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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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大点点头:“知道。”
“你不在意?”
梅大抬起头:“梅大不在意过去;梅大要的是以后。”
“好。”郑老爷子一拍桌子:“梅老头做个见证;这话我可记着呢;以后你若对这丫头不好;我不找你;只找梅老头问罪。”
梅先生不禁笑了起来:“好,好;你只管找我问罪。”说着,看向安然:“丫头,这可快晌午了;你师傅师兄大老远的来齐州;是不是该置办一桌好菜;给你师傅师兄接接风啊。”
安然笑了起来:“安然这就去准备。”快步出去了。高德明跟赵永丰也跟了出去。
郑老爷子瞥了梅先生一眼;没好气的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这老家伙怎么还这么馋。”
“这话说的;没有美食,老头子还活个什么趣儿;不过,你这个徒弟收的好;争气;比她俩师兄强多了;说到这丫头;老夫倒真好奇;上回见你的时候,还没这么个徒弟呢;这才几年;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厉害的徒弟来;你可不知道;这丫头在齐州给你争大脸了。”
郑老爷子摇摇头:“这可不是我能教出来的;是她自己的本事;这丫头天生就是个厨子。”
梅先生点点头:“这倒是;你的厨艺老夫服气归服气;却若论北菜;安然可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三道北菜胜了齐州的北派厨子;这还罢了;却让南北两派厨子和睦起来;这有多难;想必你这老头儿最清楚;这丫头能继承你的衣钵,还真是整个厨行的造化。”
郑老爷子:“齐州的事我在冀州也听说了;这也是当初我让这丫头出来的原因;冀州终究太小了;这丫头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只是,她跟韩子章对上;却也让我颇为忧心。”说着,看向梅大。
梅先生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梅大护得住这丫头;而且,这种事不是你担心就能避免的;我倒是觉得,这丫头的做法比你有用;你为了天下厨行一味退让;只会让韩子章这样的小人,更为得意;北派的厨子是有饭吃了;南派的厨子又该怎么过日子;这终究不是解决之法;倒是这丫头;当日她三道北菜胜了北派;有个厨子就问她;倒是北派还是南派的;你知道这丫头说的什么她说自己是个厨子;后来老夫想想;就是这句话让兖州府的南北厨子渐渐消弭隔阂,开始和睦起来的;老夫看得出来;这丫头心里是真这么想的;她眼里根本没有南北派别之分;甚至,对于各地的菜都有相当的了解;哪怕是蜀地的菜也一样;有时,这丫头还真让老夫惊奇不已;都不知道你从哪儿弄这么个丫头来当徒弟的。”
老爷子不觉想起安然跟他说过的那些厨行发展;菜系演变;不禁暗暗点头;梅老头说的是;怕这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如此。
即便自己;嘴里说着没有南北之分;有时却也不由自主偏向南派;只有这丫头;她精通各大菜系;从来源到发展;对于每种烹饪技法;哪怕不精通,也知之甚详;她安家的私房菜;便已是博采众家之长而逐渐形成的;她是真正的没有派别之分;所以才能做到自己努力多年都做不到的事情;哪怕只有一个兖州府也一样。
因为老爷子知道;有了兖州府南北和睦的例子;就会有整个厨行;不过,韩子章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安让跟两个师兄一出来;就看见狗子跟高炳义;高炳义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廊上手足无措,颇为激动;相比之下,倒是狗子从容的多。
看见安然的两个师兄;高炳义忙拱手:“在下高炳义,久仰高大厨赵大厨之名。”
俩师兄看了安然一眼。
安然笑道:“这是富春居的掌灶大厨高师傅。”
高德明跟赵永丰忙拱手:“原来是高兄。”
安然笑道:“都不是外人;就别客气了。”
狗子眨眨眼:“师傅说的是;都是自己人;客气啥。”说着却扑通跪下给高德明跟赵永丰磕了三个头:“狗子给两位师伯磕头了;俺是师傅在齐州收的徒弟;听说冀州府还有个叫德福的大师兄;俺排老二。”说着,又磕了三个头。
狗子说的有趣;赵永丰不禁道:“刚不是磕了三个头;这又磕头做什么?”
