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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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圣上执意如此,那臣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新帝依旧不语,穆楠愠怒之余更觉得无奈,她解下了腰间新帝赐予她可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双手递给新帝,“这块牌子,还请圣上收回。”
新帝眉眼挑了挑,却是笑了笑,他没有接那块牌子:“你觉得朕送出去的东西,还会收回吗?”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别扭?穆楠脸抽了抽,没说话,她觉得自从这皇帝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从军之后,跟她说话总有些怪怪的。
“你不是第一个为单梓琰请罪的人,但却是第一个坚信并如此笃定单梓琰别无二心甚至压上自己前程不惜与朕决裂的人。你说,朕是该为单卿感到高兴,还是为朕自己感到伤心?”
啊?穆楠一怔,捧着令牌的滑落在地上,她愣愣的道:“臣可以理解为圣上的意思是您相信将军他?可……单府门前的羽林卫怎么解释?”
新帝嘴角抽了抽,心道以前倒是觉得这人还挺聪明,怎么现在……他颇有些无奈,道:“你果真是睡得太久,身体是养回来了,可脑子却丢了。”
穆楠眉眼跳了跳,但懒得反驳。
新帝见她面无表情也不顶嘴,顿时觉得好不容易找到的发泄方式遇上了难题反而越发的郁闷不已:“你睡着的这几日,朝上发生了几桩大事,但每一桩都是与单卿有关。”
于是他细细地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全数告知给穆楠,等他说完后,这天也暗了。
穆楠听完之后,心里清明的同时又觉得震惊,若她未曾知道单梓琰的为人,或许在如此众多的“铁证”面前还真的以为单梓琰是个通敌卖国的人。可她相信单梓琰的为人,心里难免会觉得震惊。
布局的人,不光懂的诡兵之法,更擅于玩弄人心。
首先拿出所谓的证据摆在一向以证据为重的刑部尚书面前,那么箫恒必定会因为这些证据而弹劾单梓琰。而后,当箫恒当庭弹劾单梓琰时,以箫恒的信誉和威信,也就在一开始时在众人心里奠定了一个单梓琰有罪的印象。
之后后大批官阶小但嘴皮子利索的言官拿出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谋逆的基础上扣上各类不大不小的罪名,噼里啪啦的砸向所有的人心里。这时,再小的罪都会被放大至十恶不赦。
皇上若信了,目的便达成了,若不信以新帝的性子必定会大动干戈轻则罚言官军棍伺候重则当庭斩了那些言官。这样来个数日,言官当中必定会有人死。一死舆论便又倾向于言官一方,死者家属在天元门一闹于世人眼里新帝的形象便会一落千丈,甚至会因此被冠上“暴君”的恶名。
坊间再传单小侯爷的小儿子是北漠血统,这一铁证又是坐实了民众心里单梓琰通敌卖国的罪名。北疆监军的传信,真假不知,可以肯定的是故意传入民众,目的是加深民众对单梓琰的罪名,使之根深蒂固。
到了这时,不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会对圣上施压,面对如此强压的唯一的选择就是弃车保帅,皇帝也唯有下旨包围囚禁将军府,传令单梓琰会京。
这一番计谋,主事者是料定了箫恒、皇帝、朝臣以及民众的心理,并加以利用,其中关节换任何一人都未必会达到如今进退两难的效果。心计只叵测,实属罕见。
这局棋,能做到这份,穆楠相信也只有莫达能做的到。
如此穆楠看懂了,那么新帝必定也看懂了,这单梓琰却是绝对不可召回,莫达算计这么多,一道一道的让天下人都认为单梓琰是反贼,就是为了让他离开北疆。
可问题就在于,单梓琰绝对不能离北疆半步,他一旦被召回,北漠势必南攻入侵中原。到那时即便是朝堂稳定,北疆一破,这大晞便是名存实亡了。
诛心之计,狡诈而艰险。
“臣只问,陛下是否相信将军?”穆楠沉默了半晌,问道。
新帝嘴角勾出一抹怪诞的笑:“说单卿杀人放火朕相信,但这谋逆叛国……”他顿了顿,眸光暗了暗,像是嘲讽,“哼,他北漠还没这个本事!”语气狂妄,但却表明对他对单梓琰的信任。
穆楠松了口气,伴君如伴虎,这老虎虽戾气凶猛却并不眼瞎,什么人可信可用,什么人不可信不可用他一清二楚:“既然如此,单将军就绝对不可以回朝!”
