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书画家-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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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生活轻松自在,钟岳每天做做饭,练练字,如今又可以上山写生绘画,生活自然是悠闲自得。
他伸了伸懒腰,将泡好的茶倒在了瓷杯中,抿了一口。
在家里呆了一个月,人也变得懒散了,不过市大学生大奖赛也即将要举行决赛了。他倒是没什么可以准备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都是现成的,至于书作,临场发挥就好,并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他点开微博,想看看今天涨了多少粉丝,然而当他点开的微博时,忽然看到自己的微博下边多了几千条评论。
什么情况?
老子变网红了?
然而当钟岳点开评论的时候,轻蔑一笑。
都是一些水军的骂声,看来是踩到某些人的痛点,请了水军来黑他了。
世上有趣的事情那么多,偏偏某些无聊的人庸人自扰之,去做一些无聊还恶心人的破事。若是以之前钟岳的性格,或许还会去挑衅一下游明游大师,不过如今书画之道走得久了,性子也磨练地好了,何必为这种烂事烂人生气呢?
钟岳不在乎,然而有人不这样想。
陈萍萍的暑假,已经进入倒计时了。然而就是这样所剩不多的时日,可怜的陈萍萍被魔女拖了出来,压榨劳动力。
“哎呀,顾叔叔不是说了,让姐姐你别和钟岳来往嘛。”
顾秦拉着陈萍萍的耳朵,就像是教子有方的老母亲,冷笑道:“小家伙知道得挺多啊。”
“诶呀,诶呀,姐姐,疼,我错了。我偷听到的嘛。”
顾秦松开了小胖子的耳朵,想到还有正事,便道:“干活!做好了晚上带你去吃大餐。”
“诶,姐姐您吩咐就是了。萍萍愿意为您效劳。”
也不知道陈萍萍从哪个动画片学来的俗套绅士礼,瞬间把顾秦逗乐了。
“好了,赶紧把这个游明的黑料给我直接塞到他的微博下面。”
陈萍萍看着桌上一堆的文件,一脸苦逼样儿,“萍萍做不到啊~~”
“为什么?”
“爆破贴吧可以用个程序拆件,但是微博源程序,还是很难直接进入用户个人页面的,而且这也是犯法的,姐姐别为难萍萍啊。”
顾秦叹了口气,“那就雇水军,把这些黑料,全部给我曝光!”
“姐姐,诋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在老美老爸教育下的陈萍萍,小小年纪,就很懂得保护自己的权益。
顾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诋毁?这些都是事实!我们是爆料!爆料懂吗!”
不管懂不懂爆料,陈萍萍脑瓜子疯狂地点着,不然他的耳膜要先被爆破了。
“好姐姐,雇水军很花钱的。”
顾秦眉头一皱,“能有多花钱?”
“这个我也不知道。”
“挑最贵的,不差钱!我要轰炸这个游明的微博!”
“额……好的吧。”陈萍萍感受到了顾秦的怒火,想不明白,为什么顾姐姐会为了这么一个无用之人,如此上心。
……
……
晌午。
天儿热。
小店的胖婶端来了一大盆新做好的凉粉,省得钟岳再下厨了。站在院儿里,对着钟岳的雅舍夸了一大箩筐,手不断搓着围裙,连连说着屋子装修的好看,一直捣鼓将来等她那小儿子在市里成家立业了,也要照着钟岳这宅子装修。
对此,钟岳表示欢迎。
吃得心满意足之后,钟岳便躺在竹榻上小憩。要说他对雅舍最满意的设计是什么,那必然是这方竹榻了。
约莫过了半小时,他才被门铃声吵醒。午睡总是在浅睡眠下,若是深更半夜,这门铃声还不至于将他吵醒。宅子有院儿,人到了后院的卧室,以前往往听不到敲门声,以前没装修之前,要想敲开钟家的大门,乡人们往往都是扯着嗓子喊。不过也没多少人回来敲钟家的大门。
钟岳打开门,看到一壮一瘦站在门外,有些惊讶。
他是见过两人的。
黄三笠。
花头雕。
“三爷有事?”
