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书画家-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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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一说,才让在场这群原本已经嫉妒到眼红的饿狼们松了口气,不是看上了啊,那还能够接受……
钟岳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自己就想借个圣前墨宝看看,参悟参悟,还有这么多繁琐的事情?“既然小姐相邀,那我遵命。”
“请。”
钟岳随着大轿子朝西边走去。等到走远了,苟老七才眯缝着眼,一副看不明白局势的样子,叉腰呲牙,“嘿——个荡女娃娃!”
……
……
如果说之前进去的青龙府是宏伟的堡垒巨制,那么西厢这一池荷塘上的水榭,则让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张灵雪下轿后,带着面纱,又有女侍举着掌扇,钟岳根本看不见其真容,难道这张家小姐,是个人丑声甜的恐龙?那他真的替张家未来的姑爷默哀三分钟了。声音让人刚硬,相貌让人软塌……
“这个季节还有荷花盛开,真是奇了。”
掌扇下的张灵雪轻笑道:“这是法书境的画师绘制而成,终年盛开的。”
钟岳眉头一挑,心里骇然,他居然看不出这是绘制而成的!这么神奇?
“公子这边请。”
“哦,好。”钟岳回过神来,跟着进了水榭之中。
一股女子胭脂水粉的气味扑鼻而来,钟岳还是第一次进女孩子房间内,他定了定神,这地方,呆的时间久了,还真有可能头晕啊。
“钟公子请坐。”
“谢谢。”
珠帘放下,那一直遮遮掩掩的掌扇才撤下,钟岳从珠帘外望去,心说这家人还真是有意思,从老爹到女儿都好像见不得人似的,从未露出真面目示人,莫非这圣人家属都有三头六臂的怪貌?
“公子也是江北人氏?”
钟岳接过茶,“哦,是的。”
“既然公子是为娶小女而来,不知公子可透露一番家世?”
“家中举目无亲,已是孑然一身,所以才来求个落脚的去处。”钟岳话里真假参半,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圣前墨宝骗到手。
珠帘后,张灵雪看着侍从递来的资料,很早之前,有关于钟不器的调查摸底,就已经开展了,只是查到目前为止,交到张灵雪手上的仍然是一张白纸。
“这样啊,哦,对了,公子可会书法?”
钟岳皱眉,搁笔不书,这异世应该不算违心吧?
………………………………
第三二五章 风流债【三】
“书法?倒是会一些。”钟岳看向珠帘之内的那抹倩影,这正坐着姿态倒也周正,不像是那种恐龙级别的。
侍女朝一旁招手,立马有人端上来笔墨。
“倒也没什么特殊的事,之前管家阿公说起誓之事,以小女子来看,可以免去,但这圣前墨宝格外贵重,虽然爹爹就我一个女儿,但也不能任由我胡闹,钟公子既然说借,那么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写个借据给我,可好?”
钟岳皱眉,也是糊涂了,这么轻易就借到了?不会是个套儿吧。
“这样啊,要不小姐还是和张老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呵呵,这赠予钟公子不敢说,但是钟公子之前说要做咱家家里的执事,又是小女子的夫婿人选,若是借一幅老祖宗的画,这个我都做不了主,那也太不受宠了,爹爹何必搞这么一场招婿呢?”
钟岳看着眼前的纸笔,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钟岳思索了一下,还是用了漆书笔法,虽然漆书小字过于难把控,但是到了钟岳这水准,若是连字体的大小,都还掌控不了,那也太孬了。
“请小姐过目。”
钟岳将写好的字据交给边上的女侍。
珠帘内的倩影拿着手中这张字据,停顿了片刻,说道:“钟公子这笔法倒是令小女子耳目一新。”
“哪里哪里。”钟岳微微一笑,耳目一新?是没见过字啊,还是说大乾的字不是这么写的?应该和他写的无二吧,之前中秋书颂,还有他手里的腰牌,都是标准的汉字啊。
张灵雪愈发得看不透珠帘外的这人了,“萍儿,带钟公子去找二管家,就说本小姐吩咐的,带钟公子挑一幅圣前墨宝。”
“是。”
钟岳有些莫名其妙,这张家小姐短短一句点评,也不说其他的,就带他去借墨宝了,这就算好了?他还以为有什么其他条件呢。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等等。”
钟岳眉头一挑,果然!看来还是有条件的呀。
“小姐还有其他什么吩咐?”
