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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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棠看出风势不佳,无奈地朝黄三谷笑道:“剑会魁首为小婿所得,黄社主又以宝剑相赠,老朽十分感激,因为柳叶青与乐九玄两人联手存心捣乱,老朽才出来帮黄社主维持秩序,谁知道黄社主早有安排,老朽倒是多此一举了。”
黄三谷做人很光棍,明知白玉棠心怀叵测,无可奈何才说出这种门面话,也不加以点破,反而顺水送人情道:“老英雄望重一方,急公好义四海共仰,令婿李大侠更是剑中之龙,艺震天下,今后尚祈老英雄不吝赐诲。”
白玉棠见面子挣足了,对黄三谷的处事圆滑颇为感激笑着道:“好说,好说,小婿虽得了剑会魁首,但我们翁婿在这上面分得很清楚,他是他,我是我,老朽替他高兴,却不想沾他的光。倒是黄社主胸怀坦荡,老朽十分倾折,以后如蒙不弃,我们好好交个朋友。”
黄三谷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过几天晚辈一定去向老英雄领讨教益。”
白玉棠道:“那可不敢当,老朽已经在黄社主剑下落败,对贵社剑技,老朽心折异常,欢迎你来切磋切磋。”
说完也率着人退下去了。黄三谷才朝李秋鸿笑道:“赠彩之举虽然有了点小波折,且喜雨过天晴,现在请大侠接受黄某这一点小小的敬意。”
李秋鸿实在不想要他的东西,但在这种情形下,不受又不行,只得双手接过道:“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李某暂时借来观赏一段时间,以后再行奉还吧!”
黄三谷笑道:“大侠别客气,这对剑是黄某代表天下剑道同好公赠的纪念品,岂有再要回的道理?黄某觉得这剑会很有意思,也是大家公开观摩剑艺的好机会,只是十二年才举行一次时间太久了,黄某想改为三年一次,三年后,黄某在九华山敝社再次柬邀各方高手共作观摩切磋,到时希望李大侠能光临再度赐教。”
李秋鸿不禁一怔,黄三谷用心叵测固是意料中事,但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安排,因而朗声道:“李某即将远游,行踪无定,届时也许赶不回来参加,如有违命之处,尚祈原谅。”
乐九玄忍不住道:“李秋鸿你分明是怕三年后保不住你的荣衔,才推托不敢来。”
李秋鸿微微一笑道:“兄弟在乐兄手中连败两次,并不以为耻,今日侥幸得胜,亦无可骄人之处,即使是此刻,兄弟也未以天下第一人自居。”
乐九玄怒声道:“那你为什么不敢肯定来参加呢?”
李秋鸿道:“兄弟在剑会未开始前,即已声明,这是参加剑会的最后一次,在兄弟看来,四海历游增广见闻,的确比争名更重要。
兄弟学剑的本意一为健身养志;再者是路见不平的时候,有伸手一张正义的能力。
“乐兄一定以为兄弟是怕输,兄弟也不否认,天下才人代出,后浪推前浪,没有人能永保不败的。兄弟即使不参加三年后的剑会,或者永远都不与人比剑,也不见得就算保全了荣衔。”
黄三谷笑道:“李大侠的胸怀自非俗辈凡夫所能及,只是李大侠尚有几招精式,未曾让大家见识,实是一大憾事,不知大侠能否拨冗,三年后到敝处来玩玩,即使不参加论剑,也为兄弟捧个场,做个座上嘉宾如何?”
