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宋-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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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应武伸手拍了拍牛富的肩膀:“这樊城,还有这襄阳,终归还是要托付给统制。毕竟······从襄阳北上,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某希望以后北伐的时候能够在襄阳军中看到牛统制的身影。至于南面吕家兄弟还有临安那些人,还是某来对付吧。”
牛富轻轻松了一口气,也有些激动,毕竟要是真的对自己人下手,他还没有做好这个思想准备,但是如果让他领兵北伐。那就真的是正中下怀了。之前或许宋军一次又一次的北伐失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天武军,而正逢蒙古根基不稳、大军覆灭。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谁说宋军就没有胜算。
从端平入洛以来的耻辱,或许就要由他牛富来洗刷!
叶应武看向牛富的眼神有些复杂,心中也是忍不住感慨万千,在那个时空。将军为了襄阳和樊城血战六年,最后力竭而死,最终化作一缕忠魂永远和自己的樊城在一起。
现在把未来北伐的重任托付给牛富,也算是对他的补偿了。
只有这样,叶应武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
淮北,涟州(今江苏省淮安市涟水县)。
春风不曾渡过汉水,却也同样没有渡过淮水。
当樊城和襄阳的人们在抱怨积雪消融之慢的时候,两淮却依旧是白雪皑皑。涟州是淮北依旧控制在宋军手中不多的三处战略要地之一,也是最大的一块区域,而且因为位于侧后方比邻淮水。算是宋军在淮北最后一道防线。
涟海地区包括涟州、海州在内三座城池,同时从这里向西可以支援金刚台(今河南商城县金刚台),向东则可以支援五河口,从而形成让蒙古一直难以攻克的掎角之势。
涟州城池虽然并不大,但是经过李庭芝和夏贵多年的修筑,不但城墙高大,而且城外同样是营寨连绵,各处高低险要的地方都可以看到迎风飘扬的赤色旗帜。
当然,现在驻守涟州的除了几千名原本的守军,还有从镇江府赶来的镇海军一万五千人。中军营帐就位于涟州城北。属于继承了天武军中军主帐不在城中的传统。
因为这样的话更利于哨骑的来往和兵力的调动,不过这也是天武军和镇海军对于自家强大实力的一种自信。要是换做其他宋军,可没有这个胆量,要是让蒙古骑兵突然间杀出来。自家中军可就十有八九要守不住了。
中军帐内,苏刘义静静地端详着眼前的舆图,蒙古步骑实际上最近一直没有太大的动作,双方的冲突已然限制在斥候战的规模。而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蒙古方面的粮草全都拿出来供应襄阳,使得两淮一带一时间还没有足够的精力,而南宋这边更是因为风雪原因。粮草不足,再加上除了被宋军控制的区域,大多数地方都是平原,饶是苏刘义和张世杰对镇海军充满信心,也不敢带着一万多人和几万骑兵在荒原之上厮杀。
结果导致襄阳那边打得热火朝天,两淮这边却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作者按:历史上趁着宋军拼命救援襄阳,两淮兵力空虚,蒙古接连发动攻击,使得被宋军控制的金刚台、涟海和五河口等地区接连失守,宋军的力量也终究被驱赶到了淮南,失去曾经拼尽全力获得的北伐落脚点。)
张世杰掀开营帐帘幕走进来,脸上冻得有些发红,忍不住哈了两口气,但是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神情。
苏刘义有些诧异的看向他:“有什么喜事让你这么高兴?”
要知道这么多天来,双方只是局限在斥候战,不可能获得什么让张世杰喜形于色的胜利。
当下里也没有犹豫,张世杰笑着把信件递给苏刘义:“看看吧。”
苏刘义下意识的瞄了过去,旋即脸上也流露出狂喜:“襄阳,襄阳,我们胜了?!”
“是啊,远烈带着天武军强渡汉水,大破阿术十万步骑,襄阳之战,咱们胜了。”张世杰笑着说道,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得意。
“胜了就好,胜了就好,真是奇迹一般的胜利啊。”苏刘义的眼眶甚至有些湿润,大家隐忍了这么多天,除了粮草不足、敌人强大,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襄阳那里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让所有人提心吊胆,哪里有这个功夫发动进攻?
