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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明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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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月来,我经常失眠。

    有时候半夜醒来,想喝酒,想坐在夜宵摊的灯光下,聊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想大笑,想痛哭,想喝醉了靠在某人肩膀上,安心让他送我回房间。

    上次和尹奚吃饭,两个人都喝了点酒。他失势,我失意,回来我躺在床上,口渴得难受,叫“小流氓,小流氓,我要喝水!”

    我叫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他在美国。他在疗养,他不会再陪我喝酒了。

    那瞬间我想杀了景莫延。

    …

    “听说云麓的片子已经剪好了,”我抬起眼睛看他:“什么时候可以上映?”

    “我还没看过,”他朝我笑:“等我看过了,也给一份给你。”

    “不用了。”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答道。

    那部戏里,没有一个人是我想看到的。

    他也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笑起来:“怎么?这么不喜欢这电视剧?”

    我就知道,我都知道。

    他变了。

    他不会再开玩笑,也不会带着笑叫我大叔,也不会说着最玩世不恭的笑话,但是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却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来得真诚。

    …

    “在聊什么呢?”涂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伸手勾住我肩膀,毫无心机朝着赵黎笑:“大叔,这是哪位?”

    我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赵黎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

    “这是赵导的侄儿,赵黎,我朋友,你应该也见过。”我给他们介绍:“这是涂遥,你知道的。”

    涂遥趴在我肩膀上,笑着和赵黎握了握手。他手揽住我脖子,下巴枕在我肩膀上,顺手拿过我手里的汤在喝,俨然是最亲密的恋人模样。

    我背上仿佛被针在扎,一刻都坐不稳。

    赵黎反而比我淡定许多,带着笑与涂遥寒暄,我僵在一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许多人涌过来,片场助理拿了盒饭过来,大小演员都被助理和经纪人簇拥着一哄而散,涂遥已经和赵黎说到:“我们先去吃饭了,以后再和赵导演聊天……”

    他伸手拉我:“大叔,走了。”

    他握的是我手腕,挣开动作太大,也太难看。

    我不动声色挣扎了一下。

    涂遥没有放开手,而是握得更紧了。

    我没有再挣扎,而是跟着站了起来。

    无论如何,交情纠葛总是次要的,现在是公众场合,我是他经纪人,影响总是最主要的。

    “你们先过去吧,我有事和我叔叔说。”赵黎也站了起来,他在和涂遥说话,眼睛却像是无意一样,从我脸上扫过。

    那瞬间,我很想和他说:小流氓,我们晚上去喝酒吧。

    但是不行了。

    一起喝酒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我是涂遥的经纪人,他是和我说过绝交的话的朋友,涂遥在,赵易在,这满棚的演员助理场记灯光化妆……他们统统都在。

    这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故事。

    我是那种,做了事就不会后悔的人,所以讨厌那些“假如你回到十五岁”的假设,我唯一想回去的时间,就是那天晚上。气氛正好,时机正好。

    我不该问他新西兰。

    我该告诉他:赵黎,我已经决定和你在一起,我们去国外,去新西兰,不论发生任何事,请你把我当成你的恋人,给我足够信任,不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不能互相隐瞒,我们也不要分开,因为时间是洪流,只要你一松开手,就能把我们冲得南辕北辙,再也回不了头。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

    涂遥上了保姆车。

    他这个人,装生气的时候,是正常少年赌气的样子,不理人,说气话,或者消极抵抗。但是他真正生起气的时候,却是若无其事的。

    助理拿了盒饭过来,他坐在车里,穿着嬴政的内袍,玄黑领口托出他狐狸一样的一张脸,他低着头吃盒饭,少年已满青年未足的脸颊鼓成包子样。

    我简直有点不敢靠近他。

    “你去问问秦助理,晚上还有安排没?”我打发走了助理。

    反正是要吵架,能少一个人看见,就少一个人看见。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很早就知道,迟早要面对的事,不如早一点面对,逃避也没有用,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来帮你解脱。

