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第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想到他不回来了,安然便觉说不出的难过不舍,莫非自己真喜欢上他了?如果真的喜欢了怎么办?
安然眼前忽然划过林杏儿不屑的脸:“你这女人就是矫情,喜欢了就上,上了他生米煮成熟饭就跑不了了。”
安然脸一红,忙摇头,自己可不是那个不管不顾的蒙古大夫,自己还是比较保守的,只是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梅大?
正胡思乱想着,忽隔着窗户纸仿佛有雪花飘下来,这还是自己穿过来后第一场雪呢 ,安然兴奋的跳下炕冲了出去。
刚跑出屋,不禁猛然站住,前面不远的月洞门前,雪花纷纷扬扬打在一个的身上,立刻便化成了水。
安然的目光划过他的肩头落在他脸上的面具上,这一瞬间,安然仿佛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你喜欢他,喜欢这个男人,你不想跟他分开,你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他。”
终于弄清了自己的心意,安然再不犹豫,迈步跑了过去,到了那个男人跟前站住,低声却坚定的开口:“梅大哥我喜欢你,你可喜欢我?”
?
☆、第 47 章 肉心蛋
? “师傅,师傅,下雪了……”狗子的声音传来;安然猛然惊醒;看了看桌上只写了几个字的白宣纸;不免脸颊烫热;这么会儿功夫竟然就做了梦;还是表白的梦。莫非自己如此想要男人;还是说,喜欢梅大已经喜欢到了想去主动表白的程度。
安然愣神的时候,狗子已经进了屋;梅大不在,倒给了两个小徒弟表现的机会;而且,两人分工合作颇有默契。
因狗子晚上需回家;白天大多是狗子过来给安然收拾小院;烧水,泡茶;狗子回家之后,顺子就接手过去;知道安然习惯每天沐浴;天天过来给师傅提水;颇为孝顺。
这俩小徒弟虽说有时候喜欢偷懒;到底是才十岁的孩子;又都是皮小子;没有玩心才奇怪。
狗子把刚泡好的茶倒了一杯放到炕桌上;茶壶包进暖套里温着;目光一个劲儿望着窗外,开始没话找话儿:“师傅下雪了呢;今年雪下的真早;俺娘说瑞雪兆丰年;今年雪早;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景。”
安然见他心里跟长了草似的;便知一定是顺子撺掇他过来;两人是商量好去哪儿玩了;想了想;下雪小孩子出去跑跑对身体好;便道:“不用跟师傅拐弯抹角的;想玩就去玩好了;今儿放你跟顺子一天假;只不许跑河里玩去;刚上冻;冰面可不结实;掉下去小命就没了。”
狗子眼睛一亮:“师傅放心吧;俺跟顺子晓得事;就是今儿栓子舅舅来了。”
安然一听就明白了;听栓子娘提过,栓子舅舅是个皮影儿匠人;靠着四处演皮影儿糊口;每年都会来栓子家两趟;瞧瞧自己姐姐姐夫。
他一来左右的孩子可高兴了;缠着演上一出皮影戏;跟过年似的;哪怕没有舞台,没有敲锣打鼓伴奏的人;只栓子舅舅干巴巴的说唱上几句;也能让孩子们兴奋好些日子;贫家的孩子;没什么可心的玩意儿;这样的乐子已经极满足。
安然点点头:“去吧。”狗子刚要跑,安然又叫出他,从炕里的糖盒里抓了把上次出去买的麦芽糖。狗子高兴的欢呼一声跑了;安然不禁摇头失笑;到底是小孩子;容易满足;几块糖就能这么高兴。
想起狗子说下雪了;又想起刚的梦;摸了摸脸;仍有些烫热;喝了几口茶;下地在脸盆里撩了几把水;觉得热度下去了;才披上斗篷走了出去。
斗篷是狗子娘做给她的;狗子娘身子不好;却做的一手好针线;新棉花压实了絮进去,针脚密密实实的缝好;还掐牙滚了小边儿;便布料平常,又是单调的素青;仍做的让安然惊喜不已;最重要的暖和。
安然披着斗篷出了屋;便见雪花纷扬而落;仿佛三月里漫天的柳絮;顷刻间,便染白了房檐屋脊;院子里的几株花树也挂了一层细雪;一阵北风摇落树上的雪花;钻到了廊子里来;倒扑了安然一脸。
安然忙低头,待等抬头;发现月洞门边真站了个人;是梅大;此情此景竟跟刚才梦里的一般无二;安然怔愣半晌儿;不知该不该过去。
让她像梦里一样跑过去大胆表白;做不到;她毕竟不是那个蒙古大夫;有时候,安然真挺佩服林杏儿的;也格外羡慕;她可以活的那般恣意;不管什么时候;想做到随心所欲也是极难的。
