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军阀-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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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号角吹了起来,装死的于学忠立刻跳了起来,城头的硝烟已经开始扩散,明军下一轮齐射还没准备好,他必须赶紧站起来督战,被摆牙勒兵盯上就完蛋了。
“起来!”于学忠一棍子打在那双颤抖的脚板上:“赶紧起来继续走!谁**装死老子砍死他,狗奴才!”
那双脚的主人一动不动,于学忠顿时大怒,一脚踢开盖在上面木板,然后于学忠就看到令人终生难忘的恐怖场景,那个包衣被铁子拦腰截断,只剩**还在,花花绿绿的肠子一直连到数十步外,那里躺着他血肉模糊的上半身。
哇!
于学忠再也忍不住,弯下腰狂吐起来。
吐了一会儿,于学忠一抹眼泪和嘴角,到处寻找还活着的包衣,号角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多的包衣在摆牙勒的驱赶下往于学忠这里奔跑,于学忠转了两圈,收拢了三十多个包衣,他的财产范建还在,正躲在盾车后面瑟瑟发抖,于学忠劈头给了他一棍子:“起来起来,趁明军下一轮火炮的空隙赶紧走!”
范建放下捂着脸的手,怨毒的望了于学忠一眼,目光之寒冷让后者心里愣了一下。
虽然许多包衣已经吓得满头汗水,嘴唇苍白,但在甲兵的**下,他们还是满脸惶恐的朝城头推进,盾车阵型已经变得弯弯曲曲,甚至后面许多挑着箩筐,背着土袋的包衣都越过了他们,于学忠回头打量了几眼,他这个牛录损失算不上太大,至少没有落在其他牛录的后面,这个发现让于学忠有些自豪。
很快,明军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把整个大地打得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弹跳的铁子带着呼啸把一辆辆盾车打得粉碎,无数包衣被碾压的血肉横飞,督战的摆牙勒越来越近,毫不手软的把那些精神崩溃的包衣逐一杀死,于学忠用手摸了摸满是硝烟的脸,又朝身上摸索了一阵,幸好,没有少什么零件,他赶紧跳了起来,整个战线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木版,许多盾车散了一地,许多惊恐的包衣甚至一面尖叫一面跑向了磨盘城,于学忠找了半天没找到范建,他刚回头就愣住了,范建与三四个包衣正仓皇朝后面逃跑,而许多提着长柄虎牙刀的摆牙勒正迎了过来。
于学忠绝望的望着范建模糊的背影,他觉得自己怕是要失去这个财产了,国人,弓弦不断响起,那些包衣奔跑着一个个倒在地上,似乎发现了不对,那个范建和剩下那个包衣尖叫一声,又转头朝着于学忠跑了过来。
范建身材瘦小,两条腿就像轮子般跑得飞快,正奔跑间,他身边那个包衣突然猛的一个前冲,一支弩箭从他胸口处突了出来,他猛的朝前方喷了口血,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身后那个摆牙勒又抹出一支箭,于学忠大惊,赶紧跳过去一棍子打翻了无头鸡一样乱窜的范建,于学忠喘着气一顿狠抽,一边抽一边低声骂道:“狗奴才,打死你这个狗奴才!我让你逃,我让你逃!”
范建用手捂着头在地上乱滚,于学忠一面打一面慢慢挡住了摆牙勒的视线,骂道:“赶紧起来推车,再不起来让让甲兵射死你!”
