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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女官上位守则-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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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噗通跪下,“方才是陈常在和姜御侍弄坏了小主的披帛,小主才一气之下…”
  卫瑾根本没有耐性听她说完,“朕不想知道原因,只看到了结果。”
  安小仪愣在原地,皇上的话如同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素来宠着自己的皇上,竟会为了一个女官,如此重罚。
  “陛下,嫔妾肚子里还有孩子…”即便再不甘,但皇上的脾性她是知道的,所以千般委屈,万般怨怼,她绝不敢在气头上冲撞,只能服软。
  姜娆一双眸子清灵灵地望着卫瑾,福了福身,“安小仪并没说错,奴婢,的确只是个卑微的下人,不值得您如此动怒。”
  自从安小仪有孕以来,姜娆渐渐疏远了自己,卫瑾又怎会感觉不出变化?
  在听她说出的话,更是字字扎在心上,十分不痛快。
  这个女人,身子娇柔无骨,可偏偏就生了副铁石心肠。
  良久,卫瑾开口,“若要免去责罚,那么就亲自去给她道歉。”
  安小仪没有动身,瑟瑟的身子在微风中细细颤抖。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出声。
  安小仪终于转过身,“方才是我不懂事,冲撞了姜姑姑,望您海涵。”
  若不是她方才得寸进尺,姜娆也不会咄咄逼人。
  何况,自己的目的是在皇上,区区一个安小仪又怎会是对手?
  她谦卑地应下,那安小仪自然没有脸面在此地呆着,讪讪离去。
  她年轻气盛,何曾受过委屈?没走多远,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晴儿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劝慰。
  陈常在见状亦没有多留,皇上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自己,此刻绝不是强出头的好时机,只会弄巧成拙。
  所以她安安静静地退下。
  这个陈常在,心思绝不简单。
  纵然处处柔软,看似占了下风,但方才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直中安小仪软肋。
  杀人不见血。
  姜娆凝着她的背影,其实这一场较量,倒是她独善其身,撇的干干净净。
  心头莫名一阵冷意袭来。
  卫瑾上前一步,要去握姜娆的手,也被她避开,而是恭敬地呈上谢老爷子送的礼品。
  “你是在怨朕?”卫瑾推开芜桃端来的东西,“你们都退下罢。”
  姜娆微微一笑,任他扳过肩头,“陛下多心了。”
  “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他不容推拒地抚上她细滑的脸颊,“所以朕早就说过,宫里不需要太多女人,麻烦的紧。”
  姜娆终于被他逗笑了,“那以后就叫高言来伺候陛下,奴婢不扰您清净。”


☆、37 是非

    修长的手指点在她额心;卫瑾没有用力,“那些花花肠子都给朕收起来,你的一切都属于朕,出宫的心思想都不要想。即便百年之后;你也得葬在朕身边。”

    神色冰冷,却又有一缕不可察觉的柔情在里面。

    姜娆淡淡道;“陛下身边的位置;是留给皇后的。奴婢就算殉葬也葬的太远,到时候可就山高皇帝远;说不准呢。”

    “嘴巴可见厉害了。”卫瑾已经大步往回走去,姜娆碎步跟上,宛然一笑。

    卫瑾侧头俯看她,“又想出甚么鬼主意了?”

    姜娆笑意更是蔓延;“说起殉葬,突然间想起些往事罢了。”

    卫瑾蓦然停步,勾起锋利的唇角,“你这么一说,朕也想起些往事来。”

    姜娆张了张眼,卫瑾已经低下头来,贴着她的唇瓣低语,“当初你第一次来求朕,朕应该成全你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脸庞,那些旖旎香艳的片段若隐若现,姜娆脸色涨红,一时不自控,张口就在他唇瓣上轻咬了一下。

    卫瑾被她撩拨的心驰意荡,“当初你可是热情如火,怎地现在倒退回去了?”

    姜娆心下一横,伸出嫩白的指尖儿抵在他薄唇上,“陛下当初可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怎地现在又欺负人了?”

