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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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迅速的穿上衣物,出了门。
不知不觉的来到穆楠的军帐前时,他才后知后觉的顿住了。
昨日种种历历在目,他还记得穆楠身上的伤,还记得手指触碰在她的腕子时那阵冰凉的触觉,还有衣衫下被白纱紧紧包裹着的……
耳尖不由自主的红了,顿住的脚慌张的退了几步。
守在营帐前的将士,见他退了几步,忽的道:“监军大人来找少将军的?”
那将士是从北疆召来的男子,只来军营不过数月,便磨砺出一身厚实强壮的腱子肉,裹在冬衣里越发显得精壮。
箫昇莫名的想要反驳,视线在触及到将士明亮单纯的眼时,忽的想起来,自己本就是来找穆楠的,再者或许连穆楠以及她的近卫都不曾知道自己知道她的事情。
于是道:“是啊。”
将士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少将军领兵去打仗了。”
那将士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欢喜和崇拜,似乎上一次战场是他梦寐以求的。
箫昇连听都不曾听将士接下来未曾说出口的话,便应着寒风朝着烽火台处跑去。
他身后,那将士还抬着手,嚷着:“唉,你怎么跑了?我还没说完呢?”
不跑,便再也追不上了。
箫昇心里暗暗的道。
他竟忘了,这军营里从不轻易的吹号角,一旦吹起,便是敌军来犯。
这军营除了穆楠,还有谁能够领出出战的?
烽火台上,军师早就站在那处。
若是问起,这偌大的军营里还有谁总是一袭青衫加身的,便就只有那军师了。
箫昇站在军师的跟前,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半里出两军对垒。
“监军大人今日似乎来晚了。”
他看见人群中,独独穆楠一身纯白的战袍,漆黑如墨的长发从银光粼粼的盔甲里伸出来,她手持长剑,威风凛凛。
“不晚。”他听见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不晚,你看,底下的人还尚未开战呢。
军师不语,只笑,箫昇却觉得那笑带着一丝的无奈,于是他道:“军师这是为何?”
军师依旧不语,只看着两军。
敌军为首的将领似是换了人,似是佩戴着那处王位继承着的帽子,漆黑皮毛制成的帽子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阳光一照便散着红光。
那人一手提着银枪,牵马上前,与穆楠说了几句,两人便和气的开打了。
“那人应是北蛮的王子莫达。”
军师皱着眉,漆黑的瞳孔收缩着。
箫昇不语,按在烽火台上的手却几近苍白。
军师又道:“听闻哈瑞达是北蛮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力能扛鼎的勇士,十岁纵马驰骋千里不倒,十三岁凭着一身武艺便闻名于诸国……只是……”
“只是之后,便没了他的消息,对吗?”箫昇终于说话了,手指陷进石缝里,缝隙间磨砺着才将心底升腾起来的慌张按住了那麽一点。
他双眸紧紧盯着半里处的那个小若狼狗的人影,他才算明白了为何军师会笃定那个人便是莫达。
北蛮的将士个个虎背熊腰,由于北蛮寒风凌凌,脸色更是暗黄发黑,可那位莫达却难得有一张堪比大晞江淮人的净白脸庞。
那张脸在那顶墨黑的帽子下越发衬得惨白。
新野杂志里言,北蛮汗王有一子,名莫达,身长七尺三寸。面若冠玉,目若朗星,堪比前朝雁南君。达三岁识字,五岁能武,十岁纵马于西風无一人可挡,十三岁闻名于诸国。少时,扛鼎笑曰:“这天下如此鼎,必在我掌握之中。”乃为一奇人也。
如此奇人,可不就是莫达。
军师眼里闪过一抹晦暗不清,眨也不眨的看着远方,缓慢而又慎重的点着头。
如此来说,那么北疆守卫难说。
“听闻阁下乃是大晞北疆先锋将军穆将军,不知这穆姓可是大晞江淮穆府?”
北蛮的将领素来粗鲁直接,鲜少有人在开打之前还会说上这么几句客套的标准的用大晞话问候,撇去这黄沙漫漫的战场,眼前青年温润和气的交谈倒也算得上是君子。
穆楠敛眉,掩在面具下的面若却难得的不因着疼痛纠成一团,她尚且可以保持着风度,回敬一句:“正是,不知阁下是?”