范建捂着头爬起来走向盾车,于学忠心惊胆颤,幸好,那支弩箭始终没有射出来,这让于学忠松了口气。
挨了明军两轮齐射,包衣阵型里已经伤亡惨重,大部分都是因为逃跑死在督战队手里的,尽管士气萎靡,可是于学忠期盼的退兵号声始终没有响起,于学忠没了想法,硬着头皮继续驱赶着包衣前进:“只要再走三百步就到了护城河,那时明军的火炮就打不到了”
在于学忠的鼓动下,也出于对明军火炮的恐惧,这些包衣把盾车推得飞快,又挨了一轮齐射,于学忠他们终于到了城下三百步的地方,只是牛录的包衣只剩下二十多个,而且于学忠知道,越过明军火炮不过是开胃小菜,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磨盘城北,护城河外侧是大片平整的空地,明军用砖石铺设后还用泥灰找平,上面插着密密麻麻的铁枝,鹿角,铁蒺藜,甚至还有玻璃,这些障碍物对盾车和填河的包衣来说都是个噩梦,因为这里刚好是城头明军火铳的射击范围,想要清理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姓命才够。
陆若汉在北城布置了六门八磅炮,十四门六磅炮,其余垛口则是装备着弗朗机四号小炮,这种小炮打散弹虽然只能打三百多米,但对近距离的敌军打击更加密集,那些高大的叠桥,云梯车只要挨上几发便会四分五裂,许多炮手伏在垛口下,随着等待着发射的命令。
短暂冷却后,后金的炮队也开始反击,尽管陆若汉组织了八磅炮的火力压制,但后金大将军炮射程更远,随着后金的反击,明军的伤亡开始增加,城头不断被呼啸而来的炮弹击中,尽管这些士兵身披铁甲却挡不住高速的碎石冲击,许多士兵被打得胸骨,肋骨碎裂,**而亡,偶尔一枚铁子打在城墙又跳进夹道,一路上把士兵和火炮搅得一塌糊涂,惨叫声不断响起,许多抬着门板的医士司辅兵脚步匆匆的跑过来,把那些伤员抬下去救治。
尽管从城头看下去,后金的战线已经支离破碎,忍受了三轮齐射的包衣们也处于崩溃的边缘,可是在摆牙勒的极力弹压下,这些包衣终于突过了六磅炮的覆盖距离,许多包衣背着土包快速的朝护城河冲来。
“稳住,稳住,不要心急,让他们走近一点!”教导官黄二满背着手在城头指挥,尽管他身边不断响起震耳欲聋的巨响,时不时还有碎石呼啸打在周围,可黄二满还是一副不动于色的表情。
蓬!
又是一声巨响,一枚七斤铁子直接打在左侧八磅炮身上,重达一千二百多斤的炮管和炮架飞的老高,重重的砸在身边另一门六磅炮上,两个炮管扭得象麻花一样。
“准备!”黄二满看到越来越多的包衣开始准备清理护城河边的障碍区,战机已至。
随着城跺后红光不断闪烁,无数二两至一斤的铁子欢叫着扑向那些没有掩护的包衣群,弗朗机开火后,许多士兵也扛着一窝蜂、百虎齐奔、火龙箭、神火飞鸦等器械过来,根据杨波的指示,尽量把火铳留在关键时刻使用,所以这些历年拨付过来的防守器械便派上了用场,
弗朗机一轮射击就像冰雹般覆盖了射程内的包衣,飞舞的铁子轻易的切割着**,那些包衣的惨叫声就连城头也听得清清楚楚,趁着空隙,士兵们开始发射火箭,顿时磨盘城城头火蛇到处乱窜,大团硝烟升腾起来,伴随着火箭发射的嘶叫,倒也气势惊人,可惜这些火箭质量参差不起,看着场面壮观,其实根本没打到多少人,根据事后统计,这轮火箭齐射给己方造成了六十多人伤亡,许多士兵被盘旋拐弯的火箭射中面门或眼睛。
在杨波紧急命令下,剩余火箭都被送回了库房,这种玩意还是留到敌人登城时再用好了,要是万一乱窜点燃火药或炮弹就麻烦了,随着第二轮弗朗机再次开火,在明军和督战摆牙勒的共同努力下,这些逼近障碍区的包衣已经死伤大半,许多幸免于难的盾车孤零零的被丢弃在战场上。
“后金似乎在试探咱们的火力,并没有全力攻击。”一个参谋司的文书向杨波回报道。
杨波点点头,道:“把我的大旗竖起来,告诉皇太极,我就在这里”
等那个文书走后,杨波对身边一个面色有些惨白的人道:“皇太极也不过如此……”
那人虽然被凶猛的炮火惊得面色发白,但还是强笑道:“小的以为,奴酋尚未全力发力,这些不过是奴酋派来填濠清道德奴才罢了。”
杨波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在火炮面前,可不管他们是精锐甲兵或包衣,打中则死,擦到即残,朝廷连下数到严旨,你们祖少傅不出兵装装样子总说不过去吧?”
那人有些尴尬,连声道:“将军放心,我家大人定会出兵钳制奴酋,到时候与将军两面夹击,何愁鞑奴不败?”
杨波斜眼望了望城下热火朝天的战场,摇头道:“这话也只好去糊弄鬼,再说磨盘城坚如磐石,我游击营屡屡大败奴酋,皇太极也没有三头六臂,怕他何来?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祖少傅想要平息朝廷和督师的怒火,做做样子还是要的,可是如果出兵你一个首级都交不上去,总不好向朝廷交代吧?”
