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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厨娘当自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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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葱花烤饼

?  兴儿的确是冲着安然来了;昨儿的事儿发生在西边夹过道儿里;那个地儿背静且距离内院偏远;内院都有自己单独的门户;主子歇的时候,前后门就都插上了;内院里不轮值的丫头,虽有自己的屋子;入夜也是要插院门的。
  更何况,内外中间的垂花门有值夜的婆子;除非夜里翻墙头出来;不然,内院的丫头是绝无可能跑到西过道儿去的。再有,三老爷什么时候回来;便大老爷都不知道;故此,绝不是刻意来堵三老爷的,八成是巧遇。
  能半夜三更出现在西过道巧遇三老爷;十有八九是外院的丫头。若是外院的丫头;范围就小多了。
  首先,外院里年轻的丫头本就没几个;还有好几个膀大腰圆;看上去比男人还男人的;三老爷虽没看清楚长相;却知道是个年轻丫头;可见从身材上完全能分辨;这一样一来,又排除了几个;最后剩下了四个丫头。
  分别是花园里侍弄花草的采萍;大厨房里打杂的;山柳,小霜;还有就是外厨房的安然;这四个人里,采萍家里老娘刚过了头七;前儿完了事儿;管家让她去东街的姑子庙里住几日,再回来当差;怕沾惹了晦气;如今还在姑子庙烧香呢;人不在府里,自然不可能遇上三老爷。
  剩下的三个人;山柳,小霜,安然;兴儿心里最怀疑的是山柳;这丫头是有名儿的不安分;奸懒馋滑;都占全了;若不是她爹常贵是府里的账房;腆着脸求到干爹头上;就凭这丫头,做梦也别想进大厨房。
  大厨房可是府里油水最多的地儿;最不济还能落下一副好下水呢;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偏这丫头是个心大的;觉着自己生了几分姿色; 便成天做梦,想当主子;得个机会就想往主子跟前凑;都快走火入魔了;就不看看这满府里多少有;比她生的周正,有心机,有手段的,不知有多少;都惦记着当主子呢;有几个成的;眼前这发落到外厨房安然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爬上了大老爷的床,不一样发落了下来;还不如之前在兰院里舒坦呢。
  所以说,这人还是规矩点儿好;省的偷鸡不着蚀把米;再后悔就来不及了;要说,以安然之前的德行;出了这种事儿不用想,头一个就得疑心她。
  这丫头跟山柳一样是个想当主子想疯了主儿;却,这次恐不是她;即便这丫头还有这份心;也不可能爬过大老爷床之后;还去勾引三老爷。
  但也难说;这是个没心路的糊涂丫头;又落到这般境地;万一想不开,干了这么档子找死的事儿呢,不过,这丫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兴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眉眼儿还是那个眉眼儿;可就不像一个人;以前那个勾人的妖娆样儿;一丝儿都寻不见了;手里端着个碗,低眉敛目的站在那儿;怎么看怎么是个规矩丫头;若不是亲眼见过她前头的德行;估摸自己也得被她骗过去。
  看来,这外厨房真没白待;学会装了;不过,她再装;自己也知道她的老底儿;还就不信;不过就一个多月;这丫头就真能变聪明了。
  想到此;目光闪了闪;笑眯眯的道:“这不是兰院的安然姐姐吗;可是有些日子不见了;我还说怎么瞧不见姐姐了;原来调到外厨房来了。”
  安然听了,不觉又加了几分小心;这小子还真是睁着眼就能说瞎话;说的好像不知道自己那些事儿似的;而且,以如今自己跟他的地位差别;他完全没必要跟自己客气;这般客气;必然有鬼。
  安然可没想顺杆爬;心里知道,兴儿递过来这个杆儿;绝对不是想跟自己攀什么交情;弄不好就是陷阱。
  只不答茬儿;把手里的核桃仁茶递了过去:“兴管事喝茶。”
  兴儿倒更意外了;这丫头还真变聪明了;本不想喝茶;却忽闻见一股核桃仁的甜香;这让从早上起来就奔走查问此事;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兴儿;忍不住接了过来;低头一瞧;是核桃仁茶;吃了一口;倒也香甜可口;一口接着一口;不一会儿大半碗就吃下去了;嘴里甜丝丝都是核桃仁的香味儿;肚子里有了点儿食垫底,也舒坦了不少。
  撂下碗跟柳大娘道:“倒不知,你这外厨房也有这般泡茶的手艺。”
  柳大娘忙道:“不瞒兴管事;这外厨房都加在一起;就数着安然的手艺好;这茶也是她泡的。”
  兴儿一愣;不禁看向安然;暗道,以前怎不知这丫头还有这手艺;莫非是藏着没露出来;不过,忽又觉自己想多了;说到底,就是一碗核桃仁茶罢了;能算什么手艺;还是赶紧办差事要紧;大老爷哪儿可发了话儿;今儿天黑之前要是找不着人;干爹这个大管家就别干了;干爹可是自己的靠山;靠山垮了;能有自己的好儿吗;所以,这人是必须找着;没有找一个也得顶上去。
  想着,目光一阴,呵呵笑了两声:“安然姐姐;咱姐俩也不是外人;兴儿也不瞒着姐姐;今儿来却是为了一桩好事儿。”说着,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咱们三老爷昨儿从外头回来;在西边儿夹过道儿遇上了个人,不知怎么一眼就瞧上了;今儿一早就去寻大老爷说是要收房;可就是找不见人;又怕府里的丫头知道这样的好事;不要脸面的往前凑;这才打了个幌子找人;姐姐想想,三老爷房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要是这时候收进房去;只三老爷没娶太太;那就跟正经儿主子一个样儿;可不是天大的造化吗;姐姐说,这是不是件好事儿?”