新帝终于露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果然还是异端和异端心意相通,朕也是这个意思,朕是与朝臣说下令让单梓琰回来,只不过对单卿下的令却是除了朕亲谕便绝不回朝。至于这莫达,既然他已经来了朕的皇城,又岂能那么容易就走?”
“陛下是想瓮中捉鳖。”穆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她心知以莫达的谨慎必定会等单梓琰起身回朝时才动手,若一旦莫达发现单梓琰有异就必定会心生疑惑,或许会另生事端。如此却不是办法,脑中灵光一闪,于是她道:“以莫达的性子,若发现单将军不曾动身,那么他势必会猜测到皇上您的意思,到那时他定会生出其他事端,或许也就不好擒拿莫达。陛下何不如下令让单将军回朝,只不过回朝的是‘假单将军’罢了。而真的单将军隐藏与军营中,力阻北漠将兵,如何?”
新帝大笑,“果然只有你懂朕,这些在你昏睡时朕已下令准备,这朝中朕相信的人除你之外为数不多,你不妨猜猜朕派何人去北疆了?”
穆楠看着新帝脸上一副“你快猜”的表情,顿时有种眼前站着的是假的吧的即视感,内心一阵无语,但不能拂了陛下的面子,只好道:“臣不知。”
新帝立马换成了一副“你真笨”的表情,眼里还带着嫌弃:“你果然是睡傻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就猜不准。哈哈……念在你为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份上,朕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这次朕派的可是你师傅奉正!”
穆楠感觉若是可以自己的下巴或许真的就掉了,奉正这么放荡不羁的人还听皇上的命令?看来她是低估了这皇帝调兵遣将的能力了。不过诚然,奉正除去有些耽于游乐以外倒确实是一个很好人选。
单府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箫昇的事情。
“臣敢问,这几日箫昇可有上朝?”
新帝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阴沉,显然是有些恼怒不已:“朕已经有八日未曾在早朝上见他,就连他父亲箫恒都不清楚他去哪儿。前几日他查出了那些蛮族人的身份,朕一直怀疑他或许会在莫达的手里,但派人去探却并未发现莫达有任何异常。子清虽勤于秘查,但也会给朕捎个口讯,如今几日都未曾见他。这事……到底是有些蹊跷。”
穆楠心一惊,意识到或许箫昇是凶多吉少,有了这个意识顿时觉得浑身难受,可她不能表现出来以免新帝担心,于是对新帝道:“圣上且放心,箫昇他或许是去了比较远的地方查证,近日寒冬路冻,行路不变,一来一回还是需些时日。再者,臣也与师傅说过,让他差些人一路保护着箫昇的安全,以师傅所差之人的本事,圣上就不必担心。”
新帝抬眼看了看穆楠,似是怀疑,穆楠显得大方,新帝最近也忙于单府之事不疑有他随即点头。
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穆楠心里一阵一阵慌乱,她垂首掩饰了眼底的焦灼与慌张。
箫昇,你在哪?可还好吗?一定要坚持住……
☆、查探
暗室幽冷,前几日下的积雪此刻也融化,然而却依旧会觉得阴冷蚀骨。
自那日咬了莫达之后,除了每日送来饭菜的人,便极少有人过来。箫昇甚至不清楚,自己在这里有多久,此刻更是,脑海里的影像飘忽旋转,昏昏沉沉,嗡嗡做响,头颅更是像被灌了炭火一样烧的整个人都不知身在何处。
他躺在半干的稻草上,浑身发颤,双手攀在湿冷的墙沿上想起来,但撑了片刻最终还是狠狠的砸向了地面。这短暂的冲撞,却使得头颅越发的昏沉,仿若整个天地都随之晃动……
前方似有暗雾飘渺,他瞪大着眼,却什么也分辨不清,心跳怦怦的比往日快了些许,潜意识里并不是害怕,反而有些期待。期待着,能有人从迷雾当中走出来,或者期待着是她……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热切的想要看到她了,即便是在梦里,也是极少会梦见她,他总觉得她应当是怨恨着自己,所以连入梦的机会也不给。
浮浮沉沉间,似乎当真看见了一个人从迷雾中走出来,他大张着眼分辨着:纯白色盔甲宛若水面上的鳞片折射出幽冷的白光,盔甲厚重却衬出她身形英姿飒爽,银白的面具像是一面神秘的面纱一样遮挡住那人绝丽的容颜,然而却留出那双带着冷漠而冰寒的凤眸,明明不寒而栗却叫他觉得欣喜自在。
你终于来看我了……他无声的说着,头颅稍冷之后便又被火热所席卷,他浑身发烫,手无力举着又落下了,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识便随着头颅的火海而去……
倏地暗室燃起了火焰,刺鼻的煤油味被禁锢在极小的暗室里,随之而来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暗室。然而出口处箫昇看着的那处站着的并非是穆楠而是莫达,墨紫色的绒袍上绣着繁杂而精致的绣品,一贯带着的笑意也敛去了,眸光犀利而阴冷。
莫达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沾着血狼狈不堪的箫昇,心底的执着竟莫名的少了一点,然而终究还是坚持着,眼底散了笑意却显得有些骇人和森然,眸色闪过一抹幽蓝的冷光:“我说过要留着他的性命,你们是怎么看守的?”
