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相濡以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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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蜻蜓点水的一吻，那男人明显一愣，鼻息间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既熟悉又陌生。
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她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一旁的袁慕西，冷道：“我爱别人就像这个吻一样，只要不是你，谁都可以！”
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打碎了似的，默苏怔怔的站在原地，她的手在颤抖，好似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犹记得跟袁慕西交往的最初，他有轻微的洁癖，如果不是他主动接吻，就连牵手他都会习惯性的躲避。
那个时候默苏就经常被他伤害到，有哪个女生主动吻男生被躲了的会开心？一两次他说了原因，她还会释怀，久了，便会受不了。有次她还因为这件事情跟与袁慕西翻大了脸，最后虽然还是被袁慕西给劝了回来，但她还是很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因为我喜欢你才会主动吻你，换成是别人，就算是被碰一下，我都会觉得恶心。”
可是刚刚，她做的那个又算是什么呢？
袁慕西，就是她这辈子怎么也逃不开的劫，为了他，她还要做多少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因为沉默，四周只有酒吧喧闹的声音和汽车被惊扰后不停的鸣叫声。
默苏从袁慕西的眼里看到了明显的失望，她不知道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她只知道自从跟他分手了之后，自己的生活真的是糟糕透了。
一天之内丢了自尊，丢了吻，也丢了自己，老天还能怎样试探她的忍受能力呢？
就在她失了魂一般往前走的时候，一抹冷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董律师刚才的吻，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告你性骚扰呢？”
默苏一愣，转身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男人，他手上依旧把玩着东西，只不过这次变成了打火机。而他嘴角扬起的亦是那玩世不恭却慵懒的笑。
她刚刚强吻的人是——何念琛？
19、腹黑何念琛
默苏的脑袋完全凌乱了，看了半天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是我问你吧？”何念琛眉梢一扬，“怎么董律师跟男友吵架也偏偏挑中了在我车前？”
默苏下意识的看去，才看见他依着的车子，可不是么？豪华的大奔加上四个六限量版的车牌号，她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真不好意思，打扰了贵车，我现在就离开。”即使目前她的样子糟糕透了，但她还是没有忘记一开始是谁给的她难堪。
现在是怎样，老天要给她一个难堪的开始，再给她一个难堪的终结吗？
不知道怎么的，心就突然好酸，一天之内积压的委屈和疼痛都翻涌上心头，一个人走在黑色的街头，没人可以看见她的卑微与脆弱，她终是忍不住就掉下了眼泪。
有多久没有哭了？连她都忘记了。她跟袁慕西在一起的生活并没有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地步，甚至从一开始她就想好了这天，他总会有离开自己的那天。
他就像指尖的阳光，虽然温暖明亮，可是怎么也抓不住系不牢。
就在她泪眼朦胧的时候，一辆豪华大奔跟在了她身边，车窗被摇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看见她满脸的泪水先是一愣，之后便淡淡的吐出一句：“上车。”
默苏哪里会理他，现在巴不得有几百颗炸弹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把眼前的人炸个稀烂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怨恨。
而何念琛呢？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跟着她，直到她肯上自己的车为止。
坐在豪华大奔里，默苏真的是一点形象都没有，哭的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在何念琛递来餐纸之前，她已经很自然的就往他的皮质座椅上擦了。然后看着他顿住的动作，先是将他手上的餐纸抢了过来，拧了一把鼻涕，有一下没一下抽噎的说：“是你让我上车的！”
斜眼看了眼她，何念琛侧脸淡漠的线条，微微一缓，没说什么，修长的手指重新搁在方向盘上，熟练的转动。
车行驶的马路上，没有人开口，车厢里也没有音乐，一片寂静中，只有耳边传来的抽泣声，萦绕不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默苏才渐渐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情绪好了，态度也端正了，却也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了，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看了看何念琛的侧脸。
天哪！她居然真的上了他的车，她一定是疯了。
“董律师，你在看我吗？”他忽然就开口，惊的她一跳，偷看被抓个正着，还是在这样的状态下。
反正已经在他面前丢脸不止一次了，她干脆豁出去了，一双哭红的兔子眼瞪着他：“你干嘛让我上你的车？”
他侧过脸来，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转动方向盘，将车靠向路边，稳稳停下了。
瞥了眼她脸上惊异的表情，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因为我从来没看过，能像你这样哭的如此难看的女人。”
20、她想回家，想逃离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默苏瞪着两只红红肿肿的眼睛看着他，微张开的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这个男人，在国际知名的财经杂志上都有出现过，表情都是一百零一号的严肃冷峻，不拘言笑。虽然他长相俊美，但是默苏第一次并未把他给认出来。
大抵太爱一个人的话，其他再美的男人在这个女人的眼底都是浮云吧。
默苏做律师这行也接触过一些名人，但是这么有名的倒是第一次，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坐在他的车上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像他这样的人笑起来，眼里竟会有意料不到的暖意。
也不知道是他的笑容太迷人还是怎样，默苏呆在座位上，半天都在石化中。
她太自然的表情和反应尽收眼底，何念琛原本想说的话突然顿住，眼角微微一弯，竟然笑了。
突然感觉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异常生动可爱。就像第一次见面在飞机场的咖啡厅，从她进门他就开始注意到她。