自己的性子本就不是那种太外放的类型;过于矜持有些矫情;但她就是她的性子;改变不了。
而且,她觉得也需要时间;毕竟认识的时间太短;只是觉得在一起很舒服;却并不真正了解彼此;忽然想起安嘉慕;当初自己就是雾里看花;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让自己动心的男人;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自己不算聪明女人;所以,还是谨慎看仔细些为好;只不过,一个多月不见;还是颇为想念:“梅大哥,你回来了。”这是安然所能表达的全部。
梅大却走了过来;肩上有未融的雪花;脸上的面具仿佛有些变化;看着仿佛比之前的舒服了些;他身量很高;站在安然跟前;微微低头才能跟她对视;他的眼里仿佛有些类似思念的东西;看的久了,让人不觉脸红心跳。
安然略错开目光;低声道:“安然还以为梅大哥不回来了。”
梅大却忽然拉她的手;安然下意识想躲;却想起他是要跟自己说话;这才未动;手被他抓住的一瞬;安然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般急促,扑通扑通;仿佛成了什么故障一般,好容易退下去的热浪又冲了上来。
费了很大力气才感觉出他在自己手心里的写的什么;他写的是:“你希望我不回来吗?”
自己怎会希望他不回来;若真如此;哪会这般;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说希望他回来,貌似跟表白也差不多;说不希望又实在违心;沉默良久,低下头盯着他的靴子愣了愣。
他的靴子上都是泥水;仿佛长途跋涉回来的一般;不禁问道:“你去了哪儿?”
梅大在她手上写了两个字;安然抬头看着他:“你去了京城。”
梅大点点头;近了,安然才发现他身上风尘仆仆;不知赶了过少路;外头的衣裳都被雪水浸透了;安然忙推他:“你快去换衣裳;我给你煮姜汤;这么冷的天;寒气入内可要病了。”
梅大低头看了看她;在她手上写:“等我。”转身回了他的院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安然总觉梅大最后写的这两个字,颇有些暧昧的意味;摸了摸自己的脸;仍有些烫;不禁摇头失笑;自己真成十六的少女了啊;一个三十的大龄女青年;竟然还会脸红心跳;不是真实的体验了一回;打死安然也不信。
迈步去了灶房;把斗篷脱下来放到一边儿的板凳上;想梅大大老远赶回来,必然没来得及吃饭;倒不如做碗汤面给他。
想好了;便开始和面;面条切的细一些;进沸水打个滚捞出来,兑上熬得浓浓的高汤;多放些姜丝与胡椒粉;香醋;再点两滴麻油;装到青花的大海碗里;烫两颗菜心放到上面;再煎一个荷包蛋;一碗家常的姜丝酸辣面汤就做好了;热气腾腾;酸辣适中;下雪天吃这个最好;暖身暖胃。
灶房里的火一闷上,便有些冷;安然想了想还是让梅大去自己屋吃;说这话的时候,安然还颇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勾引之嫌;却又想梅先生前儿来了;也是在自己屋里坐的。
齐州冬天冷;安然又不习惯点炭火盆子;便只能烧炕取暖;堂屋里冷的坐不住;只能进里屋了;而且,齐州的风俗;来了客大都让到炕头上;一个是暖和;二一个也是表示亲热之意;老百姓家里都如此;自己再纠结,反倒显得心有龌龊。
梅大没有一丝不自在;直接进了安然的屋子。
富春居虽有江南院落之形;却因为气候的原因;屋里不得不盘火炕;如此一来,便有些不伦不类;但安然却喜欢;就像南北厨子之争一样;谁规定南派厨子就一定要做南菜;北派厨子做了南菜又如何;兼纳并蓄才能创新发展。
梅大吃饭的样子虽然快,仔细看却发现颇有几分优雅之态;只不过,热气蒸腾熏在他的面具上;看上去有些别扭。
安然本想张开让他摘了面具;又觉不妥;只能忍着;他吃完了;仍把碗收拾进灶房洗了;安然把暖壶子里的茶倒了一杯递给他。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屋里一时异常安静;只听见外头簌簌的落雪声;不知过了多久;梅大拉她的手过去写了几个字:“想不想出去走走?”
