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窝里的冰美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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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垂危时遇到本性憨直的西石岩,自愿委身。
两年来她过得还算平顺,西石岩待她虽不是很用心,但至少衣食无虞,也用不着和其他女人争宠。
“云姑娘?!”南月儿心想,是昨夜那位丽人?
“云姑娘是昨儿夜里才到寨里的客人,寨主要咱们好生伺候着。”这些衣服的质料真好,好久没见着如此上等的布料,教花姑好生羡慕。
“她住在寒月居?”不是莫残哥哥的女人吗?怎么住到寒月居?她不解。
“是呀!寨主每次一谈到云姑娘,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那个动不动就大吼的野人?“雷大哥变成什么?是不是像老虎想噬人。”南月儿想一定是这样的。
花姑噗哧的低头轻笑。“你想岔了,寨主变得和颜悦色多了,像个平凡的男人,也亲近多了。”
和颜悦色?平凡男人?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花姐姐,你说的是东方大哥还是石岩大哥?你说的那个人绝不是雷大哥。”
每次只要他一吼,南月儿就吓得往桌子底下躲,免得受波及,而且全寨中,她只怕雷大哥一人,每当他眼神一瞪,她手脚立刻打摆子,不知该往何处搁。
“千真万确,我想寨主是动了凡心,看上云姑娘了。”花姑心想,天底下会让这只火狮失常的,大概只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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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儿有些狐疑。“他也会爱人?”上次那个偷溜入寨的何媚儿,差点光着身子被他丢出去。
“寨主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欲,当然会爱上人喽!”这小丫头当寨主是神不成?不过,若不是花姑亲眼目睹寨主语气中的纵容和眼底温柔,怕要真当他是无心之人。
哇,鱼长脚了耶!“那位云姑娘一定美得连雁子都掉下来和鱼洗澡!”南月儿乱用成语的说。
花姑纠正她,“是沉鱼落雁啦!”什么洗不洗澡,乱用一通。“我倒没见过她本人,岩石说她是长得很美艳。”
石岩反过来就是岩石,花姑总是如此唤西石岩,而西石岩则唤她小花儿,总不能叫她姑姑吧!
“没见过?!”这可勾起南月儿的兴趣了。“我帮你拿几件衣服一起到寒月居吧!”说着真动起来,拿了最上层的两套衣物。
“你哦!又想去凑热闹了是吧!小心你大哥又要禁你足。”花姑看着这个长不大的女孩。
南月儿小脸一皱。“不要跟我提那个冷血的大哥,我正在跟他‘冷战’。”她单方面的不睬南古风。
“别耍小性子,吃亏的可是你自己。”花姑心想,至少月儿还很幸福,有个亲大哥可以照顾她。
“哎呀!不要再提这件令人气闷的事,咱们快去看看大美人的真面目,是不是真的很美。”一溜烟,南月儿人已经快步的走远,留下花姑在身后摇头叹气,淡笑的慢慢走向寒月居。
渔翁夜傍西山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消月出不见人,叹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崖上无心云相逐。
午后的熏风吹人入眠,一眼俯望而视,净是古木参天的郁绿,回廊是依着山势再复上石瓦而成,一道银瀑自然而泻,形成一洼活泉。
泉边布满嶙峋险岩,水清可见游鱼,石上苔生青绿,蜻蜓在水面上轻点,寻找昔日的影子。
“花姐姐,你不是说她人在寒月居?”南月儿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是呀!寨主是这么跟我交代的。”花姑觉得奇怪,人会到哪里去了?
放下手中七、八套刚从林外购进新裁的衣裳,她们在寒月居四下寻人,盼能见着令寨主一扫火爆脾气的女子,却始终无缘得见。寒月居说来不大,但找起人来还是挺辛苦的。
“你想她会到哪去?该不会是溜了吧!”南月儿心想,一定被雷大哥凶狠的模样给吓跑了。
“月儿,你又胡思乱想,林子内常年沼雾笼罩,若未服食解毒丸,怎么出得去。”像她,连靠近林子的机会都不可得。
南月儿小脸淘气的往水面贴。“那你说,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她确定人不在水底。
“这……”就在花姑迟疑的东张西望时,一截从树上露出的衣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月儿,你看。”
“好熟悉的花色,好像是雷大哥的衣服。”南月儿仰着头,怀疑雷大哥几时也学她爱爬树。
“寨主?!”可能吗?花姑不大相信。
树底下吱吱喳喳的讨论声,吵醒了半躺靠在枝干上休憩的龙云,她慵懒的打了个不太文雅的无声哈欠,扭动发麻的颈环伸伸腰。
见下面的人正在考虑要不要出声唤人,她在心底一叫,除非是死硬的尸体,否则以她们僵持不下的声量,连树鼠都考虑要搬家。
用脚拨开一枝茂盛的叶荫,龙云平缓的说道:“两位似乎在找寻某人?”