黄三笠拄着拐杖,“阿雕,你站在门外。文人之处,你身上戾气太重。”
钟岳眼皮一跳,搞得你身上戾气不重似的。
“不打紧,二位进屋坐吧。”
钟岳估摸着,也不是上门结仇来的,也就不拘束了。
“二位过来有什么事?”他又问道。
黄三笠拿过花头雕手上的画轴,在院里的石桌上铺开。
绢本已经被装裱好,看上去,衬纸也是用了高档的布料,画轴也是很美观。
“这是你画的?”
钟岳扫了一眼,“恩。”
“老朽独喜工笔山水。如今青绿山水画得好的太少见了,有些不要脸地朝周丫头要来了,莫见怪。”
见怪?
这倒是件怪事。
………………………………
第一二七章 青眼相加
与西方画派不同,国画画分三科:人物、花鸟、山水。
不过各个时代分类又有出入不同。技法形式上,又有工笔、写意、钩勒、设色、水墨等,所以往往看一幅画的分类时,都会以技法加画科的方式归类。诸如工笔山水、写意山水等等。
王希孟擅长的,正是山水画中的青绿山水。“青绿”,又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山水画,先有设色,后有水墨,设色之中,又是先有重彩,后有淡彩。
唐朝时不少画家是为宫廷的需要而创作的,描绘宫廷生活成为流行一时的绘画题材,如《明皇幸蜀图》《簪花仕女图》《虢国夫人游春图》等,都是杰出的作品。张萱、周昉是具有代表性的画家,他们的仕女画多反映宫廷题材,张萱曾供职于“画直”一职。
北宋翰林图画院,画风则更侧重于山水花鸟,多为细致的工笔画,也正是钟岳这幅画作的表现形式。
钟岳想请黄三笠进屋去坐坐,不过老头硬是不进去,只是坐在石凳上。
大哥坐着,小弟自然得站着。
花头雕不是太明白,三爷为了抬举一个山沟里的无名小辈。
“这画是一笔交易,所以周小姐要给谁,与我没什么关系,三爷不必特地登门。”
钟岳坐在一旁,虽然黄三笠地位有点特殊,但这是他的家,还不至于怂到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让黄三笠耳提面令。
“当代画坛,受那些西洋画的影响,融汇了不少西方的技法,能够像小友这样,遵循古法的画师,越来越少了。”
“三爷见笑了。西方画技也不是不好,现在画坛百花齐放,是好事。表现手法多样,这样艺术才能有生命力。”
一旁站着的花头雕似乎来时已经被提醒过,虽然脸上一副不屑之色,不过嘴巴封的很牢,一句话也不说。
钟岳觉得和黄三笠说这些话有些矫揉造作了,便直言不讳道:“和三爷说实话,我也不会其他的。”
“哈哈~~”
老头爽朗地笑着,“小友倒是实诚。”
“三爷叫我钟岳就好,小友小友的,听得怪别扭。”
黄三笠止住了笑声,“言归正传。县里也有几个不错的画家,不过都因为老朽之前的身份,不屑与我这种粗鄙之人交流,包括和你交好的那个小篆李,老朽自认身段放得很低了,还是不入小篆李法眼。”
“这也无可厚非。”
“嗯?”花头雕发出一声质问。
钟岳抬头看去,露出一副我说错了吗的疑惑眼神。
黄三笠微笑着,“阿雕啊,你不舒服吗?不舒服可以去外边抽根烟。”
“没有。”
黄三笠说道:“老朽也不想给小友添什么困扰,就是想方便的时候,过来交流探讨,并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这样啊……如果三爷不嫌路远麻烦的话,随时欢迎。”
黄三笠起身,说道:“那最好不过了,那老朽告辞了。”
“您走好。”
送走了黄三笠,钟岳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转念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事情,和黄三笠保持距离就是,避而远之,反而有些做作了。
不速之客走了之后,钟岳便静下心来,进入了系统,观法神人九势。
以往太注重外边的世界,现在钟岳笔法小成之后,愈发觉得,只有坐在断壁残垣,或者青葱草地上,看到那一笔笔的墨韵时候,才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
