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相-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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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爷道:“还是为了你二爷爷的事情,这是我寻访二十多年的大事,也是你爷爷生前托我办的事情,我有了一点线索和眉目,所以就回去了。”
我狐疑道:“什么事?就是那封信吗?”
太爷爷道:“这事情说来话长,有空再跟你详说。我当时回去是想找你父亲商议,结果你父亲不在。和你奶奶见面时,你奶奶说你们在此处,如果我找你们的话,就让我顺便查查这个所谓了尘师太的身份,恰好,你二爷爷的线索也是在此处,所以我也要来宝天曼,就顺手帮了太古那小子一个忙。”
我道:“那木菲明到底是什么人物?”
太爷爷道:“木家的人,说来也话长,总之是个危险人物,尤其是对咱们陈家来说。如果她也在这里,那江小丫头确实很危险了,必须尽快找到她!”
我急道:“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该分头行动!我现在就去找她!”
太爷爷拉住我道:“你去不合适。”
我愣住道:“怎么?”
太爷爷道:“一来,你现在未必是木菲明的对手;二来,我有夜眼,你在夜间行动不如我方便;三来,你现在心神大乱,遇事不如我冷静;四来,你心太软,遇上木菲明那等人,估计要吃亏;最后,你爸爸就在这里,你绝放不下心。一走则两下牵挂,不好,所以不如我去,你在这里。”
我心中虽然焦急,但是太爷爷一番话说下来,却是句句切中要害,我去找江灵确实不如太爷爷去合适。
于是我道:“那就拜托太爷爷了!江灵是去了东边的林子。”
太爷爷瞟了一眼丁小仙,然后道:“留下这两个人跟你一起,我实在有些不放心,尤其是那个血金乌之宫的妖孽,实在是诡计多端,防不胜防,连我都着了她的道。我念及身份,本不能再对她下手,但是现如今值非常之时,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不如我先替你废掉这个妖孽!”
说到最后一句话,太爷爷眼中猛然迸发出一股森冷刺人的杀意!
这杀意不但令我清晰地感受到了,就连坐在屋子里的丁小仙都惊惧地抬起头,朝我和太爷爷看来,俏脸上一片惨白。
第229章 试药
看太爷爷的神情,我不禁打了个寒噤,一种非常直观而且强烈的血腥味被我捕捉到了,这感觉令我分外不舒服。
我知道太爷爷说得出,做得到,只要我同意,他立即会毫不犹豫毙掉丁小仙!
想太爷爷年轻时,纵横江湖之际,正是民国乱世,军阀混战,匪盗横行,到处都是杀戮,太爷爷这一双手,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才得了“不死老道”的称谓。
这“不死”一词,既是说他老人家年寿永昌,也是说敌死他不死。
这么一个过来人,杀掉一个丁小仙又岂在话下?
我看了一眼丁小仙,形单影只,柔弱不堪,一双美丽的眼睛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惊恐,之前的狡黠和魅惑丝毫不存,这神情让我的内心在恍然间升起一股悲悯情怀,她好像也没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罪不至死,当真要取她的性命吗?
太爷爷见我没说话,还以为我是默认了,他眼睛一眯,身子一动,就要往屋子里去。
丁小仙一下子张大了嘴,双手猛地攥在了一起,想要站起来,却没能站起来。
我愣了一下,赶紧拉住太爷爷的衣袖,太爷爷只得停住脚步,回头看我,我低声道:“还是算了,太爷爷,刚才在找药引子的时候,她帮了我大忙,而且现在她的九冥鬼虫已经全部没了,还是饶她一次吧。”
太爷爷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心软。算了,我一个成名一甲子有余的前辈,曾栽在一个小妮子手里,本也不能再与她动手了。你千万小心就是。”
我点了点头。
当下时间紧迫,太爷爷也没有再多耽误,朗声道:“元方,我去接江灵回来,你在此稍待。”
这话是说给张国世和丁小仙听的,意思是他老人家会马上回来。
我则道:“太爷爷早去早回。”
张国世也道:“前辈小心!”