要是襄阳败了,那镇海军在这里也只是徒增伤亡。
“立刻通报全军,击鼓聚将!”苏刘义笑着看向张世杰。
张世杰郑重一点头:“天武军已经完成的尽善尽美,现在轮到咱们了。尤其是襄阳之战取胜的法宝——飞雷炮,已经运送过来二十台,说什么也要耍一耍威风,也让两淮的蒙古鞑子尝一尝滋味!”
通山的工坊一直在拼尽全力生产飞雷炮,叶应武除了北上带走二百台之外,还专门吩咐把二十台生产出来小一些的飞雷炮运到两淮,也让镇海军能够体会运用这种最新的火器。
“是啊,该咱们了!”苏刘义看向舆图,目光炯炯。
第二百三十七章 诗酒笑年华(上)
PS:今天双更~感觉自己棒棒哒
郢州城。
上百名骑兵风驰电掣一般在城中飞掠。街道上的行人都忙不迭的躲避,不过这些骑兵除了迸溅出零星泥点,倒还真没有冲撞到人,让人不得不赞叹马术的精良。
不过吸引人注意的,不是这上百骑兵的规模,而是中间那面迎风飘扬着的旗帜,不像正常的天武军赤旗,这面旗帜的中央,还绣着一个斗大的“叶”字,对天武军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叶应武的将旗。
叶使君在樊城遇刺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而现在问问左邻右舍,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就是那个嫉贤妒能、又没有几分本事的吕文焕做的!这家伙要不是凭借着自家兄长,怎么可能成为京湖安抚使,照大家看啊,还是叶使君来担当这个职位比较好。
毕竟叶使君年轻有为,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护卫一方黎民百姓安全的,就是不折不扣的青天大老爷!
只是不知道,叶使君不在襄阳收拾那个什么吕文焕,怎么回到郢州来了,虽说天武军的粮草转运等等事务,都是在郢州进行的,郢州已经成为了朝廷默认的天武军北上后勤基地,但是这个紧要关头,叶应武返回郢州,怎么说都让人感觉别扭。
莫不是叶使君根本没有打算和那个吕文焕一般见识,还是说蒙古鞑子没有被打疼,还在其他地方不断闹腾?
就在百姓们看着远去的骑兵满腹猜测的时候,叶应武终于在郢州府衙前面勒住战马。和当初文天祥来的时候不同,叶应武这一次返回郢州很是匆忙,在樊城过了一夜就丢下大军急匆匆的回来,一切后事全都交给了牛富以及杨宝等人,这也使得到现在郢州邓光荐他们根本就没有收到叶应武回来的消息。
“使君?!”一侧传来惊呼声,章诚诧异的策马而来,风尘仆仆,不知道从哪里弄得浑身上下都是泥泞。只有张开嘴的时候才露出来那两排雪亮的牙齿。
叶应武冲着他点了点头,旋即皱眉:“诚子,你是掉到泥浆里面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章诚无奈的苦笑一声:“远烈有所不知。某这不是被汪相公拉去当壮丁了么,收拢简编鄂州屯驻大兵这件事情,汪相公一介书生,处理处理政事十拿九稳,面对这些大头兵们可不就头疼了。”
“不务正业。”叶应武瞪了他一眼。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章诚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鄂州屯驻大兵那里再出什么幺蛾子,留在郢州的这些人谁都不好跟叶应武交代。
章诚被叶应武抓了一个现行,顿时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笑着说道:“远烈你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莫不是吕文焕这家伙直接服软了?这不太可能吧。”
“像你这样整天做白日梦的家伙,某还真是好奇怎么打点管理的六扇门和锦衣卫。”叶应武冷哼一声,“吕文焕要是这么简简单单服软,那就不是吕文焕了,吕家几代人多少年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哪里是这么容易拱手让人的?”