有一种万物皆我心的了然。
这方世界,也确实就是他的,因为系统是他的。
神人九势,按照蔡邕书法的解读方式,那就可细分为掠笔、转折、横鳞竖勒等等,但是以国画的角度解读,又是另一番广阔的天地。
钟岳接触到的画法不多,还看不出多少名堂来,或许再有一二种画法稍作比较参考,能够洞悉神人九势之奥义。
观法神人九势,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可能不同人看了会有不同的理解。蔡邕著九势笔法,是他的理解。但是以钟岳目前的水平,还无法将这样神乎其技的笔法直接搬到纸上,他在做的,就是模仿,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神人九势的根源。
之前文征明说过,当问题过于复杂的时候,就需要智慧,用简单适合自己的方法,去迫近问题的真相。
这便是钟岳现在所能够做到的。钟岳自己也不知道,这样解读是否正确,但是至少对于他笔法的提升有帮助,那么对于他个人来说,应该算是对的。
小楷又遇到了瓶颈。
百分之七十六,不再长进。
钟岳显得很淡定。
他有保底手段,若用熟练度提升券,他可以直接将楷书大成,可是这有什么意思呢?楷书写得好的人大有人在,可是比肩楷书四大家之人,当代又有谁?
这种追赶前人步伐的历程,以前钟岳会觉得困难重重,不过现在静下心来,是有趣的。既然有趣,那就别开挂了。
骑个摩托车和人赛跑,赢了也没意思。
他准备串门。
揚州街头,金农破天荒地没有摆摊卖画,而是坐在树墩上吃鸡。
“钟小友许久不来了。”
“冬心先生别来无恙。”
“穷。”
“穷还吃鸡?出家之人,不应该斋戒吃素?”
金农抹了把嘴上的鸡油,“谁说的?某信道,而未出家,何来斋戒之说?”
“那穷呢?”
“昨日撰文评,夸了夸老郑竹子画得好,他答应请我吃的。”
钟岳开心地笑了,揶揄道:“这是文人之间的PY交易吗?”
“哈哈,什么是PY交易?”
“额……友情。”
金农将鸡骨头扔在地上,“那倒不假。”
“先生诗文书画皆通,不知如何做到的?”
“闲的。”
“好像有点道理,又没道理。”钟岳说有道理,那是因为古代诗文书画皆通者不再少数。
金农轻笑,“怎个没道理?”
“无事而从之,谓之闲;嗜好而事之,岂可谓之闲?”
“这么无聊的问题,钟小友也是够闲的。”
钟岳笑笑,“不过是找个话题,言归正传,先生可否教我作画?”
“不好。”
“为何?”
金农擦了擦手,“系统不让。”
“……”
………………………………
第一二八章 上热搜
晨起。
鸡鸣。
钟岳今天起得很早,和张来福约好,上山摘菌子。
“阿岳,整天窝在家里干嘛呢?”
钟岳将背篓背上,说道:“练练字。”
“你还真打算和你父亲似的,在山沟里写一辈子书?”
“没什么不好啊。”
张来福笑道:“我以为你上过大学,看过外面的世界,就不愿呆在这穷乡僻壤了呢。”
钟岳扶了一把张来福,将他拉上一处陡峭的山路,“上山路险,外边的人心更险。”
“你这个孩子,社会还是好人多,总不能看着啥不顺心意的,就把自己关在家里。”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在家里练书法,是我喜欢做的事,不是被逼的。”
张来福笑了笑,扯过一把茅草,将鞋上沾着的泥巴抹去。
“走这里。”
“啊?”
张来福笑道:“跟我过来就是了。”
两人走在林间,张来福微笑着,“这边林子密,菌子应该多。待会儿可别乱采,毒死了可就糟了。”
“知道了,挑丑的采呗。”
“呵呵,丑的也不都是没毒的。”张来福用一根藤条指了指枯树上的菌种,“你看,这个灰头的,采的时候是这个色儿的,拿回家就绿了。带会让采点平菇就好。”
“诶,好。”
张来福蹲在地上,问道:“你前些天说的比赛,啥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