安然愣了愣:“去哪儿?”话音刚落就被梅大拖了出去;到了侧门外;安然看见外头拴着一匹高头大马;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梅大举上了马背。
安然吓了一跳,急忙抓住马鞍;所有的运动里,唯有骑马是安然死也学不会的;林杏儿说她是笨蛋;这么简单的事都学不会。
安然却不觉得自己笨;人吗各有擅长;哪可能十项全能;比骑马自己是输给了那女人;若是比攀岩爬山;一百个林杏儿都不是个儿。
不过马还真可怕,之前骑驴没觉得如何;可驴子跟马哪里一样;驴子温驯矮小;而且,自己坐在驴子背上的时候;是大哥周泰牵着的;除了有些颠;安然觉的跟坐在凳子上的区别不大。
可这是马;高头大马;大概觉得安然不是主人,颇有些不爽的刨了两下蹄子;打了个响鼻儿;安然都快吓死了;刚要跟梅大求救;梅大已翻身上马;安然就觉身后一暖;被他拉进了怀里。
安然还没来得及害臊;马嘶鸣一声;接着就冲了出去;这速度跟骑驴没有丝毫可比性。
安然能做的就是以有些奇怪的姿势趴在梅大怀里;两只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裳;感觉寒风卷着雪粒子从两人身边急速滑了过去。
好在梅大的斗篷宽大;几乎把她整个罩在了里头;倒没觉得多冷;只是感觉到身下高频率的颠簸;想来速度一定不慢。
等马停下来,安然觉得自己都快颠散架了;却仍有些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羞涩的东西,在心里慢慢发酵;仿佛酒曲;就是不知什么时候;会酿出美酒来。
马停了,梅大却并未放她下去;而是把斗篷扯开;眼前顿放的美景;让安然几乎忘了寒冷;原来大明湖的雪景可以这样美;远山近湖;雪花飞扬;就像一副最真实的水墨画;哪怕只是单调的颜色;却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不过,这算不算她跟梅大的第一次约会;即使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马背上;却让安然生出一种类似私奔的感觉;有那么一瞬,甚至觉得跟身后的男人从此策马天涯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
安然也不知自己跟梅大现在算怎么一种关系,从大明湖回来之后,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梅大仍管着富春居的琐事,顺带帮安然劈柴提水干些力气活。只不过也有些小变化,例如两人吃饭的地方从灶房挪到了安然屋里。
梅大一回来,顺子跟狗子就老实多了,不知为什么,两个小家伙最怕梅大,只梅大在安然这儿,她这两个小徒弟就再不见影儿的。
不过,一个月的苦练,两个小徒弟的刀工倒是大有长进,如今安然只让他们练两个时辰,其余就去灶房瞧着高炳义做菜。
这一个月安然也不是总在屋里待着,得了空便帮高炳义把南菜的做法都捋了一遍,高炳义是一个有天赋又努力的人,经验技术样样不缺,只是对有些菜的理解不是很清楚,却相当聪明,一般安然点他一句,或安然做一次,他就能领悟。
也因此,高炳义的厨艺可说一日千里,如今富春居大都是他撑着,只是遇上拿不准的,或者尤其要紧的客人,才会过来请安然,如今请安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有高炳义在,安然估计等明年开春,自己就可以离开齐州了,下一站她准备去成都,想看看这古代的川菜到底跟现代有什么不同之处,却又有些舍不得,不是舍不得富春居,而是院子里正在劈柴的男人。
天冷,柴火用的虽然多,可也用不着天天劈啊,但这男人仿佛把这个当成每天必须干的事儿一样,天天都得劈半天,劈好的柴用不了,安然让狗子顺子俩人搬前头灶房去了很多,可这男人却依然每天都劈,安然劝了不听,也就由着他去了。
而且,安然实在不知这男人怎么想的,那天两人策马去大明湖的事情,如今想来都像一场梦,梦醒了,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自己不说,这男人更不会提,一切照旧,就是不知道自己明年走的时候,他会如何?
正想着,忽顺子跑了进来:“师傅,师傅,不好了,燕和堂的东家刘成给您下挑战书来了,说三日后燕和堂新请的大厨,前来富春居跟您比试厨艺。”
安然微微挑眉,果然来了,打开挑战书看了看,署名还真是崔庆。
安然的小院今儿格外热闹,梅先生;梅大,高炳义都在。堂屋里的桌上置了个炭火炉子,炉子上的什锦火锅里,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了,却仍咕嘟咕嘟开着,熏的屋里暖烘烘的。
安然把锅子拿了下去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