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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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怕冷,就好好享受吧。我看你以后倒是怎么勾引女皇!”
主位上的两个人已经移步到了院子这里,瞧着水里被按着喝水的人,两人的脸上有说不出的快意和蔑视。
冬天的天色总是容易黑,韩玉笙从大白天站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最后宫殿里都点上了蜡烛,韩玉笙站得腿都僵硬了,好不容易等到那群人都走光了,她才敢从柱子后面出来。
她猜得不错,她现在的人依旧在宫里,她这一次并没有到其他的地方,而是在原先的世界里。
她屏住呼吸,默默地望了会儿。水里的人没了蛮横的人的压制,脸渐渐露出水面,余留着身体坐在水里。
这所宫殿里的奴才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扶起这个男人,反而是远远地站在屋里头,抱着团互相取暖,似乎刚才的哭泣声都是一场闹剧,没有人来理会这个人的死活。
韩玉笙等到那群奴才都跑去睡觉了,她才悄悄凑上前,好奇地看着水里的男人。
被水泡得太久的原因,男人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都是惨白如白纸般的颜色,连嘴唇都发白了。
韩玉笙的视线渐渐往上看,等真正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却有些惊住了。
这个人,是她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熟悉。
这个人不是谁,却是玉清那好二哥,她躲避不及的那个人。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这是什么情况?
韩玉笙脑子里有一堆的疑问。
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这人光洁的额头。
“喂,还活着吗?”
半天没动静,韩玉笙终于忍不出出声了。她又伸出手指,掰开这个人的眼睛。
“醒着吗?”
不管她怎么摆弄他,这个人还是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一直坐在水里。
韩玉笙的手碰到水,都被冰冷如冰的水冻得打了个冷颤。她细细地看了这个人老半天,才决定把这个人从水里抱出来。
这个人浑身湿哒哒的,她也被弄得一身是水。
她把这个人抱进屋里的时候,这个人还挣扎了下。韩玉笙低下头又看了看怀里跟水一样的人,却发觉他根本没醒过。
她在偌大的走廊绕了很久,凭着之前进出他宫殿的印象,轻而易举地找到一间看起来像是他住的屋子。
她从刚才就觉得这个宫殿看起来为何如此熟悉了,在她踏进她找到的房间的时候,她脑海里的这个疑问终于被解开了。
这个房间跟她晕过去前所在的房间除了装饰差了点,简单了点,布局什么的,几乎没有差别的。根本就是同一个房间。
那她现在究竟是在哪里?究竟是怎么了?
将这个人放置在床上,她低下头,细细地打量这个人的脸。
这个人的五官与她之前所见相比,明显稚嫩了些,年轻了些,现在这个人的五官并没有她之前的那般惊艳,现在只不过是清秀佳人罢了。他周身的气质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冷冽倨傲。
将脑海里的人跟眼前这个人一一做了比较,韩玉笙脑子突然想到一个事实。
有些不可思议。
韩玉笙瞪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床上正陷入晕厥的人。
她似乎是回到过去的时间了。
或者,这个人还有一个跟他相似的兄弟吧。
韩玉笙默默地想一些能接受的理由。
“嗯。”
床上的人突然痛苦地闷哼一声,终于拉回了韩玉笙走神的注意力。
“我仁至义尽了。”
