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嫁-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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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想提醒太后一声,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已经答应若瑶郡主,不拿这事报复宁太妃,而且,太后对宁太妃的信任,从那愧疚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了,说了也是白说。
清韵有些走神了。
直到喜鹊推攘她,她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
喜鹊脸红着,低声道,“太后再跟你说话呢?”
清韵脸窘了,太后失笑,“想什么呢?”
清韵撒了个小谎道,“清韵在想面膜的事,清韵会好多种面膜,打算在离京之前,都制出来,让太后试试效果,看哪个好,等去了边关,让人给太后送来。”
清韵一番孝心,叫太后动容。
只是想到之前曾下懿旨要赐死她的事,太后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儿。
清韵能猜到太后再想什么,她问道,“太后方才和我说什么了?”
太后没有说话,季嬷嬷笑道,“太后想听听宫外的事。”
清韵眸光闪了下,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这不是绝好的打听机会吗,她忙道,“那我和太后说一个清韵最近听到的奇葩事。”
好吧,才说了一句话,太后和季嬷嬷都望着她了。
“奇葩?”季嬷嬷笑问道。
清韵轻咳一声,赶紧解释道,“奇葩是指非正常人,比如正常是狗咬人,奇葩就是人咬狗。”
一句话,把太后逗乐了,“说来听听。”
清韵就道,“相公的封地在雍州,所以清韵对雍州的事多了些关注,这事就发生在雍州。”
清韵多留了个心眼,万一宁太妃未婚有孕的事她知道,那她接下来说的事就有含沙射影之嫌了,所以悠着点。
不过就冲太后的愧疚来看,十有八九是蒙在鼓里。
她继续道,“雍州有个大户,养了两个女儿,一嫡一庶,嫡女出嫁后,两年未有身孕,就有些着急了,想给相公纳妾,好开枝散叶,又怕妾存了私心,不好管教,所以就动了把庶妹给相公做贵妾的心思,哪里知道那庶妹与人有染,还怀了身孕,偏贪慕权势,就带着身孕出嫁了,偏巧那嫡姐在她出嫁没几天,就诊出了喜脉,嫡姐足月生子,庶妹生的是七星子,双喜临门,但是有嫡子在,庶子就没什么前途,那庶妹就动了歪心思,把两人的孩子调换了,一招瞒天过海,瞒过了所有人,本是嫡子,成了庶子不说,还小小年纪,就被那妾室做主,将来放弃应得的家产,只要一间陋铺过日子,还被教养成了假嫡子的跟屁虫,处处以假嫡子马首是瞻,只要他犯错,就会重重责罚,嫡母还会心软,那庶母则严厉万分,但是对假嫡子,庶母却百般疼爱,宠的无法无天,以至于性子顽劣,闯下大祸……”
太后听着,问道,“闯了什么祸?”
清韵临时编故事,有些卡住了,她道,“那假嫡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把家产输光了,一家上下,从富庶之家,沦落街头,那老爷责怪嫡母教子无方,嫡母伤心至极,她性情温婉,贤良淑德,那老爷更是正直无私,人人称颂,两人都不娇惯孩子,却养出来这么个孽障,都不像是他们生的,就因为这一瞬间的念头,那嫡妻就多看了那假嫡子几眼,越看越觉得那假嫡子越不像他们夫妻,反倒有些像是她远房表哥,反倒是那庶子性子像他们……嫡母不敢相信,但他们家道中落,那贵妾没有了图谋,也不装了,就去投奔表哥了,结果被表嫂乱棍打了出来,这事也为大家所知晓。”
清韵说完,太后问道,“后来呢?”
“后来那贵妾就不知所踪了,有人说死了,有人说是被表哥当外室养了,没人知道。”
太后就道,“包藏祸心,害苦了别人,岂会有好下场?”
季嬷嬷也道,“让人母子分离,还装大度,应该受千刀万剐之刑。”
清韵笑道,“这还不是最奇葩的呢。”
季嬷嬷啊了一声,道,“还有更奇葩的?”
