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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崔氏玉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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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道:

    “六娘,谁让你坐下的,还不站起来。”

    六娘也不害怕,瞟了眼坐在厅堂最后面坐着的齐嬷嬷,反而笑眯眯的回答道:“回禀师傅,我身子不好,站不住呢。”

    六娘此话一出,四娘顿时眼睛一亮,只等看刘娘子如何作答,琪娘和芸娘两个脸上看着也有几分兴奋,只有玉华,专心看着手中的课本,仿佛没注意到周围的事物一般。

    刘娘子见几人这般光景,鼻子里突然冷哼了一声,她三十几岁的年纪,皮肤暗黄,其貌不扬,平日里虽教学严格些,但为人平和,对几个学生也十分有耐心,从未有过太多的情绪波澜,此刻突然脸上变色,琪娘和芸娘两个也都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

    “六娘,为师叫你站起来,你可听到?”刘娘子又开口了,声音仍是平和,却隐隐有些叫人不安,六娘也忍不住扭动了下身子,却仍是梗着脖子高声说道:“我身子不好,是母亲叫我不可劳累的。”

    不待刘娘子再开口,一直端坐在最后的齐嬷嬷又腾腾大步走上来了,六娘见她突然动了,顿时吓的脸色发白,其他几人也都变了脸色,厅堂里一时间只听到齐嬷嬷沉重的脚步声。

    她上前一把将六娘扯了起来,沉声说道:“六娘不敬师长,不听教诲,屡教不改,本应受戒尺十下,并罚跪一个时辰,因六娘身子不好,暂先现将六娘禁足反省,待养好身子,一并处罚。”

    齐嬷嬷说完便拉起六娘要走,六娘此次却没那么听话了,她拼命扭动着身子,两条小短腿来回蹬地,嘴里大声叫骂了起来:“你个老奴才,不准碰我,母亲说过不许你逼迫我们的,你竟敢抗命,你快放手,你个刁奴,我一定要禀告母亲打你板子,你放开我”

    齐嬷嬷却不为所动,她冲着厅门口喊了一声,伺候六娘的王婆子就跑进来了,上前一边帮着齐嬷嬷,一边劝说道:“六娘千万别闹了,六娘要守规矩才行啊,乖啊,和嬷嬷上楼去吧,我们回屋里去休息。”

    六娘哪是两个婆子的对手,很快便被捉着带上楼去了,直到了楼上,还听的到楼板咚咚咚的响动,又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到齐嬷嬷几句利喝,又有几声清脆的抽打皮肉的声音,楼上才安静了下来。

    厅堂里也一片死寂,几个小娘都被吓坏了不说,刘娘子也皱着眉显见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半响,她才叹了口气说道:“这女诫你们也学的差不多了,今日余下的时间,便自行温习一番,若还有不懂的,再来问我,明日起,我们开始学习《礼记》,四娘,你也坐下吧。”

    四娘从被六娘拖走起,就呆呆的站在自己座位上,现下听刘娘子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抖,而后腿一软便噗通一声坐下了,在她身旁,玉华也是紧蹙着眉头,虽她早觉得六娘今日不妥,却也并未料到场面会如此激烈,此刻她仔细回想着昨日顾氏来看望她们的情景,心里越发警惕了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午间休息,几人神情发木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四娘突然回身凑到琪娘跟前,小声说道:“琪姐姐,我们去找母亲做主吧,这样这样可太吓人了,母亲一定不知道这些子恶奴如此胡作非为。”

    琪娘手上的动作一顿,低着头脸上看不清表情,她沉声说道:“妹妹说话谨慎些,齐嬷嬷本就是母亲派来监学的,今日是六娘任性闹事而已,怎可怪别人呢。”说完,便起身离去了,芸娘也跟在她后面匆匆的走了。

    四娘听的一呆,想了想又扭头对身边的玉华说道:“五娘,六娘是有不对,可母亲也说过功课要循序渐进的,母亲定不会允许那些奴才如此苛待我们的,对吧?”

