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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明恋-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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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得三魂没了七魄,拖着他进了卧室。
  
  “你发什么疯!你想死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狗仔队盯着你……”
  
  他抱住了我。
  
  “我知道大叔的妈妈去世了。”他抱着我低声说。
  
  “那也不用你来献爱心,”我把他脑袋推开:“我自己能应付……”
  
  “但那毕竟是大叔的妈妈啊。”他说。
  
  我眼圈忽然就热了。





☆、128·花开

  忙完我妈的葬礼;送了肖航去读书。
  
  我知道他遇到这样的变故心情一定不好;但我不会安慰他,我也不会陪着他。
  
  肖航刚去学校的那几天;我心神不宁;晚上总是失眠,我眼前总是浮现他小时候的样子,那么小的孩子;那么信任的看着我,叫我哥哥;好像我就是他心目中的整个天地。
  
  爸爸死后一个月的;我去接他放学;给他买糖吃,他刚上小学,背着小小的书包,头发软软的,牵着我的手,跟我讲他学校里的事,他还那么小,不知道失去父亲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天很蓝,太阳很温暖,棒棒糖很甜。
  
  我总是记得,那个晴朗的夏日午后,坚硬的水泥路面,他柔软的头发,那个小书包上被晒得暖暖,我半跪在地上,抱着他,失声痛哭。
  
  我只是忍不住地想,肖航现在在干什么,他上课的时候会不会走神,他会不会成为一堆人里面在角落里伤心的那个,他会不会在半夜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梦里哭得满脸眼泪。
  
  我知道他有多难受,但是我不能陪着他。
  
  他才十八岁,他只是一时的错乱,把对父亲和兄长这两个角色的渴望当成了别的,他和我不同,他可以喜欢女孩子。
  
  这条路太难,同道人太少,走上来,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能陪着你到老的人。
  
  他会伤心,会痛苦,会愤怒,会不知所措,会觉得被孤立被遗弃,然后他会变得坚强,不需要任何人,他会长成坚强的男子汉,会遇到温柔美丽的女人,和她结婚,组建温暖美好的家庭。而不是为了在我这里寻求一点家人的温暖,而毁了自己一辈子。
  
  如果可以,我多想陪着他一起长大,以温和稳重的兄长形象,给他最中肯的建议,最适当的扶持,和他坐在篮球场边,聊一点男孩子喜欢的话题。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多想看着他长成男子汉,看着他拥有光明的未来。
  
  如果可以,我怎么会让他和当年的我一样,在悲伤中度过自己的青春期,像遍体鳞伤的困兽,一个人活在人群中,孤独得无地自容。
  
  如果可以,我多想和所有我在乎的人呆在一起,肖航,赵黎,凌蓝秋,我有很多诙谐的笑话,我会准备好最舒适的沙发,最温暖的房子,做最好吃的饭,泡最好喝的茶,哪怕只是坐在一起晒晒太阳,说点无关紧要的话,我都心满意足。
  
  以前我总觉得,这世上的事有什么大不了呢?只要你活着,我活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我们总会聚在一起,时光很长,岁月也很长。
  
  原来不是。
  
  这世界多冷酷,命运是看不见的手,把我在乎的人一个个从我身边撕扯开,我原本计划好的人生被撕得血肉模糊,我却连伸手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一个个离去,消失在我生命里。
  
  活着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以后再也不能互相问候,不能告知彼此的近况,不能聊一点自己的困扰,不能坐下来,好好地喝一点茶,碰一杯酒,不能看见他们的脸,不能照顾他们,就算知道他们仍然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活着,而我拥有的,只是手机里的一个虚无缥缈的号码,一段连翻都不敢翻起的回忆。
  
  这样的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已经死在了我的生命里。
  
  如果可以,我能为他们而死。
  
  但是我活着,却不能给他们哪怕打一个电话。我要装成这世上最冷酷最绝情的人,最卑鄙的朋友,最无耻的哥哥。
  
  这就是我剩下的人生。
  
  冷酷的人生。
  
  …
  
  我在S城住了下来,深居简出,很少出门,涂遥很忙,他很年轻,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做,而我有大把的时间等。
  
