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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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楠看着腕间细白的手指,略微的蹙了蹙眉,她想抽出被桎梏着的手,却发觉女子的手劲极大,死死的搂着嘴角还带着媚态的笑意,毛茸茸的狐裘被她刻意的拉开些露出宛如白雪般柔滑细腻的肩颈,如此胆大豪放实属风月之人敢做。
她心中有几分不耐,她从来不喜别人近身,这几年更是如此,若按着平常的性子身边这女子定是被仍的老远,但此刻却由不得她,只有将这不耐与厌恶深深的压抑着,尽量的不看那女子面无表情的道:“江淮穆家,听友人说你们这里的姑娘非但貌若绝色,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不知是也不是?”
“江淮穆家?”女子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和奇怪,她小声的喃喃着,显然是想起了前几日来的那个人,但又立马掩饰了,满脸堆笑道,“定是真的,穆郎有所不知这苑中的姑娘未曾入奴籍之前哪一个千金大小姐,面容不美的又怎么可能入的了我们春风苑的门儿?琴棋书画与他们而言,那是家常便饭,定会叫穆郎满意。这一路长途跋涉,想必穆郎也累了吧,何不如先进去,入了房便饮便说?”
穆楠本就与她贴的极近,自是听得清楚,看女子这番作态,怎会不清楚她是在掩饰,顿时心里跟明镜似得,她刻意挤出几分笑意,怎么看都有些似笑非笑,幸而女子此刻也是低着头没看见,不然就不会这么热络。
“姑娘之前说起在下的本家倒是有几分熟悉,可是去过,或者听过?”
“怎么会……奴自幼便一直在京城从不曾踏出这京城半步,这江淮之地更是不可能去过。”女子拉着穆楠缓步走着,嘴角噙着笑意,越发笑得媚态丛生,话语热切却让穆楠生疑。
“是吗?”穆楠不置可否。
那女子闻言一怔,似乎不曾见到过这般执于答案之人,她目光热切的看了看穆楠,见她面无表情,分不清喜怒,顿时有些意外,于是便讨好道:“奴想起来了,前几日,却是有个叫穆……穆延清的人自称自己是江淮穆家,时日隔得有些久,一时记不太清,所以才有些模糊。”她暗自窥探着穆楠的神情,见她并不生气,才放心了,“这,那人可是与穆郎有些关系?”
江淮穆家穆延清?可是箫昇?
“那是几日前?”另一袖中的银针倏地滑到手指上,她轻轻的抚摸着,心跳缓了缓问道。
“大约……有□□日。”
银针猛地被她细白的手指掐断,连心跳也停了下来,她脚下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僵直了:“……七八日?你可曾见过,他长的是什么模样?”
“一派文雅,倒像是个书生秀才,大冬日里外面还罩着一件月白色的外衫……”
月白色的外衫,是了,是他。穆楠手指微微发颤,折断了的银针不知怎地竟扎进了血肉里,殷红色血珠子从创口出冒了出来,血珠汇成一道细小的血痕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她却毫不自知。
“那书生还点名要了我们苑里的青儿姑娘,可不知怎的,那夜青儿姑娘在他走后了就也不见了,苑里的人都猜测这书生肯定是将青儿姑娘给拐跑了,他二人指不定是青梅竹马,不然怎么那人一走青儿姑娘也不见了呢?”女人素来喜好别人的八卦,就连站在穆楠身边的这个也丝毫不例外,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不知从那处得到的消息,许久发觉穆楠动也不动面色沉默的样子,顿时有些奇怪,便道,“穆郎?公子,可有在听?”
“你是说,他在你们这里待过了之后又走了?”穆楠手指紧了紧,唇角抿直,显得有几分凉薄。
“可不,他一走还带走了青儿姑娘。”
“他往那处走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书生从大院里出去就没了人影……哎,穆郎,公子,你怎么走了啊?”女子稍微不在意,便被穆楠挣脱而出,再一转身便瞧着穆楠一路疾行,打开关着的门便没了踪影。
片刻,那女人拢了拢肩上的狐裘,微微呼出口白气,水汽氤氲遮挡住女子姣好的面容,她唇角弯出一道恶意的笑,似是不屑又是轻蔑,她嗤笑道:“大晞的皇帝,隔了这么多日,竟派一个女人来妓、馆探查消息,这往后被主子夺了皇位也是必然。”
从她身后走出了一个穿着浅色长衫的男人,面容隐若神情阴郁,他看着穆楠消失的方向,有几分疑虑,像是觉得有些熟悉,但终究还是想不起来,随后也不想了,看着女子的眸里幽蓝一闪,唇角的恶意与那女人别无二样:“这大晞已然是强弩之末,主子攻下它自是指日可待,倒是委屈你了,待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这么多年。”
他走上前,双手环抱着女子的细腰,眸色微亮,带些热切的情、欲,极薄的唇角贴着女子的面颊一路吻到脖颈,手指轻巧的解开了狐裘便想探进去……
“啪!”女子轻轻的拍掉那只企图不轨的手,半仰着脖子看着目光幽深的男人,调笑道:“兵部侍郎秦大人也喜欢我们这等风尘女子吗?”