  安然心里问候了一遍兴儿的祖宗十八代,这小子真是坏透膛了;估计大老爷震怒;大管家必然受了牵连;若找不出人;怕这小子的靠山要倒;唯一的法子就是尽快找到人;偏偏三老爷没看清楚长相;要是找不着人;倒霉的肯定是大管家;所以,这小子就想出了这么个损招;想忽悠自己。
  估摸是拿捏着自己之前的糊涂性子;盼着自己脑残的蹦出来认了这档子事儿,就算混过去了;大管家倒不了台;大老爷解了恨;三老爷平了气儿;府里的丫头也都老实了;唯一一个倒霉蛋儿就是自己。
  想来别的丫头不是有靠山就是有背景;也就自己是个没根儿没叶儿的;所以这小子才想把自己弄上去顶杠,这一招真够歹毒了;刚的核桃仁茶都喂狗了;不过,只要自己咬死了不认;就不信他能硬把自己硬拖出去。
  想到此;安然垂下眼不吭声;柳大娘急的不行,刚要说什么被兴儿一记眼风瞪住;只得闭上嘴干着急;心里也暗骂兴儿缺德;万一安然又一犯糊涂;往前一凑;那可真是死路一条啊。
  兴儿见安然半天不吭声;不死心的道:“姐姐想什么呢?刚兄弟的话;姐姐听着了不?”
  安然抬起头:“兴管事;奴婢是外厨房做杂役的丫头;当不得管事如此称呼;安然如今只想着好好干活儿;踏踏实实的过安生日子;兴管事若无旁事;安然就去干活了。”说着屈身福了福,进屋去了。
  兴儿愕然,半天才回过神来;心说,这丫头还真换了瓤子不成;如此;事儿可有点儿不好办了;虽说心里觉着是大厨房的山柳;山柳那丫头也不得人心;可山柳她爹隔三差五没少给自己好处;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真不想把这条财路断了;这才想让这丫头顶杠;谁知这丫头竟然不上当。
  柳大娘度量他的神色;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原因;暗暗咬了咬牙;把手腕子上的一对银镯子褪了下来;塞到兴儿手里:“这是老婆子的一点儿心意;兴管事别嫌弃;好歹能换壶酒吃,安然这丫头自从来了外厨房规规矩矩的;我这老婆子给她做个保;昨儿的事儿绝不是这丫头。”
  虽这镯子值不了钱;好歹这一趟算没白来;得了;这丫头既不上当;算她命大;也只能对不住常贵了;反正他生了仨丫头;没了一个招灾惹祸的山柳;说不定是好事儿。
  这么想着;把镯子塞到袖筒里;站起来:“既然柳大娘给安然姐姐作保;想来此事跟她没干系;兴儿还是去别处查问。”
  柳大娘送着兴儿出了院儿;刘喜儿恨声道:“呸;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大管家;就想把屎盆子往安然姐姐头上扣;指不定拿了谁的好处;想替那人遮掩呢。”
  柳大娘抬腿踢了他一脚:“胡沁什么呢;让他听见有你的好儿;形势比人强;他能仗势就是本事;消停着吧 。”
  焦大娘低声道:“可那镯子是大娘的陪嫁。”
  柳大娘脸色一暗,勉强笑了一声:“什么陪嫁;多少辈子的事儿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能拿它换安然丫头一个平安;比什么都值。”焦大娘跟马大脚低下头不说话了。
  安然此时心里恰如翻江倒海一般;说起来,自己跟柳大娘等人虽亲近了些;到底非亲非故;前头还曾为难过人家;虽说一开始也是想借着自己的手艺捞点儿外快好处;但今天这样的境况下;能把陪嫁拿出来保自己;这份心太重;这份情太真;自己怎么还都不为过。
  想到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安然想认大娘做干娘,望大娘成全。”
  柳大娘愣了楞;却立刻欢喜上来:“我前儿还跟我那男人说,这辈子没福气生了仨秃小子;没得一个丫头;倒是想不到;能得这么个本事的干闺女;送上门来,只你不嫌弃大娘;从今儿起我就是你干娘。”
  安然大喜;磕了头,诚心诚意叫了声干娘;柳大娘脆生生应了一声。
