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话-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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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烧,怎么做,你不知道,怎么会有好菜呢?”诸葛小容又笑了。
张贲愣了:“啊?做菜还有那么多门道吗?我只管抓,可不管烧的。家里头……家里头没有厨子吗?”
太奶奶笑的开心极了:“重孙儿,你可是说了,快马一鞭的,这老话说的好,快马一鞭快人一言。我呢,只要淮扬菜的大厨子,这儿方圆几百里,可是一个这样的大厨子都没有的,你呢。还得找到厨子啊。”
张贲懵了:“还、还我找厨子啊?”
边上的夏真都笑了,张贲此时一脸的窘态,真是尴尬无比,就像是进退畏惧,毫无章法,和前头以一当十的勇猛,简直是两个模样。
诸葛小容手里的佛珠捻了起来,微笑着,看着他:“怎么了?有难度了?哎呀,你看,刚才还说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会子,竟然是不好答话了。”
张贲突然脖子一梗,硬气道:“我应下了。明天……明天一定找来。”
诸葛小容笑着点头:“重孙儿,可别忘了,还有黑斑狗鱼三斤一条,要活的,怎么烧,我只说,却是不会的。有什么配菜啊配料啊酱料啊,我也是不知道的。我只管吃,你呢,只管帮我张罗,你看,怎么样?”
张贲只觉得这个太奶奶真是厉害,抓耳挠腮一般地纠结,讷讷道:“敢问太奶奶一声,那个……那个狗鱼是什么?”
“哈哈哈哈……”诸葛小容这会子真是放开怀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大腿,然后看着张贲:“哎呀哎呀,好孩子,你连鱼儿长的什么模样,都是不知道,这可是难办了呢。就这个光景,明天开晚饭的时候,你真能张罗好吗?”
张贲这时候才觉得那些吹牛说大话的人,是多么的可恶了。自己一吹牛,这下好了,牛皮都包不圆了。
他上哪儿弄什么黑斑狗鱼,还三斤一条活蹦乱跳……那玩意儿是啥啊。六寸的黄鳝他都觉得离谱,大冬天的,上哪儿找野生的六寸黄鳝。眼瞧着,这位太奶奶还是个吃客,大师级的,拿市场的糊弄,肯定穿帮,再说,自己也没这个脸啊。
还有……最要命的,都已经告诉他方圆几百里内都没有淮扬菜的大师傅,他上哪儿弄去?
大厨子,这得多大的本事才能入太奶奶的法眼呢?
见张贲抓耳挠腮,一张脸涨的通红,诸葛小容觉得真是快活无比,她就觉得,这个高高大大的小孩儿,就是一个开心果。
兴许这全天下,也就是这位太奶奶才能把张贲当做开心果,其余的人,你挑去,哪个会说张贲是开心果,隔夜的冷饭都被打出来。
连张三贤自个儿,都觉得张贲杀气腾腾的时候,让人觉得背皮发麻冷飕飕,夏真真这个败家小娘们儿更是全靠死皮赖脸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再来一个剥裤子逆推,才算是将张贲弄在了身边。
不好听点,还是这小娘皮恬着脸自己倒贴过来了。
开心果……有扛着米尼岗和一群反政府武装成员火拼的开心果么?有争龙头一出手就弄死弄伤对手的开心果么?有路见不平就把人全部打趴在地上的开心果么?
就算张德功见了,也绝对不会认为张贲和开心果有什么关系。
张贲见诸葛小容戏谑地看着他,硬着头皮道:“太奶奶,我既然都夸下海口,您就瞧好了,明天晚饭,我一定给您张罗好了!”
诸葛小容却突然又轻声道:“这配菜的米饭呢,我得吃太湖米,这周遭大小米店里头,可都是籼米,不好吃。”
“啊?!”