狗子嘿嘿一笑:“回师伯的话,俺还有个师弟叫顺子;也是俺师傅在齐州收的徒弟;富春居失火的时候;被房梁砸折了腿;现如今在家养伤呢;不能给两位师伯磕头;俺替他磕也一样。”
两人听了,倒不禁想起当初来;两个要饭的小花子相依为命,虽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要块饼子也两人分着吃;要不就一起挨饿;后来有幸被师傅收了徒弟;日子才安稳了;两人的感情却始终如一。
狗子这几个头磕下来;倒磕到了他们心里;高德明点点头:“是个好孩子;来的匆忙,也没给师侄儿带什么见面礼;这么着,回头把师伯的绝活教给你;学不学?”
安然怕狗子犯傻;忙提醒他:“大师兄的一手刀工;师傅可远远及不上;还有师傅翻勺的绝活儿,就是跟你二师伯学的。”
狗子一听眼睛都亮了;忙一迭声的道:“学;学;狗子学。”两位师兄笑了起来。
屋里的梅先生听见笑道:“狗子这小子倒是机灵;这刚照面就瞧上师伯的手艺了;还不跟你师大伯进来;也给你师祖磕几个头。”
狗子看向安然;安然点点头:“去吧;别怕;师祖脾气好着呢。”狗子这才跟着高炳义进去。安然和两个师兄进灶房收拾席面。
梅大站在廊子上远远瞧着灶房;还是头一次看见安然跟她两个师兄相处;在他两个师兄跟前;这丫头仿佛更小了;厨艺明明比两个师兄高;却站在下头打下手;说说笑笑;时不时的撒撒娇;跟换了个人似的;那张比日头都灿烂的小脸。
看的梅大心里颇有几分不爽;小丫头都没跟自己这么笑过呢;却也聪明的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得罪她两个师兄;看得出来;在小丫头心里她师傅师兄颇为重要。
赵永丰瞥了眼外头廊子上的梅大;跟高德明对视了一眼;高德明开口道:“小师妹真想好了;要嫁那个梅大了?其实你还小呢;才十七;就是不嫁;我跟你二师兄也能养活你。”
“就是说。”赵永丰撇撇嘴:“这家伙哪儿配得上咱们小师妹啊;也不是咱们厨行里的。”
安然不禁笑了起来:“我知道师兄舍不得安然;不过,梅大是真对我好;富春居失火那天;若不是他闯进去把我救出来;怕安然已经葬身火海;那时候,安然就想;人生无常;能找到一个能舍命救我的男人,着实不易;嫁了也好;更何况,梅大身手好;也无牵挂;安然嫁给他不用侍奉公婆;更无姑嫂之忧;正好可以让他陪着我四处走走看看;长长见识;学好手艺。”
赵永丰不禁道:“你这丫头的手艺还用学啊;便我们在冀州府,都听说你三道北菜赢了北派的厨子的事;外头传的神乎其神;我跟师兄听了之后;都觉不可思议。”
安然不禁笑了起来:“外头瞎传的;不过就是做菜罢了。”说着偷瞄了大师兄一眼:“那个,师兄还听说了什么?”
高德明见她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儿;想到什么;心里一热;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目光温软:“你这丫头倒还想着替大师兄报仇呢;其实五年前的事儿;师兄早就不在意了;后来想想;强扭的瓜不甜;退了亲也好;若不退亲;娶一个不情愿的妻子进门;倒还不如终身不娶的好。”
安然点点头:“那魏家姑娘;没嫁给师兄是她的损失;那崔庆就是个酒色之徒;形容猥琐;跟我比试的时候;眼珠子一直往我身上瞄;我都想把手里的厨刀丢出去;一刀砍死他。”
外头听着的梅大倒是愣了楞;这丫头还真不是个好脾气的;忽想起过去的一些事儿;忍不住失笑;自己可是试过;这丫头绝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安然又问了起干娘一家的情况。
大师兄:“你干娘一家子都好;周泰成了庄子上的管事;周和也快熬出头了;你干娘如今也不在外厨房当差了;跟你干爹两人子管着花园子那片荷塘;倒也清闲;你的大徒弟德福倒是个有天份的;又肯学;在大厨房这大半年;本事长进不少;又知道孝顺;师傅颇喜欢他;时不时指点几句;原先你们外厨房那个叫刘喜儿的;如今也调到别院里了;听说在大管家安远手下;人机灵,已经成了管事儿的;这些还罢了;只你走的这大半年;安府倒是翻天覆地的变了个样儿。”
