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纪-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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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来说,楚国的陈城是当时很大的商业城市,每天从这里运出和运进的货物不知几多。从楚国陈城到邯郸,不过千里之地,就有近五十道关卡,平均算下来,每二十里就有一道关卡,这太骇人了。
这些关卡谁设立的?当然是那些拥有一小块封地的贵族设立的,只要有一块封地,就得设卡捞金。
不捞不行啊,没有金向上孝敬,这土地就保不住了。
再者,能捞的好处谁不想多捞?这般捞下来,国人就最苦了。
象清夫人这些大商家,从陈城到邯郸的话,不是每一道关卡都要纳税,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十来道关卡要纳税,因为清夫人是最大的商家,势力大,一般的小封主不敢收他们的税。
不过,对于那些小商社呢?那就是尽可能多的收税,因为他们势力小,小封主不收他们的税还收谁的?
这是何等让人触目惊心的赋税了。
象从陈城到邯郸这么多关卡的事儿,在山东之地太多了,可以说遍地皆是!
正是因为如此,秦始皇在统一中国后,下令把这些关卡摧毁了,这应该是非常好的仁政了,然而,到了后人的嘴里,这又是秦始皇“**”的铁证。
秦异人一番剖析,说到瞧热闹人的心坎上了,他们发自内心认可秦国,认为山东之地才是真正的“苛政猛于虎”。
“好!采!”
荀子、公孙龙子、乐毅、廉颇站起身,轻轻击掌,大声叫好。
秦异人的论战有理有据,事理皆具,很是详实,谁也驳不倒,远非公孙丑那般空谈所能比,他们是从心里赞赏。
“公子英明!”司马梗大是欢喜,晃着拳头,大声赞好。
“说得太好了!”王绾眼中异采连连。
他与公孙丑论战,在公孙丑如同炮弹般的言词攻击下,他难以招架。没想到,秦异人一通论战,赢得满堂采不说,还把公孙丑再一次气得吐血。
“儒家多迂腐之徒,果是不假!只会空谈,没有才具!”信陵君把倒在论战台上的公孙丑看一打量,大是不屑。
“你们要是在山东之地过不下去了,就去秦国吧。”在众人的喝采声中,秦异人趁机大打广告,为秦国宣扬:“秦国会发给你们农具、耕牛,分给你们田地,帮助你们安生立命,你们可以三年不纳粮。”
为了吸引山东流民,秦国采取了一系列的举措,分发农具、耕牛、田地,减免赋税,这些天下皆知。
“耕牛?”
“真的给耕牛?”
那些瞧热闹的农夫眼睛瞪得滚圆,一脸的难以置信。
牛耕技术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一点也不稀奇,早就淘汰了。对于战国时代的古人来说,那是先进的农耕技术,推广牛耕技术是一场巨大的革命,相当于现代社会推广机械化。
在当时,真正使用牛耕技术的,只有秦国,这也是秦国富足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且,耕牛在当时非常非常珍贵,为此,秦国专门立法保护耕牛,每年一次检查,若是今年所查耕牛不如去年好,主人家要被治罪,一般是鞭刑。
这些农夫乍闻可以拥有耕牛,他们还真不相信,会有如此好事。
“不仅给你们耕牛,你们还可以享有与我一样的秦法。”秦异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扬的机会,道:“秦无贵贱,一体同法,哪怕就是我这个王孙也没有特权,不能欺凌你们。就是他,秦国的国尉,也不能欺凌你们。”朝司马梗一指。
“没错!公子所言极是!”司马梗站起身,昂昂而言。
“不分贵贱,一体同法”,对于山东的国人来说,那是天方夜谭,他们哪个不受贵族的欺凌?哪个没有被欺压?
“太好了!去秦国喽!去秦国喽!”
瞧热闹的国人大是欢喜,不被欺凌,对于他们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可恶的秦人!”
“可恨的秦人!”