    剧组的盒饭不错,红烧排骨,可惜放了蒜苗,我扒开成堆的蒜苗找排骨,找着找着,一把勺子伸过来,舀了一勺排骨给我。

    我惊讶地看着涂遥。

    “我快吃饱了,”他跟我解释:“这排骨我不喜欢。”

    我顿时觉得气势就弱了一半。

    等到我吃了两块排骨,我的气势已经剩不下多少了。

    有事情憋在心里,吃饭都吃不下去。

    我把饭盒盖好,放在一边,在涂遥对面坐了下来。

    “如果你想吵架,就吵吧。”我诚恳地对他说:“你别带着情绪,下午该NG了。”

    涂遥抬起眼睛,看着我。

    他嘴里满是饭,像塞了满嘴坚果的花栗鼠一样,看着人的时候,无辜得让人满心都是罪恶感。

    我煎熬地看着他把饭咽了下去。

    “为什么我要和大叔吵架。”

    “因为我今天在赵黎面前……”

    “大叔以后跟他只能是朋友了,对吧。”他比我冷静:“大叔去见赵易,也是为了这件事吧,赵易知道我们的事,所以不会让赵黎和大叔在一起,大叔如果想和谁在一起,就会第一时间行动,大叔和赵黎认识这么多年,都没有喜欢上他,就算有,也是依赖和习惯。”

    我被他吓得怔住了。

    “我不和大叔吵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清澈眼睛看着我,看得我满心都是负罪感。

    “可是……”如果你真心喜欢我,不可能真的不生气。

    “这也不代表,我不喜欢大叔。”他看穿我心思:“越是重要的人和事,我越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既然大叔和赵黎不可能在一起,那我和大叔吵架,只能伤害我们的感情,这种愚蠢的事我不做。这世界上有种论调,说谈恋*的人就得坦诚相待,我觉得说这话的人是个理想主义者。连朋友,都会吵架,连亲人都可以断绝关系,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就该用尽一切办法,控制你的情绪,把他留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睁不开,明天改错字。




98 情绪 
    我放弃了。

    我在涂遥身边;是生不出气势这种东西的。

    我把饭盒放下来,坐到了他身边。

    感情的事情上;我从来不骗人;可是我怕他以为我在骗人。

    “我要跟你承认,”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我今天在赵黎面前;不愿意被你握着手,不是为了公众形象。”

    “那是为了什么?”他澄澈眼睛看我。

    “我不想他难过。”我如实告诉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也很喜欢我,但是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所以你没必要在他面前和我表现得太亲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感受没有他的重要了?”他忽然冷冷来了一句。

    我怔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最聪明最熟知人心的人;就算平时装成任性叛逆少年样子,但是在真正的相处中,他其实根本不会意气用事;也根本不会说这种赌气的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反应过来,连忙跟他解释:“我只是让你在赵黎面前的时候收敛一下而已。”

    不知道怎么,我就是说不出来“你明明是在他面前故意显摆”这种话。

    涂遥笑了起来。

    他只笑了两声,却笑得我连五脏六腑都冷起来。

    他说:“大叔,你真好笑。没有人会为了不那么重要的人,去委屈重要的人,这只能说明我对你不重要。”

    明明是我占了道理的事,现在反而显得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我受够了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如果你是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我绝对会顾忌你的感受。”我竭力斟酌用词:“不是我不在意你,而是这件事对你来说,只是我们一天中相处的几分钟而已。”

    对他来说,却是他和我相处的全部。

    涂遥冷笑:“要是我就只在乎这几分钟呢?”

