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侠-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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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尚未听说过有七胞胎的,这不是怪事?真是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四下一片惊叹讶异之声,大家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黄菊英终于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
楚无情轻声问:“哦?你看出蹊跷了?”
黄菊英道:“这七个人都亮过相,让在场的人都亲眼目睹,证实他们是七个不同的人。如果这最后上台的击败了擂台主,取得入选乘龙快婿资格。而在行礼大典上,突然七人一齐出现,争为新朗倌,岂不天下大乱?”
楚无情微微点头道:“有道理。”
黄菊英接下去道:“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制造混乱局面,才好趁乱向徐帮主下毒手。到时即使被人发现,七个人一模一样,再穿上同样衣服,谁能指认出是哪一个人下的手呢?”
楚无情道:“我实在不能不佩服你,好像一切是由你策划,你就是主谋呢。”
黄菊英更得意了,眉飞色舞道:“如果不出我所料,这样一来,在场的人必然认为他们七人,是争当徐帮主的乘龙快婿,才会引发争端,愤而行凶的,绝不会怀疑是预谋。徐帮主一死,那七人趁乱逃之夭夭,史长老岂不顺理成章地接掌了丐帮!”
楚无情沉吟一下,轻声问:“你打算怎样阻止?”
黄菊英胸有成竹地笑笑:“到时候看我的吧!”
放眼看去,这时擂台上的战况正激烈。这位第七个上台的年轻剑手,身手十分了得,比前面上台的六人更沉稳,每一出招,都把徐巧云逼得手忙脚乱,几乎无法招架。
徐巧云吃亏在功力不足,全靠身法灵活,施展沾衣十八跌,尚能勉强支撑。
四下好几千看热闹的人,无不凝神屏息,看得张口结舌,全神贯注地欣赏这场激斗。
双方战到近五十回合,徐巧云一剑刺空,被闪身绕至左旁的年轻剑手一探,扣住了她执剑的手腕。年轻剑手说声:“得罪了!”
同时撒手而退。
胜负已分,徐巧云窘迫万状,转身便冲回帐篷。
锣声大鸣,四下更是掌声如雷。
陈怀元春风满面地挺身走出,上前执住年轻剑手的手高高举起,正待宣布比武结果,突见一人飞奔而来,一路大叫道:“慢着慢着……”
众人意外地一怔,只见那人一个掠身,已上了擂台。
这个人正是黄菊英,她一上台就大声道:“我还没机会上台,就宣布这小子当选,未免太不公平吧?”
陈怀元正色道:“按照比武规定,他已胜了擂台主,自当……”
黄菊英理直气壮道:“那是因为我还来不及上台,被这小子抢了先,否则我也照样能击败擂台主,哪还轮得到他!”
陈怀元未及反驳,黄菊英已向四下煽动道:“在场的各位,比我更强的还大有人在,只是来不及上台而已。这小子因为行动比我们快抢了先,实在有欠公平,你们大家说对吗?”
果然一呼百应,四下齐声附和:“对!对!这样不公平。”
年轻剑手怒道:“你这小子是存心来搅局?”
黄菊英挑衅道:“如果你能胜过我,我才心服口服,马上滚下台!”
年轻剑手不甘示弱道:“好!”
陈怀元面有难色道:“这……”
黄菊英根本不理会他,又向四下大声道:“请大家说句公道话,这样好不好?”
四下齐声起哄道:“好!”
黄菊英这才转向陈怀元,质问道:“这小子和大家都赞成,你却不同意,是不是跟这小子勾结,非得让他入选不可?”
陈怀元脸色一沉,怒斥道:“胡说八道!”
黄菊英冷冷一哼道:“那你凭什么从中作梗?”
陈怀元为了避嫌,只好铁青着脸道:“在下不便擅自做主,得请示帮主再作定夺。”
黄菊英把手一挥:“那就快去!”
等陈怀元一转身,年轻剑手便冷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你不是擂台主,我不会手下留情。刀剑无眼,死伤勿论,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黄菊英道:“这可是你说的,大家都听见了,可以作个见证。”
年轻剑手怒哼一声,正待发作,陈怀元已请示过徐帮主,快步走出了帐篷。
他上前朗声宣布道:“帮主已同意,就这么办。”
说完退开了一旁。
黄菊英拔剑出鞘,笑道:“还等什么,动手呀!”
年轻剑手出手就攻,用的是狠毒招式,似乎恨不得一招将对方毙命剑下,方解心头怒气。
黄菊英挥剑格开来剑,闪身斜飘五尺,冷笑道:“你也未免太操之过急了,至少多玩一会儿嘛!”
年轻剑手被她一激,攻势更见凌厉,刚才跟徐巧云交手,他虽施展精招绝式,但未动杀机。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似乎存心搅局的黄菊英,恨得牙痒痒的,出手哪还会留余地。
只见他连连抢攻,每一招都是杀手,专攻对方的致命要害。
黄菊英攻势一经展开,便见剑光霍霍,仿佛吹起满天狂飙,剑势既急且猛,配合她灵活无比的身法,刹时人影翻飞,一把剑在她手中,犹如灵蛇飞射,蛟龙翻腾。
年轻剑手大感惊讶,想不到这毫不起眼的“小子”,竟然如此难缠。
照他的估计,三招之内,必可将对方毙命剑下的,可是现在已超出二十招,对方非但没有血溅擂台,甚至并未被他的猛烈攻势所慑。
年轻剑手久战不下,开始心浮气躁起来。
狂喝声中,只见他摇剑鼓气,攻势排山倒海而来,声势煞是惊人。
黄菊英不退反进,一剑横扫而出,却在中途变招换式,改为连刺带挑,逼使对方拨剑回封。
但这少女的剑路实在诡异刁钻,当年轻剑手自以为拨剑回封是最恰当的选择,不仅可阻挡来剑,还可顺势剑手一击时。不料黄菊英的剑势一沉,并未向上刺挑,反而成了下削。
年轻剑手大惊,情急之下,猛然弓身缩腹一个暴退。
不料黄菊英已算准了时间和部位,身形由他左侧欺近,而且行动更快,使他在措手不及下,只觉腰际一凉一痛,己被剑锋带起一片血雨。
年轻剑手几乎不敢相信,在这种已脱险的情况下,居然挨了对方一剑。
而且黄菊英出手毫不留情,这一剑使他整个腰部被割破三分之一,肚肠随之迸出。
年轻剑手双目惊恐地怒睁,手指若无其事的黄菊英,恨声道:“你,你好狠……”
话犹未了,他已猝然倒在了擂台上。
四下一片惊呼狂叫,陈怀元也冲向黄菊英,怒斥道:“你怎可在擂台上杀人?”