信陵君、春申君、平原君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却是无可如何。
“此次论战,异人公子,胜!”荀子宣布结果。
“好!采!”人们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吼声,人人激动,这正是他们心中所想。
XXXXXXX黄石公遇到孟子的另一个学生,万章。万章是成名多年的名士,名动天下,而黄石公是隐士,虽然大才盘盘,却不为人知,万章当然不把黄石公放在眼里。然而,论战一开始,万章就知道不对劲了,黄石公能说会道,见识过人,剖析精当,只一会儿功夫,万章就败下阵。
“黄石,胜!”评判当即宣布。
“黄石,此人是谁?”平原君一脸的诧异。
“没听过。”信陵君不住摇头。
“此人言词犀利,见识非凡,不能让他入秦啊。”春申君立时提醒。
“对,不能让他入秦。若他硬要入秦,那只好……”信陵君眼里凶光一闪。
“他得胜,意料中事。”廉颇一副理所当然。
“蔡泽,胜!”随着评判宣布,蔡泽成功进入下一轮。
“蔡泽是谁?”平原君、信陵君、春申君一脸的迷糊。
“计然名士,蔡泽?”剧辛打量着蔡泽,一声长叹:“如此大才,可惜不用啊。昭王已逝,黄金台已废,惜乎哉!”
“惜乎哉!昭王逝也,黄金台废也!”乐毅感慨万千。
燕昭王筑黄金台,招纳天下贤士,为千古美谈,乐毅和剧辛都是黄金台中名士。蔡泽如此大才,却不能为燕国所用,勾起了乐毅和剧辛的回忆。
“这人叫李斯,言词如刀啊,一张利口。”李斯得胜后,信陵君大是讶异。
“这是哪国人?好象是楚国人,对,楚国上蔡的小吏。”平原君抚着额头,好半天这才记想李斯的出身。
“楚人?上蔡小吏?”春申君好一阵讶异,有些难以置信:“上蔡也能出如上人物?”
“春申君,此人不容错过。”信陵君提醒他一句,眼中精光一闪。
春申君立时会意,道:“嗯。同为楚人,他不效力于我……哦,不,效力于楚国,岂能得说得过去?”
李斯的口才不凡,展现出了不错的才干,若是能为春申君做事的话,春申君有着说不完的好处。
春申君本一沽名钓誉之徒,贪得无厌,绝不会把李斯推荐给楚考烈王。
“韩非,胜!”随着评判宣布,引来一片喧哗声。
“这小结巴竟然胜了!”
“小结巴论战太有意思了,憋得脸红脖子粗,引人发笑!”
“这么多人论战,就这小结巴最有意思了,看着他那想说而又说不出来的样儿,我就想笑,太想笑了。”
瞧热闹之人,打量着韩非,捂嘴偷笑。
不能怪他们,实在是韩非论战别具一格,太另类了,要人不笑都不成。
韩非参加论战是一种痛苦,他说得累,听的人也累。尽管如此,韩非仍是胜了。
“此子可教。”荀子眼中精光一闪,冲弟子一阵吩咐。
弟子快步而去,把韩非领到荀子面前。
“韩非,你可愿随我就学?”荀子打量着韩非问道。
“啊!”一片惊呼声响起,如同雷霆炸响。
荀子名动天下,是当时的学术界泰斗,他竟然要收韩非为弟子,这太惊人了,要不是亲眼得见,谁会相信?
收个正常人也还好点,收的是一个大结巴,这太另类了,谁能不震惊?
“韩非,这是你的造化,快应下。”韩开地好一通惊讶,忙提醒韩非。
“你你你……教得了了了……我?”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韩非竟然盯着荀子,一昂脖子,不把荀子放在眼里。
韩非孤傲,放眼天下,也没几人入得了他之眼。哪怕就是荀子这样的学术泰斗,他也要质疑一番。
“韩非,你怎么说话的呢?”韩开地沉声喝斥一句,忙冲荀子道:“先生莫要见怪!”
