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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恒星纪元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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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你们所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苏伦也觉得奇怪,不过没放在心上,又对我说:“对了,之奂,跟你商量个事,山西一个考古勘察现场邀请我去做现场指导工作,明天就走,大概一个星期。”
我不禁有点愕然。苏伦是北京西郊那所著名大学考古系的教授,是国内非常少见的年轻女性考古专家。尤其在南北朝时期的考古方向上已是国内权威。不过自从有了贝贝后,她就极少再参与现场工作,而是以教学研究为主了。
“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去吗?贝贝接送怎么办?”我不禁有点为难。
“我都想好了,让贝贝去古爷爷家住几天,我很快就会回来。”苏伦说的古爷爷是我在基地时候的司令员古天明,前几年刚从总部领导的位置上退下来,对我有多年的知遇之恩。不仅是多年的老领导,而且情同父子,对贝贝更象是亲孙子一样隔代亲,在我没有回到北京之前对苏伦母子俩关爱有加。
本来趴地上指挥他的机甲战士们打仗的贝贝,听妈妈说要送他去古爷爷家住几天,一骨碌跳起来兴奋地嚷到:“好啊,好啊,又要见到古爷爷,古奶奶和蓉蓉姑姑喽。”
看着苏伦眼中掩饰不住的激动兴奋神情,这在沉静温和的苏伦身上是很少见到的,我读出了不一般的信息,问道:“很重要的考古发现吧,你肯定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
“打完电话再说。” 苏伦没有回答我,但心中兴奋之情已掩饰不住了。
我拿起电话拨打了古司令家的号码。电话那头是夫人杨芝华女士接的。“师母,我是之奂,苏伦明天要出差,我这边也拉不开栓了,能不能把贝贝在你们那里托管几天啊?”
“太好了,老头子刚才还在叨咕,又有好长时间没看到贝贝了。”杨师母高兴地说。
“哈哈哈,贝贝要过来住?让我来说。”电话那头响起了古司令那标志性的爽朗笑声。“之奂,快让贝贝接电话,明天就让小张把我小孙子接过来。”古司令都懒得跟我啰嗦,爷孙俩直接开始在电话两头叽叽咕咕说开了。
我回过头跟苏伦说;“说吧,什么事,看把你兴奋的。”
苏伦扬起脖子,平复着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好一会才说出来:“咱们的明月公主找到了。”
我心头大震,苏伦说的明月公主,真名叫尓朱明月,并不名见于史传,但她父亲在历史上却赫赫有名,是北魏时期权倾朝野的太原王天柱将军尔朱荣。尔朱明月自幼为当朝太后所喜爱,被收养入洛阳宫中,故有公主封号。她是我们夫妇俩共同的秘密,世界上只有我和苏伦在极其偶然的机会下一睹过其芳容的古代奇女子,绝代佳人,并且可能与我们宜兴陈氏有莫大的干系。苏伦多年来一直试图拨开重重的历史尘雾找寻她的踪迹,但一千五百年的时光已湮没了她所有的信息。
我的心绪一下回到了我和苏伦初相逢的内蒙大草原。那还是十多年前战旗猎猎,钢甲洪流的演武场。

第二章 大梦谁先觉

电闪雷鸣,大雨如注,山谷间的一条宽阔的河流中一队白盔白甲的人马正准备涉河而渡,我正站在河边的台地上紧张地注视着山谷中准备渡河的人马,远处敌人的追赶声越来越近。突然河谷中传来摄人心魄的巨大轰鸣声,河流上游的峡谷中巨浪裹夹着树木巨石奔腾而来,河中涉渡和岸边宽阔谷底中准备渡河的队伍,一瞬间全被浊浪卷起抛落,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窒息绝望的感觉紧紧地掇住了我的心,我试图张大嘴,但是喉咙已经被紧紧地掐住无法出声。
“阿奂,快醒醒,你怎么那?”耳边是母亲的声音。
费力睁开眼睛,看见父母关切的眼睛,原来是一场奇怪的噩梦。我全身大汗淋漓,仍然在梦境和现实中游离,两岸的山峦地形仍然哪么历历在目,轰鸣声喊叫声仍然哪么清晰真切。我足足一分钟才完全清醒过来。这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怪梦,梦中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六岁的我任何的生活经验来源。后来听父亲说,我们宜兴陈氏每一代都会有人做类似的梦,这更加增添了我对梦境的神秘感。
