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Ⅲ黑月之潮-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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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蜂窝,然后才登船搜索。你猜怎么样?我在那艘船的船舱里找到了一个死人,那个死人也长着一张日本人的脸。
“我没法肯定那是邦达列夫,但在场的一本黑皮本帮我确定了他的身份。在那个黑皮本里记载着复活神的全部程序,还有我的研究成果,邦达列夫想继承我的遗产,他想把我变成他的食物,吃掉我他就壮大了。但结局是我吃掉了他,站在食物链最末端的人还是我。我接着研究邦达列夫的尸体,惊讶地发现他的背上都是文身,我这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要整容成一个日本人,他要混进日本的黑帮中去,黑道中最古老的家族掌握着神的秘密。我还找到了一盘录像带,邦达列夫用录像机记下了古龙胚胎在底舱中的孵化,还有它如何把一个又一个的人类变成怪物〃赫尔佐格微笑,“那家伙真是太了不起了,我跟他没法相比,他才是真正的疯子!
“我找到了邦达列夫在东京的基地,那是一间很小很破旧的老式公寓房,一半被他改造成实验室,实验室里储存着他从列宁号底舱中得来的古龙胎血,实验室里还有进化药的初步产品。我太高兴了,他把所有工作都做好了,为我登上世界的王座做好了铺垫。这祥伟大的计划怎么能不进行到最后呢?我亲爱的战友邦达列夫,他未尽的工作就由我来完成!但我最重要的研究成果并不在那间公寓里,你知道我最重要的研究成果是什么吗?’’赫尔佐格盯着源稚女失神的眼睛,笑得那么开心,“我最得意的产品就是你哥哥Ⅱ,代号(D的你,还有你们的妹妹,作为胚胎被冷藏保存的毛〃
“绘梨衣……”源稚女嘶哑地说。
虽然没有跟绘梨衣正面接触过,但他心里对绘梨衣极度厌恶。他觉得那就是哥哥找来代替自己的人,哥哥用那个女孩来填补自己的空缺,用宠爱那个女孩来缓解自己的负罪感。这让他越发觉得孤苦。
源稚生也没法解释自己对绘梨衣的感情,绘梨衣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取代了源稚女,但源稚生又怎么会轻易地让另一个人取代跟自己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的弟弟?
还有绘梨衣对源稚生的依赖,这种依赖根本就是血缘造成的,她对绝大多数人都疏离而冷漠,但对源稚生的信任却是毫无理由的。源稚生是她生活里第二重要的人,第一重要的却不是伪装成她父亲的橘政宗,而是某个错误地闯入她生活的怂货。
原来他们都是同源的东西,绘梨衣……是他的妹妹!接二连三的冲击让源稚女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是啊是啊,绘梨衣,她是你们的亲妹妹。你们这些怪物当然是亲兄妹了,否则世界上怎么会忽然冒出那么多超级混血种?你们是怪物的一家,是不是很惊喜?不过用科学语言来说你们也不能算是三胞胎,基因上和你们同源的胚胎我制造了几万个,你们两个算是发育得比较好的,所以我带走了,其他的留在那场大火里当作柴火了〃赫尔佐格无所谓地笑着,几万个生命的消亡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邦达列夫把你和Ⅱ送到山中去抚养。你们是皇血的继承人,虽然是实验室里制造出来的,但对蛇岐八家未说你们的价值非同寻常。
“邦达列夫去黑天鹅港,既是找古龙胚胎也是找你们,他把其他的产品都杀了,单单带走了你们,因为你们对他有用。借助你们就能踏入日本黑道的最高层,蛇岐八家会因为血统的缘故把你们捧上高位。想要复活神,单靠我或者邦达列夫的力量显然不够,我们需要宗派的力量支持我们。我完善了邦达列夫的计划,我手里有两个皇,那我就把他们中的一个送给蛇岐八家,另一个送给猛鬼众。这样我就能同时动用这两个组织的力量。而我自己当然也得有两个身份,分别是你们两个人的导师。
“无论是得到了你哥哥的蛇岐八家还是得到了你的猛鬼众都欣喜若狂,觉得这是命运的恩赐,皇再度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被认为是家族复兴的征兆。也是从那时开始,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战争开启了。人类就是这么愚蠢,你想要驱使他们去战争,就告诉他们这是个伟大的时代,带他们展望美好的未来,拿破仑是这么做的,俾斯麦是这么做的,希特勒也是这么做的〃赫尔佐格优雅地摊摊手,“接下来的事情都顺理成章了,就像军备竞赛那样,蛇岐八家和猛鬼众都把人力和钱投入到寻找神的工程中去,而我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推动一下就好了。我是皇的老师,你们的地位高,我的地位自然也高。我就是这样同时把取方掌握在手里,很巧妙是不是?历史上卓越的谋略家都是这么做的。不需要用什么蛮力,如果你的手段足够巧妙,那么愚夫们都会来追随你,还为你唱赞歌。”
“是你!是你!”源稚女失控地尖叫,“因为你哥哥才不相信我!’’
