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明恋 >

第56章

明恋-第56章

小说: 明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没必要这么急着做准备,因为涂遥也不一定会来叫我。

    我只是觉得戴隐形眼镜的过程有点吓人,不想他看见。

    戴了半天只戴上一片,还丢了一片,听见门外面有脚步声,我以为是佣人,出去准备叫住他,推开门只看见一个人影,准备追上去,结果他听到脚步一回头,我就撞在他身上。

    这个人,我光闻见他的味道就知道他是谁。

    …

    “你怎么了?”齐楚扶起我,目光敏锐看见我通红眼睛,大概他以为我眼睛周围的药水都是眼泪,声音顿时冷下来:“发生什么事?”

    我只戴了一片隐形眼镜,睡得头发乱糟糟,穿着睡衣,连拖鞋都穿反了。

    我一辈子也没这么狼狈过,还没站起来,忙不迭往后退,站不稳,背重重撞在墙上。

    齐楚穿一件淡蓝色的衬衫,越发显得整个人无比干净,大概也知道我不想他碰我,松开了手,但是没有收回,在空气里虚抱着,随时准备扶住我。

    就算我看不清楚,也知道他脸上表情是落寞的。

    我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让他看到我,转身就准备进房间,他大概是真以为我哭了,一心要问出个究竟,默不作声一路追过来,我关门,他一只脚卡住门框,不说话,和我沉默对峙。

    我努力辨认他脸上表情,这才发现我两只眼睛都看不清了。

    shit!

    又掉了一片。

    隐形眼镜这种东西,真是魔鬼的发明。

    世界一片模糊,我只能看见一大团一大团的色彩。高度近视不戴眼镜时候杀伤力简直就是零,我一手抓住门把手,蹲下来用另外一只手在地上摸那片隐形眼镜。

    天杀的关永平,客房竟然铺了地毯,我摸来摸去找不到那片柔软的隐形眼镜,急出满脑门的汗。

    “你在找什么。”齐楚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关你屁事,信不信我稍一用力就夹断你的狗腿!

    我默不作声在地上找,越着急越找不到,准备摸回床边去找边框眼镜,听见齐楚叹了口气,一把揪住我衣领。

    “你想撞到桌子上吗?”

    要你管?傻逼。

    我知道这时候最好认怂,因为我连伸出手去扇他耳光都未必瞄得准,难道要我大声叫救命?

    手腕被抓住了。

    我甩开。

    狗皮膏药一样,竟然甩不掉。

    我回头瞄准那模糊人影,一脚踹过去,他闪都不闪,我踹了个空。满肚子都是火,越发觉得自己无比窝囊。

    “你就这么想打我?”他低声问我。

    不打你干什么?和你躺在床上唱相亲相*一家人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当自己是瞎子,站着一动不动,他怕我摔了,牵着我慢慢走到床边,让我坐下,我偏站着,消极抵抗。

    他站得离我这样近,我却看不清他表情,只隐约知道他轻轻叹了口气,也可能没有叹。脸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是他在我脸上捏了片东西下来。

    “看,你隐形眼镜在这里,你坐下来我就给你。”

    我立马坐了下来,伸出手:“给我!”

    他无奈:“你就算准我不会骗你……”

    真是话多。

    手掌里被放上什么东西,轻到几乎没有什么触感,我凑近了仔细辨认,他抓住我手腕。

    我翻脸:“你想干嘛?”

    “我怕你戳瞎你眼睛,我帮你戴……”

    “要你多事。”我眼睛几百年前就瞎了,要不也不会喜欢上你。

    “肖林。”他忽然叫我名字。

    我像瞎子一样在床头柜上摸隐形眼镜药水。

    他蹲了下来。

    “就当做我们还没有翻脸好了……”他的脸那样近,我睁大了眼睛却看不清他表情,他说:“我帮你戴隐形眼镜吧。”

    “凭什么?”我反问他:“我有什么好处?”

    “你做什么事都要好处吗?”

    “当然,人生苦短,当然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哗啦”一下,把床头柜上所有东西全扫到了地上。

    他抓住了我的手。

    “好,我不说了,”他托住我下巴:“睁大眼睛,我帮你戴隐形眼镜。”

    “我戴了你就会走吗?”