“钟公子最近可曾出过什么远门?”
“远门?没有啊。怎么?”
“哦,好吧。提醒钟公子一句,化龙池虽然机遇无限,但是也凶险万分,望公子此去归来,可执子之手。”
钟岳眼皮一跳,这……这是几……几个意思?他忽然感觉到这张借据隐隐约约,倒像是成了“卖肉契”啊。
这算不算是风流债?
但是借都借了,现在若是说算数,怕是会被张家小姐大卸八块吧。
钟岳如今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水榭了。
走出水榭后,钟岳才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小侍女,问道:“你家小姐……”钟岳想说是不是太寂寞了,思春了?
侍女抬眼看着钟岳,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钟岳欲言又止,“算了……”
……
……
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又有轿子抬到了水榭。
双手无袖的张启军,连人带轿都抬进了水榭。除了珠帘后的人外,其余人都退了出去,他才出了轿子,“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丫头,为父是千方百计地要留你在张家,这才招婿上门,你倒好,人还没上门,你就如此着急地把自己给送出去了?难道连矜持二字……”他说道一半,想到自己闺女男宠成群的骄奢淫逸,矜持二字,确实不沾边。
“你和为父说说,理由呢?”
“爹爹要听什么理由?”
“你要借人圣前墨宝,你可知道,此等珍品,放到外头,那是会被争得头破血流,千金难买的!就算是借,圣人门庭都是敝帚自珍,秘不示人。为父煞费苦心,给那些散修一些甜头,才抛出此诱饵,你说借就借,真是大方啊。”
张灵雪躺在卧榻上,“爹爹是想听为什么借钟不器圣前墨宝的理由?”
“没错。”
“吴中三子都是什么境界?”
“蹲锋啊,天资纵横。”
“比之草圣张旭呢?”
张启军眉头一皱,顿时气短,“世人谓之颠张醉素,这等不世之材,自然无法比。怎的?这和你任性而为,有什么关系?”
“女儿在赌。”
“赌?赌什么?”
“女儿赌钟不器,有张长史之资。”
张启军脸上五味杂陈,瞬间笑得前俯后仰,“来来来,小雪你与为父好好唠唠,这赌,总得有个依据吧。”
“听闻半年前,陇西道庭的中秋书颂夜,出了【凤鸣九皋】之才。”
“嗯,这事情都过去大半年了,根本找不到,而且据说是被某个圣人以通天手段劫走的,怎么?和此人有联系?”
张灵雪托着香腮,“那人听闻也姓钟。”
张启军坐下来,“那日之后,道庭查阅了下那晚的花名册,根本就没有钟姓之人,很明显,那只是个假的身份。”
张灵雪晃了晃她手中的白纸,“这个钟不器,我让二管家查了底,也是白纸一张。在江北,打个尖儿,赊个账,总得留点什么吧?何况是一个没有境界的布衣。”
张启军听着味道,看来并非是下人禀报小姐犯花痴这么回事,便定下心来,又问道:“无底细、无境界,那只能证明他是个普通人罢了,这样的人,江北一抓一大把,姓钟的也不少,你又如何能说他就是陇西的那人?”
“但是姓钟的,没底细,又能提起圣人余墨,而且据下人禀报,还提起了不是一点两点,第二关画的那幅图,爹爹你也看到了。”
张启军眯缝着眼,冷笑道:“第二关这两老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图,两个普通人,居然能够完美复制出金刚旋龟来,肯定是有猫腻!至于第一关,我也不知道有这回事。听你这么一说,此人确实可疑。”
“不是可疑,是可造。”
“你就不怕所托非人?”
