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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山沟书画家-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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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老人们给钟岳铺的路,到此为止,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只能靠钟岳自己来摸索前行了,依依东望,要看得远,看得深,钟岳将毛边纸收了起来。

    “岳,虽不敏,请事斯语矣……”桌上咖啡已凉。

    钟岳起身,走出咖啡馆。

    耳畔是某个中年大叔的嚷嚷声,“服务员,买单!还有背《论语》的,这年头剧组就这么缺经费吗,搞得场地都不舍得花钱?”

    ……

    ……

    临安也是一线城市,但是就像是沪上一样,城市各地也有地域之分。

    钟岳照着地址,坐了一个小时的高铁,总算是到了潇山附近的一处村落。

    如今华东两所顶尖艺术高校内,都有刘同和赵永胜作为他的坚强后盾,所以钟岳也没必要太过操心,但是说起西岭印社,那晚得到了邵守云的认可,但自己总要学点印学上的东西。

    即便对于此次联盟组建无帮助,对于钟岳突破书道上的那道坎,想来也是有一定帮助的。

    他本意是去找李德明,但是徽州毕竟不是文兴之地,每天往返,他自己也吃不消,所以还是听从了老白头的建议,来此地找浙派第一刀了。

    这样一个连西岭的聘书都险些要扔出门外的老头,钟岳也没有信心能够说服他,让其教他治印,只能是祈祷老白头和这位仇闻贞仇老关系铁一些。

    按照地址寻过来,钟岳看沿途的风景,这里虽然还是农村,但是和他们大屏乡比起来,这个农村建设得简直和他们县城无二了。家家都是洋楼,独门独院,住在这样的地方,除了周围商场、娱乐设施少了些,环境到也安静适宜。

    “三十九杠一……”

    钟岳挨家挨户摸索过去,终于是找到了这户庭院深居,环境幽静的人家。四周的围墙都是上世纪的风格,用水泥墩子一块块累上去的,表面抹了些水泥,绿色的玻璃渣子作为点缀,这样的样式,如今早已经被淘汰了。

    钟岳张望了一样铁皮大门里的动静,似乎没有人。左右看了看,也没有门铃,只好用手敲了敲铁皮大门,喊道:“有人吗?”

    手一敲,年久失修的铁皮门早已翻卷的红漆脱落了不少。

    里边似乎没有人呼应。

    钟岳停顿了几秒,再次拍了拍铁门,喊道:“里头有人吗?我是来找仇闻贞仇老的!”

    里边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钟岳有些无语了,这是故意装作没听见还是真的没人啊。他正准备拿起手机,问问马峰,给的地址是否有错,身后忽然想起了一个声音。

    “小伙子,你别找了。找不到他的。”

    钟岳放下手机,转过头,看到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的老头恰好路过,便问道:“为什么?仇闻贞仇老不住在这里吗?”

    老头说道:“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头攥着手杖,“几个月前吧。”

    钟岳扯了扯嘴角,“老先生,您莫要忽悠我了,印社的人上个月才过来找过仇老,你说他几个月前死了,这村子里到底几个仇老?”

    老先生语滞,结结巴巴地说道:“啊,哦,那可能是上个月死的。年纪大了,不记事了……”

    “……”

    听到这个含糊其辞的回答,钟岳也是哭笑不得。

    “老伯,我知道仇老深入简出,不求名利,这次过来,并非是受印社所托,来让仇老出山的,而是自己想学治印,特地过来拜师。”

    “呵呵,这话我住在村子里,几十年来到访的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个了,要学治印,人家自己都钻心在印学上,哪有功夫带徒弟,回去吧,他不会见你的。学治印,你找错地方了。”

    说话间,老头拄着杖要往村头走去。

    钟岳听了这话,也是心凉了半截,不过想起老白头交代的话,打算做最后一次尝试,朝着庭院内高喊道:“仇老!白厦老先生让我问问您,当年欠的人情还还不还了?”

    已经走出七八步远的老头忽然拐杖一顿,哆嗦地转过身来,朝钟岳颤巍巍地走过来,神情激动地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钟岳看里头没动静,反而这个刚刚给自己打退堂鼓的老头又过来,说道:“我刚刚没和您说话。”

    “你再重复一遍!”