秦义之幽幽一笑,却是拢紧怀中柔软的女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阿兰若是风尘女子,那我苏越便做一回孟浪公子也未尝不可。”
“阿越说话,越来越得我心。”女子柔柔的笑了笑,竟是十分的开怀,她将秦义之拉低,捧着脸便吻了上去,一时竟惹得秦义之眸色深沉,一瞬却是旁若无人的将人抱了起来朝深处走去……
两人却都不知,原本该是离去的人竟会出现在半开着的门口,目光冷漠似是冰雪般慑人。她手指屈起,指缝中的折断的银针被施力射出,破风而来,刺穿了府内道边幽暗而暧昧的红灯笼,霎时间那处灯火熄灭,带来一阵黑暗。门口的红灯笼印的穆楠目色发红,像是血眸一般。
☆、猎杀
戌时三刻,暮色沉沉,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沉睡,四周黑暗而阴冷。
苏越趁着夜色,步履急切的朝着莫达所在的潇、湘、馆走去。
他步态矫健迅速,却频频折身后望,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一般。
但每每回头看见的皆是大小不一方向不同的幽暗的街道,正逢宵禁时刻,行人寥寥,四处皆是幽暗不清,像是什么也没有,又像是暗藏着什么。
他心里总有几分疑惑,本性谨慎,就更加多疑,可如此返身甚至还暗暗看向后方时,都没有发现什么,连个鬼影也没有,更何况是什么可疑人。
他顿了顿,摇了摇头,随意暗忖着,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于是跃身便飞到潇、湘、馆的高楼上。
临近年关,馆内的人本就更少,偌大的宅院便显得有些空旷,路道边燃起的苍白灯笼,灯火摇曳,越发寂寥苍凉。
苏越轻车熟路的拐过几道回廊,却是深入馆内。最东方的一间房间里燃着灯,明亮的烛光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的清晰温暖,几道细长的黑影投影在窗纸上,高高束起的冠发衬得人影修长。
他走上前去,轻轻的敲着门扉,里头传来一声略带笑意的声音,低沉而蛊惑:“来了。”
苏越点了点头,点了之后才恍然大悟,隔着门扉里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见他的动作,于是他轻轻的推开门,眉目一瞬间显得低垂恭顺:“主子。”
莫达此刻正斜斜的坐在房内的圆桌上,桌上放着一套精致典雅的紫砂壶具,壶嘴冒着氤氲水汽素,素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桌子的边缘轻轻的叩着,悠闲自得而又志得意满,运筹帷幄,倒是极少见他露出除此之外的表情。
苏越进来之后,他也只是抬手看了眼,复又将神思放归到圆桌上的茶具上,他的脸掩在氤氲白汽里,分不清是在看那套茶具还是在看木桌。苏越猜不准莫达的心思,本来到嘴边的话,被他咽回去了,只沉默的站近些。
等了许久,莫达方微微侧过身,他的面容不似北漠人那般粗狂,反倒与中原人相似,都有着尚显柔和温润的轮廓。就连脾性也与中原人本根同源之同,足够狠绝足够果断能但大事,且勤于谋略。
可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众多汗王世子里脱颖而出,一举收归零散的部落,成为北漠最年轻且最聪慧的世子。
“你在大晞的这几年,可曾见识过大晞陶艺?”
苏越微微一怔,这问题问的有些莫名,他看了看圆桌上的那几只精致小巧的杯子,深色的杯沿被磨得圆润,淡青色的茶水侵润着杯壁,水色澄清……心中疑窦丛生,莫不是主子对大晞的陶瓷生了兴趣?