    高言、芜桃等人候在不远处,隔着树丛忽而听见皇上清朗的笑声传来,一时摸不清状况。

    方才分明严厉处置了安小仪,这会子又如此开怀…

    高言低低笑了声,冲着芜桃道,“还是你们姜姑姑有本事,可得多学着些…”

    芜桃不知道在想甚么,魂不守舍。

    过了许久,皇上终于心满意足了负手出来,春风得意。

    姜娆也是挂着暧昧的笑意,紧跟在侧。

    没走多远,就见琉璃迎面赶来,说是皇后娘娘亲自在常春宫设宴,请陛下过去一起用膳。

    高言随皇上折返回去,芜桃自然就跟着姜娆回含元殿。

    前脚才出了千芳湖,只见林中月白色身影一晃,有人踱步而出,定定拦在面前。

    “两位姑姑请留步。”

    说话之人,桃花眼微微上扬,嘴角噙笑,长身玉立。

    姜娆一眼就认出了,可不正是才见过的谢家小世子谢韫。

    但他出现在这后宫里,委实是大大的不妥。

    姜娆只是礼数性地拜了拜,就要离开,却是芜桃轻声道,“见过…世子爷。”

    谢韫身姿俊逸,伸手挥开折扇,十足十的纨绔子弟的派头,“适才这位姑姑的耳环掉在常春宫了,我是特地好心来物归原主,但有人似乎并不领情。”

    姜娆已经看见他手中拿捏的耳环,的确是自己的,忽而想起他进门时的那种眼光…

    这个谢韫,他是故意的。

    “如此有劳世子爷了。”姜娆并不伸手接过,而是示意芜桃上前。

    谢韫猛地收回手,眸中阴骘的神色一闪而过,“若姑姑不亲自来取,那就放在我这好了。”

    姜娆又岂是受他制衡的主儿,扬眉一笑,伸手就解下另一只耳环,云淡风轻地扔到了湖水中去,“世子爷若是喜欢就拿去好了,恕奴婢不能奉陪。芜桃,咱们走。”

    这下该轮到谢韫傻了眼,他自认纵横风月许多年,甚么样的女子得不到手,头一回栽了跟头。

    芜桃亦步亦趋,忍不住回头望了那人一眼,但连忙又回过头来不说话。

    ……

    常春宫家宴气氛融融,谢道林毕竟是皇上的亲舅舅,论起关系来很是亲近。

    皇上幼年时没少在舅舅家居宿,和谢迁是一处玩大的伙伴,有同袍之谊,虽是表亲,倒比和几位王爷更亲厚些。

    因为彼时,父皇还正在南征北战,举兵起义,没有空暇照顾她们母子,只能留在永平谢家。

    这个舅舅对自己有养育的恩情,所以卫瑾待他们极好,从未忘恩。

    眼看人都到齐了,谢韫才悻悻从殿外回来。

    皇后面有不悦,柔声训斥道,“在宫中不比在家随性,内城后宫里不是你该走动的地方。”

    谢韫连忙应下,“弟弟知错了,再不敢了。”

    皇上饮了一口酒,没有加以责罚。

    皇后婉婉一笑,暖融融地,替皇上夹了菜,“表哥可别太纵着他呢。”

    谢韫挨着谢迁坐下,望着皇上,脸容还有些稚气未脱,“姐夫擅骑射,弟弟早有耳闻,不知何时有幸切磋一二?”

    皇后敏锐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示意,如今皇上是天子,妄称姐夫委实是不知天高地厚!

    谢迁出声制止,但皇上却点了头,“经你这么一说,朕也许就不曾去过猎场了,忙完这阵子咱们择个时日,同去畅快一番。”

    皇后虽然表面是责怪弟弟,但心里却对皇上的亲近表现很满意,可见不论如何,她谢家仍是最重要的。

    晚间,皇后将谢韫唤道房中,“不论皇上如何开恩,你都要明白他早已不是当初的三殿下,而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所以,在宫中要万事小心,绝不可落人话柄。”

    谢韫玩世不恭的应着,皇后又道,“不论你在外面惹了多少风流债,我都可以不管。但后宫里的女人你趁早断了心思,一个也不能碰,可是听明白了?”

    谢韫点头如摏蒜,“草民谨遵皇后娘娘训导。”

    皇后再三叮嘱,又交待大哥谢迁看管好他,才姗姗离去。

    其实父亲进宫之初,她便传信回去,教这个不安分的小弟留在家中。

    谁知,那谢韫怎会听从安排,到底还是跟来了。

    常春宫门禁闭,月上中天。

    皇后走了不久,谢韫就从床上起来,沿着后门悄然潜了出去。一路径直往常春宫外不远处的假山后头而去,对面隐隐月色下一抹纤细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过来。

    刚探出头,就被谢韫从后面一把抱住,直拖到山石后头。

    “小东西怎么才来,教爷好等。”