对面的将领,半倚在马匹上,□□的烈马被训成温兔,正百无聊赖的提着马蹄,踢踏着脚下的黄沙,咧咧寒风中,那人轻声笑道:“果然如此。”他略微的顿了顿,轻薄的唇角勾勒出一丝浅薄的笑意,穆楠便听见他道,“在下莫达,领教了!”
穆楠心里一震,七年里看过的层层书卷在脑海里翻飞着,不甚熟悉的字眼印在脑里,怎么也抹不掉。
迎面划来的银枪带着凛冽的风寒气息,穆楠闪身躲过,脑子里汇聚成行的字眼被劈的凌乱,只依稀了解了对面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手中的长剑发出清脆的嗡鸣声,剑刃逆着寒风,准确无误刺向莫达的腰腹,凭着她的力气与准确性,至少可以刺进六寸以上,没有肋骨做挡,穿入那人的肾脏还是可行的。
莫达对着近身而来的银剑眸中闪过一丝惊愕,身子却无半点滞涨,他微微的侧着身,□□的烈马像是通了灵性一般,极速后退着,离那剑刃几尺远的距离停下。
马上的青年,勾唇一笑,笑意阴寒,盯着那剑道:“我竟是不知,赠与故人的物件竟是打造成剑。”
穆楠冷然,手中的长剑微微一顿,却是冷冷的道:“借花献佛,自是可行,若是赠花之人分量足够,那么,我这佛又岂可为佛?”
她低估了对面那人的实力,既是武力不足,那么攻心亦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果然,她瞧见对面那人眉目一拧,温和之气荡然无存,显然是动怒了。
穆楠心里满意,手下动作番,浑身的寒气像是被打开闸门一样,绵延不绝的向外头溢出来。
剑身侵染了一层一层的寒气,那阵阵嗡鸣声却是越发的清脆了,此剑却是奉正赠与他的,只有在注入内力时,才会发出这阵阵嗡鸣声,因而叫做凤鸣。
她提剑踩着马首越了过去,整个人像是被射出来的羽箭一样迅速,剑刃依次在莫达的颈侧、腰腹、手腕、额角处划过,每一招都被莫达闪身躲过。
穆楠飞身立于半空中,俯视下坐在马上的青年,面具下的脸冷汗连连。
腰腹出的旧伤不曾医治干净,余毒未清,五脏六腑疼的发颤。
她已然是轻弩之末,力求拼尽全力了,搓一搓眼前人的锐气。
内力灌入剑刃,倒身而下,剑刃直指青年头顶,电光火石间却被青年漫不经心的用银枪挡住了。
内力相较,底下人浑厚而绵软的内力若是穆楠在强盛时或许可抵挡五成,此刻却连三成都是硬撑。
一时竟有一世之感,她感觉内力相抵时,对方绵软的内力正以极为缓慢而儿戏的速度一点点的向自己这方推移。
内力越过剑锋,越过剑刃,一点点顺着穆楠的手缓缓的不急不慢而又慢条斯理的推入注进穆楠的体内。
男子纯钢的内力,像是团火一样,烧在了穆楠的肺腑里,和着□□愈演愈烈。
“借花献佛?不知我这内力,算不算的上一份好礼?”至始至终都不曾从马匹上离开的莫达依旧笑着,笑意不似他的内力,是阴寒的。
她毕竟不清楚莫达的秉性,不清楚他一旦生气了,便会慢腾腾的折腾着。
穆楠倒立着,只是笑着,喉咙里翻腾着一阵腥甜,依着身势,滑过喉间,顺着流了出来,一滴一滴滴在剑刃上。
莫达像是见了什么可恶的东西般,眼神一凛,抬手便结束了单方面的折磨,掌风凌厉,劈向穆楠。
穆楠浑身发颤,整个人像是落线的风筝一样被打向远处。
极速坠落着,半空中,身子被揽入了一个怀里,怀抱温暖,却带着一股她熟悉的药草味。
她半睁着眼,便看见一缕银发在额前飘散着,两眼一眯,陷入昏睡前,只吐出两个字:“师傅……”
余下的理智便若扁舟遇到风暴般,尽数昏暗了。
☆、解救
“我道是谁敢如此猖狂,原来是你个白眼狼!”