第六卷【猛虎出海亦刚强】 NO。冬夜捉黄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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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黄鳝都进洞了。你怎么抓?黄鳝莫过清水现杀,肉质美味不说,还非常好入味,鲜香俱佳,人间珍馐。
都说黄鳝大补,可都说不出个道理来。
其实淡水鱼中,黄鳝的钙铁含量是最高的,补脑、补血、补气。在古代,大力丸的重要料头,就是黄鳝,个中滋味,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
晚上吃开晚饭,各家都在大厅、房间、偏厅用餐,倒是热闹非凡,也没有白天那阵心惊肉跳。
张德功晚上胃口也是极好,竟然连吃几个四喜丸子,还嚼了一只猪爪子,也不怕肠胃吃不消,旁边的儿孙们都是心中担忧,他倒是无所谓,只是笑道:“偶尔吃吃。也是好的,肠胃也要锻炼锻炼。”
他人硬朗,百几十岁的人了,也是爽利。
众人见了,也就由他去了。
只是这开席,本家桌子上,却是不见张三贤。
张老三和一票老弟兄都哄在了一间小偏厅,有书架屏风格挡,也瞧不见他们在吃个什么,只是欢声笑语,却是最多的。
坐在上首的,是诸葛小容,她一边笑一边说:“小三儿啊,就是会哄人开心。”
几个老头子都是堆着笑:“大*奶你是不知道,老三也就是对你好,当年在山西河北,好家伙,对我们动辄破口大骂,算起来……我们这一票人,祖坟起码被刨了有百几十遍,啧啧。”
张俊才笑嘻嘻地说着,他们几个老家伙都是大光头,说笑如常,本来食不言寝不语,只是张三贤谁来鸟他们,他老子张德功就在不远处,他瞥了一眼。就没有再多看一眼,张德功也是心里窝火,恨不得一棍子砸上去。
诸葛小容喝着开春芙蓉汤,又让红袖帮她戳散了一只三鲜狮子头,这素狮子头,还是味道很好的。
“你们啊,还是这样。以前小时候,还去偷看人家俏寡妇洗澡。”诸葛小容说着这件事情,倒是没觉得尴尬,不过一群老爷们儿顿时脸就绿了红了青了,啥颜色都有。
边上陪桌的儿子孙子们都是侧目横眉:呵!咱爸当年还有这丰功伟绩啊!
张贲不紧不慢地吃着菜,懒得理会,只是一个劲地扒饭,一只大碗,饭盛的满满的,夹着菜,吃的飞快,让人好不惊诧。
张三贤顺手给他脑门上一巴掌:“你饿死鬼投胎啊!”
“我晚上还有事儿!”张贲翻着白眼说道。
“屁事!”张三贤瞪着他!
祖奶奶笑呵呵地揶揄道:“你们啊,是不知道。这个小重孙儿,晚上是要给我弄长鱼去哩,这六寸长的。可不要少了噢。”
一群老头儿都在那里喝酒,听到诸葛小容这么一说,愣在那里,张俊才憋了半天问道:“这大冷天的……上哪儿去抓长鱼?”
就这个光景,大家要是想吃黄鳝,多半都是野生的抓起来养着,只是养的久了,黄鳝也懒,肉质总是要差了那么一些。
几个人看着张贲,他捧着最起码有一斤多的大饭碗,一边刨一边夹菜,看到大家都在看他,猛地吞一口饭,才道:“我自有办法,保证是活生生的黄鳝。”
老头儿们都是不解,张贲撇撇嘴,也不解释。
女人们在另外一只桌子上,还有一些小阿弟,穿着一件小棉袄儿,坐在位子上,老老实实地拆着碗里的红烧焖全鸭,那鸭肉又香又甜,肚子里头还包着菠萝板栗,金黄酥香,满口都是回味无穷。
夏真只觉得,这山珍海味比起这个来,还真是大大地不如,这饭菜都是简单,瞧着五颜六色满堂彩。却不是什么琢磨人的,厨子掌勺都能烧。
又上了三文鱼翅膀,一只只倒着放着,应该都是胸鳍,码着漂漂亮亮,这叫鸿雁齐飞,一桌十二个人,一人两只,二十四只。
又见上了一只大砂锅,里头垫底儿的大荷叶,还没拆呢,一股香味就让人口水簌簌地往下吞。
“哟,这可是江都咸蹄髈,都尝尝,都尝尝。”
诸葛小容笑呵呵地张罗着,她是金陵府的书香门第,也是大家闺秀,只是上了张德功这条贼船,终究还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性子,还真有一点女中豪杰的意味。
“水晶咸蹄髈,这肉都成片儿了。啧啧。”张俊才夹起一块,猪皮子一点儿荤油味道都没有。里头一个小圆圈的肉,加着两截小骨头,连着起来,塞到嘴里,众人瞧着他吃,他嚼了嚼,好一会儿,才道:“没吃出味道,我再尝一块看看。”
他还没说话,周围一群老头儿立刻伸出筷子哗啦啦地扒开,这一招他还想对老哥们儿用。那已经是不灵的啦。
“老东西,让你多吃一块老子都觉得肉痛!”张三贤瞪着他,往嘴里塞了一块精肉,味道真是香的不得了。
干荷叶还是不错的,吸走了油水,那荤腥油腻的感觉一丝都没有。
“你看你看……”张俊才那筷子指着他,周围一群老东西都是懒的鸟他们,只管往嘴里塞,落座的张明堂和张骁骑那叫一个拘谨,他们可真是放不开。
诸葛小容瞧了,真是笑的开心,道:“小俊才,你跟小三儿出去的时候,才一点点高,没想到现在,也是一条好汉,还很精神。”
张俊才连忙吐着骨头道:“大*奶说的不对,我出去的时候,那也是方圆十里有名的男子汉,怎么能说一点点呢。”
“就叫大娘吧,大*奶听着,生分。”
“哎,就叫大娘。”张俊才笑着点点头,然后道:“老三当年走的时候,哭不拉稀的,偷偷地抹眼泪水,啧啧,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蛮有意思的啊!”