韩玉笙朝床上的人猛摆手。要她替他换衣服,这比直接打死她还难。
只要一想起这个人每次喝醉之后清醒的模样,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她真的避之不及呢。
她最后很好心地扯了一床被子,盖在这个人的身上。韩玉笙也找了个地方歇息。
天色渐渐清明,等韩玉笙睁开眼的时候,她是被敲门声跟脚步声吓醒的。她瞅了门那边一眼,赶紧往床底躲去。
“主子,主子。”
有几个脚步声,从门槛外边踏了进来。
“怎么穿着湿衣服睡觉呢?翠儿,我们要不要帮主子换下呢?毕竟在水底泡了那么久……”
这话听得倒是有些良心。
那人还没说完,接着又有另一道声音响起。
“你要换就换,我是懒得动手了。跟着这样失宠的主子,还真是倒霉。”
说着,一双脚往门那边挪动,从屋里退了出去。
“主子,你的衣服已经换好了,等下你就自己起身喝药吧。苗儿先去忙了。”
又是一个脚步声渐渐消失的声音。
韩玉笙从床底爬了出来,床上的人确实如同那人讲的,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了,连被衣服沾湿的被子都撤下,换上了另一床被子盖着。
韩玉笙瞅着这人从昨晚被水冻得发青的脸色如今变得潮红。她手轻轻地放在他额头上一探,连忙缩了回去。
跟她料想的一样,已经染上了风寒了,现在寒毒入侵,即使盖了多厚的被子,这个人躺在被窝里还是冷得发抖。
不知为何,她想起那人在她面前穿成一团的样子。那人也是如此极其怕冷,就算屋里热得她都冒汗了,他还直叫冷。
韩玉笙扭头看向桌子。
圆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食盘,食盘上面正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她的手触碰到碗壁。没有烟气冉冉,汤药已经凉掉了,明显是那些奴才的故意为之。
韩玉笙又望向床上的人,叹了口气。
这个人的脾气很坏,没有得势之前已经有这么多奴才敢如此对他了,也怪不得他后来对待奴才那般刻薄。
韩玉笙此刻在沉思一个问题。
她会回到这个人过去的时光里,估计跟这个人脱离不了干系。老天把她安排在这个男人身边,是有什么用意呢?
未等她想出一个头来,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幽幽睁开了双眼,正凝视着她。
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却因为风寒而失去了该有的风采,有些失神地看着她。
“舒华。”
他望了她许久,才吐出这两个字。
韩玉笙认命地端起药碗,往门外走去。
凭着之前对这个地方来过几次的印象,在走廊里绕来绕去在,总算让她找到了一个像厨房的屋子。
等她再次端着热乎乎的汤药进屋的时候,床上的人并没有韩玉笙想象中又昏睡过去,反而是像刚才那样,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望向她刚才离开的方向。
“舒……华……”
又是这像催命一样的两个字。韩玉笙叹了口气,默默靠近床。
“喝药吧。趁热喝。”
若是因为她而使这个人变成傻子,那她真是罪过了。
因为经常喂药给夏云桓,照顾人这种活儿,韩玉笙如今已经是十分熟练了。她将这个人扶起,靠着床头半坐着。
安置好这个人,她先将热乎乎的汤药勺起一勺,将这勺汤药吹凉,才喂他入口。
这个人似乎只有病了才会如此乖巧。
她喂给他一勺,他就喝下,很乖,没有任何抗拒或者挣扎。
在喂药的过程中,这个人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她连起身拿手帕给他擦嘴角,他的眼睛还是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转移。
等喂完药,这个人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
“你这是做什么?”
韩玉笙挑高了眉头,不可置否地瞧着这个人。
结果这个人却说道。
“我在做梦,对吧?”