    “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替他下定论:“你知道怎么控制的情绪,你不会在乎这些无聊的……”

    涂遥没有和我争辩。

    他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经常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代表我没有情绪。我喜欢戴面具,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脸。”

    他说:“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最聪明的人,我不会犯错,我会做到满分,但原来,谈恋*的时候,你虽然知道规则,知道怎样做才聪明,却还是忍不住明知故犯,意气用事。”

    他眼睛这样漂亮,眼神这样澄澈,看得我都不自觉把眼睛转开。

    他说:“大叔,我不不会影响下午拍摄,我也不会和你吵,…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

    “而你呢?”…

    有一件事,我没有和涂遥说。

    赵黎比他重要。

    我认识赵黎整整八年,这八年来,我身边的人,除了家人,全部和我分开,只剩一个赵黎。

    我终于懂,为什么这世上,家人最重要。

    因为朋友会绝交,工作会辞职,喜欢的人,也会在时光的洪流里,变得面目全非。

    只有家人,就算争吵,就算决裂,血缘是斩不断的,不管什么时候,他们总在那里。

    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和赵黎谈恋*。

    我曾经想把他变成类似于家人的存在。不管我和谁在一起,抑或是一个人,不管我换没换工作,有没有出去旅游,住在哪座城市,我都想要和他保持联系,晚上坐在路边摊上,一起喝一点酒,聊一点无关紧要的事,然后互相搀扶着回家,一觉睡到天明。

    后来我放弃这想法。

    这对他太过残忍。

    我不想变成他的齐楚。

    我也不想和他谈恋*,我曾经有信心,可以和他过一辈子,而现在不行。

    我与赵易相处不来,我对赵家一无所知,我和景莫延之间的仇恨不死不休。甚至我都不知道,经过那样艰难的复健,现在赵黎看着我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时机过了,就是过了。

    从那天他把我从他病房里赶出来的时候,一切就都错了。

    我回S城,遇上涂遥,我想报复,我扶植涂遥,我当他的经纪人,我一层层剥开涂遥的面具,最终竟然喜欢上这个人。像无形中有一只命运的巨手,推着我们往前走,错过了离开这一切的岔路口,就再也回不了头。

    其实,在更早已经,就错了。

    要是那天晚上,我再直白一点,他再信任我一点,我们现在已经在新西兰了,哈比屯的绿草,有着圆门的袋底洞,瞭望台,瑞文戴尔……

    说这些都没用了。

    我不能陪他去新西兰,至少能为他弄死景莫延…

    是赵易的设计也好,是我应尽的责任也好。

    我欠他的…

    下午来了靳云森。

    这个我见过的最人渣的男人,却有着我见过的最英俊的一张脸。

    他牌大,助理一带三四个,穿着黑色大衣,一米八多的身高,很镇得住场面,站在那里,英国绅士一样,涵养极好,被我黑成这样,千夫所指,连当年跑龙套的电视剧都被翻出来,却还能像最得体的长辈一样和涂遥打招呼。

    他演吕不韦,正气十足,这场戏接着涂遥和乐曼的冲突戏,是吕不韦得知嬴政冲撞赵姬,跑到秦宫,以相父名义斥责他。

    这场戏在冬天,但是按剧本来,宫殿里有鼎镬有香炉,温暖如春,赵姬穿得轻薄,被男宠簇拥着调笑。

    据说就在这场戏前面还有场床戏,乐曼在媒体面前说得正义凛然,像是为艺术献身,其实聂家的人睡她都睡烦了,前两年有个太子党开淫~乱pary,聂靖带了一堆男女演员过去,乐曼不也是屁颠屁颠跟着他飞过去了。现在程可也被睡了,华天干净的女演员,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说到底,这圈里谁又算干净的?

    我冷得不行,裹着衣服打瞌睡,打起精神排行程表,还有不到一个月金熊奖就要颁奖,陆赫承诺过我之后,再没说过下文,我倒不是觉得他异样——这么久了,陆芸白也该看出我们这交易的端倪了,以她唯利是图的性格,不可能不过来要报酬。

    上次和尹奚喝酒,也说起过这事,他这人奇怪,喝了酒也不上脸,仍然是一副在公司开例会的严肃样,他跟我说:“我觉得陆赫不会毁约的,他是很有信用的人。”

    我说未必,毕竟凌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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