丁小仙怯怯地看了一眼太爷爷,终究没敢说话。
太爷爷一扭身,长袖飘飘,杳然而去。
丁小仙看着太爷爷的背影,悄然吐了一口气,然后身子一歪,竟然瘫倒在了床上。
张国世意味深长地看了丁小仙一眼,道:“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我淡淡道:“累得了。”
张国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继续烧火。
过了好一会儿,丁小仙才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我,然后裂开嘴,勉强笑了一下。
我心中暗想,她被太爷爷吓成这样,也算得到了点教训。
太爷爷走后,张国世的神情显然也松弛了不少,烧火的动作也优哉游哉起来。
锅里的水早已经烧开,但是那些树灵碎块却没有丝毫变化,我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怎么煮了半天,还没煮烂?”
张国世道:“这树灵是老槐树数万年练就之物,不是凡品,非同凡响!煮几个小时都是正常的。”
我也没再说话,看着张国世煮,然后等着太爷爷和江灵回来。
结果,张国世用武火炖了一个多小时,又用文火炖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暗,月上天际,星满苍穹,而太爷爷和江灵都没回来。
我心乱如麻,只能强行忍耐,假装泰然。
锅里的水不住地减少,而张国世则不时的往里面添水,但是锅里的树灵碎块仍然没有煮烂的迹象。
张国世喃喃道:“现在,已经确定那这就是万年树灵,否则不可能煮这么久还没变化。”
我冷冷道:“那还需要多长时间?”
张国世道:“再过一个小时,若还不烂,我自有办法。”
在各种煎熬中,一个小时过去了,张国世忽然站起,从药箱子里摸出来一颗鸡蛋大小的墨色药丸,递给我面前,道:“陈世兄,这是水冥卵,把它丢进锅里去,那老树灵就能煮烂了。”
“水冥卵?”
我盯着那“鸡蛋”,有些茫然。
张国世道:“这水冥卵是我之前以数百种阴凉药物所炼制,也算是我压箱底的宝药,不论到哪里,我都会带在身边,但轻易是绝不会拿出手的。这次真是机缘巧合,恰逢为麻衣陈家家主效力,又亲眼见了万年树灵,所以我才舍得拿出来。”
听着张国世不着痕迹的拍马溜须,我淡淡道:“这水冥卵有什么作用?”
张国世道:“它专融极阳之物,这次为了令尊大人,我只好忍痛割爱了。”
我细细看了看张国世的神色,知道他并没有说谎,这才接过水冥卵,道声:“谢谢!”
张国世微笑道:“客气。这也是到了该用它的时候。”
我捏着药丸,感觉像是捏着剥了皮的熟鸡蛋,软软的,似乎再一用力,就有东西从里面流出来。
虽然感觉奇怪,但是从相术里的触法上来说,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我将其凑到鼻端,仔细一嗅,并无异味,这应该是一颗无毒的东西。
如此检查了一遍,我才将其缓缓放进锅里。
水冥卵滑进锅里以后,只是一瞬间,那锅里沸腾的水竟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变得如冷水一般,毫无动静!
我正在讶异,忽见锅中蓦然腾起一股灰烟,而那锅里的水又激烈的沸腾起来!
一刻钟功夫后,那树灵碎块果然开始慢慢地消融,张国世面有喜色道:“真的要烂了!”
听见张国世的呼声,丁小仙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此时的她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也不怎么有害怕的神情了,当下只是伸着头往锅里看。
我也细细观看着那锅,不多时,便见那树灵碎块完全融进了水里!
而原本清澈的热水也瞬间变成了浓白色,稠如米粥。
奇怪的是,锅里虽然冒着气泡,水汽不断蒸腾,但是空气中却什么味道都没有,仿佛就是在煮一锅水而已。
“好奇怪啊。”丁小仙道。
张国世见状,笑意更浓,道:“炖了这么多时辰,也该炖烂了。”
说罢,张国世将火把慢慢熄灭,锅中的沸汤也渐渐平静。
丁小仙道:“这就好了?”
张国世道:“应该好了,我也是第一次熬制,不过都是按照家传典籍中记载的方法做的,想来不会有错。”
我看着那一锅又稠又白的汤,疑惑道:“这汤能喝吗?”
张国世道:“莫道世上黄金贵,不如锅中一滴水,这可是琼浆玉液啊。”
我盯着张国世,突然感觉他就像是个推销大力丸的江湖骗子,这锅里的东西不但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张国世也是第一次接触,他怎么就敢冒然称赞如此?
