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纪-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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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啊,还愣着做什么?大匈奴勇士的在天之灵会保护我们的!”单于见匈奴迟疑不决,扯起嗓子大嗥。
“逝者已矣,活着更重要!”单于大声激励。
虽然匈奴对死者很是尊重,不过,活着更形重要,不再犹豫,飞身下马,把同伴的尸身搬到马背上,再飞身上马,用同伴的尸体挡在身前,又接着冲锋。
迎接他们的依然是不计其数的弩矢,匈奴死伤不少,不过,这次终于有不少匈奴冲到壕沟边上了,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进展,匈奴的士气大涨,发出惊天的欢呼声:“乌特拉!”
吼声直贯九霄,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扔进壕沟去!扔进去!”单于望着驻马壕沟边的匈奴,大声吼叫道。
壕沟具有阻挡匈奴冲锋的作用,匈奴要想靠近秦军营地,必须得克服这一关。若是不能填平壕沟,匈奴莫想接近秦军营地。
“砰砰砰!”匈奴把尸体扔进壕沟里。
“啊啊啊!”这距离太近了,秦军在营地里开弓放箭,壕沟边的匈奴被射伤,有些栽倒在壕沟边上,有些栽进壕沟里。
不断有尸体掉进壕沟里,没多大功夫,壕沟就被填平了不少。
单于和一众匈奴大臣看在眼里,大是振奋,只要持续下去,总有填平壕沟的时候。只要壕沟填平了,匈奴就能冲到秦军营前,对秦军营地发起进攻。
不仅他们欢喜,匈奴也是振奋异常,不需要单于下令,匈奴也知道怎生做,用同伴的尸体作掩护,冲到壕沟边,把尸体扔进去填壕沟。
当然,因为秦军的攻击太过猛烈,凡是冲到壕沟的匈奴全部死掉。
望着一点点被填平的壕沟,蒙武有些心惊,道:“不能让匈奴填平壕沟!”
壕沟是秦军营地的凭仗之一,若被匈奴填平的话,这对秦军非常不利,由不得蒙武不急。
“没事!”王翦却是不急,道:“这早在预料中。”
“没错!”尉缭附和一句道:“匈奴虽然没有严格的训练,没有精良的装备,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是,一旦陷入绝境,人人皆有必死之心,其困兽之斗异常猛烈,壕沟迟早要被填平,这不足怪。”
这话很有道理。一旦陷入绝境,人人皆有决死之心,匈奴必然会拼命,壕沟是不可能阻挡得了匈奴的,被填平是迟早的事情。
随着壕沟一点一点被填平,匈奴的士气更加高昂,斗志更加旺盛,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然而,秦军的攻击太过凶猛,凡是冲到壕沟边上的,莫想活命,这代价就太大了,大得让人难以接受。
“不行啊,不能这样啊。”
“再这样下去,等我们把壕沟填平,大匈奴的勇士还能有几多存活?”
“得另想办法,得另想办法。”
一众匈奴大臣看在眼里,惊在心头,大是震憾。
前些天,他们见识过秦军的厉害,今日再度见识,依然是如此的让人心胆俱裂。
“传令,把骏马赶上去。”单于想了半天,眼中精光爆射,一咬牙,大声下令。
“骏马?”匈奴的嘴巴张得老大,个个一脸的难以置信。
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可以在马背上过一生,骏马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重要了,既是朋友亦是兄弟,可以说是他们的第二生命,要用骏马来填壕沟,这让他们难以接受。
“只要人活着,就会有骏马。”单于沉声喝道,如同雷霆般响亮。
这话没错,一众大臣只得遵从。一声令下,匈奴立时把四处逃散的战马聚集在一起,不下数万匹之多,匹匹神骏。
“马儿啊,马儿啊,苦了你们!”匈奴对战马情有独钟,要用战马去填壕沟,他们心里很难受,不少匈奴抚着战马哭泣,如同父母死了似的。
“隆隆!”数万匹骏马,被匈奴驱赶着,冒着矢雨,对着壕沟冲来。
“天啊,匈奴疯了,他们竟然用战马填壕沟。”蒙武看在眼里,大是惊讶,又是愤怒:“这些败家的玩意儿!这可是骏马呀,你瞧,多神骏的骏马!多可惜呀!”