  我找不到人喝酒,只有尹奚常常带着自酿的杨梅酒来找我,混得熟了,他原来也会开玩笑。
  
  因为担心糯糯体质不好,我找了个人来给糯糯喂母乳。
  
  尹奚笑我,说肖林,这整个S城,大概也只有你家还有奶妈。
  
  他笑我传统,叫我林老爷。
  
  我渐渐不喜欢出门,也没再穿过西装,我常穿柔软宽松的衣服,在花园里种花。如果我常照镜子的话,应该会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那种常见的30岁男人,一事无成,胸无大志,无所事事。
  
  …
  
  糯糯半岁的时候,齐楚的事已经没有人提起了。
  
  这世界上漂亮的人有那么多,这世界上有才华的人有那么多,这世界想出名的人有那么多。
  
  华天的选拔新人,SV台的选秀,其余那些大大小小的选秀、电影、电视剧、上不了星的电视剧,MV,时尚杂志,T台,一茬一茬的新人,放在平凡生活中,都是被人围绕的帅哥美女,落到娱乐圈里,却命比草还贱。
  
  谁还会记得齐楚。
  
  带着糯糯的时候,我也会上网,看论坛消息,看娱乐新闻,官方的媒体里对齐楚一字不提,是赵易下的手,只是在一些私人论坛里,当人感慨涂遥是上帝宠儿独步天下的时候,总有些路人,提起当年那个曾经和涂遥打了个头破血流的齐楚。
  
  总是有些人的,还记得他当年二十四岁当流行天王,记得他转型演员的云麓多么红,记得他客串电影,在那些光影之间曾经多耀眼过。
  
  也有小孩子,懵懵懂懂来问:我上次看到一个叫齐楚的演员的截图,颜那么好看,为什么不红?
  
  也有人会说,当年看云麓都掉了眼泪,可云麓三为什么还遥遥无期?
  
  林小白回去唱歌了,他渐渐不那么红,也渐渐可以开一场安安静静的演唱会,不再有歌迷在台下尖叫,不再有粉丝包车跟在他后面。明月嫁人了,我说过的,我欠她一个人情,后来她挡着程可的路,爆出入圈前的不雅照片,是我搭线,帮她跟程可的经纪人求的情,她也知道时势比人强,事情平息之后就嫁到国外去了,走之前还给我打电话,说:肖林,你是一个好人。
  
  程可越来越红,炙手可热。
  
  谁会想到呢,当年云麓传的四个人里,最后剩下来的会是她。
  
  也应该是她。
  
  林小白最终还是喜欢唱歌,明月吃不了苦。
  
  而齐楚,曾经压过涂遥风采的齐楚,他毁在我手里。
  
  糯糯快过一岁生日的时候,传出赵家要和聂家联姻的消息,要和赵黎结婚的,是聂源的堂妹,名媛,长得很清秀,身上有种真正的大家族才能养出的贵气。
  
  糯糯一岁生日前半个月,赵黎来找我。
  
  他已经穿惯了西装,做惯了生意,眼神坚定,表情严肃,站在楼下,我下去的时候几乎有点认不出他了。
  
  他说:“大叔,我要订婚了。”
  
  我站在那里,想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但是我做不到。
  
  我说:“那很好啊。”
  
  我请他喝我自制的花茶,半个手掌大的杭菊晒干,用牛皮纸包好,一个玻璃杯里放一朵,沸水冲下去,迷蒙的雾气里,白色的花瓣渐渐舒展开,坐着看花开,是我现在一天里最喜欢做的事。
  
  我们坐在茶桌边,楚河汉界,遥遥相望。
  
  他跟我说起他要娶的女人,他说:“小淑是个很善良的人,她不太懂那些家族之间的事,她现在还在法国上学……”
  
  我手指握在玻璃杯上,手指尖像被火苗舔着一样疼,但是这点疼这点热气,才让我觉得我是真切地活着。
  
  我说:“我原以为你是只喜欢男人的。”
  
  他坐在我对面,他剪了头发,原来他也有坚毅的额头,他的脸颊凹陷下去,下巴也渐渐有了青色的胡茬,他的眼神像极了赵易。
  
  他说:“我不是只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你。”
  
  我抬头往窗外看,外面下着雪,明明关着窗户,我却觉得这样冷。
  
  他苦笑了一下。
  
  “可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他问我:“你这样,真的觉得开心吗?”
  