而且他刚才递给我的水冥卵也融在这锅里了,谁知与树灵会产生何等反应。
我始终以慧眼观察张国世的神情,知道此时此刻的他除了畏惧之外,并不敢有其他作乱之意,但心中不甘,却是溢于言表。
我的三魂之力牢牢布控在张国世和丁小仙身上,若是他们爆燃发难,我也足以应付。
只是,我深知,愈是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时,愈要小心谨慎,得失胜败,生死存亡往往在准瞬间移形换位。
所以我盯着那汤看了许久,然后淡淡道:“把药匙拿来。”
张国世立即将一柄药匙递给我。
我从锅里盛出一匙汤,凑到张国世面前,道:“喝了。”
张国世愣了一下,然后道:“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我下毒?你让我试汤?”
我冷冷道:“若是汤中有毒,我以相味之术便能嗅的出来,何必用你试汤?”
张国世道:“那陈世兄这样是为何缘故?”
我“哼”了一声道:“你心思太多,我不得不防。毕竟这世上用药物害人的手段不只是用毒。再说,这树灵汤这么珍贵,张世兄废了这么大一番工夫,还赔了一颗水冥卵,我不能不让张世兄先尝一口这劳动果实吧?”
张国世怔了片刻,然后笑了笑,接过药匙,放到嘴边吹了吹气,然后仰起脸,把汤全倒进了嘴里,接着又“咕咚”一声,咽下肚去。
我看得真切,他确实是把汤给咽了下去,并未作假。
喝罢,张国世掏出一条手绢,擦了擦嘴,看着我说道:“陈世兄,我帮你试了试,你看,没有问题的。”
我点了点头,道:“得罪了。”
张国世道:“无妨,小心一点好。趁现在快给令尊大人喂服吧,然后再以咒禁十二科将其催醒。”
我道:“我老爸如果服用的话,需要多少?”
张国世道:“令尊大人身上的阴毒太多,这锅里的汤,他得用三分之一。”
我沉吟着看那锅汤,心中还在思忖,要不要等太爷爷回来了再说,而张国世只是催促:“快趁此时服用,时间若久,必定影响疗效!”
我犹豫再三,道:“既然是有病治病,无病防身,那我先尝尝。”
说罢,我用药匙盛着锅里的汤,往口中送去。
这汤一点味道都没有,如同开水,我毫不停歇,接二连三,直喝了一二十药匙才止。
张国世愣愣地看着我,咽了口吐沫,道:“陈世兄为父试药,真乃孝子!”
我道:“再过一刻钟,若我也无事,那就给我老爸服用。”
张国世默然地站在一旁,不时地拿眼觑我,眼中似乎别有深意。
第230章 惊变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一刻钟很快就到,我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常。
经过这几番试探,以及细致的观察,这汤确实无毒,可以让老爸服用了。
我对张国世说道:“我爸爸他们全都昏迷不醒,怎么服用这汤?”
张国世笑道:“这可难不倒医生。”
说着,张国世便走到老爸身旁,小心翼翼地将老爸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出,并边拔边说道:“用药之前,需先将这二十一根银针拔出,免得到时候阻碍的药力。”
我知道张国世的意思,他说这话无非是把他的举动解释给我听,免得我对他怀有疑心和敌意。
他虽然如此,我却也不敢大意。他拔银针的时候,我就站在他身边,仔细地看着,而且他拔一根,我接一根。
等他拔除干净,我手里也捏了一把长长短短的银针,我们两个的行止,若是在不知情者看来,就好像两个配合地极其默契的搭档一样,可此时此刻,他心中忐忑,我心中何尝不是难以平定。
张国世又切了切老爸的脉搏,探了探老爸的呼吸,然后道:“还算稳定,可以用药。”
我道:“一切都有劳张世兄了。”
张国世依旧是淡淡地一笑,道:“陈世兄太客气了。那么,咱们现在可以给令尊大人服用药物了吧?”
我道:“可以。需要我做什么?”
张国世道:“陈世兄就端着锅就行,我把令尊扶起来,让他嘴巴张开,然后陈世兄就亲自为令尊喂服。”
我立即端着锅走了过来,张国世扶着老爸的肩膀,将老爸的上半身抽了起来,然后张国世站在老爸后面,用身体一侧抵着老爸的背,一只手扶着老爸的脑袋,使老爸的头微微往后仰着,他的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