匈奴骏马天下闻名,非常了得,匈奴竟然用战马来填壕沟,要蒙武心头不滴血都不成。
这些战马要是给了秦军的话,对于秦军实力的提升将会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他能不心疼吗?
“可惜了,可惜了。”尉缭也是一脸的肉疼。
“没什么可惜的。”王翦却是不为所动,道:“只要打败了匈奴,要战马有的是。即使没有战马,还可以令匈奴牧养。”
匈奴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战马,只要打败匈奴,就能得到海量的战马。即使没有那么多,也可以命匈奴牧养。要知道,匈奴是天生的牧养战马好手。
战马被赶到壕沟边,发出一阵悲嘶,一时间,马嘶声不断,此起彼伏,极为壮观。
在战马的悲嘶中,战马如同下饺子似的,掉进壕沟里。
战马的个头比人大,能填平的空间大多了,只这一轮,就把壕沟填得差不多了。
匈奴看在眼里,丧失骏马的悲伤荡然无存,为欢喜取代,不遗途力的把战马赶来,没过多久,壕沟就被填平了。
“乌特拉!”
“乌特拉!”
匈奴爆发出惊天的吼声,不需要单于下令,他们也知道该怎生做了,骑着骏马,挥着弯刀,对着秦军营地就冲了过来。
此时的匈奴士气高昂,斗志旺盛,冲锋起来异常快捷,如同旋风般。在经过强弩射杀之后,仍有不少匈奴冲到寨栅前,准备砍开秦军的寨栅。
然而,只见不计其数的秦军突然冒了出来,有的用手弩,有的用弓箭,对着匈奴就是一通狠射,匈奴死伤无数,其攻势很快瓦解了。
第三十四章困兽之斗(下)
对于绝境中的匈奴来说,哪怕一丝丝进展,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可以激励匈奴的军心士气斗志。尤其是这第一次冲到秦军寨栅前,对于他们的激励作用异常之大,冲上来时,个个如同天神下凡,勇猛无畏,瞧他们那样儿,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被他们踩在脚下。
单于看在眼里,大是欢喜,兴奋得直晃拳头,眼睛冒光,仿佛匈奴已经冲破了秦军的营地,逃出生天似的。
然而,战事的发展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秦军矢如雨下,匈奴根本就挡不住,很快就被击溃了。
“哎!”单于看在眼里,惊在心头,长叹一声。
这是匈奴付出高昂代价后头一遭冲到寨栅前,若是成功的话,对匈奴军心士气斗志的激励是无法估量的。就这般失败了,对匈奴军心士气斗志的打击同样无法估量,只见匈奴原本天神般的威风荡然无存,个个耷拉着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冲!冲!冲!”单于右手使劲的挥着,扯起嗓子大吼,激励军心士气。
然而,这次却不灵了,匈奴不响应他,看着秦军的营地,个个脸上尽是惊惧之色,仿佛秦军的营地是人间地狱似的。
“用火攻!用火攻!”单于是个精明人,念头转动之际,又想到一法,决心用火攻。
“火攻?”匈奴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秦军的寨栅是用木头做的,用火一烧的话,必然能点燃。只要没了寨栅,匈奴就可以冲进秦军营地去厮杀。只要冲进了秦军营地,活命的希望就更多了。
匈奴立时动手,把油脂涂抹在皮衣裘帽上,做成火把,点燃了,骑着骏马,飞快的冲来,准备扔到寨栅前烧毁秦军的寨栅。
单于看着旋风般冲将过去的匈奴,大是欢喜,心里一个劲的道:“这次肯定成,一定成!”