“你放心吧,先生没那么小心眼。”在历史上,韩非就是荀子的弟子,然而韩非竟然在质疑荀子的水准,要不是秦异人亲眼看见,还真是不相信:“韩非,先生能不能教你,你与先生去屋里论战一通便知。”
这两师徒论战肯定很精采,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话,不太好,还是给韩非留几分颜面的好。
“甚好!”荀子点头同意。
“请。”韩非一甩袍袖,跟在荀子身后。
众人掂起脚尖,伸长脖子,睁大眼睛,一脸的好奇,死盯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没过多久,二人回转,韩非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的跟在荀子身后,不用想也知道结果了,韩非必然是输了。
韩非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代奇才,天才不凡,毕竟年幼,还需要时间成长,输给荀子再正常不过了。
很快的,前十名产生了:秦异人、黄石公、尉缭、庞煖、蔡泽、姚贾、顿弱、乌孙落、山戎复和博格牙。
韩非和李斯虽然大才不凡,还需要时间成长,没有进入前十名也属正常。
第一一O章争相拉拢
前十名的诞生,既在秦异人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秦异人、黄石公、尉缭、蔡泽、庞煖、姚贾、顿弱进入前十名在意料之中;乌孙落、山戎复和博格牙这三名异族读书人进入前十名,就让人大为意外了。
观三人的论战,不得不承认,这三人很有一套,能言善辩,口齿便给,见解独到。
“这是好事,说明异族仰慕华夏。”司马梗大是欢喜。
“是啊。异族精通中原之书,一点也不必惊讶。”王绾笑着道:“长平大战的罪魁祸首,冯亭,就是一胡人,在中原游学有成,在韩国出仕,做到韩国上党太守,引发了长平大战。”
长平大战千古有名,然而,引爆长平大战的是个胡人,还真是让人意外。
“就算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三人盯紧点。尤其是乌孙落,更是要小心。”秦异人眉头舒开。
乌孙落是匈奴小部落乌孙落的王子,身份并不高,不过,匈奴在日后为祸之烈,千古少有,秦异人当然要小心些。
“公子放心吧,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密切注意。”司马梗是信心十足。
“经过这番论战,不少士子、读书人是身价倍增,我在想,会有很多人争相拉拢吧。”秦异人笑道。
“那是一定的。”司马梗笑得特别开心,道:“他们再怎么拉拢,能有我们秦国招揽的人才多吗?杰出的人才,几乎都去了秦国。”
长平大战后,天下大势已明,秦国的统一之势已成,只要稍有眼光之人,都会选择去秦国,可以这样说,这次抡材大典,秦国才是最大的赢家。
XXXXXXXX春申君住处。
李斯快步到来,还未通名报姓,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李斯,你总算是来了,快快请进,请进。”
只见春申君在心腹门客李园的簇拥下,快步而来,笑得特别畅快,一脸的亲切笑容,仿佛见到老祖宗似的。
李斯虽然未进入前十名,不过,他的才干已经展露不少,若是再假以时日,让他成长的话,必是一盘盘大才,而春申君手下就未有一个这样的得力干才,春申君很想拢络李斯。
“李斯见过令尹。”李斯忙见礼。
“免了,免了。”春申君执着李斯的手,拉着李斯进去,笑道:“哦哟!同为楚人,在邯郸相见,份外亲切呀,这些俗礼就免了。”
来到厅堂,春申君亲手扶着李斯坐下,命人送上茶水,亲手为李斯递上。
若是对一般人来说,这是莫大的礼节,一定会感动万分,然而,对于李斯来说,没有丝毫荣宠之感,反倒是觉得别扭。
李斯对春申君的为人很是清楚,他只手遮天,贪得无厌,心肠狠毒,绝不会引荐自己。李斯很想拂袖而去,不过,他的家小在上蔡,他若是得罪了春申君的话,他的家小必然要遭到诛连,只得强忍着,忙婉拒道:“不敢有劳令尹。”
“有什么劳不劳的?”春申君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了,堆了一层又一层。
饮了一会茶,春申君命人摆宴,邀请李斯入座,亲自为李斯斟好酒,端起青铜酒爵,笑道:“李斯,敬你一爵!你在抡材大典中有不俗的表现,为大楚扬威!”
“令尹言重了。”李斯端起酒爵,谦逊一句,两人一干而饮。
春申君极为热情,不断为李斯斟酒,酒酣耳热之际,春申君盯着李斯,问道:“李斯,抡材大典结束后,你意欲何为?”
“还能有何为?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能有一条活路,能有一餐饭,就是幸事了。”李斯很是感慨。
他是最底层的布衣,最是了解布衣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