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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插队在黄土高坡-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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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顶上,高炉顶部打开,这个大铁斗向下一栽,立刻停住,铁斗里的焦炭,矿石,石灰,便全倒进高炉,倒完,高炉顶闭合,这铁斗倒顺着铁轨缓缓又退下,一直退到料坑里。

    王大力看得有些呆,这时,那个戴猪鼻子口罩的人才摘下猪鼻子口罩,说:“我是运料班班长,叫丁开山,你们三人,到运焦炭组。”说着,一指南边。“怎么干问焦炭组组长。”

    王大力只听请他的话,却没看清他的人,他的脸上除了眼白显示左右两个白点,牙齿显示上下两排白色外,其余都是被黑色红色白色厚厚尘土罩住,连猪鼻子口罩罩住的鼻子部位,也是黑的。

    左肩斜着套上板带,端起两个车把,像牲口驾上辕一样,王大力他们三人把围着一米高铁板车围的小平车用大叉子将焦炭装满,开始迈步向高炉下的料坑迈进。焦炭五百斤,空车也得三百斤,一车就是八百斤,前腿弓,后退蹬,迈开步,向前冲,一人拉一车,车虽沉,可是他们豪气在,便也像其他运料工一样,拉着装满焦炭的平车,从料场向高炉下的运料坑拉去。

    到运料坑前,有个地秤,平车拉到上面,里边有人过秤,过秤,多了,从车上铲下点,少了,从地下散落的焦炭堆上往车里再添点,然后,听班长指挥,依次倒入料坑内。

    一车车,焦炭车越拉,王大力感到越是沉重,他的腿有些抖,握车把的手掌也开始磨的生疼,在又一次拿铁叉子往车上装焦炭时,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清了,手掌已经磨出了几个水,脚底也磨的生疼,他想,脚底是否也磨出水呢?

    三人开始工作时,还有说有笑,两个小时后,他们便很少玩笑了,默默地干着。王大力见大家都不吱声,有心想打破沉闷气氛,便边拉车边说:“你们知道驴拉车为什么不说话呢?”

    “为什么?”鲜可欣问。

    “它拉车太累了,没劲说话了。”王大力答。

    “那你知道驴拉车为什么有时爱呵呵的喘吗?”鲜可欣问。

    “车太重了,不使劲喘,它拉不动。”欧阳秋说。

    “那驴为什么倔啊?”欧阳秋问。

    “驴老拉车,心里憋屈,所以驴脾气就倔。”王大力答。三人都笑了。

    早上八点钟,下班了,他们像卸了套的毛驴,浑身立马觉得轻松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在食堂吃点饭,回到住处。“累啊!”鲜可欣说。

    “不累能挣钱么?”欧阳秋问。

    “我怎么觉得比在村里扣砖坯还累。”王大力边说边脱下工作服,拎上,到院门口去抽打。随着对院墙的抽打,一股黑烟立刻腾起,弥漫周围五六米的地方,然后,慢慢飘散。

    “这活怎么这么累啊,我刚干一天,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中 第二章 拉料

        王大力脱下袜子开始洗脚,待把脚上的黑色洗掉后,他看到脚底也磨起了几个水,按一按,还挺鼓得,挺有弹性。他找了根针,把水挑破。“咱们还能坚持干吗?”欧阳秋说。

    “我看够呛,要老让咱们干这活,咱还回村得了。”王大力起牢骚。

    “我看,干干再说。过几天如果适应了,也许会好点。”欧阳秋安慰道。

    第二天上班,果然没有第一天累。倒不是他们拉焦炭车习惯了,而是悬料了。悬料,就是高炉里倒进的矿石,焦炭和石灰没有落到高炉底部,在半空互相拥挤,卡在炉的上半部了。

    炉料落不下来,炉底的火自然烧不到它,也自然无法将焦炭热烈燃烧,铁矿石也不会融化,所以这时只能将鼓风机的风停了,让炉内减压,突然减压,让悬在炉内半空的料凭自重的力量塌下来。一次停风塌不下来,二次鼓上风再停风,二次不成三次,料只要悬着就不能再上料,把悬的料砸的更瓷实。

    高炉生产最怕悬料,因为悬料可导致少出铁,出废铁,炉凉,乃至整个高炉报废。悬料本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这不是好事的坏事,却救了王大力他们一难。悬料时,就不用往高炉内上料了,运料工就可以休息了。

