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人生-第8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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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唱、RB,等等,他几乎涉猎过所有歌坛常见音乐风格的创作和演唱,且几乎每一种风格都有许多许多首脍炙人口的代表作。
他的摇滚或则气象宏大,或则自成格调,或则词曲锋利,作为国内最顶级和国际驰名的殿堂级乐队四大美人乐队的主唱和主创,他的摇滚固然是撼动过不知道多少人的内心,但他的抒情民谣,也仍是他最为人所知、最为歌坛盛赞的。
尽管,他的抒情民谣大多都是写给其他歌手的,而他自己演唱的一些民谣作品,则大多都未曾汇聚成集并正式出版发行,只是以吉他伴奏的形式,出现在一些演出场合,但那仍然无损于那些作品在全国范围内的大红大紫。
比如《当你老了》,比如《月光倾城》,比如《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比如《虎口脱险》,比如《南山南》。
说句不谦虚的话,国内歌坛真要说民谣王者,李谦如果不敢当,基本上就没人敢当了,只是在过去,他在摇滚方面的名气实在太大,所以一时半刻,并没有人会想着总结和梳理一下他在民谣圈子里的作品和地位而已。
但是,歌迷们的耳朵,歌迷们的记忆,是不会忘记的。
无需任何人出来总结和褒扬,大家的耳朵,是最好的试金石。
而此时,一首《成都》,出现在了成都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哦……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在另外的那个时空,这首歌借助了一档音乐类综艺节目,突然大火起来,但江湖传言,成都本地人对这首歌反而基本无感。
实话说,并不是歌不好,也并非江湖传言中的所谓“没感觉有什么代入感”之类,只能说是……时也势也人也。
如果赵雷是成都人,哪怕同样是这首歌,它带给当地人的所谓“代入感”,怕是会截然不同。
如果赵雷是一位当时就已经在歌迷们心目中地位极高的歌手,这首歌所给成都本地人的“代入感”,也会截然不同。
事实上,你真要说代入感,像四大美人乐队第一张专辑里的《晚安,济南》,那种充满了文青风格和人文色彩的歌词,能让济南府本地人有什么具体的代入感吗?并不会!但济南府本地人却以这首歌为骄傲,就算平常不听摇滚的,对这首歌也是耳熟能详,甚至大多数人都能哼唱几句!
事实上在另外那个时空,别管成都本地人对这首歌是不是“有感觉”,都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首歌在全国范围内的大红大紫、人人传唱,就已经证明了这首歌的异常优秀写成都,这基本上是最著名的一首歌了,自然不可能其来无凭。
而在当下的这个时空,《成都》的第一次出现,是在四大美人乐队的首次巡回演唱会上,是在成都府,而且这是一次红遍了全国的、正在被直播的演唱会,而这首歌的第一位演唱者,叫李谦。
名动中国的、让无数国人、无数歌迷引以为骄傲的李谦。
吉他清脆,和弦优美。
现场近四万名歌迷无人鼓掌、无人躁动。
几乎是片息不闻。
只有校园吉他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响彻整个体育场。
而借助了现场的十几部摄像机和电视直播的信号,这一刻,不知道多少家庭、多少部电视机的跟前坐着的不知道多少观众,也都集体地沉默着。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哦……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诗人、歌者们,借地抒情,借景抒情,向来都并不会拘泥于一时一地,也未必就会拘泥于去描述那些具体的景象。
因为真正动人的,从来都不是酿造这杯酒用了多少高粱、什么好水、或者怎样先进的工艺,而是酒里的故事。
诗,或歌,动人之处,从来都是字里行间与音符起落间的真情。
李谦唱得很淡然。
来到这个时空之后,经历了从中年重回少年的的奇异,他似乎是一下子堪破了很多东西,前一世骨子里的那些激昂那些暴躁,都渐渐消失无踪。
重活一回,除了理想永远在自己的内心闪着光辉,除了亲情、爱情和友情仍是如山之重,其它的一切,似乎都渐渐地淡了。
他唱歌,尤其是唱民谣,从来都没有要刻意地矫情什么,也不屑于去煽情,更不屑于去炫技。
情到深处情转淡。
从头到尾一首歌,吉他清冽如酒,婉转如风,而他的演唱,是那样的自由自在他真的只是单纯地在歌唱。
一曲罢,最后一个和弦落下,他手放在吉他上,站起身来,微微躬身。
现场数万名歌迷,给它以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中间,还有无数人主动地站起身来,没有疯狂的大喊,没有频繁响起的口哨,也没有男男女女癫狂时歇斯底里的尖叫。
掌声,只是掌声。
而此时出现在电视直播画面中,被摄像机捕捉到的,除了纷纷站起的人群之外,是一张又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庞。
第一二六章 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
李谦怀抱吉他,再一次的躬身、点头,向现场观众们热情的掌声致以谢意。
民谣之所以动人,是因为民谣里说的唱的,都是一个情字。
中国之所以有民谣,中国人之所以爱听民谣,且之所以全世界唯独中国有民谣,是因为中华民族是全世界那么多民族之中,感情最丰富的民族,而中国人,也是感情上无比敏感的一群人。
如同欧洲人用圣诗来歌颂神灵,如同美国人用乡村民谣来讴歌生活,也如同非洲人用鼓点和舞蹈,来庆祝丰收与交。配。
情之所系,潸然泪下。
现场的掌声势如潮水,久久不落。
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在这一刻也下意识地摇头叹息。
少有评价。
即便有,也无比简单,一如民谣的简单。
有人说,“唱得真好!”