    玉华看着四娘,心里想着,那可真不一定呢?若是真不允许,昨日应该直接处置了齐嬷嬷,而且若不是主子默许,这些婆子哪来的这么足的底气,可这话一时和四娘也讲不清楚,她便轻声说了句:“可是姐姐一时半会儿也碰不到母亲啊,咱们要等到月底才能去请安呢。”

    这下四娘可真正傻了,是啊,连人都见不到,又如何去告状呢。 



第22章 调教

    四娘自然没能去告状,只有乖乖的继续课业,可没两天,芸娘却病倒了,她这次倒真不是装的,崔云姿身子本来就弱些,而课业又实在繁重,她们每日上午先跟刘娘子学礼易德,然后跟徐娘子学当朝宗亲、勋贵与世家的概要,下午则要跟程娘子学舞乐,进府来十多天了,也只休沐了两日,崔云姿最要面子,天资却是一般,所以学的颇为吃力,这天早起时便撑不住晕倒了。

    顾氏知道此事的时候,正要带着元娘和七娘两个出门做客,安王世子妃周氏请她们去府上赏花,顾氏听了饶嬷嬷的禀报,只点头说了一句:“赶紧让娟娘去看看吧,身子是一定要调理好,其他几个也都要照看好了,若病了就让她们歇息,好了就继续学,莫要坏了规矩。”

    元娘与七娘也都在马车上,七娘正拿着一副四巧板专心摆弄着,元娘听了母亲的话,眼神闪烁了两下,似乎想要说话,停了一会儿却又扭头去看七娘玩耍了,谁知她身后的顾氏却开口问道:“林儿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问娘吗?”

    元娘略微一愣,便笑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的眼睛,我只是觉得她们几个的课业是否真的有些重了,怕万一真熬出什么毛病来。”

    顾氏抬眉看了崔玉林一眼,只淡淡的说道:“课业当然是过于重了,这种进度,大人也吃不消”

    元娘听母亲如此一说,倒也不急着追问,凝神想了想才说道:“母亲这是想要立威的意思吗?”

    “如此操作,除了是要让她们懂的乖乖守规矩外,也是因为她们本来需要学的东西就极多,若不能心甘情愿的主动去学,是怎么也学不好的,恐怕将来也不堪大用,如果当初她们一进府来,就只按着正常的打算去教导,她们也一样会觉得辛苦,一样会心生不满,一样的不知好歹,可如今先好好的紧一紧她们的皮子,等过两日再适当减轻些她们的课业,那时候,她们反倒会甘之如饴了。”

    听顾氏这样一剖析,崔玉林顿觉恍然大悟,可心里仍有些疑惑,便又问道:“娘,我看那琪娘,甚至六娘,都不像是蠢钝的人,我们这番安排她们若是想明白了,心中可会暗含怨恨,倒白费了我们好些面子功夫?”

    顾氏听女儿这样说,略一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片刻后,却突然扭头问七娘道:“媛儿,你来说说看,万一那几个小娘子对咱们家心生怨恨,可怎么办呢?”

    七娘正想不出来第八种图形的摆法,听母亲这样一问,便不耐烦的回道:“难道谁还要她们真觉得咱们好不不成吗?只要能懂人事,乖乖听话不就行了吗,哼,还怨恨呢,她们哪有那个本事怨恨咱们呢?偏姐姐就是这样婆妈。”

    崔玉林一听,顿时红了脸,也知道是自己想差了,正想要说什么,顾氏已经正色训斥道:“媛儿,谁许你如此和姐姐说话的,还不赶快赔礼。”

    崔玉媛刚才话一冲出口,便也知道不好,这会子受了母亲训斥,便扁着嘴巴低声向姐姐认错了,崔玉林此时也恢复了常态,伸手在妹妹额角上狠狠戳了一记,嗔骂道:“如今大了,越发没有样子,这歪眉斜眼的给谁看呢?”

    崔玉媛见姐姐没和自己计较,便也趁机钻到她怀里扭蹭着撒起娇来,顾氏在一旁见她们姐妹亲热,嘴角也荡起一丝笑意,她伸手抚了抚元娘的鬓发,说道:“林儿你一向心思细腻,思虑周全,这些都是极好的,但有时做人做事,还要想的透彻些、决断些,切莫瞻前顾后的。”

    元娘见母亲说的正式,连忙坐直身子,应道:“母亲的教诲,女儿一定谨记。”,顾氏见她如此乖巧懂事,便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突然又想到一事,便对她说道:

    “对了,有件事倒是要你去探个究竟,我之前听你五婶的口气,那五娘虽然还算聪明,却从小疏于教导,应该是连大字也不认识几个的,可如今看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啊,也不知是你那婶子在哄人玩,还是她自己也被人哄骗了,这事我也不找别人了,你找个时机,亲自去和五娘探探口风。”

    “娘是怀疑五娘的来历有问题吗?”元娘有些好奇的反问道。

    “那倒也不是,她定是你五叔的女儿没错,你五叔虽不精明,倒不是个胆大妄为的,不过五娘现在看着倒是个好的,总要格外留心着些罢了。”