“那使君这是来做什么。”章诚见到叶应武脾气不太好。也知道他旅途劳顿,顿时恢复成原来谨慎的样子,倒是给人一种缩头缩脑的感觉,有些滑稽。
“某回来看看爹爹,难道需要你管?!”叶应武翻身下马,一副懒得搭理章诚的样子。
不过章诚反倒是抓住了叶应武的把柄一般,有些像江镐那样玩世不恭的笑道:“照某看啊,可不是想伯父了,怕是想嫂子了吧。毕竟人家专门从兴州来看你,这份深情哦······”
“嫂子?”叶应武反倒是诧异的回头。不是说不让后宅那几个女人来么,这等兵家凶险的前线,她们又来掺和什么,“谁来了?是不是絮娘那个丫头又不听某的话。”
章诚摆了摆手:“这可就猜错了。杨统领在兴州来往收拾情报消息,忙得连轴转,哪有这功夫前来搭理你,自己进去看看可不就知道了。你们夫妻后宅的事情,某可没有这个兴趣。”
话音未落,章诚看也不看叶应武有些阴沉的脸。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里面的人听着,叶应武叶使君回来了——!”
也顾不上叶应武怎么反应、院落中的人怎么反应,章诚狼狈不堪的跑的比谁都快。要是慢一会儿,恐怕叶应武会忍不住杀了他。
当然章诚这句话主要是让前院的人听到了。邓光荐有些诧异的走出来,见到真的是叶应武回来了,反倒是吃了一惊,旋即吩咐随从去后院禀报,然后自己上前迎接:
“见过使君。”
叶应武点了点头:“这些天辛苦师兄了,某刚才看到郢州民众安居乐业,甚是欣慰,这里面可是少不了师兄的功劳。”
邓光荐被叶应武这么一表扬,也是忍不住心中有些得意,当下里回答:“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自当尽心尽力。”
叶应武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径直向着后院走去。邓光荐也预料到这个,径直回去处理他自己的政务了。叶应武有吩咐的时候自然会派人来传达,他又不是什么溜须拍马之辈,自然也不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叶应武后面。
郢州府衙和兴州府衙没有太大的区别,前院实际上就是官吏处理事务的地方,而后院则是知州的家眷后宅。中间有两道墙作为阻隔,一队天武军士卒就站在门口。
“恭迎使君。”领头的十将有些激动的拱手,他们虽然也属于叶应武亲卫的一部分,但是和百战都以及那些贴身骑兵亲卫不同,这些亲卫都是从天武军各厢挑选出来,轮流当值的,这一次结束还是需要重新回到原来队伍的,实际上也算是叶应武拿来收拢人心的手段,让大家都能够感受到使君对他们的信任。
这名十将显然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叶应武,当下里很是激动,而他麾下的士卒们也是脸色潮红,不过依旧站得笔直。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再叶应武面前丢脸。
叶应武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刚刚走过第一道月门,就已经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倩丽身影。叶应武微微一怔,旋即猛地将人儿搂在怀里:“惠娘,你怎么来了?”
王清惠眼眶中仿佛迷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微微颤抖着搂住叶应武,良久之后方才退后一步,低声说道:“婉娘姊姊说她们······她们都是已经有名有份了的,这么过来实在是不成体统,所以只能让妾身走一趟了。”
叶应武顿时忍不住苦笑一声。家里陆婉言她们明明心中很是思念,却也不想给叶应武添加额外的舆论和思想负担,这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毕竟后宅有人前来眼睁睁的看着叶应武毫发无损,才能够让大家真正的安心。
这里面最合适的人选,自然就是王清惠了,毕竟惠娘年少,也是后宅唯一一个没有和叶应武有肌肤之亲的人,也因为这样,是后宅唯一一个得到公认、却实际上并没有名分的人。还真的找不出其他更加适合的了。
王清惠旋即看向叶应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听说使君在樊城遇刺,可曾伤到?”
叶应武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放心好了,能够伤的到某的家伙还没有出生呢,更何况不过就是一些三脚猫功夫的刺客罢了。至于某为什么这么快回来,可不是因为想你了,抓紧过来看一看,不要让我家惠娘一直牵肠挂肚。”
叶应武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倒是轻车熟路,要知道他在进门之前可是并不知道王清惠来了的。
惠娘也不是什么痴傻女子。当即嘟着嘴揭穿:“哼,就知道胡说,刚刚进门的时候你看到我比谁都惊讶,还好意思说想我了。是不是你原来都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