韩玉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也就没应声。
这个人勾起嘴角,笑了。
“确实是在做梦,不然……你也不会出现,你连挽留我的话都没有,怎么可能还会喂我喝药呢?果真是我痴心妄想了。”
虽然是在笑,韩玉笙却觉得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领导是变态,星期六日还要更新会议纪要,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玉清的二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能以宫里的这个人来称呼他。
这个人昏睡了多久,她也跟着守着他守了多久。无论是平时看起来多强势多孤傲的人,一旦病了,便如山倒,这个时候总会比平常来得软弱些。
韩玉笙在旁边默默地数数。
一遍。
两遍。
三遍。
……
她总共数到了不下十遍,她便念得口干舌燥,渐渐发懒,懒得去认真校对这个人究竟在这段生病的日子里究竟念宋舒华这个名字念了多少遍了,反正是念到她被茶毒到连做梦都梦见宋舒华这三个字,她的耳朵都快长茧了。
更神奇的是,这个人还以各种不同的语气来念这三个字。
有害羞的。
有咬牙切齿,饱含滔天怒气的。
有由怒气转变为怨气,艾艾怨怨的。
有无限恨意的。
从这个人的身上,韩玉笙看到了一个男子由最初的爱恋转变为失望悲愤以至于最后由爱生恨的一个完整的转变过程。
由这个人,韩玉笙联想到了自己。
最初的韩玉笙如果没有遇见许璎珞,也许一辈子都不知何为愧疚悔恨。如果没有遇见夏云桓,她一辈子也许也无法体会到何为关心与情意。
她对许璎珞没有做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约定,她完全践踏了许璎珞的自尊,踩碎了他的希望。她这种人渣,老天还让她复活,还真是她走运了。
韩玉笙守在这个人的身边,经常干的事情不过是帮他把奴才们故意疏忽而放凉的汤药端去温热回来,然后帮这个人擦擦他额头上的冷汗。
至于他身上的衣服,她最初是寄予希望在那个有良心的奴才身上的,结果,事实还是告诉了她,人心不可相信,日久见人心。最后也只能是她韩玉笙亲自动手,给这个人换上了。
虽然换衣服的过程,她一直是蒙着眼睛的,但她的手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这个人的身体。
韩玉笙不承认自己面对美色能不动摇的,毕竟她是人,只要是女人,很少会不动摇的。当这个人因为生病而软掉的身体倒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韩玉笙有那么一刻感觉鼻子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
虽然这个人的态度让她不敢恭维,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真不错,不然也不会被选入宫内,还成为女皇身边的红人。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个男人暂时被女皇冷落在一旁,但以这个人的野心,很快变成爬上他想要的位子的。
韩玉笙不由地想起那日在亭子里这个人与他的下属所讲的话,这个人眼底的野心勃勃她看得便觉得熟悉。那个眼神曾经出现在她自己的身上。为了得到荣华富贵以及无上权力,她得到得越多,失去的也更多。
现在看着这个男人,她不得不反思,有权有势真的很好么?如果很好,她最后也不会沦落到替人背黑锅以至于被斩首。而与她约定一辈子的人跟她的孩子却依旧生活得很艰辛。
殊不知她最初想要向上爬的理由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娶的人能过上跟以前一样的日子。一个好好的大家公子因为她的一己之私而沦落到替别人洗衣服,每天跟柴米油盐酱醋茶打交道,他都抱怨过,但她却看得直心疼。
这个人病了好几日,天气渐渐好的时候,他也渐渐恢复了,韩玉笙渐渐也没有出现在这个人的眼前,而是躲了起来偷偷观察着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
刚大病初愈的人眼神望着眼前的地方有些迷茫,最后渐渐清明了。当这个人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韩玉笙却看得有些心惊。
这个人眼底充斥着野心,与后来她所见的那个人渐渐重叠了起来。他梳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冷笑高高挂起。
看到他这个笑容,她想到这次整治他的那两个人。那两个人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的,她在后来在宫里也没有见到这两个人的身影,连他们的尊称她连听都没听过。
他的报复行为悄悄开始了。
他依旧执行着吸引女皇的注意力,勾引着女皇往他这个宫殿而来。
宫里的一场盛宴,他并没有在上面大出风头,反而是让另一个侍君出了风头,当宫内的男子视这个出风头得到女皇宠爱的人为眼中钉的时候,他则制造与女皇相处的日子。
一次偶然的亭子中相遇,他假装不知道女皇的身份,在女皇面前充分展现他的善良惹人怜爱的本事。另一边,他又暗中借助别人的手给那两个整治他的侍君下绊子。
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个人已经在后宫大获全胜,不仅获得了风后的信任,还得到了女皇的宠爱,风头一时无人可挡。
韩玉笙一直在旁将这一切的发展默默看尽眼底,越看就觉得这个男人的手段高明,更知道这个人的城府有多深。
在某天,这个人乔装成一名宫人,跟随着采购物品的队伍悄悄出了宫。韩玉笙也悄悄跟在队伍里面,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