黄菊英振振有词道:“大家都听见了,是他自己说的,刀剑无眼,死伤勿论嘛!”
陈怀元铁青着脸道:“但今天是比武招亲,如同敝帮大喜之日,你岂可……”
黄菊英昂然道:“有人告诉我可以杀他嘛!”
陈怀元怒问:“谁告诉你的?”
黄菊英表情逼真道:“贵帮的史长老。”
陈怀元一怔:“哪个史长老?”
黄菊英打量他两眼,状至不屑道:“你少跟我横眉竖眼的,他是贵帮总坛的执法长老,你背挂的麻袋总不可能比他多,我该听你的还是听他的?”
陈怀元怒斥道:“你少胡言乱语,史长老德高望重,是敝帮仅存的两位九袋长老之一,而且身居执法长老,绝不会要你杀人。”
黄菊英耸耸肩道:“那何不请他来当面对质?”
话声甫落,便见帐篷中走出个红光满面,童颜鹤发的健壮老者,应声道:“老朽就是史大谋。”
黄菊英装模作样大叫道:“史长老,人是你要我杀的,你不能不认账,要我一个人顶罪呀!”
史大谋怒形于色道:“我从未见过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黄菊英道:“史长老,你要这样对我,可别怪我把你的一切全抖出来啊!”
史大谋暗自一怔,振声道:“老朽行得直,坐得正,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黄菊英有恃无恐道:“哼!你别以为这个死了,就死无对证,另外还有六个活着呢!”
史大谋神色一变,惊怒交加道:“你这小鬼,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黄菊英大声叫道:“我要当着这好几千人的面前,揭穿你跟九华剑社勾结,企图杀害徐帮主,夺取丐帮帮主宝座的阴谋诡计。”
史大谋果然做贼心虚,一个反身,出其不意地一掌向黄菊英当头劈下。
黄菊英早有戒备,一闪身,避了开去。
史大谋第二掌未及出手,徐帮主已冲出帐篷,怒喝道:“住手!”
黄菊英的剑已起,闻声只好放下。
徐帮主怒容满面地喝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菊英双手一拱道:“徐帮主,刚才的话相信你已经听到了,这位史长老要我杀人,自己却不认账,所以我要当众揭穿他的阴谋诡计。”
史大谋情急道:“帮主,你别听她胡言乱语,我根本不认识这小鬼!”
黄菊英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否则我怎会知道你们的一切?”
史大谋怒问:“你知道什么?”
黄菊英冷哼一声道:“史长老,你真健忘,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九华剑社派了几个年轻杀手来,参加比武招亲……”
史大谋怒斥道:“你这小鬼简直是无中生有……”
徐帮主阻止了他冲向黄菊英,沉声道:“让她说下去!”
史大谋无可奈何,只好愤愤地怒哼一声。
黄菊英从容不迫道:“他们七人都经过易容,看起来一模一样,等到其中一人击败擂台主,获选为徐帮主的乘龙快婿,今晚举行拜堂大礼时,其他六人就一齐出现,各自争认是获胜之人,使大家都无法确认,必然引起一阵骚动和惊乱。”
“那时由他们七人趁乱刺杀徐帮主,然后杀出重围,逃之夭夭。这样一来,你史长老身为丐帮总坛首席执法长老,名正言顺地就接掌了丐帮。可是你又不甘心受九华剑社控制,做个傀儡帮主,所以要我杀掉那七个杀手……”
不等她说完,史大谋已连声怒斥:“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简直……“
话犹未了,突见台下射来十几道寒芒,分向史大谋、徐帮主、陈怀元及黄菊英疾射而至。
黄菊英急忙挥剑如风,护住徐帮主,将射来的寒芒纷纷击落。
但史大谋与陈怀元手无寸铁,情急之下,只有挥掌击向寒芒。
不料寒芒是经特殊设计打造的五毒飞菱,一经掌力袭击,去势更速,两人的双手均被射中。
惊呼声中,史大谋和陈怀元双双暴退,倒跌进了帐篷。
就在这时,六名年轻剑手已飞身上台,挺剑攻向了徐帮主与黄菊英。
黄菊英挥剑拒敌时,徐帮主也一个暴退至兵器架旁,顺手抄起一柄大关刀,向攻近的两名杀手迎战。
一条人影就在此时直射擂台,正是混杂在人群中的楚无情。
他出手就施展秋鸿剑法中的精招绝式,势如旋风急电,剑锋过处,血雨飞溅,年轻剑手已倒下两人。
黄菊英也不甘示弱,杀着一出,攻向她的两名年轻剑手便腹破肠流,双双倒地不起。
徐帮主更大发神威,挥舞足有六十斤重的大关刀,将一名年轻剑手劈得身首异处,血淋淋的脑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