听故老相传,我们宜兴陈氏祖上曾经出过一位如天神一般了不起的将军。或许是将门遗风,我从小就对舞枪弄炮表现了与众不同的狂热兴趣,大学时选择了北京一所著名的军工院校。毕业前刚好碰到选调应届毕业大学生入伍的机会,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笔从戎。一到部队我就展现了天才般的感悟能力和与生俱来的军事素养,在多次反渗透和跨境的暗战中脱颖而出,刚刚30岁的我,就已经成为了全军最年轻的主力团团长。那时我正值年壮气盛,意气风发,指挥部队得心应手,把下属将士们带得信心百倍,团里上下都服膺于我,一时颇有古代名将之风。
这天我正指挥“我的团”进行红蓝双方激烈的攻防演习训练。突然,我面前显示屏的实时敌我态势图上,一辆红方重要位置上的99M型主战坦克突然显示失去了战斗力,奇怪的是并没有受到蓝方攻击,也没有机械故障的报告。参谋人员及时上报,该编号301的坦克遭遇突如其来的地陷,大半身躯陷入地坑中动弹不得,紧急召唤救援。当我带着几个指挥部的人员从直升机上下来时,看到坦克救援车正在拖拽陷在坑里的坦克,不到两分钟坦克便解困了。草原上出现能困住坦克的地陷情况非常少,况且这一带是我军著名的训练场,经过千百次的碾压,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我好奇地来到这突如其来的大坑边查看,尘土散去之后,看到塌下去的切面显露出一层厚厚的青灰色粘性泥土,泥土之下看到了破损的砖石类的人工建筑的断面,再往下就是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尘封多年的刺鼻霉味直呛脑门。一座古墓!好家伙看起来体量还不小。在家乡时曾经目睹过几次古墓的发掘,对此有一定经验。于是,吩咐参谋派战士在周围保护起来,同时按规定上报了当地的文保部门,很快考古队就进驻了。我把配合考古队工作的事交代给别人后,很快就没把这事放心上了,直到苏伦的出现。
大概是发现古墓一个多月后,我正在指挥所内指挥部队进行坦克实弹射击训练。突然,我派去配合考古队工作的参谋进来了,“报告团长,考古队的同志要求我们立即停止实弹射击训练。”
“什么?简直是乱弹琴,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吗?”我怒气冲冲地说。
“团长同志,你必须停止实弹射击。”我正要训斥下属时,一个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在身后出现。
不容置疑的口吻听得我火气腾地上来了,在“我的地盘上”还从来没有人敢给我这样下命令。我回头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刚好见到苏伦走进指挥所,边走边摘下包在头上防风的头巾。一张明眸皓齿,清丽脱俗,有着惊人美丽的面庞突然闯入了我的眼中。我不禁有些愕然,一时的火气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指挥所里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地看着我俩。
“报告团长这位是考古队的苏伦队长。”刚才报告的参谋及时地给我们解围。
原来自治区文保局与苏伦所在学校联合组成了承担这次发掘任务的考古队,作为有丰富田野工作经验的年轻教授苏伦出任了队长。听到介绍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看来与枯骨朽木打交道并且经常风餐露宿的考古工作,无论如何跟眼前这位面容白皙,气质出众,让人过目不忘的的都市妙龄女郎联系不到一起,更何况考古队队长在我想象里应该是鹤发鸠面的老学究,或者最起码也得是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苏伦跟我想象的反差实在太大了。
我强压下了火气,没好气地说:“什么情况?队长同志,给我们大家讲讲吧。”
听苏伦介绍,他们发掘的这座古墓初步显示是南北朝时期的贵族大墓,从形制和文化内涵上都非常重要和特殊,整个墓葬保存完好,可能会有丰富的文物出土,很有希望成为今年国内的十大考古发现之一。更重要的是大墓内室的四壁有十分精美的壁画,由于年代久远,炮弹爆炸引起的震动很可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坏。苏伦清楚而坚定的叙述说服了我。我立即下令停止射击训练,经请示上级同意后,重新修改了训练计划,与紧邻的兄弟部队协调,共用附近的训练场进行轮训。
为加快考古工作的进展,我对考古队提供了尽可能多的帮助,包括电线架设,土方清理,安全保卫,物资保障等。有段时间我简直成了考古队的后勤部长,经常进行现场办公解决苏伦队长的实际问题。我安排工程连给考古队在作业现场附近建起了条件尚可的活动板屋,并在饮食供应上给予了尽可能的照顾,专门给考古队派了一辆巴士车,每天接送他们到团部的餐厅就餐。一来二去,我跟苏伦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了解到苏伦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北京西郊那所著名大学的教授了,我大学时代的女朋友与苏伦是同一级的校友,所以我也曾经无数次地徜徉在那里的湖光塔影中,那里有我太多的美好记忆。多次的交谈后我还惊奇地发现曾经与苏伦应该有好多次的擦肩而过。