赫尔佐格耸耸肩:“是啊,我要把你们送往不同的组织,当然得在你们中间制造隔阂,你们相亲相爱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件事你们也不能都怨我,邦达列夫把你们兄弟藏得太好了,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已经长到十三岁了,相依为命地活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会从小就把你们分开,那样对我的计划更好,今天你们也不会这样难过。哦,说句题外话,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那个酗酒的养父,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个过得去的好人了,在没有人邮寄抚养费的十年里,他还给了你们一口饱饭吃,给了你们一个地方睡〃
“如果这就让你愤怒得失去控制了,那还有更值得愤怒的事情要不要听?’’赫尔佐格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彻底崩溃的源稚女。从黑天鹅港到东京,他一直都是这样玩弄人心的魔鬼,就像很多年前他对那个小小的蕾娜塔表现出那么多的爱意和温情,最后却毫不犹豫地把她留在火场里,任她被烧死。因为他就要离开冰天雪地的北极圈了,以后身边会有很多花儿一样的女孩,再不需要那个北极罂粟一样的小姑娘来排遣寂寞。
赫尔佐格清了清嗓子:“其实你们兄弟是一模一样的,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极恶之鬼。’’
“你说什么?你……你说什么?”源稚女猛地抬起关来。
“我说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极恶之鬼,你的血统很稳定。你从来没觉得奇怪么?你跟其他的鬼完全不一样,从不出现外观上的变异,你杀人也不是出于嗜血的目的,而是像着了魔一样〃赫尔佐格说得很慢,好让源稚女一个字一个字地听清这个惨痛的真相,“几乎每个黑天鹅港的孩子都做过脑桥中断手术,这种用于治疗癫痫的手术经过我的改进,会制造出双重人格。手术切断了两侧半脑间的脑桥,做过那种手术的人会用两个半脑分别思考,换句话说,两个半脑中各藏着一个人格。通常来说,一边储存着高尚、正义和道德的人格,另一边储存着暴戾、自我和兽性的人格。切换人格的信号是一种特殊的梆子声,我从中美洲的印第安人部落学会了这种技术。我引出了你暴戾自我的人格,再对它进行催眠,于是在你哥哥看来,你就变成了疯子和恶鬼。’’
“他是个太正义的年轻人啊,虽然他很爱你,却不得不杀你〃赫尔佐格打量着垂死的源稚生,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
源稚女哇地一口血吐在源稚生胸前,浑身痛得抽搐起来。
“其实你哥哥自始至终都在我的控制中,倒是你差点跳出了我的控制。我没想到你身体里那个小男孩的人格会那么顽强,竟然是风间琉璃的人格压不下去的,甚至和风间琉璃的人格合作想要杀我。你给找制造了很大的麻烦,还有你那些来自卡塞尔学院的朋友们,他们几乎毁了我的计划。你炸毁了我设在源氏重工下面的养殖池,你的朋友们拿着枪在我的大厦里横冲直撞,像一队疯狂老鼠,他们竟然还拐走了我最珍贵的实验品。所以我不得不设计东京塔的那场戏,在那场戏里我杀死了自己的一个身份,打消了你哥哥对我的怀疑,也引爆了你们的决战。看你们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挥刀冲向对方,就像看一场好戏。’’赫尔佐格大笑,“你们日本人真像传说中的那么蠢,直到今天还困在所谓的义理里,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权与力是永恒的法则〃
他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刻,还能坚持几分钟么?别急着死,你将有殊荣目睹世界上最伟大的进化,黄泉古道将在今日贯通,从人类到龙类的道路终究被我走通了〃
赫尔佐格猛地揭开升降平台上的防雨布,顺势舞动那块防雨布旋转,就像魔术师大变活人似的。防雨布下是枕着长发的女孩,她平躺在那里,无神的眼睛默默地望向夜空中,湿透的塔夫绸白裙黏在她青春的身体上,曲线毕露,隐隐可见肌肤的色泽。
