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侠-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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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无情忙问:“他怎么啦?”
李娇娇一脸怒气道:“你刚去追那牛鼻子,我也跟上了屋顶,不料从另一方向逃走的秃驴又折回来,居然面对着我退下裤子,说些不堪入耳的脏话,要我跟他共参欢喜禅,就饶我一命。我一气之下,趁他一手提着裤子,冲上去就给他一剑,攻了他个措手不及。”
“那秃驴以为我好欺,不知我这火娘子的厉害,虽然急忙用戒刀来挡,仍然被我剑尖挑破下腹,划出一道三寸多的伤口。”
“他当时惊怒交加,气得哇哇大叫,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挥动戒刀,形同疯狂地向我一阵连劈带砍。”
“我就用秋鸿剑法迎战,那秃驴一用劲更血流不止,裤裆都染红了一大片。他一见大概心慌意乱,腰上被我狠狠踹中一脚,滚跌下屋顶,等我纵身追下去,已不见他的踪影,所以我跃上了屋顶……”
楚无情怒道:“哼!真是佛门败类。”
李娇娇反而置之一笑道:“反正他没占到便宜,大哥,你追的那个牛鼻子呢?”
楚无情道:“他也挨了我一剑,要不是他突然提到你,使我想到他们可能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把我引开好让那秃驴对付你,我绝不会让他逃走。”
李娇娇笑了笑道:“大哥,我也不是省油的灯,难道还怕我吃亏?不过,朱大发怎会派这两个出家人来当刺客,而且功夫并不见得高明嘛!”
楚无情沉吟一下道:“依我看,如果不是朱大发本人不在此地,就是故意先派这武功并不高明的一僧一道来,让我们心存轻敌,然后才派出真正的杀手,甚至会亲自出马。”
李娇娇毫不在乎道:“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
楚无情笑道:“我们何必在屋顶上吹风,回房内去等着就行了。”
于是,两人纵下屋顶,仍从窗口回到了房间。
他们不再点亮油灯,各自执剑在手,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
可是,楚无情估计错了。
他等了一整夜,一直到天色微明,竟然不再有任何动静。
这实在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天—亮,楚无情便当机立断,付了房钱,牵着火胭脂离开客栈。城门刚开,他们就出了城。
第三十五章 抢渡岷江
这是个靠江的小镇。
镇上市面颇为繁荣,大都是些靠江吃饭的人,使它看起来从早到晚都十分热闹。
它只有一条大街,却有三四处码头。
街上除了客店酒楼,以及几家卖日用品的小杂货店,几乎全是货栈,堆存着岷江上游的土产,准备运到下游与长江的汇合处,转运到各地去。
楚无情和李娇娇牵着火胭脂进入了小镇。
他们气度轩昂,马匹骏逸,又腰佩兵器,一看就跟那些靠江吃饭的人格格不入,自然容易引入注目。
这条路他们从未走过,可说完全陌生。
依照楚无情谨慎的个性,他是极不愿走这条路的。但为了赶到洛阳去,穿越秦中是最快的捷径,所以决定渡过沱江再改走陆路。
李娇娇胸无城府,更不知天高地厚,见市面上十分热闹,只顾东张西望,根本未注意身边的情况。
楚无情却早已察觉,街上有不少人即使擦肩而过,竟对他们故做视若无睹,不禁疑念顿起。
如果人家见了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才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这对青年男女,确实与众不同,令人侧目。
但装做无动于衷,未免就显得是故意做作了。
何况那些人个个獐头鼠目,身佩兵刃,完全是一副江湖人物的打扮,一看就知不是善类。
由于昨晚夜宿仁寿县城,在客栈内只有那一僧一道骚扰过他们,即未见再有任何的动静。
天亮出城后,一路上也未发现有人跟踪。实出乎意料之外。
此刻的情况,使楚无情几乎不加思索,就认定了必是朱大发方面的人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楚无情本想落店稍歇后,再做渡江打算的,但他不愿在这小镇上引起轩然大波,因此直赶码头,去向船家交涉渡船。
江水平静,但因为有马匹,船小载不动,大船又不做摆渡生意,他就向一艘空着的中型船只行去。
船主是个很和气的中年人。
楚无情表明来意后,他歉然地摇摇头道:“客官,码头有码头的规矩,小人是过路的船,渡江是本地的生意。小的虽然想赚这外块,却不敢坏了规矩。客官要渡江,必须到上面码头找渡船去。”
楚无情问明渡船码头的位置,牵了马过去,不由皱皱眉头。
那边只有一条船,船倒不小,但撑船的是个彪形大汉,横眉竖目,一脸凶相。
他仍然上前打了问讯。
那大汉看也不看地道:“船钱每人五钱,马匹加倍。”
楚无情道:“不贵,就麻烦老哥一趟吧!”
大汉一伸手道:“船钱先付,概不赊欠。”
向来都是渡到地头付钱的。
楚无情行踪遍及四海,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此规矩。
为息事宁人起见,他取出三两碎银,大汉接过银子向腰里一揣道:“上来吧!”
两个人牵马上了船,那大汉仍是坐着不动。
李娇娇忍不住道:“怎么还不开呢?”
大汉道:“等人,一趟船总不能只渡你们两个人。”
楚无情道:“老哥要等多少人才开船?”
“至少要凑足五两银子才够我一天开销。”
楚无情再取出一把碎银,合计五两多,递过道:“我们包下来了,多的请老哥喝杯酒,我们有急事要过江。”
大汉把银子收了下来,却仍然坐着不动。
李娇娇道:“银子已经付了,你怎么还不开船呢?”