    那女子半推半就,两人就缠在一处。

    隐秘中,唯有隐忍压抑的低喘声此起彼伏,惊醒了一池春水。

    紫宸宫中,安小仪以身子不适为由,多日不曾来请安。

    皇后端坐在凤榻上,面有忧色,“传本宫旨意,再多派太医往灵犀宫去,万保无虞。”

    下座各位小主,却是神情暧昧,各怀心思。

    谁不知,前些天安小仪在姜御侍面前逞威风,结果便宜没占到,倒是反被人打了脸面,好不难堪。

    皇上竟连她身怀龙嗣都不在乎,又可见那姜娆在心中的分量。

    这不光是打了安小仪脸面,更教她们这些妃嫔也长了教训,看谁还敢沾惹皇上身边的人。

    白婕妤娇媚一笑,已经显身,“只怕皇后娘娘还要教太医多开些舒心解怀的灵丹妙药,才能治一治安妹妹的病呢。”

    谁又听不出这话中讽刺的意味,那安小仪近日骄纵惯了,这事一出,自然是给了一个教训。

    庄美人脸色不太好看,轻声接了话,“安小仪年幼,若有做的不当之处,还望姐姐们多多包涵。”

    白婕妤撩了她一眼,“咱们这里,就属庄妹妹通情达理,好像别人都是看她笑话的一样。”

    庄美人素不善嘴上的功夫,被抢白了一通,只得默默坐回去。

    最后还是皇后开口,“说起来,安小仪的事情,也给你们都提个醒儿,在皇上面前别动歪心思,恪守本分才能相安无事。”

    庄美人脸色稍有缓和,向来少言寡语的柳嫔竟是跟着附和,“皇后娘娘说的是,咱们能有的心思,皇上又岂会不懂?”

    这句话一阵见血,众人皆是沉默了,若有所思。

    如卫瑾那样的铁血帝王,治国用人手段刚硬,当初夺嫡时,对自己的父皇和哥哥都能下的去手,又何况她们这些文弱女子。

    想要翻起风浪,不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罢了。

    就算是对华昭容看重是因了几分盛冉的面子,但说到底,就算皇上冷落盛真,他盛冉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只是卫瑾不想将事情做绝了,似他这般登位之人,还有甚么可畏惧的,哪根手指又是干净不染血污的?

    白婕妤往柳嫔处靠了靠,“还是柳姐姐最懂陛下的心思。”

    柳嫔淡笑不语,旁人更是接不上话。

    皇后对白婕妤权作未见,而是看向别处,“华昭容的症状可有好转?”

    盛真微微福礼,“劳皇后娘娘挂心,只是因为夏日百花齐放,臣妾对花粉过敏所致,不妨事的。”

    皇后没再说话,倒是从不言语的陈常在细声开了口,“嫔妾往玉堂殿去了几回,周围芳草茂盛…只怕盛姐姐的症状一时无法转圜…”

    皇后了然道,“是本宫不查,华昭容也是个能忍的脾性,原该早些说出来,明儿就教花匠去将鲜花移走。”

    陈常在如此一说,显而易见就将她和盛真交好的信息传了开去,所谓树大招风,看似是她依附于华昭容,但实则只会让人更防着华昭容,免她恩宠做大。

    众人散了,皇后柔美的脸庞上现出一丝阴沉,“这个陈常在盯着些,皇上若召见她,即刻回禀。”

    琉璃应下,皇后起身更衣,还没到浴房忽又想起了甚么,便问,“谢韫那边可有何动静,他没有胡闹罢?”

    琉璃笑答,“小姐您这一天都问了两次呢,小世子爷很听您的话,一直呆在外城常春宫,并没逾越。”

    皇后地叹了一声,“总教本宫不能安心,只盼他快点回永平才是。”


☆、38 春浴

  先是降了一场大雨;而后烈阳当空;酷暑方至。
  许是天气无常,永寿宫那边慕太妃身子不适;大病了一场,至今仍不见起色。
  含元殿外,璇玑进来禀报;“回陛下,尚寝局来人准备沐汤。”
  而后人影一晃,身后赤朱色官服的女官并两名小宫女现了出来。
  女子臻首轻颔;行了礼;“奴婢见过陛下。”
  此时;姜娆正依偎在卫瑾身旁;两人的亲昵姿态,比起任何宠妃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瑛就是再蠢钝,也能瞧出一二,掩盖在笑意下的妒火越发不可控制。
  “朕记得,前些日子免去了尚寝局的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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