安然愣了愣;却听二师兄接过去道:“可是;去年你走了之后;大老爷忽然就迷上个唱戏的;弄了回来;还特意摆了席;稀罕的不得了;不住在府里;却安置在了青竹巷;大老爷也搬了过去;倒是在青竹巷过上了小日子;这还罢了;年前更是把府里的姨娘跟两个通房丫头;都送回家去了;给了银子让她们各自嫁娶;那几位你是知道的;哪肯回家;又哭又闹的;后来大老爷发了话;不乐意另嫁的;就去姑子庙当尼姑;这才消停了;你可不知道,真是闹了些日子。”
大师兄点点头:“大老爷如今在青竹巷过他的小日子;影儿都不见,二老爷在京里;三老爷也不在;姨娘们也都出去了;府里倒安生了起来;瞧大老爷这意思;弄不好是想娶青竹巷那个唱戏的进门呢;府里都这么传;可就是连那位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大老爷看的跟心尖子一般;摆席的时候都没见出来;席未散呢;就抬进青竹巷去了;整个冀州府闹得沸沸扬扬;都说那位就是安府的女主子了。”
安然怔愣半晌儿;倒是真没想到;安嘉慕会如此;不管是不是唱戏的;既然肯为她散尽妻妾;可见是真心喜欢。
安然不由想起当初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而且,为什么偏偏是青竹巷;让安然心里说不出是酸涩还是膈应;总之不舒服。
却又一想;自己酸什么?膈应什么?从冀州府走的时候;自己就跟安嘉慕一刀两断了;现在人家找到了真爱;自己也要嫁人了;不是最圆满的结局吗。
抬头间;瞧见门廊站着的梅大;不禁释然;冲他笑了笑;这男人才是自己要嫁的丈夫;他们彼此相爱;情投意合;以后更能够一生一世,安嘉慕只是自己生命里的过客,正如风过了无痕。
席面摆在了堂屋,都是亲近之人,也不用有太多讲究,师傅,梅先生,两位师兄,梅大,安然,还有高炳义,七个人围着桌子坐的满满当当。
狗子执壶,一会儿给师祖梅先生倒酒,一会儿端菜,忙的不亦乐乎,一顿饭吃的融洽非常。
师傅师兄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两位师兄还好,与高炳义相谈甚欢,颇为投契,没有丝毫疲累之意,吃了饭见师傅歇午觉,便跟着高炳义兴致盎然的逛大明湖去了。
梅先生回了梅园,安然把师傅安置在了正屋,喜被已经做好,高炳义家的跟栓子娘早就家去了,一时,小院就剩下安然跟梅大,倒清静了起来。午后春日正暖,两人也不进屋,就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了说话儿。
葡萄树栽了些日子,已经开始抽芽,嫩嫩的葡萄芽在日头下格外青翠,即便架上仍是光秃秃的,瞧见这一抹青绿,也让人心情大好。
安然把暖套里的茶壶提出来,倒了一盏茶递在他手里:“梅大哥,谢谢你。”
梅大摇摇头:“再说谢,我可生气了,你干娘一家有差事,不方便远行,故此只请了你师父师兄。”
安然笑了:“师傅跟师兄能来,安然已经格外满足,想来定是你求了先生帮忙说项,师傅师兄才能过来。”
梅大目光闪了闪,抓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我不想要你谢我,只想你记住我对你的好,将来若有不顺心的时候,想想这些,想想我的心意就成了。”
安然笑了:“能有什么不顺心的,我可还没嫁你呢,你就给我打预防针吗。”
预防针是什么?
安然失笑,竟忘了这里是古代,摇摇头:“就是知道自己会犯错,提前让我做好准备,到时候能原谅你。”
梅大目光一闪:“如果真如此,你会原谅我吗?”
安然眨眨眼:“那要看你犯的什么错了,若是小事自然没什么,若是原则性问题,凭什么叫我原谅你。”
那什么是原则性问题?
安然奇怪的道:“你不是真犯了错吧。”
梅大呵呵笑了两声:“我能犯什么错,就是说闲话吗。”
“对于我来说,原则性问题很简单,就是除我之外不能有其他人,不管大燕的规矩礼教如何,我安然绝不与人共夫。”安然说完定定看了他良久,见他目光清亮并无半点心虚,反而抓着她的手问她:“除此之外呢?”
安然方暗暗松了口气,还真怕这男人到这会儿了,忽然跟自己说外头还有别人。
歪头想了想,除此之外仿佛也没有什么再严重的事情是不可原谅的了,遂摇摇头:“没了。”安然刚说完就被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感觉他在自己耳边道:“你可记着今儿说的话,以后不可难为我。”
安然不禁仰头看着他:“你今天有点古怪,总问我这个做什么?”
梅大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