    这天王大力他们刚拉两车焦炭,便见高炉顶上两个小烟囱哗地打开,喷出股股白烟。“这是怎么了?”王大力问老运料工。

    “高炉顶一冒烟,就是高炉出问题了。正常生产高炉顶的烟囱是关着的,顶上一冒烟,大都出问题,可能悬料了。。。。。。”一个老运料工说。

    王大力他们拉着装满焦炭的车便侯在料坑前,排起了队,由于不往料坑里倒料了,所以也就不用再装焦炭了。“哪时候装呢?”鲜可欣问。

    “哪时候不悬料了,那个料斗子又爬铁轨了,咱们再拉车。”另一个老运料工说。于是,运料工们便放下车,有抽烟的,有聊天的,有躺在过磅小屋外那搭起的尺把宽的横木板上睡觉的,还有的钻进磅房和过磅女孩瞎扯闲聊的。王大力他们是新人,不便和大家攒一块,便独独地坐在料坑西边十来米的一个电杆瞎,各自找块砖头,坐下半闭着眼养神。

    这一养神,睡着了。睡了好大一会,挺香挺甜,才被一声长长地哨声惊醒。王大力睁眼一看,见班长正嘴叼哨,手摇三角小旗,指挥平车下料呢。一看,马上就要轮到自己的车了,忙叫醒鲜可欣和欧阳秋去倒料。这时天早已大亮,七点半钟了,他们又拉了两三车,便下了班。

    经过一天的休息,他们总算缓过劲来。第三天再上班,便不觉得十分累了,装车也知道怎么装,拉车也知道如何拉省力。而准头,一车拉来,到磅前,几本五百斤上下,多不了几块,也少不了几块。他们又这样干了一个月,终于熬到开工资了,他们拿着领到的三十来块钱,相约到了县里饭店,要了三个白水羊头,三碗大肉面,六两白酒,大吃大喝起来。

    五角钱一个白水羊头,个挺大,好几斤,都是绵羊头,煮的烂烂的,一人碗里一个。王大力拿起羊头,啃了一大口,香味和油水充溢口中,有大大喝了一口酒,微辣微醇的,真是畅快!更畅快的是,他现在是工人了,是国家的正式工人,每个月都拿工资可以养活自己,生活安定了。 。

    他端起酒杯,和鲜可欣和欧阳秋说:“干,为咱们当工人,第一次领工资干!”

    三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同时一饮而尽。“哥们,喝呐?”两个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王大力一看,是运料班的另两个知青,一个叫刘炳坤,一个叫杨树林。他们也是北京知青,和王大力他们在北京不是一个学校,插队时也不是忻县的,是代县的。所以虽在同一个班工作,但少有来往。

    “喝呐,你们过来一块喝!”鲜可欣邀请道。

    “我们就在你们后边坐,你们没看见,来,咱们一块喝点!”刘炳坤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他看了看桌上三个羊头,摇了摇头,说:“怎么光是羊头,来只烧鸡,来俩菜。”说着,掏出十块钱,交给身旁的杨树林。不一会儿,杨树林端着一盘烧鸡和两盘炒菜来了。

    “咱们哥几个碰到时缘分,我知道你们在北京是好学校的,不比我们三流学校。”他指了指坐在身边的杨树林,“可是,你们学本上的知识比我好,社会上看东西,没我毒?”刘炳坤个头不高,只有一米六七八,人长的精瘦,但肩很宽,说话行动,两个小眼黑的亮,有一种豪爽英武之气。

    “我看到什么?”欧阳秋笑问。

    “咱严厉不揉沙子,咱们都是北京知青,来钢厂上班,咱不嫌苦,不嫌累,可是,你看了没有,推石灰的,都是当地人,推矿石的有一半当地人,一半知青,拉焦炭的全是知青。”

    “这怎么了?”王大力问。

    “焦炭累,路远将近二百米,又最脏,推矿石一百米,运白灰只有五十来米,哪个轻松,哪个活重,一眼就看透了。挣一样的钱,咱们哪能受那个气啊。”

    刘炳坤这一说,王大力一细想,也明白过来,说:“我说拉焦炭怎么这老累,干活的人怎么还都能挺得住呢?”

    “他们偷奸耍滑!”鲜可欣也明白过来。

    “咱们可是刚来,人家比咱们先来,再说,这活也是班长分的。”欧阳秋顾虑起来。

    “后来怎么了,后来的更应该照顾!”刘炳坤喝了一口酒,拍了一下桌子。桌上酒杯被拍的跳起来,落桌上晃了晃,撒了不少。

    “对,咱们明天班长找班长说去,瞧他怎么说?”王大力说。

    “行,哥们!够爽气!”刘炳坤拍了王大力的肩膀说。

    。。。。。。

    “班长,咱这活是怎么分的?”运料班班长丁开山刚戴上猪鼻子防尘口罩,见刘炳坤,杨树林,王大力,鲜可欣和欧阳秋问他话,便又把口罩摘下来。

    “你们说甚?”