张灵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有这借据,他又肯对着圣碑起誓,再退一万步,真的是失策了,化龙池里化成虫,咱们也不亏啊。不过我此举还有另意。”
“说来听听?”
“若真是此人,那他身后必然有圣人,爹爹试想,入赘张家,那即便此人无法成圣,我张家何人敢动?若不是此人,别说化龙池凶险万分,就是其余之人,恐怕也会对他下手吧?到时候我们再以杀我张家人软禁之……”张灵雪不再说下去。
张启军心里一番计较,笑道:“这都不知道一石几鸟了,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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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章 老苟会隐身!【四】
钟岳从西厢出来,到了月牙门外,女侍和一个与张三穿戴相仿的秃头管家交代了几句,便转过头来对钟岳说道:“二管家会带你去珍宝阁。”
“多谢。”钟岳看了眼在前边等候着他的二管家,有一种要被看穿的感觉,然而老头上下打量了很久,仿佛还没看够似的,微笑道:“公子还没凝墨入道,居然能连破两关,难怪会受小姐赏识。”
凝墨入道。
这个新名词钟岳还是第一次听到,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翰墨境?不过这种问题,问张家人不合适,钟岳只是淡淡一笑,旁敲侧击地问道:“二总管贵姓?”
“我们都是主家买来的仆役,自然都姓张。我是张四。”
钟岳嘴角一撇,这起名还真是够随便的,“二总管,可问你个事情?”
“钟公子即将是张家供奉,有事您问就是。我们星宿城对于张家供奉还是以宾客之礼相待的。”
“这化龙池,到底是干嘛的?”
秃头张四脚步一停,转过身来看着钟岳,“您真的一无所知?”
“隐居山野间,还真是孤陋寡闻。”
二总管瞳孔一缩,“山野间,那真是隐士大才啊。”
“哪里哪里……”钟岳听着,这隐居山野时间很困难的事情吗?为什么这秃头老儿像是听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这化龙池啊,说起来就要讲到百年前主家圣人了。圣人之笔,动辄移山填海,威力无穷。主家老祖封号龙圣,一手画龙威震大乾,不过老祖画龙,多不点睛,唯独当年在安乐寺外,点了某条画龙,最后腾云而起,老祖将此画龙困于化龙池,留下此间机缘。”
“既是机缘,为何贵府不留为己用,反倒要送与外人?”
二管家笑道:“老爷就小姐一个后,但小姐又无心画道,此处机缘,真是老爷为诸位公子准备的最后一道关,谁得之,谁便是张家赘婿,老爷自然会视为己出。”
本来钟岳还想问几句,你家老爷有病,还是不能生育了?不过这种话问出口,显得过于碎嘴,也就不再问下去,便跟着张四朝珍宝阁走去。
“公子留步,我去请大总管。珍宝阁乃星宿城重地,钥匙由二人共掌,请公子稍等片刻。”
“好。”
钟岳抬头看了眼这三层楼阁,斗拱飞檐的建筑,有些像岳阳楼,但又比岳阳楼多了点富丽堂皇的雕饰,三个篆体大字倒是引起了钟岳的注意。他盯着那从右往左的三个字,仅仅是看了第一个字,头就一阵晕眩,再难以看下去。
这是什么鬼?
他还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难道是被人下毒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极目远眺,盯了一会儿远处的植被,那种晕眩感消失了,钟岳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他还以为张家人这么卑鄙,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来下毒搞他呢,也不知道如果在这个副本内他若是中毒了,会不会……
额,还是尽量小心点吧。
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那楼阁上的三个篆体大字。怎么会这样,他也没有近视啊,为什么盯着那字会晕眩重影呢?
“小老弟~~”
钟岳背后一凛,四下望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影,可他分明听到了某个贱兮兮的声音。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还是说刚刚盯着那牌匾产生了副作用,精神有点错乱了?
“小老弟……”
“谁!苟七?”
“咳咳,钟老弟终于认出我来了。”
钟岳盯着东南角方向,声音正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可是他找了好久,都没发现“狗东西”的影子,这里是空旷地带,照理说苟七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