大汉笑道:“还是要等人,这条船每天只渡一个来回,江那边的人还等着要回去呢,必须要等他们到了才行。”
楚无情微怒道:“那你就不该收我的银子。”
大汉笑道:“船是包给你了,我照收包银有什么不对?最多不载其他的客人罢了,有几个人是必须等的,他们是两边码头上的管事大爷,坐船一向不付船钱,平常是搭我的便船,今天算是搭你们的便船。”
李娇娇道:“我不准他们搭呢?”
大汉道:“那与我无关,你们可以向他们收银子去,要多少我都不管,反正我这趟船是五两银子包出去了,但要开船,一定要他们答应,否则我就不能混了。”
李娇娇正待发作。
楚无情却一使眼色道:“娇娇,各地有各地的规矩,我们等一下好了,老哥,要等多久?”
大汉道:“不一定,但过了中午,他们不来,就是不回去了,我们再开船也没关系了。”
这时已近中午。
李娇娇受了楚无情眼色的指示也就忍了下去,耐心地等着。
幸好时近秋凉,太阳晒着也不热,两人坐在船舷上,等了约莫半刻工夫,终于来了五个玄衣大汉,都是敞着胸膛,旁若无人地跨上了船。
一人朝那大汉道:“姚老六,累你久等了。”
那个叫姚老六的大汉笑道:“没关系,这趟托各位的福,有人把船包下了,再等一下也没啥要紧。”
为首的一个麻脸汉子笑道:“那你可捞着了,到了对岸,可以推几庄,让大家也沾点油水。”
姚老六笑道:“秦大爷说笑话,一共才五两银子,还不够你老人家一个押的,还是秦大爷推庄,让小的沾点财气,捞几个凑凑,今晚可以抱个婆娘睡他一觉。”
姓秦的汉子笑道:“好,只要你有本事,把大爷身边的银子都赢去,把粉菊花买下来都行。”
姚老六笑道:“小的怎么敢,谁不知道粉菊花是秦大爷的相好,摘了小的瓢儿也不敢多看一眼。”
姓秦的汉子哈哈大笑道:“少噜苏,快开船吧,客人包了的船,让人久等也不是道理。”
姚老六这才拿起篙子一撑,他力气不小,那条船立即射离岸边十多丈,他才慢慢摇起橹来。
眼看着船到江心,楚无情认得这几个汉子都是在街上装着看不见他们的,也是沿途跟踪着他们的,心中已有主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作了一揖笑道:“这位兄台贵姓?”
姓秦的汉子道:“你没听说我姓秦吗?”
楚无情道:“听说了,但他叫你大爷,在下却不知道你是哪一门子的大爷,所以问问清楚。”
姓秦的汉子几乎要发作。
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瘦身材汉子看了他一眼,他才忍了下去道:“我姓秦,叫秦三江,主持岷江青龙田铺一段两处堂口。”
楚无情淡淡道:“贵堂是哪一炷香头?”
秦三江淡淡地道:“朋友知道就不必问,不知道就少问,反正岷江上下水道,都是我们一手包了。”
楚无情笑道:“不相干的事我可以不问,贵堂包了岷江的水道,在下却包了这条船,你们搭这条船,就得付船钱,我怕朋友身上不方便,所以才想问问清楚。”
秦三江差一点要跳起来。但对面那汉子又使以眼色。
他才怒冲冲地道:“笑话,你问问姚老六,别说是这条渡船,岷江上下的船只,谁敢向大爷要钱?”
楚无情道:“我听说了,那位姚老哥说我有本事尽管向各位讨价,我要是不讨,倒显得没本事了。”
秦三江冷笑道:“阁下只要开得出口,大爷就交代得了。”
楚无情沉声道:“那我就漫天讨价了,每人五千两。”
秦三江一笑道:“不多,不多,大爷来个就地还钱。一个子儿也没有,看你能把大爷怎么样?”
楚无情微笑道:“生意不成仁义在,不过我楚无情可高攀不上你这种朋友,对不起,请你们下去吧!”
口中说着话,一指突伸,秦三江是个行家,连忙伸拿去推。
哪知楚无情这一指根本是虚指,就等他出手,左掌疾出,刁住他的手腕一扣一拿,嘭的一声,将他摔到江中去,水花四溅,立刻下沉。
船上几个人都怫然变色。楚无情笑道:“那位秦爷的水性也许不错,但我这一摔也很结实,他又是脑袋着水的,恐怕挨不起。”
“如果不想到龙王爷那儿报到的话,最好派个会水的下去拉他一把,再久就沉底了啊!”
秦三江落水之处,水泡直冒,而且有血水上升。那瘦小汉子脸色一变,连忙道:“姚老六,下去看看。”
撑船的汉子立刻翻身下水朝冒泡的地方潜去。楚无情看出这瘦小的汉子才是几个人中的正头领。
因此淡淡一笑道:“朋友,这时候大家该打开窗子说亮话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了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
那瘦小汉子却装起糊涂来了。
他翻着一对鼠眼干笑道:“你说什么?坐了我们的船还要向我们收船钱?而且还出手伤人,难道江湖上就容得阁下如此横行吗?”
楚无情见他还狡赖,冷冷一笑道:“你尽管装蒜好了,回头你如果还能挺得住,就算你有种。”
这时姚老六已将秦三江由水中捞了上来,搁在船板上,直往外吐水,两眼翻白,气若游丝,而且他的头顶上已经破了,鲜血和着水滴,不断地往外流出。
那瘦小的汉子脸色变了。
楚无情沉声冷笑道:“这位秦朋友还算不错,练过油锤贯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