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隋炀帝恋爱的正确姿势-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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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喜欢她。
杨广在贺盾额上亲吻了一下,又亲了亲她的眼睑,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揽着她的腰让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心跳声,杨广有些着迷,在她耳侧吻过,温柔蜜意,无法自拔。
贺盾听着他分明比往常迅速分明的心跳声,那种深刻的感情浓烈的思念从耳膜直直透进她心里,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知道有什么人很想念她,知道有人对她有这么浓厚的感情……很陌生,也很奇特。
贺盾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心脏,心跳很快,但没有她想要的那种浓烈到刻骨铭心的感觉,这时候她就特别想回应他同等的感情,但她找不到窍门在哪里,也许是非得要等他成年罢。
贺盾心里空落落的,觉得抱歉,譬如现在,她觉得自己该抬起手来抱抱他,哪怕是给他一点回应也好,手却像千金重一样,抬都抬不起来,或者她该亲一亲他,但连想一想都没有,只得在心里期望这四五个月的时间,快快过去罢,快快过去。
杨广吻过她的唇,他真是很难控制住自己,明知她不喜欢他这样,却还是失去理智的想汲取她的呼吸和气息,见她情绪波动得厉害,喘着气稍稍克制地离开了一些,见她正看着他,瞳眸里是浓重的失落和歉意,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握着她的指尖拉来唇边啄吻过,轻笑道,“阿月莫要担心,也莫要多想,你只要作为我的妻子待在我身边便好,你不会的这些,我会慢慢教会你,你也不用担心,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杨广紧了紧手臂,把人压来怀里,他知道她现在对他只是青梅竹马的一份情谊在,像亲人友人一样,相依相伴,并不爱他,却还不管不顾的把她禁锢在身边,让她成了自己的妻子,很卑鄙无耻对她不公,但他只想这样,他不能忍受她离开他,为此不择手段将她捆绑在身边,一生一世。
杨广心里一阵窒息的疼,不想去想她不爱他会怎样,因为他会让她爱上他的。
贺盾头埋在他胸膛前,眼眶发热,闷闷道,“阿摩,我很想你。”两辈子她也没这么挂心过什么人,头一份罢。
笨蛋,她再想他,也不若他这样,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不过也够了,慢慢一步步来,积水成渊,聚沙成塔,一辈子的时间足够了。
杨广心里一阵甜一阵疼,箍着她腰的手臂越来越紧,搂着她站了好一会儿不肯走,直到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往下喊了,杨广这才叹气,柔肠百结,“今日真不想回府。”他的王妃在并州素有人缘,回去后不少人都会来拜访,女眷便不用说了,一待一整日。
贺盾从他怀里挣开了些距离,仰头见两个士兵拿长矛对着他们,口里喊着哪里来的野鸳鸯赶快走,双手拍了拍陛下的胸膛,乐道,“咱们快走罢阿摩,一会儿守兵们往下倒水怎么办?”
杨广嗯了一声,看她笑了,便有些挪不开眼,在她鼻尖上亲吻了一下,问道,“阿月,你脚疼不疼?”
“不疼。”
“那累不累?”