清韵点头,“有啊,这事传开了之后,有把表妹庶妹娶回来做妾室的,都存了警惕之心,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有人能对号入座,不过那是一双女儿,嫡女被换成了庶女,不过两个只是被调换了,不是府外带去的孽种,听说雍州出了这事后,极少再有人敢纳表妹庶妹为妾的,就算有,孩子也隔好几岁,毕竟不是没个孩子出生身上都有胎记好辨认,加上丫鬟什么的都还收买,孩子小,不容易辨认,最容易出岔子了。”
太后听着,她抬起手,从贵妃榻上起来,她取下脸上的面膜。
眸光有一瞬间的迟疑。
清韵见了就放心了,她一番话没白说,太后也对号入座了。
不过,很快,太后就眸光清明了。
非但清明,还有些欣慰。
清韵,“……”
白费口舌啊!
算了,一口也吃不出来一个胖子,徐徐图之吧,不管怎么说,至少怀疑的种子是种下了,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回头有事没事再撩拨下,她就不信她宁太妃在太后心底就那么值得信任。
第三百六十八章花灯
伺候太后敷了面膜,又给她留了几片,叮嘱季嬷嬷每天给太后敷一回,清韵就没事了,然后起身告退。
楚北没让人来找她,应该还在御膳房商议事情,她自然不会去打扰。
宫里认识的人不多,只剩下皇后那里可以去坐坐了。
只是昨天进宫请安,皇后说这两日不用去给她请安,应该是身子不适,清韵不便去打扰,所以就漫无目的的在皇宫里转悠。
走过九曲回廊,穿过茂密树荫,见前面不远处有小桥和凉亭,清韵便迈步走过去。
还没走到桥边,喜鹊就伸手指着前面道,惊喜道,“王妃,有花灯呢。”
说完,又好奇道,“今儿又不是花灯节,怎么会有人放花灯呢,还点了蜡烛,就算要放,也该晚上放才对呀。”
有好几盏花灯,样式很精致,也不知道是谁放的,清韵就迈步上小桥。
刚走到最高处,就听前面有公鸭嗓音传来,带着怒意道,“好啊!总算让我逮着了,原来是你放的花灯!”
寻声望去,之见湖畔有人在拉扯。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公公,拉扯的是个年纪不算小的嬷嬷。
那嬷嬷被抓了袖子,努力挣扎,可是那小公公是用了力抓的,嬷嬷根本就挣脱不开。
清韵站在没动。
那边又过来一个公公,瞧穿戴应该是个小总管,身侧还跟着个低眉顺眼的小公公。
见他过来,抓着人的小公公就高呼道,“高公公,我抓到放花灯之人了!”
看见高公公过来。那嬷嬷挣扎的更厉害了。
一不留神之下,还真叫她给挣脱了,看见她跑,两个小公公赶紧去追。
那嬷嬷是朝小桥这边跑的,只是太急了,在上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摔了一跤。又被逮住了。
而且这一回,那两个公公死死的扣着那嬷嬷,嘴里还放着狠话。
喜鹊站在一旁。有些替她担心,“不过就是放了两个花灯,怎么看着像是犯了死罪一般?”
她刚嘀咕完,那边高公公就走了过来。
正要数落那嬷嬷呢。一抬眼,瞧见清韵站在小桥上看着他们。高公公凌厉的脸色顿时一转,换了笑脸,殷勤备至的迎了上来,给清韵请安。
清韵看着那嬷嬷。笑道,“不过是放了几盏花灯,有必要抓人这么严重?”
那公公忙道。“回宸王妃的话,宫里严禁私放花灯。她犯了宫规,理当严惩,而且她放的还不是普通的花灯,那花灯是祭拜亡灵的,去年,也是今天,但是天气没这么热,才下过一场雨,风清气爽,皇上邀请宁王逛御花园,正聊到宁王寿辰,结果就看到了祭拜亡灵的花灯,实在不吉利,皇上当时动了怒,负责这一带的几个公公都挨了板子,可是一直没找到放花灯的人,原以为那人没胆子了,谁想到竟然又放花灯了,若不严惩,万一再冲撞了宫里的贵人,就不妙了。”
听到公公说那花灯是祭拜亡灵用的,喜鹊身子都哆嗦了下,她方才还想到湖畔,捡一个起来……
清韵也没想到那花灯是用做祭拜的,也难怪不许人随意放花灯了,这要人人都放花灯祭拜,只怕整条湖都能被花灯晒满了。
虽然那嬷嬷瞧着可怜,清韵还想替她求个情,但此风确实不可长。
她转身要走,那嬷嬷就跪下道,“求宸王妃救奴婢一命。”
清韵脚步顿住,她敛眉了,“救命?”
不过是放了个花灯,不至于要她得命这么严重吧,最多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就成了啊。
那嬷嬷连着求清韵救命,清韵就望着那总管公公了,“放花灯,会要她的命?”