孟泽目眦尽裂的瞪着坐在马上的莫达,却被飞身而下的奉正拦着了。
奉正将怀里的穆楠轻轻的移到孟泽的肩上,女子近几月受尽苦楚,身子骨消瘦的厉害,不盈一握。
这番行为,似乎比什么都有用,孟泽果然不再用杀人般的眼光看着莫达,转而忧心忡忡的揽着穆楠,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站在她身后的众位将士,得益于穆楠的训导,除去刚才她坠下的那一瞬间怒气冲冠举着刀戟嚷嚷着杀人以外,此刻都是静静的红着眼眶默默的看着穆楠的背影默默的在心里将莫达骂了一万遍不止。
奉正挑长了眉眼,目光闪过一丝厉色,站在莫达的跟前就骂道:“我道是谁敢如此猖狂,原来是你个白眼狼!”
莫达额角微抽,他不过是受奉正医治之恩,恩情也以实物以及行动报答过了,之后便一直被惯有白眼狼之称,当真是冤枉,当真是过分。
可是,他不能说不,因为这位可与那位故人极为娴熟,极为交好。
交好那位可会因着奉正的一句掐尾去头的“枕边话”而不理自己数月之久,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是笔好买卖,他莫达可断不会丢本。
莫达无奈,道:“原是恩公。”
奉正瞥了嘴角,嘲讽道:“呦,我当不起北蛮王子的恩公。”他将这北蛮王子两字咬的极重,分明是意有所指。
莫达前去中原,自然是隐了身份,奉正他们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连阻拦都不阻拦就让穆楠前来军营。
“怎会当不起,医治之恩,莫达定不敢忘。”莫达依旧笑着,只是目光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奉正轻笑,笑意轻嘲:“怎么,北蛮王子便是伤人来报答恩情的?”
莫达不再维系着谦和之姿,事已至此,也没有在维系的必要,他道:“我并不知他与你相熟。”他敛眉笑得温和,说出的话却字字珠心,“再者,恩公不是素来厌恶与朝廷交好,连听都不愿听的麽?他亦是说过,朝中那位不是与恩公恩断义绝的麽?怎么恩公今日这般维护一个朝堂中人?”
奉正果然不再说一派风清的样子,他目光幽深,灰褐色的眸子更是杀意腾腾。
莫达继续笑着,那话自不会是故人所说,但是他却可以查的出来。
大晞市井小巷里,这类饭后茶余的谈资素来受人追捧,无论是多少年,都会历久不衰。
只稍稍问上几个人,就会手到擒来。
“哼,我竟低估了你。”奉正静默半晌,忽的道。
莫达谦虚一笑:“恩公客气了。”
奉正又笑:“倘若平日里,我心情好的话,许是会仁慈些,但是今日,遇见你这么位故人,倒真的是让我大吃一惊,不得不再仁慈些。”
莫达愕然,奉正一向绝口不提的对象,此刻被提了不仅没暴跳如雷,反而言笑晏晏,不太正常。
果然,几年不曾去大晞,连人的性子都变得这么快。
但即便是变化,也终究离不开宗旨,他敢肯定奉正对他那位哥哥一定是放心不下。
“不知恩公可否知晓,前几年在京都时,我碰见了那位御医大人,那位御医与我一见如故,后又看中了我的贴身药丸,我想着恩公与他相熟,随即将那物赠与御医大人了。”他看着对面奉正铁青的脸色,便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奉正心底的弱点总是不会消除的,“不知恩公可有看见那物?”
奉正气极,脸色铁青,他想起几月前奉公瑾近乎癫狂的握着那紫黑色的药丸给自己吃,便觉得整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得血肉模糊一般。
却没有料到,竟是莫达从中作梗。
今次只是一颗药丸,那么下次又会是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达只笑:“恩公不是明知故问吗?”
奉正咬牙,笑得疏狂道:“莫达,你若是动他一指一毛,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莫达:“荷,恩公这话倒是说笑了,比起不好过,可是只有恩公一人而已啊?”
奉正只笑,他视线定在极远处,黄沙尽头,似有什么离奇之物值得他看一般。
莫达疑惑,转头便瞧见他的兵士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倒地捂肚,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倒在地上疼的呼天抢地,丑态百出。
糟糕,他竟是忘了奉正善医,医毒自古不分家。
再转头,便瞧见奉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带着十足的笃定:“荷,失去了部下,你还认为你可以抵挡千军吗?”
莫达气极反笑:“奉正,那药丸当真是便宜你了。”说完,便牵着马匹一路驰骋而去,背影不见丝毫慌张。
站在他身后的孟泽,轻声道:“师傅,不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