  我把手缩了回来。
  
  我说:“我过得很好。”
  
  他不再说话了。
  
  杯子里的热气渐渐冷下来,凝成密集的水滴,我坐在这里,沉默像刀一样,一刀一刀在凌迟我们。
  
  我们有过那么好的当年,也曾经一起醉倒在深夜的路边,我们曾经无话不谈,但是沾上感情这两个字,我们就站到了河的两岸,时光是河水,顺流而下,不能挽回。
  
  如果他能带着他喜欢的人来见我,我会端出酒来和他喝,坐下来讲一点我们的当年。如果我愿意跟着他走,他会变回那个小流氓,至少,我会看见他笑的样子。
  
  但是我们谁都不会退。
  
  最后天黑下来,他起身离开,他是赵家的继承人,有太多的事在等着他。
  
  我们站在门口,门外就是S城的夜晚,铺天盖地的大雪,无边无际的人群,是我看不见的地方。
  
  他说:“大叔,我永远不会换电话号码,永远不会换住址,如果有天,你想来找我,你就来,十年二十年,我等你。”
  
  他抬起眼睛来看我,这双眼睛我梦见过无数回,只是被他这样看着,我眼泪都快流下来。
  
  “大叔,一辈子没有多长的。”
                      
作者有话要说:唉。




☆、129·客人

  七月赵黎订婚。
  
  糯糯一岁生日前一天;涂遥和乐子佼合作的电影拿到金熊奖。
  
  涂遥成为金熊奖历史上最年轻的影帝获得者。
  
  铺天盖地的荣耀;铺天盖地的喧哗。
  
  我带着糯糯躲回岛上,Reid吸取了周子翔当年拿影帝太过高调被人泼红墨水的教训;让涂遥低调避开媒体;所以涂遥和米林都赶了回来,给糯糯过周岁生日。
  
  第二天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些年下来,如果要说我有怕的人的话;应该就是赵易了。
  
  他坐着私人飞机,直接停在岛上的停机坪里;管家带他来见我时我正在给糯糯穿衣服;小孩的手脚脆弱得很;冬天的衣服又多,我小心翼翼,出了一身冷汗。
  
  回头就看见赵易。
  
  一年时间,他鬓边多了两抹白色,眼神更加凌厉,径直瞪着糯糯:“这是谁?”
  
  糯糯被他吓到了,瘪了瘪嘴,想哭却又不敢。
  
  我让管家把糯糯抱走了。
  
  “朋友的孩子。”
  
  我没必要骗他,反正他也查得出来。
  
  赵易冷哼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这人气场太强,走到哪里都有一种这个地方被他征用了的感觉,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管家泡了茶端过来,大概是太匆忙,泡的不是常喝的绿茶,是香味浓郁的红茶。秦裕朝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大概是在外面等着他。
  
  他眯着狭长眼睛,审视地看了一下周围,才把眼睛落到我身上。
  
  “你和涂遥住在一起?”他问:“上次有人在纽约看见你。”
  
  我点了点头。
  
  “是赵黎告诉你我在这里?”我问他。
  
  “我自有我的办法知道。”他像是不想和我聊这话题:“你现在带的孩子是谁的?”
  
  我没说话。
  
  “不要让我自己动手去查。”赵易话里带着点威胁的意思。
  
  我站了起来。
  
  “我想,赵导这次的来意,并不是为了追问我在帮谁带小孩吧。”
  
  赵易挑起了眉毛。
  
  “阿南要结婚了。”
  
  “赵导的意思,是希望赵黎订婚,还是不希望赵黎订婚?”我问他。
  
  “他愿意接受别人当然很好。”赵易说:“但关键是,阿南并不喜欢女人。”
  
  他语气轻描淡写,话的内容却是暗潮汹涌,我虽然呆在岛上种了半年花,却不至于连这点暗示都听不懂。
  
  “赵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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