“虽然你们是那么重要的棋子,可你们加起来都不如你们的妹妹有价值,跟毛比起来,你和兀都只不过是实验的副产品而已!”这个看起来优雅深邃极有贵族风度的老人当着源稚女的面做了令人极其错愕的事:他把绘梨衣抱了起来,狠狠地箍紧她纤细的腰肢,亲吻女孩娇嫩的嘴唇,用舌头贪婪地舔着那张木然但美丽的脸。
其实细想就会明白这并不奇怪,在赫尔佐格的身上,所谓的贵族风度永远都压不住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食婪,他虽然已经很老了,却对这个繁华的世界充满了贪念。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往往也会贪恋美色,只不过为了更大的目标他能忍。如今他已经不用伪装了,再也无人能阻止他,那些被深深压抑的贪婪都暴露出来。这个永远穿着巫女服的女孩是他亲手制造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慢慢长大,发育成熟,像是诱人的水果一样,却不能采摘。如今他即将登上王座,而这个女孩将被献祭给这场伟大的进化,他决定不放过最后一个享受她青春美貌的机会。
贪婪的人对于一切都是贪婪的,尤其是贪婪的小人。
赫尔佐格把绘梨衣横抱起来,走向装着石英捕获舱的箱子。他忽然呆住了,箱盖被打开了,箱子里空空如也。他这才看见地下的石英捕获舱碎片,珍贵的圣骸只剩下一截枯骨。
“你……你杀死了神?”赫尔佐格瞪大眼睛看着源稚女,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杀死神,怎么会有人平白地放弃白王的遗产和世界的王座。
第二十二章 樱怒之日
巨大的恐惧在心底爆炸,路明非克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从Line的定位上看,绘梨衣根本不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她在多摩川附近的山中……她在那口井里!她没能逃离这个被诅咒的城市,那辆车把她带去了最后的舞台。
舞台?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个舞台?好像这是早已写在剧本上的故事,正按部就班地发生。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像是要裂开,各种奇怪的思维碎片像是爆炸那样填满了他的脑海。他不断地想到“剧本”,似乎这个世界的某处有一个剧本,上面写着所有人的命运。
他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读过那命运的剧本?他不知道,但他记得那个剧本被修改过了,绘梨衣的结局被改动了!这幕戏的结尾中不该有她!她应该平平安安地登上飞机去泡菜国!
路明非也说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绘梨衣去了红井又怎么样?这里面存在着种种可能,也许是源稚生需要她的言灵助阵,所以她被临时调过去了;也许是红井那边已经搞定了,她去红井跟源稚生碰头,两个人开香槟庆祝搞死了神;也许根本就是Line的卫星定位错误,她已经平安登机了。但他就是害怕,怕得上下牙打架,咯咯作响。
错了!什么东西错了!这是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扶着酒柜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想往外跑。整个酒柜都被他拉翻了,那些名贵的红洒和清酒在墙上撞得粉碎,酒香四溢。每个人都惊讶地看着路明非,不知这人发什么神经。
路明非呆呆地站住了,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锋利的酒瓶碎片把他的手和胳膊割得伤痕累累。几秒钟之后火烧般的疼痛传到了大脑,酒精渗入伤口,痛感越发剧烈。
原来这就是自己,普普通通的家伙,酒瓶的碎片都能把他削得鲜血淋漓,痛得他面孔抽搐。他不是恺撒不是楚子航也不是源稚生,换了其他人,这种程度的伤不过是在手上缠一圈绷带的小事,甚至用不着换一只手握刀。他冲出去能管什么事儿?红井距离新宿区少说也有二十多公里,楼顶上可没有直升飞机在等他。就算让他赶到红井又怎么样?用游戏术语来说,红井就是高级玩家的竞技场,各种皇、鬼、半进化体在那里死磕,以他刚出新手村的级别,靠近点就被轰杀了。
除非他跟路鸣泽做交易。可他只剩下半条命了,两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