    “我说我是白厦白老先生介绍,过来问问仇老,当年那个人情还不还了?”

    老头下眼袋颤抖着,一副很是激动的样子,喉咙连带着褶皱的皮肤一起一伏,“白……白老哥他可还好?”


………………………………

第三零二章 新茶说旧事

    天气儿已经冷到个位数了。走在路上,哈一口气,都能看到水汽。院里的一棵银杏,早已经秃得干干净净,片叶不留了。

    老式的复式楼内,红星小煤炉里的煤球燃着红滚滚的火光,这样的煤炉在大城市里几乎已经绝迹了。炉子早已点了起来,被放上了一口小茶壶。铁皮边缘,仇闻贞还烤上了几个大橘子。

    “我和老白,说起往事,已经大半个世纪以前了。那时候书画还在兴旺发展,行话里,三分画七分裱,我跟他都是在临安一家装裱坊里讨生活的。老白人聪明,跟着掌柜不到一年功夫,已经是店里的顶梁柱了,一些熟识的客人,都指名道姓要他来裱,我就比较笨,学了五六个年头,连浆糊都调不好。你要知道,装裱的关键就在手艺和糨水的调配。

    后来店里来了一位老先生,说看老白聪明伶俐的,想要教他治印,我和他睡在伙计连铺的一头,那天晚上,我敦画心的时候,将一副画弄破了,那时候啊,想死的心都有,俺娘在乡下又病了,需要往家里汇钱,我装裱有学不好。老白跟我关系好,那晚悄悄跟我说,他已经和那个贵人说好了,把这个学印的机会让给我了,至于成不成器,就看我造化了。钟岳,你知道在那个时候,装裱匠人和搞印学的,身份地位是多大的差距吗?”

    仇闻贞说着,那一块湿布握住壶把,将水倒在竹盘上的茶具上,慢慢洗涤着,“我知道,老白他是可怜我,但是他说是不想离开装裱书斋,说装裱赚钱,但傻子都知道,那能有可比性?所以我那晚就跟他说过,我仇闻贞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就欠他天大的人情,以后什么条件都答应。”

    钟岳听完仇闻贞的娓娓道来,没想到蜗居在兰亭乐池,做着小布人偶的白老头,居然还这么讲情义。

    “你刚才说,老白哥他绍兴?”仇闻贞若有所思地问道。

    “恩。在兰亭乐池,做着小布人偶,经营一家工艺品店吧。”

    仇闻贞叹了口气,眼里一副扼腕,“看来他还是忘不了啊……”

    “忘不了什么?”

    “那时候,书斋里掌柜的女儿,特别喜欢布偶,那时候我和老白都喜欢那个小妮子,可惜啊……后来当我再去找那家装裱店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几方打听,才知道东家生意倒闭,至于闺女也嫁给了一个商贩,就是那时候起,老白也杳无音信了。”

    钟岳听着这个故事,虽然老套俗气到听完开头就能猜到结局,但是在那个年代,身不由已的事情,并不少见。如果老白去学治印,没准真的能抱得美人归。

    仇闻贞沏好茶,替钟岳倒上,“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你姓钟又不姓白,这种恩情,以老白的性格,断然是不会轻易相送的。”

    钟岳将自己和老白头的事情娓娓道来,听得仇闻贞也是眉头频皱。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从治印上突破书法的瓶颈?”

    “恩,是这样。”

    仇闻贞点了点头,“印从书出,只是钟岳,这条路恐怕不会比你单从书法来寻找突破容易。”

    “这个我有信心。”

    仇闻贞叹气道:“既然老白都这么豁达地把人情给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你放心,这个‘人情债’我一定会还。”

    钟岳听着话里的味道不太对,说道:“仇老,您若是不想教大可以不用勉强。我在徽州同样认识歙派的传人,小篆李。”

    仇闻贞轻笑道:“倒是有骨气。不过小李若是论起辈分来,得算是我的徒孙辈。”

    “……”

    仇闻贞将表皮有些烤焦的橘子剥开,吃了两瓣,说道:“放心。我这辈子又不是没收过徒弟,只是我这个师父的耐性没磨光,那几个徒弟的性子已经磨个精光了,后来我就懒得收徒了,没那个精力了。真正出师的,没有一个。所以你既然要跟着我学印,规矩咱们还是讲好,我还是不会因为你是受故人之托,对你有丝毫懈怠,还是照老规矩来,不能毁了我们浙派的名声。”

    “还有呢?”