  焦大娘跟马大脚笑道:“这可是大喜事儿;不摆酒也得吃碗喜面;等会儿打点了晌午饭;就擀面条。”
  安然接过来道:“干娘跟两位大娘只管去忙活别的;这喜面交给我就是了。”
  马大脚点头:“对;对;干闺女亲手做的面条才是孝心呢。”
  正说着;却忽见莲儿走了进来;见了柳大娘笑道:“早上的葱花卷我们姑娘吃着好;叫我来问大娘;能不能比着早上的葱花卷;另作一样脆生些的;我们姑娘今儿晌午饭就想吃。”
  柳大娘看了安然一眼;安然微微点了点头;柳大娘目光一闪;露出些为难的神色:“这个做倒是能做;只不过姑娘是知道的;咱们这外厨房东西少;只怕是材料不凑手。”
  莲儿笑了一声;手一抖,一道银亮的光一闪落在柳大娘怀里;柳大娘忙捞起来一瞧;眼睛都亮了;竟是一个亮闪闪的银锭子;掂了掂份量足有一两,这可是笔横财了。
  莲儿瞧着她道:“我们姑娘说了;缺什么就叫人出去买;别怕使钱;只要做的吃食好;多少银子我们姑娘都舍得。”撂下话转身走了。
  柳大娘高兴的捏着银锭子笑的见牙不见眼;却想起莲儿要做的吃食;忙拉过安然:“你也听见刚莲儿说了;要比着早上的葱花卷做个脆生的。”
  安然笑了笑:“干娘别担心;这个容易的紧;做葱花烤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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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肉燥抻面

?  说是烤饼,其实是烧饼;做法跟葱花卷类似;只是葱花卷用蒸的;这个却需要烤。之所以想到这个;是因刚听莲儿说月姑娘要吃香脆的;这个正合适,只不过这里没有精准温控的烤箱;也没有特意的烤炉;让安然颇有些为难。
  最后还是德福磕磕巴巴的说:“能不能在灶膛里架块铁板。”才提醒了安然;是啊;灶膛里架上铁板;把沾了芝麻的葱花饼码放进去;即便达不到烤炉的标准;至少能烤了。
  因不好掌握火候;烤了好几次才挑出几块能过去眼的,让莲儿拿走了;剩下的安然分开包了;给干娘,马大脚,焦大娘;一人带回去一包;剩下的让刘喜儿跟德福拿回去;饿了的时候垫垫饥;也省的干扛着。
  安然知道,这么大的小子不比自己;正是能吃的时候;不是有句话叫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吗;虽守着外厨房,也难免有个青黄不接的时候,有点儿吃食总是好的。
  却没想这俩是馋鬼;拿了烤饼;一边儿干着活儿,一边儿就当零嘴吃了;倒让柳大娘一顿好骂;两个小子只是不吭声,闷着头吃自己的;看的安然好笑不已。
  想起德福提醒的自己;便走过去问他:“你怎知道铁板放进灶膛里能做烧饼?”
  德福把手里的烤饼一股脑填进嘴里,憨笑了两声:“俺爹就是卖烧饼的;以前没得这个差事的时候;俺天天在家做烧饼;俺爹在家里盘了个做烧饼的灶;里头用泥磨好;烧光溜了;上头架上铁篦子;擀好了面团;先贴在灶膛里;再放到铁篦子上烤;做出的烧饼又脆又香;可好吃了。”
  安然还是头一次听德福说这么多话;不禁道:“想家了啊?”
  德福脸色一暗,却摇了摇大脑袋:“不想。”
  安然愣了楞;刘喜儿道:“安然姐姐来的日子短;不知道;德福能进这儿来当杂役;可是他爹使钱拖了大人情;指望他能学一身做菜的本事;出去赚钱养家呢;却不知咱们这外厨房;怎有这样的机会;啥都没学会哪有脸出去。”说着也耷拉了脑袋:“俺爹也一样,送俺进来是盼着俺能出人头地;将来也能周济家里;弟妹们不用挨饿受冻;可是……”说着眨眨眼;仰起头。
  虽一闪而过;可安然还是看到了他眼里闪过的泪光;不免有些心酸;不管到什么时候;总是有在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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