    他“嗯”了一声。

    眼睛睁大,尽量不眨眼,世界仍然一片模糊,有冰冷的东西碰触到眼球,生理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世界亮了起来。

    我看见近在咫尺的齐楚的脸,黄昏阳光暗红,照见他半边脸雕塑一样漂亮。

    他就蹲在我面前,专心致志看着我。那双眼睛像星辰一样耀眼,能把人都拽进去。

    我别开了脸。

    “我好了,你滚吧!”

    …

    我不想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这样温和。

    我也不想知道,他刚刚那几次失败的尝试,我痛得闭紧眼睛眼泪往下滚的时候,碰到我脸颊的温暖的东西是他的手指还是别的什么。

    我甚至也不想回忆,某个黄昏,他和我一起在满地的牧草里面找一副眼镜,最后他欣喜跑到我面前,给我戴上眼镜。世界在那瞬间清晰,而我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就近在我眼前。那一幕和现在何其相似。

    我只要记得,我是肖林,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某个医院里,还躺着一个叫赵黎的人。

    我只要记得,他没戴过隐形眼镜,我以前也没让他给我戴过隐形眼镜,唯一一个能让他练得这么熟练的人,是两个月前,在云麓片场大声和明月聊着戴隐形眼镜能不能演戏的,景莫延。

    …

    我不要猜他为什么对我好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示弱,我也不要记得他是我喜欢过的人。

    他是齐楚,是景莫延的齐楚,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唉,儿子啊,说了不要松懈啊,不要只做不解释啊……看吧,齐渣渣又钻空子了。 







79 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齐楚的背影很熟悉。

    淡蓝衬衫,下摆扎在棕色裤子里,宽背窄腰,修长腿;难得看见他穿这样的深棕色休闲鞋;整个人似乎都温和许多。

    他的性格很奇怪。

    他很高傲;受不得激;我一个“滚”字他抬腿就走;而且至少十多天不会再搭理我。但是只要我对他好一点,他好像又会忘记掉这件事,又很缓慢地一点点靠拢来。

    但是他的靠拢;也只是允许你呆在他身边而已。

    我一直很好奇;他怎么会对景莫延那么亲近,能容忍他攀着自己手臂靠在自己身上,或者凑在他耳朵旁边讲点话。

    以前我觉得那是因为他太喜欢景莫延,后来发现不是。

    景莫延十八岁之前,他们没做过,我当他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但景莫延十八岁已经过去两年了,他们还是没做过。

    他和景莫延睡在一起的次数甚至都没有他和我挤在一起睡的日子多。

    我甚至怀疑他们有没有接过吻。

    我开始怀疑是景莫延的问题,后来发现每次他们肢体接触都是景莫延主动,齐楚只是不抗拒。

    后来我怀疑齐楚,某次在荒郊野外挤一起睡的时候特地早起观察,也发现不是。

    我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我就渐渐明白了。

    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

    直到晚上八点,涂遥还是没来叫我。

    我洗了澡,把行李都放好了,把带来的书都看完了,换了衣服,准备去三楼找几本书来看。

    楼梯上灯光很暗,关家很奢侈地铺着浅色地毯,脚步声全被吸个干净,我才走到三楼,听见上面一阵喧哗,一个纤细身影裹着毛巾轻盈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朝背后笑骂:“阿遥,你还追……”

    是关莹莹。

    漂亮的女孩子,十六七岁,花朵一样,穿着连体的泳衣也曲线优美,湿漉漉的,披着毛巾,楼梯里这样暗,她出现之后却好像瞬间亮了起来。

    “啊,肖先生……”她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在这里?”

