头，寒云沉思了一会儿，“你的样貌尚好，肌如雪，貌如莲，我就取名为雪莲。”
“多谢公子！”
“哪里，过讲了，我随便说说的。”寒云有些不好意思。
“很好！俺也觉得很好！只不过我们离开了凌姑娘，天色以黑，这住处又哪里寻得？”
华沙提出了眼前的实际问题。
“也对，想不到你刚跟我，这第一晚就没有了落脚的地方。实在太委屈你了。”寒云歉意地对雪莲说。
“跟着公子去哪里我都不会计较的。”与寒云的难色不同，雪莲的脸上洋溢的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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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租我房间，可就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啊！”
“好事？有什么好事？难道你给我银子呀！”
“银子，银子没有问题！问题是……”
“问题是我不会租给你的！小伙子你也在这里跟我耗了一个下午了，我的最后一间下等客房也给你了，你就知足吧。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不禁我得罪不起，你也得罪不起。你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人想要上等的客房，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我进入万福客栈就见张嘴和掌柜吵得火热，我走到柜台前：“怎么还是没有上等的客房？”
“老大您先别着急，我想，我想其他地方应该还有的。”张嘴到我心里咯噔一下，连说话都有些措辞不清。
“其他地方？我告诉你，这里最空的客房就是马厩了。你要住，收你一百文好了。”掌柜的神色不善，轻佻的语气中充满不屑。
哎哟，这老头真是的，饭可以乱吃，话怎么能乱说！这真是火上浇油，越浇越旺。张嘴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手心捏着汗，不时地瞅瞅我。
“我就让这个万福客栈空出个客房让你看看。”我尖锐地说道，声音太高了几度。
“寒兄，华兄，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们俩人不禁武功高强，还如此见义勇为，真是江湖中人的模范！小王佩服，佩服！”
“哪里，小王爷太抬举我们了。我们这也只不过是见义勇为罢了。”
张嘴寻着声音，看到门口进来的人，突然眼前一亮，赶紧奔过去：“二老大，傻大个，你们总算来了，快去灭灭火，老大似乎要气爆了。”
“张嘴，快回来，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搭讪，我可不想麻烦这些个正义之士。”
“陌生人？”张嘴瞧瞧我，又望望寒云他们，“我想问一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
“凌姐？我可不记得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打断寒云的说辞，笑嘻嘻地说道，“况且我怎么会和一个怜香惜玉的陌生公子生气呢？”
“凌小姐，我家公子是一番好意，你要怪就怪雪莲我吧。”
我看了一眼那个卖身的女子：“你家公子？叫得真亲热，不过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张嘴，走人，我不想看到这些烦人的苍蝇。”至始至终我都是用笑的姿态对待他们，可言语中带的刺，在场的谁都听得明白。
张嘴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老大是打定主意不理会寒云他们了，起因应该是和这个叫雪莲的女子有关。
“等一下。”来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我这才把目光转向刚才和寒云一同进来的贵公子身上。这个男子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儿子。一身金边绸衣，做工细致，必是花了不少银子。脸上一副和善的面孔，在我看来非奸即盗。
“为什么拦住我的去路？”我斜着眼瞄他。
“本王听说洗剑山庄得一奇女子相助才击退幽冥教的，今日见到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小王很想结识小姐，看小姐是否有这个空闲。”这个自称王爷男人友善地问。
“没空，还有你是……”
“原来是景荣小王爷，小人实在有幸能在此见到您。”张嘴了解我不知道眼前的人，赶紧插嘴，解了眼前的尴尬。
景荣王爷？我的脑中浮现出他的资料：景荣王爷是当今朝华皇帝的三弟——汗夕王爷的小儿子。传闻这个王爷很讨他爹的喜欢。他喜欢结交江湖朋友，对他们也不错，酒肉相待，家中也有不少门客都出自江湖。见我点点头，张嘴知道我明白了，就退到一旁，我说话的主动权又交给了我。
“败军之将，没什么好见的。”张嘴暗暗倒苦，这老大真是什么人都感惹。
“哪里，女侠威风，哪只如此，逆天可是天下第二人。况且你现在幽冥教教母的身份……”见我面色突然一变，景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赶紧叉开，“我刚才见凌姑娘和掌柜争吵，想必是为了客房一事，小王有四间上等房，愿意空出一间让给小姐。”
我不做声。张嘴心道：我们老大怎么会要这种出让，想必一定会拒绝。
“好啊，多谢。”我转身走到柜台对掌柜问道，“景荣王爷要的其中一个房间的钥匙给我，今天走了一天的路，我实在累了，要早点休息。”
什么！张嘴的嘴久久合不上。我鄙视地看了一眼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别人送上免费的午餐，不吃不是太浪费了。至于后果，我会怕吗？然后我大步的向楼上走去。
“这个女子真是有趣！本王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二十九章 阴谋？阳谋？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和二老大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关上房门，张嘴就噼里啪啦地提问。
我放下包袱，慢悠悠地踱到圆桌前坐下，沏了一壶茶，茶水卷着茶叶；右手托着杯子细细品茗：“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看到的？”张嘴争大眼睛，“老大呀，恕你小弟我愚钝，实在无法忖度您老的意思。”
“你这是和我抬杠？”我用手转着茶水。
“不敢。”
我瞄了一眼张嘴，他老老实实地低着头：“那女人有问题！”
“有问题！”张嘴猛地抬头，“那，那老大你怎么不说，你说了不就没有误会了。我也就不会像现在那样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你现在就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我抬头，严厉地看这张嘴，“我告诉你，我需要的是一个忠实的手下，而不是忧郁不决的废物。如果你要跟着我就不能背叛我，不管我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你都要去实行。说实话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不尽如人意。如何？现在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张嘴对上那一双冷眼，有些口吃地说到：“当然，当然是跟着老大了。”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就是说你有所准备了。”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对面的正是寒云的房间，而他右侧的就是那个景荣王爷的屋子了。
“我不需要那种没有基本的观察力，只有无穷善心的搭档，这样只会碍手碍脚。虽然我不清楚那个女子的目的，但如此轻信他人，也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我……”张嘴还想开口，但最终摇了摇头，掩门回房去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身影。
夜色来临，我倚着窗户，拭擦着“血莲”，乌黑的剑身反映着我的脸庞。我回忆着很多事情，有寒云的、有飞扬的、还有逆天的，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近了三更。桌上烛台上的蜡烛只剩下不到半寸，微弱的烛光，使房间显得暗淡。
我路过桌旁，剑扫飞空挑起一股气流，蜡烛随即灭了，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