自以为已经近乎耳语的争执,被贸然的悦耳女声打断,两人皆以错愕目光抬头,继而忍不住惊呼,哇!多么清艳的仙子。
朱唇不点而红,蛾眉不抹而青黛,盈盈似水波映光的黑瞳杏目,挺直而灵秀的鼻峰,身后及腰的檀木色发丝,画出一幅山林仙子的彩绘。飘然的绝丽如同透明的晶石,炫人目光。
“你是……云姑娘?”花姑年长了些,呆滞了片刻马上回复神智。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就叫我云吧!”她轻然飘落,立在这两张瞠目结舌的可笑脸孔前。
“你好漂亮哦!”南月儿好奇的伸出小手想要摸摸她是否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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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见状忙阻止。“月儿,不得无礼。”她歉意的看向眼前的美女。“月儿年纪小不懂事,请勿见怪。”
龙云无所谓的轻点头。“无妨。”她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即使她讨厌人家说她漂亮。
“云姐姐,我是南月儿,你可以叫我月儿。这位是花姑花姐姐,是雷大哥派来服侍你的。”虽然眼前这位姐姐看起来冷冷的,但南月儿却不自觉的想去亲近她,丝毫不畏怯。
南月儿,南古风?“你是南古风的妹妹吧!”龙云觉得他们眼眉间有几分神似。
“对呀!啊――不对不对,我没有那么讨人厌的哥哥。”她差点忘了要和他切断兄妹情谊。
满可爱的小人儿。“好,他是讨厌鬼。月儿,你今年几岁了?”龙云顺着她的话问道。
“十六快十七了。”每次她都不忘加上“快十七”这句。
十六岁?!发育得真好,看起来像是体态成熟的十八岁少女。龙云记得自己十六岁时,还是青涩不堪的平板丫头,常被大小姐身边四大堂主之一的白虎取笑。还好往后的几年,她的体型有明显的改变,终于摆脱“飞机跑道”之污名。
“许了人家没?”她知道小孩子总是希望快些长大。
南月儿脸一红,低头把弄手指头。“我……我……还没有。”
“用不着害臊,这是天经地义的正常循环。”在这个年代,她现在算是适婚年龄。龙云反观自己都二十好几了,在唐朝算是“大婶”级了。
“云姑娘,进屋换下这身衣物吧!教人瞧见了有损闺誉。”怎么说女人都不该穿男人的衣服。花姑有自知之明,她是路边的野花任人攀折,但云姑娘和她低贱身世不同,值得更好的对待。
闺誉?!这些年来大江南北四处闯荡,和男人平起平坐谈论商务,何来闺誉可言?龙云暗笑在心。“早教人给瞧光了。花姑,你不用为我操心。”雷非烈在午膳时,已为她引见寨中大半兄弟了。
“云姑娘,你还是换回女装较合宜,不然寨主怪罪下来,花姑承担不起。”女孩子该有女孩子样的传统观念早已根植在花姑的脑海里。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是龙门一贯的教条。在二十世纪的龙门,历代皆由女子当家,造成男卑女尊的现象由来已久,所以在潜意识里,偏袒女人的个性算是积习,龙云也无意更改。“好吧!”她们老是教不会唤自己“云”,一定得加个姑娘,唉――
黑檀木色的桌椅,干滑的石面,沉重的一人高瓷瓶,桧木雕刻的宽大木床上,上面铺着火焰般的红绸布。
坐南朝北的窗棂可以俯望整个山谷景致,简单的室内摆饰,无多余长物,阳刚味十足的充斥屋内,一看便知是男子寝居。
铜镜还是一早派人到外边买的,色泽青铜光亮。
对着镜中朦胧不清的容貌,龙云没啥兴趣的闭上眼,任由花姑梳理自己的秀发,将之卷发成髻,就当在二十世纪的理容院内,享受师傅的服务。
“云姐姐,你打哪儿来的?”南月儿撑着下巴,娇憨的欣赏龙云的侧面。
二十世纪的台湾,但她没说出口。“斜剑山庄。”龙云简略的说。
“斜剑山庄在哪里?”不能怪她孤陋寡闻,因为自幼长在霸风寨,从未出过林子。
“在杭州。”
杭州?好棒哦!“听说杭州风景美如画,是不是真的?”南月儿好想到霸风寨以外的地方玩玩。
“见人见智。有人喜欢百花齐放,绿柳如茵;有人喜欢漫漫黄沙,恣情纵马,没个准则。”而她恨死了满山满谷的野花香气,宁可品尝塞外风沙的沧凉。
“你怎么会来霸风寨?为什么会住在寒月居?你知不知道这里是雷大哥的居所?还有……”南月儿一古脑儿的问了许多问题。
龙云悠然的抬抬眼皮。“月儿妹子,你的问题还真多呀!以后你自会明了。”
“又是以后,你们都用这一句敷衍人家。”南月儿不服气的噘着可挂十斤猪油的小嘴。大哥是这样,云姐姐也是这样,每个人都当她是不懂事的小孩般哄着。
“你还小,大人的世界复杂,不值得深涉。”龙云觉得纯真的心灵才能常保清澈。
她反驳道:“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六岁……不!是快十七岁。”讨厌啦!人家真的长大了嘛!