他摇头道:“属下不曾深入了解,知之甚少。”抬头却是瞥见莫达神情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遗憾可惜,便又补充道,“大晞西南有处小镇,名曰沣兴镇,盛产瓷器,因其泥土适合,用来烧制的瓷器也格外无暇,再加上镇上艺客技艺精湛所得瓷器个个精美,所产瓷具皆送往京城名贵处。主子若喜欢,属下便即刻下去安排。”
“如何安排?”莫达淡淡一笑,问道。
苏越蓦地抬首,有些意外,他猜不透莫达的用意,只好道:“沣兴镇上每年所产出的瓷器种类繁多,几近种种都会被收录与官册,要想弄出一两件独有的而又不被记录在官册之上倒不是没有办法。属下与户部侍郎赵席也有几分交情,从他那儿淘得几件并无不可。”
“是吗?”莫达看了眼苏越,神情不明,谈不高兴,也说不上不喜,“那若我不单单只想要几件呢?”
“主子的意思是……整个沣兴镇?”
“沣兴镇?”莫达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取出一盏并未装满茶水的杯子,轻轻摩挲着,杯沿细腻冰凉:“每日这般仰仗着旁人的脸色行事,倚靠着交情才能得到想要的,这未免太过卑微受挫。母亲每每总是被父君折腾的丢了半条命后才能有勇气提出一丁点请求,她喜欢大晞,喜欢大晞的刺绣,喜欢大晞的瓷器,喜欢大晞的一切,可却总是不能理直气壮的提出。她那样,我却不会。我筹谋多年,为的可不单单是几件瓷器。”
他说的极轻,可每个字都倾注了十足的信念,他从不曾言明,可在他底下的每一个心腹都知道,他的意图是所有部下的信念。即便是远离故土,忍辱负重,甚至改头换面都在所不惜。
“属下必竭尽全力,助主子入主中原。”那番话,是莫达第一次说,也是苏越第一次听,可在今夜却令二人俱是热血奔涌。
莫达转身站在苏越面前,他抬手扶起苏越,问:“呵,很好,北漠消息如何?”
“单梓琰中计,金令入北疆时便轻装返京,日前传来的消息,现在估计也该到了陌城,三日便会到京城。”
“西北将军钟熠呢?”
“钟熠只是个大老粗,空有一身武艺,并无半点智谋,领兵之事全靠他的副将,收服了他的副将,那就京城五里外的驻军也就控制好了。”
“京城禁军呢?”
“禁军统领是我们的人,只要攻入皇城,皇帝就可手到擒来。”
“很好,传令下去,今夜子时攻入皇宫。”莫达背手而立,卧室的灯火耀出的光印在他的脸上,像是曦光一样。
苏越垂首应诺,随即后退出去。
苏越出了潇、湘、馆,一路向西疾行,夜风吹寒了脸颊,那颗跳动不已却是热血沸腾,他目色在街道点亮的马灯下隐隐带着幽暗的蓝光,那是兴奋到极致的表现。
在拐过一道街道时,他唇角的笑意忽的敛去了,头小幅度的朝后方侧看,后面什么都没有,街道寂寥空旷,马灯孤零零的燃烧着,像是等待着什么一样。
可越是这样,他却越放心不下,感觉好像是被人跟踪了。
苏越脚步不停,衣袂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在拐入前面的街道时,便消失了。
在他消失的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一个人缓缓跨出,身形修长,束冠而立,是个年轻的男子。
男子站在交口处不动,脸上露出不郁的神情,像是恼怒自己跟丢了一般,他抬手抵在岩壁上,张望了许久才折身离开。
待那人走后,苏越忽的从黑暗中走出,唇角露出轻蔑的笑:“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跟踪我。”
可他话音才落,忽的从高处落下了一道身影,那人占住了前方的生路,面无表情,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他,分明就是刚刚那个离去的男子。
苏越脸色一变,折身便想跑,但并未跑开,便被人施力拉住了,一个返身脖子便被人给掐住,肺腑顿时失了空气,像是要炸了般难受。
那人掐了半晌,直到苏越觉得气力不足,脸色绯红时才松开,冷冷的道:“我问你,箫昇在哪?”语气像是冰渣一样,低沉而蚀骨。
苏越弯着腰,捂着脖子喘气了好久,才道:“我不知道,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啊!”他还想反驳,可却肋骨却被那人击断,生生扎入骨肉,疼的他冷汗连连。
“我再问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