并不是她的容貌让人一见钟情，而是她失态的模样，明明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挽着，还倔强的装作陌生人的模样。难道她不知道吗？她手上可怜的小勺都要被她咬碎了。
第二次的见面更让他印象深刻，想也知道她平时的性子会有多倔强，就连有求于人的时候都摆低不下姿态，就像此刻，好像已经知道自己被别人看穿似的，脸上又恢复了要强的表情，让他看了不禁莞尔：“董律师，女人有时候要娇柔点才会让人觉得可爱。”
默苏一愣，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心底涌上来，不知是气自己没用，还是气他脸上那个不知所云的笑容。
脑子一热，她便冲动的说出口：“我娇不娇柔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何先生？”
“是不熟。”他的眼角，又微微弯起来：“我以为董律师是个聪明人，在你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应该适时的低下头。而不是依旧保持你的这种状态，这样很容易吓跑别人的。”
“呃——”他的话完全出乎默苏意料，她再次怔愣，迟疑的开口：“可是，你不是拒绝当我的证人吗？”
“作为ANI的总裁我想我应该拒绝，毕竟这种小案子我都要答应的话，明天的娱乐头条一定少不了我的份。不过……”他淡淡的说：“如果是作为董律师的朋友，我想这个忙我会想办法帮的。”
默苏奇怪的瞅着他，仿佛他是从恐龙蛋里蹦出来的豆豆龙。
有没有搞错，世界顶级房地长公司的总裁跟她小小的律师说要做朋友？而她对自己的回答更加意外了，也不知道因为哭的太累还是怎样，她脑袋中风的说了句：“不好意思，何董，我现在想回家可以吗？”
她想回家，想逃离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21、纷扰的思绪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却发动了车重新行驶在公路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默苏将脑袋稍伸向窗外，想要借风吹醒自己醉了的脑袋。
直到下了车，她才发觉自己真是个糟糕透了的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当何念琛提出跟她做朋友的时候，她也应该厚着脸皮应下来啊。就算最后他可能会嘲讽的说：这不过是我开得玩笑。那又怎样，丢下脸会死么？要是人家刚才的话是当真的，她不是白白的失去了这么偌好的一次机会么。
以乌龟的速度爬上楼的时候，她又愤愤不平的想，有什么了不起呢？不就是个ANI总裁么，就算是美国总统如果帮不到她什么忙，她又要对他阿谀奉承什么呢？
带着昏昏的脑袋开了家门，刚开了灯，一个巨大的身影就围着它转啊转。
她从早上出去到现在才回家，小古牧已经饿的不行了，好在它天性温柔，就算再饿也不会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只会把自己的小饭碗舔的干干净净，然后弄翻，在底下找寻还有没有什么剩菜残渣什么的。
默苏已经很累了，还不忘记去帮它弄了一份丰富的晚餐，看着它在一旁吃的欢快，她再也忍不住将自己丢在床上，也没洗，就那样沉沉的睡去。
梦里并不太平，让她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梦见了何念琛。纷纷扰扰，扰扰纷纷，最后梦的内容她也不记得了。
犹记得梦里手机响了好几次，她也懒得去理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的脸上好痒，睁看眼就看见一片毛茸茸的，原来是古牧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她身边睡着了。
眼见她醒了，也是懒懒的抬了下眸，然后又闭上了。
她让晕乎乎的头清醒了一下，拿了手机瞅了一眼，有三个未接电话，一个是李瑶的，一个是小王的，还有个陌生的号码，估计是打错的。
她先去洗漱，准备狗粮，出门的时候跟李瑶回了个电话，对方知道她平安到家就好了。
到公司的时候，小王已经早早的在工作位置上了，见她来了，忙跑到她面前说：“苏姐你来了，那个陈小姐已经在会客室等了。”
陈小姐就是她说的那个中国妈妈，她应了一声。
她知道小王在担心什么，她们到现在都还没找到跟案子有关的证人，在这样的形势下，法官会把孩子判给女方的几率小之又小。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拼一拼了。
当她跟小王一起走进会客室的时候，陈小姐正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发呆，几天未见，她又消瘦了一点，纤薄的身形好像被风一吹就会倒似的。见她们两人进来，原本灰色的眼神亮了一下，忙起身，客客气气的说：“董律师，你终于来了，你找到证人了吗？他肯帮忙吗？”
22、事有转机
明知道应该把事实隐瞒，可看见她脸上那么期待的神色，默苏心底像是被什么重重的打了一拳似的，沉默了半响才要开口，就见身边的小王立马上前解说道：“陈小姐，这场官司我们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打，所以你别太担心好啊？其他事也不要多想。”
陈小姐看了她一眼，再看了默苏一眼，最终点点头没说什么。
也许她也察觉到了什么吧？
毕竟这场官司，别人肯帮忙且不收一分钱，她还能要求什么呢？
小王还在里面尽责的安慰当事人，可是默苏已经没有丝毫的心情再呆下去。
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输了这场官司，这个可怜的女人和她的孩子会有怎样的命运。
她好像又回到了刚开始工作的初期，总是带着大学时候的单纯，想尽力的把事情做的很完美，当遇到社会上一些不公平的事时，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就可以帮到一些可怜的人。
也许是她太单纯，想要做的事，后果总是适得其反。
那个时候袁慕西就会常常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说：“傻瓜，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了，你能帮的完吗？”
闭上眼睛，她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暂时平静。她告诉自己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没有宣布，她就还有机会。
转身向办公室走去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刚来上班的袁慕西，他在接电话，声音还是那样低沉好听。
当他看见默苏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表情，一如跟别的同事一般的点头微笑，然而，默苏却是已经转过头，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态度。
抱歉，她真的做不到像他那般人情世故。
就在她前脚刚进办公室，后脚前台就进来对她说：“苏姐，外面有人找你呢！”
默苏抬头疑惑的看着她。
“我问他有没有预约，他说没有，但是他有ANI公司的身份证明。”
难道是何念琛？
这个念头在默苏脑海底一闪而过，她迅速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前台一愣，忙跟上去，正巧碰到往这边走来的小王，看见默苏像一阵旋风似的往外走，她便拉住前台问：“怎么了？苏姐去哪里？”
“外面有ANI公司的人找苏姐呢！”前台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说：“而且长的灰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