李秋鸿道:“如果时间赶得及,兄弟一定前来瞻仰大家的剑术进境,即使兄弟不来,小徒楚无情与小女娇娇也会去,兄弟的剑式都已经传给他们了,有三年时间的练习,他们的成就或许已超过兄弟,因此兄弟来不来都没关系,能击败他们,也就等于胜过兄弟了。”
黄三谷大笑道:“那好极了,令高足楚少侠今日在会上曾经力夺五次胜点,风头之健,较之大侠犹有过之,三年后艺事当更为精进,魁首必属秋鸿山庄无疑。”
李秋鸿笑道:“黄兄言重了,小徒年事尚轻,锋亡太露,实非剑道之所宜,高深的剑学,应是藏锋敛锐,像九华山的九华剑社一样,隐晦多年,一鸣而惊人,这才是深得剑中三昧。这三年中愚夫妇游踪无定,对小徒及小女恐无暇管束,他们年纪轻,少不更事,尚祈黄兄多予照顾。”
黄三谷道:“照顾是不敢当,楚少侠与李姑娘如有所需,黄某必倾全力支持。”
李秋鸿深深一躬道:“兄弟先谢谢黄兄了。”
黄三谷也连连还礼谦辞不敢当,于是轰动一时的泰山剑会,就在和平的气氛下结束,人潮也就开始散了。
第十七章 净明师太
因为有了黄三谷的弹压,制住了泰山丈人峰上的一场火拼,乐九玄与柳叶青悻然率众退走。
白玉棠则由他的大儿子白金蛟陪同过来。
朝李秋鸿阴恻恻地一笑道:“秋鸿,恭喜你了,你瞒得我真好,二十多年了,你居然将剑法藏得这么紧,直到今天才亮出来。”
李秋鸿刚要开口,白玉棠笑道:“秋鸿,你别赖,我们刚与黄社主谈过,他说你的剑招至少也有三十年的火候,我们虽是蠢材,黄社主的法眼却极为高明,他的判断绝不会出错,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
李秋鸿顿了一顿才道:“老爷子既然这么说,小婿不再否认了。只是小婿那几招剑法到最近几年才演练纯熟,以前虽然会使,还不能收发由心,完全控制。”
白玉棠冷笑道:“可是你施出来,别人也破不了。乐九玄在二十多年前,剑术造诣也没有现在深,你明明有击败他的能力,为什么要让他耀武扬威二十多年呢?”
李秋鸿默然无语。
白素娟却道:“爹,秋鸿是为了我。”
白玉棠一怔道:“为了你?这是怎么说呢?”
白素娟也不便启齿答复。
还是李娇娇抢着道:“外公,爹知道你生性好胜,如果在第一次论剑时,他就占了先,您必然要把娘许配给乐九玄了。”
白玉棠呆了一呆才道:“就是为了要娶素娟,你情愿要把天下第一剑让给乐九玄?”
李秋鸿只得道:“小婿对名利很淡,在小婿的眼中,素娟实在比名位重要百倍。”
白玉棠哼了一声:“没出息,你准知道我会把素娟许配给你吗?老实说,我那时中意的是乐九玄。”
李秋鸿微微一怔,白素娟笑道:“是的,爹是有这个意思,他老人家想要个出人头地的女婿,最后把我许配给你,一半是柳叶青的怂恿,一半是我自己的请求。”
白玉棠冷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孝顺女儿。”
白素娟正色道:“爹,您要的是一个技艺超群的女婿,我选择了秋鸿,不正是您的希望吗?剑技着重在真才实学,而不在争胜负。我知道秋鸿有这种实力而选择他,今天终于向您证实了,否则我就不让他来参加这次论剑了。”
白玉棠一怔道:“那时你已经看出他的造诣了?”
白素娟点头道:“是的,我看出他可胜而不胜,钦佩他谦让的美德,婚姻关系着我一生的幸福,我必须慎重择人而事,剑道主凶,盛名可虑,惟有一个谦让的剑手,才能避凶趋吉,永保白头。现在不是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吗?如果秋鸿不懂得藏剑,这二十多年的日子哪能平静?”
白玉棠怒道:“我的意思是……”
白素娟不等他说完就抢着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所以第二次论剑,我也叫秋鸿锋芒别太露,继续让乐九玄占先,当然我是希望您老人家夺魁的,但您无法击败乐九玄时,还是让乐九玄高居首位的好。”
白玉棠瞪眼道:“如果你真够孝顺,第二次论剑时,我会输给乐九玄吗?女生外向,我想不到自己亲生的女儿会背叛我,我白疼你一场了。”
白素娟婉转地笑了一下道:“爹,您误会我们了,秋鸿并不吝惜那几招剑法,做女儿的更不愿欺骗您老人家,这完全是为了您好。”
白玉棠叫道:“这还是为我好?”