    仇闻贞说道:“还有的话……就得看你天赋了,虽然你有书法功底,但是可能十年八年,摸不到刻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十年……摸不到刻刀?”钟岳咋舌,这是什么操作?学治印,难道基础功不是练习刻法?

    仇闻贞笑了笑,“怎么?怕了?所以我说你想走这条路,不比你潜心学书来得容易,但是我敢说,如果你将来真的捣鼓出什么名堂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钟岳望向老旧的有色玻璃窗。依依东望,柳梢娥对他的谆谆教诲,望的是毕其一生的成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这样大恒心大毅力,才能资格挑起振兴书道的这杆大旗!

    “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拜师礼钟岳已经熟得不能在熟了,如今系统内有王珣、王希孟、徐渭、文征明、郑板桥、金农,而现实里有张来福、曹丹青,现在又多了个仇闻贞,各有所长,师父加起来,整两桌麻将都还能多一个人……

    “礼数倒是有模有样的,不过听你说,你还跟着沪上的一个老教授学画,这两头跑,你吃得消?”

    钟岳笑道:“您放心,我寄点东西回去,立马就让他老人家没话说了。”

    仇闻贞轻笑道:“哦?我怎么就不信呢?”像他们这样的岁数,对于名利钱财,那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浮云了,可能对于弟子的栽培,尤为看重。虽说书画印三者相通,但是除非是一代大师,不然要做到三者皆出类拔萃,少之又少。

    钟岳坐下来,剥了个烤好的橘子,吃了一口,嘴巴呆住了。

    “咳咳,这烤橘子这么难吃……”

    “我来治气喘的,不然你以为呢?”

    “……”

    钟岳嘴角抽了抽,看来得怪自己手贱……


………………………………

第三零三章 千里装逼最为致命

    曹丹青这些日子都懒得去画室。到了他这个岁数,有精力就多画一幅,没精力再去强求,无疑是给自己找罪受。尤其是兼带文艺评论出身,评论别人尚且如此犀利,对自己也是要求严苛。

    “又抽烟!”章老太推门而进,看到赶紧掐灭烟头往水仙盆里丢的死老头子,皱眉道:“你可别糟蹋我的水仙。”

    曹丹青赧颜一笑,“心里难受,就想抽两口。”

    “你有什么好难受的?退休了还这么多事,前天女儿打电话来,让我们去出国小住几天,你都不惜的去。”

    “你要去你去。”曹丹青烟抽到一半没了,只好剥了个橘子解一解嘴里的味道。

    “感冒刚好,又不长记性了?”

    曹丹青有些心烦地说道:“你要去你去,别来我耳朵边碎碎念。”

    “我走了,谁管你吃喝拉撒?真是的,你就知足吧,是不是又因为小岳的事情?听他们说,人家在临安办大事,华东青年书画盟,人家好歹也把国画给扯带上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

    曹丹青叹气道:“书法上,是,他确实有这个资格,但是国画呢,谁搭理他?光他这点三脚猫的水平,别说办什么书画联盟了,就是跟国美那些高材生比起来,都是不够看的!我让他回来,好好打磨打磨,他现在也不听我的,真担心荒废了大好青春啊……”

    “都是大学生了,人家也有自己的想法,你怎么不同情理呢?再说,我看小岳他的国画水准,也没你想得那么不堪。已经算是同辈人里边的中上水准了,如果是工笔画,除却技法单一了点,构图、设色上,应该算是佼佼者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一般的学生,能有这样水平,我自然不会说什么,但关键是现在他的画工,配上他的书法,这……有一种狗尾续貂的感觉。我怕将来有人骂我曹丹青没有那金刚钻,去接瓷器活!”

    叮咚!

    屋外传来摁门铃的声音。

    曹丹青站起来,“这小子终于是肯回来了?要不趁着这段时间搁笔不书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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