    听母亲这么说,崔玉林自应下不提。

    沁芳阁里,等众人用过了晚膳不久,崔娟便来与她们把脉问诊,见五娘玉华年纪虽小,倒是状态最好的,不禁有些好奇,先替她仔细看过了,又不禁多问了一句道:“五娘可还有哪里觉得不妥当的,都可以告诉我知道。”

    五娘听她这样说,便仰头看着崔娟,细声细气的说道:“崔医师,我这几天练舞乐,足尖与脚跟都有些红肿发痛,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可外敷一下。”。

    崔娟虽医术不错,但因身为女子,只在永嘉坊里里由人差遣,人人都只叫她一声娟娘,今日被这样一个漂亮乖巧的小丫头一本正经的称呼为医师,心中难免一乐,便让玉华解了鞋袜,仔细替她瞧了瞧,见足尖与后跟果都已经磨出些茧子来,微微有些发红,但但并无大碍,想了想说道:“五娘的脚如今还不打紧,你自己每日里叫丫鬟替你揉揉就好,学舞乐时,最好在鞋里垫上些软布,以后慢慢的习惯就好了,若下次真破了皮,我再替你敷药吧。”

    玉华歪头想了一下,面上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崔医师能否先开点药给我留着,若是以后破了,我便让人给我敷上,这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实在也不好意思老麻烦您过来。”五娘这话说的很合理,崔娟也大概有些知道她们在这府里的情形,自己确实是不可能三天两头就过来的,便给五娘配了外敷的伤药方。

    等药配来了,玉华特意叫服侍自己的小丫鬟阿蛮拿了一包过来给自己瞧瞧,她仔细的翻看着草药,不时拿到鼻端闻闻,阿蛮立在一旁看着不由也有些好奇起来,等屋里就剩下自己和阿蛮两个人的时候,玉华突然仰头看着她问道:“阿蛮姐姐,你左脚上是否有冻疮一直未好呢,我看你上下楼梯都不敢使力,还老是忍不住在那磨蹭左脚。”

    阿蛮大约十岁左右的年纪,和永嘉坊的其他丫鬟一样,相貌颇为端正,就是肤色有些黑黄,平日里做事很是周到细心,显见是训练有素的,此时听到玉华这一句话,却是吓的一哆嗦,她马上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奴婢不知道不知道五娘在说什么”

    “阿蛮姐姐莫怕,我只是以前也长过冻疮的,若到了这个季节还未好起来,那可就麻烦了,每日里痒到不行不说,万一被磨破了,又会痛的要命,那个滋味,真真是不好受的,阿蛮姐姐,我还不太懂府里的规矩,是不是你们身子万一有一点不好,就不能留在府里了?所以你才一直瞒着的?”

    听了玉华这样说,阿蛮黑黄的脸已经被吓的青白了,她呆愣愣看着面前望着自己的小娘子,一双美目清澈澄明,满脸是天真关切的神情,阿蛮却搞不懂她的意思,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威胁自己,她们几个丫鬟到沁芳阁来伺候前,都是被严厉交代过的,这几个小娘子与府里的其他小主子不同,要小心侍候,却又不能真心侍候,阿蛮自问聪明,此时却慌了手脚。

    “奴婢,奴婢没有生冻疮,五娘你还有事吗?若无事,刚才刚才赵嬷嬷叫我去取东西呢”阿蛮这几句话说的虽然还有些结巴,却也很坚决。

    玉华看着她哦了一声,便伸出小手拿起药包里的一支干草,好像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说道:“这种叶子细碎的草药,叫白沉香,治伤口是极好的,每日先拿它用热水泡开,捣碎了敷在破皮的地方,待伤口好了,就把生姜片烤热了敷在冻疮上,每日早晚弄一次,止痒很有用的,脚烂了很麻烦的,若不治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静静的说完了这些,玉华便将药包向前一推,说道:“阿蛮姐姐你把这些收起来吧,崔医师说了,如今还暂时用不到,等我脚真的破了,你再拿来给我便是。”

    阿蛮呆愣了一会儿,才手忙脚乱的将药都收拾好了,急匆匆的走出了房去,都忘了和五娘行礼告退。

    玉华看着她绕过屏风离去了,才缩起腿窝进了床上,她伸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足尖,默默的想着心事,这阿蛮平日看起来安静平和,比起那行事间总难免露出几分轻忽的阿秋,似乎更靠谱些,不管她是否承自己的这份人情,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害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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