白素娟道:“是的,我知道您老人家的心意,一直想获得天下第一剑的荣衔,如果秋鸿把那几招剑法贡献给您,二次论剑时,您或许可以达到这个目的,然后您一定会昭告天下,说您是四霸天之首,大大地风光一番。”
白玉棠道:“不错,这是我的愿望。”
白素娟一叹道:“但您也看得出,秋鸿那几招剑法完全是他自己的路子,跟您一点都不合,您如果得胜,柳叶青与乐九玄都是赢得起输不起的人,一定会到处传扬,说您这个荣衔是用女儿换来的,那不是求荣反辱吗?您又受得了吗?”
白玉棠气煞了眼,却是无言可答。
半晌才道:“好,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现在你们名成业就,我更不在你们眼里了。”
李秋鸿忙道:“老爷子言重了,小婿始终都敬重您的。”
白玉棠冷笑道:“那你为什么拒到我那儿去住一阵?”
李秋鸿道:“如果只是去侍奉您老人家,小婿万不敢违命,
只是您要大肆庆贺,柳叶青与乐九玄必然不甘心,要是纠众前往生事,岂不是给您老人家添麻烦吗?“
白玉棠怒道:“胡说,我白家堡还怕人找麻烦?就怕他们不来,来了正合我的意思。”
李秋鸿婉转地道:“您当然不怕他们,何况又跟太极剑派结了儿女亲家,实力之盛,雄视天下。但是掀起武林一场杀劫,实在非小婿所愿。”
白玉棠冷冷地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现在我来问你一句,这本来不是我的意思,我知道我的老面子不够大,我是代表黄社主来邀你们的。下个月我在白家堡欢宴九华剑社,同时也商讨一下我们两家今后的合作事宜,希望你们能赏光,去不去就是一句话。”
李秋鸿沉思片刻才道:“老爷子,小婿有句不中听的话,黄三谷此人野心勃勃,您跟他还是疏远一点的好。”
白玉棠怒道:“混账,人家送你这样珍贵的礼物,还帮你镇住了柳叶青与乐九玄,否则你能安安稳稳地获取天下第一剑的荣衔吗?想不到你竟然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李秋鸿苦笑道:“小婿只胜了黄三谷一筹,并不以天下第一剑自居,至于小婿对他的批评,却绝不会错。”
白玉棠怫然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照我的意思今天就不会放过你,都是黄社主一再劝说,我才不稀罕呢,你也别神气,等不到三年后的剑会,你这天下第一剑的名衔就保不住了。”
说完这话就气冲冲地走了,只剩下白金蛟还站在当场。
白素娟低声道:“大哥,在几个兄长中,小妹最尊敬的是你,为什么你也这么糊涂,不劝劝爹呢?”
白金蛟也轻声叹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入赘丁家也是爹的指示,好为他拉拢太极门。”
白素娟道:“太极门是名门正派,而且大家实力相当,彼此合作尚无伤大雅,跟黄三谷合作,迟早会被他整个吞掉,那时悔之已晚,大哥难道看不出来吗?”
白金蛟道:“我知道,黄三谷存心笼络爹,他的实力比我们大,但是他竟肯屈居次位,情愿用九华剑社的全部力量,支持爹成为剑坛霸主。”
白素娟连忙道:“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白金蛟道:“可能的,爹的人手跟乐九玄与柳叶青两方加起来差不多,但有了九华剑社的支持,就比他们强大得多,很容易把他们并吞掉。”
白素娟道:“可虑的是黄三谷,他肯屈居第二吗?”
白金蛟一叹道:“是的。”
李秋鸿叹道:“大哥,既然你也想到了,为什么不劝劝爹,这样做是否值得?”
白金蛟含有深意地道:“这个我晓得,不过,爹并不糊涂,看事的透彻,尤在我们之上。”
李秋鸿讶然道:“老爷子自己也想到了?”
“自然想到了,他老人家比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