苏伦的出现改变了我封闭的内心,她渊博的文史知识让我折服,她对工作的投入态度也让我佩服不已。我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感觉我们似乎是已经结识了好多年的知己,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和熟悉感弥漫在我们中间。她的一笑一颦都在我心中荡漾,苏伦成了我每天最期盼见到的人。我被她深深地吸引了,感情世界出现了微妙变化。但也许是现实的障碍,也许是无法把握的矜持,我们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情感,谁也没有勇气去掀开这薄如蝉翼的一层纱。
很快,半年过去了。我从师部开会回来,吉普车在太阳吐出最后余晖的大草原上疾驰,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见到苏伦了,我想起工程连连长报告说,考古队的工作接近了尾声,三四天内就要撤走,还专门向他们申请了工程机械援助。我在吉普车上远远看到考古队驻地的灯光,心里感到莫名的惆怅。马上就要人去楼空了,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从此就要跟苏伦天各一方,成为对方生命中匆匆的过客。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去跟苏伦道个别。我特意让吉普车绕到考古队居住的板屋前,恰好看见苏伦正在门口用放大镜端详着一个物件。
“停车。”我大喊道,吉普车戛然而止。苏伦听到了动静,走出门来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明亮灵动的眼中漾满了笑意。屋檐下装有一盏大瓦数的白炽灯,强烈的灯光倾泻在苏伦身上纤毫可见。草原的晚风将苏伦盘起的长发吹得有些散乱,微曲的秀发偏向一边,露出光洁的前额。飘动的单薄衣衫中显出玲珑挺拔的身材,长长白皙的脖颈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楚楚动人。长期艰苦的野外工作让苏伦越发清丽和憔悴,让我心疼不已。
我大声说道:“苏伦,听说你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也不请我这个地主参观一下你们发现的宝贝。”
“好啊,快请进吧。”苏伦高兴地回答。
这时候坐在后排的机要参谋为难地说;“团长,这文件……”
原来,近来边境形势不稳,某超级大国在中亚的基地被我们挤走后不甘心失败,又在我们部队的作战方向上的境外建立了秘密的前进基地,计划训练和策动极端分子对境内进行渗透破坏。我军根据情报制定了相应的应对计划并更换了通信密码,机要秘书正带着这些下发的机密文件,按规定这些文件在途中是不能停留的。我吩咐了司机小何,先把机要参谋和警卫员送到团部后再回来接我。
在苏伦的带领下,我走进了考古队的工作间兼库房。房间内有四大排储物架,摆满了各种出土的物件,工作台上还有部分正在整理的器物,看来这次考古工作所获颇丰。苏伦将重要的器物就名称、用途、形制等给我进行了既有专业深度又旁征博引的讲解。渊博的知识,极富感染力的解说听得我这个文史爱好者连连击节赞叹不已。对着这堆尘封多年的古物,看着身边这位花季般的女孩,我不禁有些痴了。苏伦被我盯着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有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眼睛。
我忍不住问了一个一直以来想要问的问题:“苏伦,你这样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女生怎么会喜欢上旁人看来又枯燥又辛苦的考古专业?”
苏伦沉吟了片刻,扬起脖子有点认真地说:“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其实我很小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是来自古代某个时期的人,有一种强烈而又抓不住的感觉,似乎一定要去找寻到某个人。”苏伦顿了顿,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不会觉得我说得太矫情吧。”
我摇摇头真诚地说:“我能理解你的感觉,内心总有股力量推着你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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