总管公公点头道,“她私放花灯,去年就冲撞了皇上和宁王,依照宫规,她那时候就该没命了,已经容她多活一年了,宸王妃仁慈,但宫规如此……”
其实,说来这嬷嬷与他还有点恩情。
因为他能得到这差事,还多亏了她,是她去年私放花灯,让前一任总管挨了二十大板,引发旧疾,扛了半年就病故了,要不然这差事还轮不到他呢。
但是她既然能给上一任总管惹事,就难保不会给他惹祸,有前车之鉴,他不得不防啊。
好在宸王妃心底良善,不然他今儿是难免受罚了。
清韵还真不忍心好好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而且在她看来,放花灯真的不是什么大错,挨板子就算了,要她得命就太严重了。
她看了那嬷嬷一眼,道,“放了她吧。”
总管公公听得一愣,“宸王妃,这……”
清韵望着他,语气平淡道,“不行吗?”
总管公公吓了一跳,连连点头,“行的,宸王妃给她求情,奴才怎么敢不放人。”
说完,赶紧给那两个抓人的公公摆手,让他们放人。
宸王妃那不是一般人啊,祭天是献舞献出凤凰异象来,大家都说她会是未来的皇后,将来这个皇宫都是她做主,放个丫鬟多大点事啊,就是皇上在,她替嬷嬷求情,皇上估计都会饶了她,何况是他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公公了。
清韵点头,摆手道,“下去吧。”
总管公公便告退,带着那两个小公公走了。
那嬷嬷跪在地上,想爬起来,只是脚方才崴了,有些疼,根本使不上力气。
喜鹊过去扶她,那嬷嬷有些受宠若惊。
喜鹊是清韵贴身丫鬟,若是在宫里,那就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了,她们平时连面都见不上,现在这样的人物却来扶她,嬷嬷觉得自己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清韵站在柳树荫下,看着远处的花灯。问道,“去年放花灯出了事,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怎么还敢放花灯?”
这样不要命放花灯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喜鹊也纳闷,“你这是祭拜谁?”
嬷嬷苦笑一声,道。“我何尝不知道宫里不许放花灯。可我们家乡的风俗,女子必须要过六十岁寿辰,活着要大办。死后则要放花灯,尤其不是寿终正寝的,否则灵魂不会安息,去年祭拜的是我姑母。今年祭拜的是我娘,就是冒险。我也要……”
原来是一番孝心,只是什么地方的风俗,竟然一定要放花灯。
喜鹊扶着嬷嬷坐下道,“你娘和你姑母是一天去世的?”
嬷嬷点头。眸光带着怀念道,“是同一天去世的,已经有三十六年了。”
喜鹊惊讶。她还以为去世没两年呢,没想到去世这么久了。
清韵站在。听到去世三十六年,她眸光有些闪烁,今天正好是先太子和宁王出生的日子,尤其宁王今年正好三十六岁。
皇宫里一连出生两位皇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了,普天同庆。
一般情况下,还会大赦天下。
这位嬷嬷的姑母和亲娘却在这一天去世了?
清韵嗅出一点不寻常的味道来,她问道,“三十六年前的今年,正好是先太子和宁王出生的日子,你姑母和你娘犯了什么错,怎么会处死?”
那嬷嬷听得一怔,抬眸望着清韵。
喜鹊也反应过来了,对啊,一般吉利日子是不见血的,见血不吉利。
宫里那一天犯了错的人,都会饶了他,若是要病死的,都会拉到宫外,不会让他们在宫里头咽气的,这位嬷嬷的亲人死的古怪。
见清韵望着她,那嬷嬷有些支支吾吾,“奴婢,奴婢不知道。”
见嬷嬷说话没底气,眸光躲闪,就知道她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
清韵就笑了,“你不必隐瞒,我猜的出来,怕是与先太子和宁王出生有关吧?”
嬷嬷眼睛睁圆,直直的看着清韵。
清韵眸底笑意更深,如她所料,真的和先太子和宁王出生有关。
她今儿还想找到三十多年前给先太子和宁王接生的人打听一二,不过她有心里准备,若果真的偷梁换柱了,当时接生的人一个都活不了,通通会被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没想到从永宁宫出来,就见到一个见证了当初先太子和宁王出生之人的后人,或许能问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和我说说你娘和姑母的事吧,权当我救你一命,你报答我,”清韵声音很轻,但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