站在里室的侍卫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他垂着首求饶:“属下失职,主子饶命。”尾音轻颤,几近哭音,面色惨白,这么冷的冬天,脊背生生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莫达看也不看,只冷冷的道:“该怎么做,需要我说吗?”他一贯最厌恶阳奉阴违之人,却也极少动怒,但一旦动起怒来,那必定是谁也阻扰不了。
跪在地上的侍卫脸色更白,瞳孔因恐惧而急剧收缩,连叩首的动作也顿住了,他想自己是活不下去了。可性子里的忠诚却让他做出了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冲着莫达深深一跪,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弯刀狠狠的扎进心脏,如此还不止,还硬着头皮狠狠的绞上几圈直到手中的动作不再滞塞
侍卫僵着身子冲着莫达的方向深深的叩首,猩红色的血液从他惨白的嘴角溢出,那样子似是命不久矣:“……属下惟愿主子得偿所愿,入主中原……”失了心脏的支持,说出的话语轻弱微不可查,但语中的忠诚却足以让人动容。随即便是长久的沉默孤寂,身体也渐渐的冰冷僵硬。
莫达皱了皱眉,褪去笑意的眼底似幽暗的深渊阴冷而犀利,他定定的看了眼那侍卫,沉重的道:“抬下去,厚待遗孀。”他顿了顿,又看了眼已然昏沉意识不清的箫昇,唇角弯出深不可测的弧度,道了一句:
“把人带走,如此死了,岂不枉费我一番心血?”
穆楠折身回府,探察一圈,才知最后见箫昇一面的是李少府,她借由喝酒之际,从那人嘴里得出箫昇最终去的地上是京城知名的苑子——春风苑。
那地方虽幽僻隐秘,但若有心自然是找的到,夜色下大红灯笼发出暗昏的红光,衬得浅红色的几个大字越发的柔软缠绵,仿若邀请人进去一般,尤其是那春风二字更是让穆楠心中生疑。怎么看都不会觉得是正经场所,她相信箫昇自是不会想一般孟浪之人贪图温柔乡,可怎么会来这里?
尽管心中生疑,但这宅楼始终还是需要探上一探,幸而出来是着着男装,此刻以男子身份出入风月场所自是理所当然。
于是,穆楠上前轻轻的扣了扣铁环,不多不少三下,轻缓有序,悠闲自得。她侧耳听得出里面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像是敲在耳膜上一下被五识放大,透着那脚步声似是可以瞧见里头的人,柔若无骨弱不禁风,翩翩然却带着一股独属于女子的媚态。
脚步声近了,又停了,大门被人从里头开了一道缝儿,露出半张白皙娇媚的脸来。那人从缝里打量着穆楠,眸色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最后的发亮,似乎是被穆楠的面容所折服,连带的连态度也打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儿,只将门开了半扇,细白无骨的手像是灵巧的蛇一样从缝里探出挽着穆楠的手,边细细摩挲着衣服的料子边瞅着穆楠略显阴柔的面孔道:“哎呦,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俊逸的公子,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瞧着公子面带倦容,可是从远方而来?公子瞧着面生,第一次来吧,不过没关系,来了此处,定会叫公子感到宾至如归乐不思蜀的。不知,如何称呼?”
穆楠看着腕间细白的手指,略微的蹙了蹙眉,她想抽出被桎梏着的手,却发觉女子的手劲极大,死死的搂着嘴角还带着媚态的笑意,毛茸茸的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