贺盾老实道,“不累。”她一路坐的马车,没走几步路。
杨广失笑,贴着她的额头蹭蹭,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朗笑道,“不累我也抱着你走。”
贺盾听城墙上的士兵从两个变成了三五个,凑在一起对着他们嗷嗷叫,口哨声此起彼伏都在笑话他们了,登时面红耳赤起来,想着身为晋王晋王妃这样影响十分不好,便手忙脚乱地想拉袖子去遮陛下的容貌,惹得陛下乐出了声。
若非有失体统,会惹得并州的文士口诛笔伐,要去御前参他一本,他当真想就这么把她抱回府的,可惜不能。
杨广牵了马,低头凑到贺盾耳边,笑道,“阿月你装作受伤不支昏迷不醒的样子,我就可以一路把你抱回家了。”
这什么馊主意,贺盾蹬了蹬腿,知晓他是太想她了才会这样颠颠的拉着她玩乐,倒也没说什么,只摇头道,“阿摩,你伤口都好齐了么,回去给我看看罢。”她就怕他留下暗伤,早点看看比较放心。
杨广应了,眉间眼里都是笑意。
天色渐晚,晚风拂面,村落里炊烟缭绕,入了城街面上人也多起来,食肆酒肆店铺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街面上贩卖吃食果蔬,琳琅小物的也应有尽有。
杨广一来知贺盾喜欢热闹的街市,二来不想回府,借着宽袍广袖的遮掩,握着她的手从街头走到街尾。
贺盾很乐意,杨坚对长安的街道整洁度要求高,寻常不让小商小贩摆摊,再加上她也忙,这么些年闲闲散散逛街次数并不多。
不一会儿贺盾就逛起了兴致,小商贩买卖的东西来自五湖四海,有很多胡货,贺盾淘到些有年代的东西觉得是有意思稀奇的古董就要看一看,逛街逛得兴致勃勃,眉开眼笑这也摸摸那也摸摸,三五钱一个的珠钗坠饰都买了好几个。
大半年以来还是头一次这般轻松自在过。
杨广在旁边给她出主意,她问好看便当真看了说好看,他也没撒谎,这些珠钗耳饰原本没什么出彩的,拿在她手里,插在她发间,都变得好看起来。
杨广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大概她穿成乞丐一样脏兮兮的站在他面前,他也会觉得怎样都好看罢,无论是眉开眼笑的时候,还是认真专注的时候……
晚间夕阳西下天色渐暗,铭心与杨玄感坐在街边的面店里,随意对付着填饱肚子,真是很难不注意到街面上这一对另类的璧人。
女子乐呵呵地逛得眉开眼笑,男子在旁护着女子不被路人撞到,满目琳琅的物品全全入不得他的眼,目光只落在女子身上,眉间眼里都是暖融的笑意。
路人被感染似的,笑容满面又包容。
那被街上人围观了又不自知的男子,不是这几月处理起政务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晋王殿下是谁。
看看这一对闪瞎人的夫妻,铭心呼噜把面汤喝干了,许是年纪到了,他也觉得形单影只起来。
杨玄感自是也看见了,想着自己好心来接人,结果被撂在一边,人自个走了。
杨玄感实在想不通这世上为何当真有见色忘义之人,见自己的上司兼兄弟完全一副被美人迷昏了头的模样,大摇其头,“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收敛一二。”
铭心听了就乐,“看来少将军还不大了解主上,主上眼下估计还是很克制的了,哈,以后少将军有了夫人,便能体会一二了。”
杨玄感不赞同,只看着不远处低头与王妃低语的晋王殿下,随口说了一句,“好在阿摩只是亲王。”
铭心听见了,他素来机灵,自是听出了杨玄感的言外之意,见四周吵吵闹闹的,无人听得见,便也没那么多顾忌,反驳了一句道,“主上不是那样的人,主母也不是……自知道主母是女子那时起,我就觉得主母是该嫁给主上的。”
这便是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杨玄感虽是体会不到,但将这二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在心里过了一遍,心里生了些佩服和敬意,知道这两人和他平日所见不同,倒也没再说什么,歇了想去把兄弟叫过来说政务的心思,和铭心一道用了膳,先回住处了。
第82章 成日跟你厮混了
便像杨广猜测的那样,回了府,他的王妃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再不是他的了。
贺盾是愁的。
百顷的土地开垦出来种了两年多,总产量上来看是增加了不少,并州的税收和课绩足足翻了一番,并州各地的官员、连带王韶、张衡、冯慈明等人都很高兴,毕竟这回一整个州郡要在全天下面前露脸了。
可贺盾最想达到的目的不是这个。
赋税是按人口户数来算的。
百姓们除却给国家缴纳一部分税收,还要给地州也上一份税收,分量不轻,如数缴纳以后余下并没有多少存粮,生活都成问题,更别说攒些备用救急改善生活质量的积蓄了。
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时代就会有很多弊端。