用火攻对付木制的寨栅,再正确不过了,不仅单于如此想,就是一众大臣谁个不如是想?个个眼睛瞪圆,大冒星星,仿佛已经烧毁了秦军的寨栅似的。
然而,让他们郁闷的是,只见秦军营地时突然出现一道水瀑,对着秦军寨栅就泼了下去,秦军的寨栅转瞬间就是显淋淋的。
“这……”单于看在眼里,脸上的喜悦荡然无存,如同濒死的鱼似的,嘴巴张阖,愣是说不出话来。
用火攻,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只转瞬间就被秦军破了,他的感觉如同世界末日到来似的,脑中嗡嗡直响。
匈奴冒着矢雨,冲到近前,把手中的火把扔了出去,不少一着地就熄灭了。即使没有立时熄灭的,也会被秦军泼熄。
随着火焰的熄灭,匈奴的信心、士气、斗志瞬间降到最低,个个垂头丧气,再无半点斗志。匈奴本就处于绝境,其军心士气斗志不高,更经受不得打击,如此沉重的打击,他们哪里还能禁受得住。
秦军寨栅新作不久,由于时间有限,不能进行防火处理,这火攻不得不防。为此,王翦命秦军挖了不少沟渠,把附近的泉水引到营地里。并且,就在寨栅边上挖了不少蓄水池,要取水极为方便,要破匈奴的火攻一点也不难。
“匈奴就这点儿斗志?真不经事!”蒙武睁大眼睛,望着垂头丧气的匈奴,大是鄙夷。
“蒙将军,你就不要取笑匈奴,给匈奴留点脸面吧。”尉缭也来调侃,道:“处于如此绝境中,匈奴能有几多斗志?若是有希望的话,他们还能保持一点儿斗志,可是,经过我们连番打击,匈奴那点可怜的斗志还能再存在吗?”
“缭子先生说得没错,匈奴经过我们连番打击,他们的士气军心斗志要是还能存在,就不叫匈奴了。”王翦重重点头,颇是自豪,道:“放眼天下间,能在如此绝境中保持旺盛的斗志,唯有我们大秦军锐士了!”
秦军训练有素,号令严明,有着森严的军纪,即使战事不顺,也不会混乱。一旦处于绝境,秦军不仅不会混乱,反而会死斗,号称“轻军”,就是如此得来的。
“你们说,匈奴接下来会如何做?”蒙武裂着嘴,自问自答,道:“我猜,匈奴不是朝两侧逃,就是朝后逃。到那时,他们发现这两条路都行不通,他们又该如何绝望呢?”
“呵呵!”王翦和尉缭发出一阵畅笑声。
就在蒙武他们讥嘲之际,匈奴又有了新的动静。
“大单于,秦军营寨坚固异常,大匈奴的勇士虽然勇猛无畏,仍是不能攻破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一众大臣可怜兮兮,眼巴巴的看着单于,盼望他想个妙法。
“还能怎生办?除了死,还能怎生办?”此时的单于头疼欲裂,想办法想得脑瓜仁儿都疼了,却是一个办法也没有。
“回去,回去。”
“对,回去!回到河套之地,我们就有机会逃走了。”
就在这时,只听有匈奴绝望的大吼,道:“前方有秦军挡道,冲上去就是送死,唯有回到河套之地,才有生路。”
这一吼,立时提醒了匈奴,无不是拨转马头,朝着来路冲锋,想要回到阴山以南。只要到了阴山以南,那就是海阔天空,任由匈奴驰骋了,不会再有性命之虞。
一人有动,立时就有人响应,不过一会儿功夫,只见不计其数的匈奴骑着骏马,如同海潮一般,对着阴山以南冲去。
然而,他们的冲锋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不计其数的匈奴被秦军从北河赶到隘口里,如同海潮一般,朝着北方冲来。
这一南一北两股人潮马海如同两座大山般,轰然相撞,迸溅出无数的鲜血和肉泥,匈奴因为踩踏而死着不计其数。
“让开!让开!”
不仅在碰撞,更是在相互叫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跟拉歌似的。
“莫要朝北,那里有秦军挡路,秦军如狼似虎,冲不开秦军的营地。”
“你们快逃啊,秦军如狼似虎,从后追杀,太可怕了。再不走,就没命了。”
叫嚷着,你说着你的理由,我吼着我的理由,谁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让开!再不让开,我杀了!”
“杀就杀,谁怕谁?”
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率先挥刀对挡在身前的匈奴砍杀起来。
这一砍杀不要紧,如同火星落到火药桶里似的,立时炸了,匈奴再也控制不住了,你砍我杀,乱成一团,死伤无数。
混乱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匈奴卷入其中,杀作一团,只见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座尸山,鲜血飞溅,来不及浸入土里,汇成一泓泓血湖,每当有尸体、残肢断臂抛落,就会溅起一朵朵漂亮而妖艳的血花。
“住手,住手!”单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在这种绝境中,一旦相互砍杀起来,匈奴会死伤无数。若是再不阻止匈奴的话,不需要秦军动手,匈奴自相残杀就能让匈奴所存不多。
然而,在这种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