那人忍住心头不忿,低头道:“杨将军有何话要小人带回去,但讲不妨,小人定能带到祖少傅面前。”
杨波点头:“我把本将大旗打了出去,皇太极恨我入骨,这几天定会全力攻城,你回去告诉祖大人,就说我这里许多鞑子的首级,物美价廉,其他什么鞑子的旗号,器械,金盔你也看到了,都堆在仓库长霉,若是祖少傅有兴趣,可以来和我商议商议价钱,有了首级,他也好向朝廷报功不是?”(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信心
杨波之所以肯放**段,主动接洽辽镇派过来的信使是因为他接到一个非常让人不安的消息,后金方面切断了朝鲜的商贸渠道,紧接着坏消息陆续到来,所有在后金的商铺、资金、货物、甚至人员都被扣押,皇太极的反应很快,这一招釜底抽薪对旅顺的经济造成了严重打击……
根据商贸部的统计,对后金倾销的高度酒和各种奢侈品占据旅顺总商贸的四成份额,还没有包括从后金收购药材、皮毛等转手贸易的收入,好比旅顺目前的拳头产品高度酒和烟草,这两款产品因为自身的特点决定了它们只能在特定的区域销售,尽管杨波坚持向那些掌柜们灌输“一个卖鞋的掌柜来到一个没有穿鞋习惯的岛上应该感到兴奋而不是沮丧”等销售理念,但敛财利器高度酒一直没能在南方打开局面,加上旅顺的烟叶种植还没有上规模,现在挣的银子都是通过收购,转手这种模式盈利,杨波当然考虑过后金的对策,但他没想到皇太极行事这样的果决和毫不犹豫,甚至连他收买八旗贵族共同对抗的计策都失败了。不过封闭起来的后金只能延缓经济崩溃的时间,杨波也不在乎那些被充公的物资和朝鲜掌柜,当务之急是需要重新寻找贸易对象,同时还要切断山西,张家口一带的商人对后金的贸易渠道,在这期间,最关键要把朝鲜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绝不能让一粒米流进后金……
杨波站在敌楼上,一边用千里镜观察如火如荼的战场,心思却飞到了其他地方,两年多时间,他从一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流民变成了三品武官,手下军官数百,战兵数万,割据辽南雄霸一方,所倚靠的无非是军、政、商三足鼎立支撑,目前军事方面实力有目共睹,政治方面也是独树一帜,头痛的还是商业问题,战争时期的经济压力依然很大,三条腿支撑变成了两条腿走路,商贸网络的扩张,销售人才的培养,计划中的各种商品都无限期的延后,旅顺私钱贸易的代理商天津伍家表现中归中举,但作为旅顺商贸的代理商姚家却对拓展南方渠道并不上心,朝廷粮饷时断时续,更别提什么层层盘剥,所以旅顺的经济严重依赖海贸,杨波觉得恐怕有机会要自己亲自跑一趟江南,花大力气拓宽国内商业网络才行。
想到这里,杨波对小五道:“派人通知姚家,请姚文昭过来一趟”
小五吓了一跳,指着城外问道:“这个时候?”
杨波点头,道:“另外请商贸司派一个能说会道的掌柜过来,我要派他们去辽镇公干”
小五赶紧转身去找高元祥要船去了。
在夹道内,全身铁甲,背着燧发枪的士兵正在整队,接替原镇抚张世雄职位的是梁必行,他带着几个军纪官不断在城头巡视,各连排主官在向士兵交代自己分区防御的位置,还有节约弹药,等敌人进入射程后再开火等其他注意事项,除了重装营,覆面式盔甲已经开始陆续装备其他营头,而复州缴获的几千副多余铁甲也让磐石旅换装完毕,换下来的皮甲都给了预备营,雷霆师的防御能力再上一个台阶。
城头的弗朗机小炮还在不停的轰击,无数铁子覆盖了毫无掩护的包衣阵线,后金方面完全没有任何反击的办法,花费了高昂的代价甚至连护城河都没有接近,掩护的炮队已经完全沉寂了下来,有一门大将跑由于过热炸膛,后金方面向来重视**炮手,但这些火炮多是各地缴获而来,质量参差不齐,后面督战的摆牙勒杀死了一群从盾车下跑回来的包衣,又驱赶了另一群包衣去推,那盾车在堆满尸体和木板的战场上走了几步,车底的包衣再次被双方共同消灭,三十多个包衣的姓命换来的只是盾车往前移动了十多步而已……
尽管前方杀喊声震天,后金押阵的八旗依然森严齐整,尽管战场上惨叫不断,他们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皇太极一声戍装,威风凛凛的观察着盾车阵线的推进情况,身边其他人也在忧心忡忡的打量着,那些包衣虽然鼓起勇气朝磨盘城涌去,但在火炮的打击下又如潮水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