    “抓到了!”一团黑影骤然从扶手上跳下来,一把搂住她肩膀,笑得那样开心,狐狸眼眯成月亮样,穿着泳裤,也是湿漉漉的,转过眼来看我:“啊,大叔也在这里啊……”

    这样坦荡,这样磊落。

    “肖先生怎么不上去玩呢?”关莹莹用小鹿般眼睛询问地看着我:上面在开party,有很多人呢……”

    真是懂礼数的女孩子。

    “我刚刚还准备叫大叔一起上去呢。”涂遥眼神清澈朝我笑:“结果玩得太开心就忘了。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喉咙以下都像落在冰天雪地里,冻得裂了一样的疼。

    我咳了一声。

    “我有点累,就没有去了。”我竭力露出属于长辈的温和笑容:“你们玩得开心点。”

    “可是我们刚刚还在问涂遥肖先生的事呢,我们的朋友都对肖先生的职业很好奇……”她还在尽礼数:“要是肖先生愿意上去的话,他们一定很开心的。对了,雁秋姐也在上面呢……”她吐了吐舌头,活泼笑起来:“可是她比较凶,所以没人敢问她。”

    “别为难大叔了,”涂遥和她讲道理:“飞机上很累的……”

    是很累,因为你一直恶作剧在我耳边吹气,机舱熄了灯你就低声讲灵异故事,趁我烦的时候亲我脸,越过扶手搂着我。

    “我先下去了,”我勉强朝他们笑笑:“带了几本书过来,还没看完。”

    顾不得礼节,我转身就走。

    听见背后涂遥和她用英语交谈了两句,我只听见零碎的“I feel sorry……”“so sweet”之类的单词,然后涂遥追了下来。

    “大叔……”他跑得飞快,从扶手上直接跳了过来,落在我前面。

    我瞥了一眼头顶,没有发现关莹莹在看。

    他看清楚我在看什么,笑了起来。

    “阿莹没有在看啦……”

    我冷冷地看着他。

    “她叫你追过来的?”

    他“啊”了一声。

    “初恋女友?”

    他点了点头。

    我绕过他,朝楼下走。

    “大叔……”他追上来。

    我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他被我打懵了。

    楼梯灯光昏暗,他眼睛黑得墨一样,太澄澈,简直透出水光来,那样震惊地看着我。

    我没再说话,转身下楼。

    …

    我一直以为,我玩得起,我够世故够凉薄,够看得开,所以陷下一点也没什么,退让一步也没什么,接个吻,靠在一起看看电视,在一张桌子上吃吃饭,也没什么。反正大家都是这样,我也可以。

    原来不是。

    都是错觉。

    是我道行不够,修行不深。不够豁达,不够洒脱,看不懂时机,读不懂气氛,转身离开不够潇洒,抽身退出也不够甘心。

    涂遥没错,是我不遵守游戏规则。

    我玩不起。

    我还打了他,像个受害者。

    多难看。

    …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记得,我在飞机上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感觉到他在碰我手,原来他偷偷把手伸进我毯子里,用小指勾住我手指。

    我一直记得那触觉。

    那么像真的。

    我几乎就要相信了的。

    原来不是。

    …

    然而party还是要去的。

    就算不为了见见赵家人,身为经纪人,时间宽裕的时候,还是应该尽量跟着的。

    换了泳裤。

    虽然和赵黎玩得那么好,却从来不混圈子,只隐约知道一些健身房之类的传说,也没时间去健身,好在没发胖,每天吃那么多,还是险些瘦出排骨来。

    带了毛巾上去,想了想,还是把手机留在了房间里。

    关永平大概实在是富得流油,修了这么大别墅不算,楼顶还修了个温水游泳池,我还以为是很正式很大的party,结果却是和美国高中聚会一样,有可乐有三明治,一堆年轻人,黑发黑眼和美国人各占一半,关莹莹被和几个金发碧眼女孩子围着坐在泳池边,没看见涂遥,也没看见齐楚,分辨不出哪里是赵家人,找了个安静地方坐下来。

    坐了一会儿,一个壮得像放大版的蚂蚁一样的外国青年端着两杯酒,朝我走了过来。

    “腻毫。”洋鬼子用匪夷所思地音调跟我打招呼,递了杯酒过来:“窝……卧青倪……”

    我狐疑地看着他。

    我自认不是在全身上下写满“我是GAY快来勾搭我”的那种类型,这洋鬼子一定是有人指点他过来的。趁洋鬼子用酷似某地方言的怪腔调给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朝他来的方向瞥了两眼,没发现什么异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