“老子一筷子戳死你个狗日的!”张三贤抄起筷子就要干,张俊才一手一只筷子握在手里,“老子怕你?!”
两条恶狗。
这场面恍如当初,诸葛小容笑的欢喜,道:“你们都是没变啊,都说人善变,可瞧着你们,怎么就不变呢?”
张乙生拿起酒杯子,这是**镇的大曲。他举杯笑道:“先给大娘敬一杯。”他一饮而尽,诸葛小容点点头,他才接着说道:“我们呢,都是泥腿子出身,老三也是和我们一起下秧田种地的,这要变呢,早就变了。我们这种一辈子穷横拼命过来的,再变,能变到哪里去。”
他本不善扯皮,只是笑着说话,一杯酒下肚,也是身上暖洋洋,舒服的很。
张贲翻着白眼心道:老头子们还真是会哄人开心,要什么说什么。
张三贤瞥着眼睛在那里吃菜。
好一会儿,张贲道:“我吃好了。准备家伙什,捉黄鳝去。”
“真去捉啊!”张三贤惊讶地看着张贲。
他道:“放心吧,肯定抓到。”
下午的时候,他早就准备好了东西,也在四周看过了,心中大概有了准数,吃饱喝足,也没什么要说的,只管去。
他起身就走,刚到外头,却看到夏真也跟了过来,海伦穿着粉色羽绒服,弱弱地看着他:“张,你要去哪儿?”
张贲冷眼扫她们一眼:“你们还跟我去?这么冷的天,别把鼻涕泡儿也给冻出来,回屋子里呆着,别傻跟着。”
夏真努嘴道:“毛,凭什么不带上我。我也跟你去。”
“去去去,去你妹啊,回去呆着。”张贲瞪了她一眼。
他到了外头,周遭那些看到他的人,都是一愣,随后都是点点头示意,张贲也是点头一下,有些人小声问道:“那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
“他就是白天以一当十的小重孙少爷,瞧着没,这么魁梧。”
“那那边两个姑娘呢?咦?怎么还有一个外国人。”
“小重孙少爷的娘子呗。兴许啊,和老太公一样,也是个倜傥人物。”
都是说笑着,夏真看着张贲朝外头走去,心中痒痒的厉害,她脑袋转过去,朝着海伦看去,然后小声道:“我们跟过去吧。”她指了指张贲。
海伦听懂了,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好的。”
两个女人贼兮兮地跟着,刚出门口,就突然被人勾住了脖子。
“呜呜呜呜……”
“早他娘的猜到你们两个小娘们儿耐不住。”张贲撇嘴瞪着夏真。
败家小娘们儿嘿嘿一笑,踮起脚一把抱住他,狠狠地亲了一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恶心不恶心,全是口水。”张贲连忙用袖子擦着,夏真气鼓鼓地低声道:“那天晚上还不知道吞了我多少口水呢……”
“你说什么?!”张贲咬牙切齿,一提起这个,就是人生中的惨痛伤疤……
夏真哼了一声,就要往外走,被张贲一把提起来,跟捏小鸡儿似的,拎在后头,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两双水鞋,里头还有羊毛。
“穿上吧。”张贲说道。
夏真和海伦一瞧,嘿嘿一笑,利索地穿好,将鞋子放在了车子上,随后张贲穿着一条沙滩裤,拿出两件雨披,扔给她们:“套上。”
“干什么套上?”夏真奇怪地问道。
“风吹过来,待会儿有你受的,挡风用。”手指头弹了她额头一下。
败家小娘们儿哎哟一声,然后老老实实地套着,两个傻妞弄的跟恐怖分子似的,跟在张贲后头。
周围的人都是觉得崩溃,前头一个男的,身上短袖T恤,身下一条沙滩裤,一双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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