没钱看病,死亡率高,不长寿,没有余钱消费,也没有让孩子不劳作专心读书识字的能力,如此这般,科技、人才、社会的发展就十分缓慢。
长此以往,百姓们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就变成了折磨,难有幸福感,成年累代郁积下来的苦难和怨愤,一旦爆发出来,像隋末动乱这样,说是撼天动地也不为过了。
贺盾原先是把目光放在提高粮食产量上,她在长安的时候跟着司农卿跑了好几个月,这几日把收集来的资料翻了个遍,发现她这个后来人,在种地这一块上基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对大天'朝而言,农业从古至今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一直是世界领先水平。
从亩产量来说,拥有工业革命的欧洲国家,追平大天'朝两汉时期的亩产量,也要在一千八百多年以后,这还是引进大中华耕种技术和耕种工具的前提下,差远了。
农业技术才是古代天'朝人最牛最顶尖的技术。
贺盾仔细研究了一番,影响粮食产量的关键因素比如耕种工具、耕种方式,优良种子的培育,水利灌溉设施、合理施肥、人力畜力这些,方方面面大天'朝都处在并且长期处在领先水平,她研究来研究去,发现她懂的还不如农民伯伯多。
不是她在这自己人吹嘘自己人。
事实就是如此,这时候百姓们习以为常的垄耕种植法,早先于欧洲国家一千多年,加上先进的农具一经传入,欧洲人如获至宝。
水利灌溉设施就不用说了,大中华的建设规模和技术自古以来都是世界第一。
其他包括轮耕保持土地的地力;种植豆科类增加其他农作物的亩产量;人工培植绿肥肥沃土地;温室反季节栽培果蔬花木;耕种农具相关的林林总总,包含农艺、园艺、造林、蚕桑、畜牧、兽医、配种、酿造、烹饪、储备,以及治荒在内的方法和要点,都整整齐齐记载在贺盾面前的这几本书里了。
主要是三本书,其中《四民月令》是后世已经失传了的,《氾胜之书》总共几万字后世只剩下几千字,贺盾这次也看了一整本,再加上位列中国古代五大农书之首的《齐民要术》,结合着她在长安跟着司农卿跑的那几个月,看完这些珍惜的古本,贺盾对大天'朝古代的农科技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事实上隋这时候的农业水平,就已经是精细化耕种的成熟时期,她脑子里记着的那些流于表皮的提产办法,不是早已经有了,就是换个说法早已经存在了。
贺盾先前知道自己的祖先很厉害,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低估了不少。
震惊佩服先人的智慧是必然的。
只是贺盾回过神就被现实的问题难住了。
除非她能把社会发展史上某一阶段曾经大面积使用的人工合成化肥搞出来,否则她想不出什么即符合现在的政治经济制度,又符合社会发展需求的方法,能让亩产量飞速的提升起来。
真是抓破脑袋都没有个头绪了。
杨广自兵营回了王府,听铭心说王妃从地州上回来又在书房里坐了一整日,饭食茶点都用得少,微微蹙眉,将马鞭扔给铭心,身上的铠甲也未换,径自去了书房,见她专注出神连他进来都不知,在她对面坐下来,曲指弹了她一下,叹气道,“贼进来你都不知道。”
贺盾回过神见是陛下,嘿笑了一声算是打过了招呼,“阿摩,你今日去兵营按时喝药了没。”伤筋动骨,他身上旧伤加新伤,虽是没什么致命的伤口,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尤其他闲不下来,成年累月的忙碌,就更要注意调养了。
杨广应了,看着她,含笑道,“就是每日去兵营送药的人是你就好了。”
贺盾乐了一声,举了举手里的农书,“我正发愁呢。”
杨广随手翻了一些,案几上放着的都是水工水文地州志还有农书,猜也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愁什么了。
杨广拉过贺盾的指尖,指腹摩挲了一下,发现还是一样的润泽幼滑,心里松口气,蹙眉道,“莫要太奔波,你这样太累了。”
贺盾摇头,“阿摩,你有没有算过,其实百姓们上完税以后,已经没留下多少粮食了。”
这问题历朝历代都要讨论一番,每每不见成效,父亲这里也是一样,年年拿出来商讨,没一次有定论的,杨广回得漫不经心,“不是种不出来,是受田不足,高熲虞庆则巡查各地,回来禀报了结果,便是广阔的宽乡,受田也只能算勉强跟得上,大部分州县还是不够的,地都在贵族门阀、地方豪强的手里,百姓们种什么。”
他可真是一针见血。
贺盾点头,任何政令一旦牵扯到门阀贵族的利益,真是要慎之又慎,像均田这件事,连杨坚都要避之三分,在这一块上动一动,都会扯出滔天的波浪来,眼下杨坚定然是不肯的,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