    “我说你这活是怎么分的?”刘炳坤跨上一步,盯着班长丁开山的眼睛问。

    “怎么分的,我是班长,我觉得怎么分合适,我就怎么分,怎么,你觉得不合适?”

    “对,不合适!”刘炳坤声音不大但坚定地说。

    “怎么不合适了?”一米八个头的班长眯眼向下看了看矮自己半透的刘炳坤,不屑地说。

    “当然不合适,为什么我们北京知青都拉焦炭,你们当地的都推矿石和白灰。”杨树林大声说。

    “你吼甚,你吼甚?”班长见杨树林声大说道。

    “你偏心?”王大力添了一句。

    “我偏什么心啊,干甚么不都一样,新工人刚来,都是拉焦炭,干几个月后,才能推矿石和白灰。”班长说。

    “这是谁定的规矩?”刘炳坤问。

    “我。”班长声音挺大。

    “为甚麽?”刘炳坤又问。

    “为什么,让新工人刚进厂锻炼锻炼!”

    “那你为什么不接着锻炼,挑个轻活,在料口坑,铲两叉子,按个铃,玩玩闹闹的就把钱挣了,让我们知青跑最远的路拉焦炭,像驴一样。”鲜可欣说。

    “活就是这样分配,你们嫌累,可以不干,再回农村插队。”班长眯着眼瞧起远方。

    “你他妈说什么呐?!”刘炳坤突然怒了。

    “我说你愿意干酒干,不愿意干就滚蛋!”班长起怒来。两人怒目相视,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哐啷啷”料车由高炉顶下到料坑了,运料班长丁开山忙拿起胸前挂着的哨吹了一下,指挥矿石车往料坑倒。

    “我跟你说,你听见没有?”刘炳坤没后退,反而挤住丁开山。

    “干活呢,你搅个毬!”丁开山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推刘炳坤。

    丁开山个高力气大,一推,推得刘炳坤一个踉跄,差点跌进身后的料坑中,晃了几晃,才站稳。惊得刘炳坤一身冷汗,于是他咬牙说:“你想暗害我?!”左手一指丁开山,右拳风般击向丁开山的面部。丁开山突然感到鼻梁被打了一拳,两眼黑,乱冒金星,身向后倾,险些跌倒,站稳后吼道:“你小子敢打我?!”说着,扑向刘炳坤。

    刘炳坤这一架打的不痛快。没打两下,不光自己挨了丁开山两拳,班里的其他知青除了杨树林帮自己挡了两拳外,鲜可欣他们只是在一边站脚助威,喊了几句,并没有动手帮自己打。

    而架只打了三四分钟,便让大家拉住了。几个当地运料班的老乡拉住自己,王大力和鲜可欣拉住丁开山,两人被别人拉住,都动弹不得,只是互相对骂。刘炳坤是条汉子,最起码他自认为自己是条汉子。老娘们骂人的事他认为丢份,所以骂了两句,他便缄默无语了。

    他不再骂,班长丁开山也不好继续开口,所以一场架,想天上刮来的乌云,甩下一阵冰雹后,天又晴了。

     

中 第三章 拼酒

        刘炳坤照了一下镜子,夜里还有些疼痛的左眼眶,今天,黑青色泛上来了,成了一只熊猫眼,他知道这熊猫眼药七八天能恢复原状,这七八天让别的人看到自己是熊猫眼,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打架吃亏了,别人肯定会贻笑的。 。“唉,昨天要躲一下就好了,就不会挂相了,可谁知道他出拳那么快呢?”他把黑的眼眶周围用开水烫过的毛巾敷了敷,这才起床。

    他不愿出屋,怕让别人看到他的黑眼圈,所以,到中午吃饭时,他便让同屋的杨树林帮他打了份饭,回来后,自己在屋吃了。

    “这几个知青,真不够意思,咱们替他们说话,架真打了,他们也不动手!”刘炳坤愤愤地说。

    “谁说不是呢。咱俩为班里的知青鸣冤,敲震堂鼓,他们不帮衬咱,嘿,倒像个中间人,和事佬,又劝架又拉架,还说别打了别打了。还背毛主席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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