“谁十七岁了,是不是想嫁人?”低沉的取笑声从门边的大男人身上发出。
“雷大哥!”
“寨主!”
两人像老鼠见着了猫,立刻垂首数地面上的蚂蚁。
雷非烈大步的跨进,高大的身躯使得室内一下子变得狭窄,空气稀薄的令两个胆小的人不敢开口。
“花姑是奉我的命令来服侍云儿。小月儿,你来干什么?”他口气明显的责备和不悦。
“我……我……”南月儿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心想,雷大哥还是一样可怕嘛!花姐姐骗人。
抖动的小小细肩泄漏了她的惧意。在内室梳妆的龙云不忍的走向前,拥着南月儿的肩头。
“雷非烈,你一定要摆张臭脸吓人吗?小孩子不禁吓的。”她心想,他人已经够狂暴的了,还不知改进缺失。
“我哪有,我生来本就这一张脸。”雷非烈好委屈的向她诉苦,眼神才一接触到她就怔住了。
穿宽大男装的她,娇小柔弱恍若雪中白梅。换回女装的她,则完全显露盈不及握的薄柳腰肢,和纤合度的窈窕身段,以及若隐若现的胸前风光。两鬓微落的云丝妩媚动人、撩人心弦,教人不心动都难。
龙云根本没理会他的撒娇。“需要我拿把刀,把多余的肉屑削去吗?”那张脸,她愈看愈刺眼。
“有吗?”他作势捏捏结实平坦的肌肉。“我全身上下全是瘦的肌肉,无一丝赘肉。”
她不假思索的说。“怎么没有,胯下之地不正垂着萎靡的罪恶根源,切了它永保太平。”男人就是多了它,才作怪。
听她不加修饰的谈论男人身体,雷非烈有些不痛快的紧锁着眉,好似她十分熟稔男人的身体。“那是男人的命根子,你又切过多少?”他口气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花姑和南月儿识相的先溜出去,免得遭池鱼之殃。
龙云不屑的说。“怎么?你想拿来泡酒喝呀!”男人的那话儿,是道德败坏的祸首。
“你看过多少男人的命根子?”他一双眼冒出滚滚的焰光直逼视她。
龙云食指描过眉尖,眼波冷淡的说。“捉奸吗?请搞清楚对象,本姑娘可不是你可怜的无助妻子。”
雷非烈铁拳一握,力道强得可以捏碎她的手臂。“回答我的问题,你有过多少男人?”妒意让他失控。
“啧啧啧,转得真快,从切过多少恶根到看过多少男人的身体,现在变成有多少男人,你当我是挂牌卖笑的妓女不成。”臭男人。她暗骂道。
那句妓女敲醒他的理智,他满怀愧疚的松开手。“对不起,云儿,我不是有意要质疑你的清白。”
避开他歉意的手,龙云退了两步冷睨着他。偏头往手臂上的红淤轻蔑的一瞄,感受不到伤害所应生的疼痛。“不管有意无意都无所谓,反正我不在乎。”她可不必对任何男人负责,身体是她自己的,只属于自己。
“不在乎?!”这句话又挑起他的火气。“你怎么可以不在乎,名节是女人的生命。”
“你嫖过妓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