有人说,“这首歌真好!”
有人说,“教主不愧是教主!”
有人说,“老公,我有点想哭!”
还有人说,“我突然想去成都看看!”
“那就去吧,咱们一起去!”
更多的,是默默地伤怀,一言不发——想到的很有可能并非成都,或是某个地方,或是一段时光,也或是一个人、一个背影。
再或者,只是一杯咖啡的味道。
以及那个人掌心的柔软。
说到底,《成都》唱的不是成都,是感情。
…………
演唱会的休息室,也一样的沉默着。
片刻后,廖辽突然笑起来,说不出是得意,还是苦笑,或者是什么别的复杂意味,她扭头瞥见坐在身边的郁伯俊,碰碰他的肩膀,“哎,你知道吗?”
郁伯俊手里端着水杯,扭头看她,“嗯?”
廖辽笑,“全世界我都找不到一个能让我甘愿给他当一辈子小老婆,甚至哪怕是情妇的男人,只有他!”
她指着电视屏幕上那个怀抱吉他的大男孩。
是的,大男孩。
生于1978年的李谦,今年二十四岁。
郁伯俊耸耸肩,“关我鸟事,我又不是GAY!”
廖辽哈哈大笑。
…………
掌声终于渐渐落下。
李谦点着头,回身坐下,“谢谢大家,谢谢!那……再唱一首,好吧?”
“好!”
全场近乎齐声的回答。
然后是又一阵的掌声。
顿了顿,待掌声落下,李谦道:“接下来这首歌呢,可能有些朋友在几年前就读到了,但大部分人应该是根本就没有留意到。1997年,我的一首诗发表在《燕京晚报》的副刊上,当时的署名,是我的一个笔名,叫做‘海子’。”
“后来又陆续的发表了一些诗,在2000年,也就是前年,结集出版了一下,这本诗集,不太厚,有大概是一百二十首我的诗,书名叫做《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当然了,销量不太好,这个时代,大家都太忙了,已经不怎么读诗和喜欢诗歌了,不过……”
“嗯,对不起,有点扯远了,接下来这首歌呢,就是当年的那首诗,我自己谱的曲,送给大家,希望你们能够喜欢!歌名就叫《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听李谦说到自己曾经发表过诗歌作品的时候,现场的近四万名歌迷也好,还是电视机前的上亿的观众也好,除了初次与闻的惊讶之外,倒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吃惊,毕竟,李谦此前的很多歌曲作品的歌词,一直都是被歌坛和文学界盛赞的,对于李谦能写诗这件事,大家实在是并不会吃惊。
但叫人吃惊的是,李谦居然还有一个笔名叫“海子”,而且这个“海子”居然还结集出版过自己的诗集——大家居然全都不知道,甚而没听说过!
这个时候,很多歌迷心里下意识地就想——
“你早说呀!”
你早说“海子”是你的笔名,怎么可能销量不好?
说不定直接就脱销了呢!
然而,他居然不说!
此时此刻,无数人心里下意识地想到:如果不是今天要唱这首歌,也不知道要到多久之后——兴许就是需要唱到这首歌的时候呗,他才会提起这件事吧?
而同样是这个时候,全国加一起也没有多少的一些人,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读到过的那首诗,或自己曾经买过的那本挚爱的诗集——忽然间恍然大悟!
有这种经历的人,实在不多。
你想想都知道,既要喜欢诗歌,在这样一个年代,仍然愿意去读诗,也愿意掏钱去买诗集,还是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当代的、中国人的诗集,可见这个人对文学是有多么的热爱。
事实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本诗集出版发行到现在超过两年,总出货量还不到一万册,考虑到滞留在各个发行渠道和书店里的那部分,实际的销售量,去到了读者手里的那部分,都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五千册!
而与此同时,在这五千人之中,你还得正好是喜欢李谦、喜欢四大美人乐队的,以及当时当下又正好正在收看演唱会直播、甚至就在成都站演唱会现场……
加在一起,都不知道有没有一两千个人!
但至少,绝对有!
就在演唱会的现场观众席上,就有镜头捕捉到不少人伸手捂着嘴巴,一脸的惊喜与震惊,然后迫不及待地跟旁边的亲人或朋友说着什么。
他们和她们,似乎是在说,“我买过那本诗集!”
又或者是在说,“我读过那首诗,而且特别喜欢那首诗!”
而此刻在电视机前,也有为数不少的人忽然一下子蹦起来,要么直奔书房,要么开始翻箱倒柜爬床底的开始找——“我的书呢!那本诗集!海子的诗集!”
当然,还有不少此时也在看电视直播的观众,一批略有些特殊的人,听到李谦的话之后,只愣了一小会儿,立刻就拿起手机来,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也好、助理也罢,就一句话,“明天一早就去书店,给我买一本叫《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书,是诗集,作者叫海子!必须买到!”
而此时,回转头来,电视的屏幕上,李谦正抱着吉他,脸上带着一抹微微的笑容,“所以,现在,就由我来为大家读这首诗,由吉他来伴奏,我们一起读诗!”
第一二七章 嘲笑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在李谦曾经经过的那个时空的八九十年代,文学青年、文艺青年这样的称呼,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一个中性词,并无丝毫贬义。
海子,在那个年代,乃至在2000年之后的文学青年们心中,都有着相当重要的位置,因为他的那些出色的作品,也因为他的非正常的死亡。
在前世,李谦所身处的半地下和地下音乐圈里,以海子的诗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