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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风花醉-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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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怎么看不要紧,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去伺候那个太监么?不,永远都不会的,当一切不可改变,惟死而已。死,并不可怕,对于她来说,那是一种解脱。

    笑着,笑着,眸中热泪,终究还是不可控制的流了下来,她还是放不下小郡王,那个男人每时每刻都在牵着她的心。

    如果有来生,再也不愿做一个樱婼,她愿变为一只蝴蝶,虽然短暂,可依旧过得开心,这一世,她活得太累,太不值得。

    房门前,赵有恭目不转睛的望着,看到那张绝美的脸上布满泪痕,他的心犹如刀割一般疼痛。到了此时,还要瞒着她嘛?不,绝不,因为都要死了。

    一阵响动,惊动了回忆中的樱婼,她抬起头,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叫喊,因为她看到一个全身包裹在黑暗之中的人。

    “你是谁。。。。”

    黑影快步如风,伸手掩住了她的嘴。樱婼睁着泪光闪闪的眼眸,死死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感受着黑衣人颤抖的手臂,她竟觉得一切都像假的。

    黑衣人在害怕?他恐惧什么?这一座破败的屋子里,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害怕?

    “。。。苏。。。姐儿。。。。”

    那声音坚定、熟悉,又透着浓浓的慌乱,听那三个字,樱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美目,怎么会?不可能的,一定是听错了,是她太怀念那种感觉了吧。

    摘下面纱,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此时那张脸满是愧疚,双眸早已被水雾覆盖。

    樱婼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刚一直在想着的,她想念小郡王喊她苏姐儿的时光,而梦中就成了现实。玉手微微颤抖,一点一点摸向了那张熟悉面孔,明明很近,却仿佛相隔千里万里,觉得好慢,樱婼生怕晚了,梦境没了,那张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哥儿。。。是我在做梦么。。。。”

    “这不是梦,苏姐儿,你可恨我?”感受着那一丝熟悉的味道,赵有恭右臂发力,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坚强而温柔的女子。

    声音犹在耳边,那张脸坚毅又温暖,手心满是温热的感觉,似乎真实无比。可。。。。又怎么可能?她的凌哥儿变好了,脑海中朦胧一片,什么也思考不得,她唯有用力摩挲着那张脸。

    心中有太多的想不通,不过那些还重要么?

    樱婼感受到了那份真实,那一声声呢喃,眼神中的依恋,一如十二年前的那个秋天。

    那时楚王府还叫蔡王府,院里有一棵两人怀抱的梧桐树,第一天踏进王府时,樱婼就看到了满地的枯叶,一个小男孩不断踩着枯黄的叶子。他背着双手,小脸高高仰起,仿佛一个小大人。

    “喂,你就是太妃找来的小姐姐?”

    “不能的。。。。太妃说要让我跟你一辈子。。。。”

    两个小孩天真烂漫的话语,却逗得楚王一阵哈哈大笑,曾经的过往是如此甜蜜,只是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两个人都长大了,心思多了,话反而少了。

    “为什么?为什么。。。。”

    樱婼不断的问着,她想知道什么,赵有恭一清二楚,禁闭房门,扶着樱婼坐在了榻上。赵有恭已经准备好说出一切了,他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樱婼有权利知道真相。

    跪在榻前,赵有恭将下巴轻轻磕在樱婼的膝盖上。小时候,他就经常如此,那时樱婼总是喜欢摸着他的脑袋,讲些有趣的事情。

    “苏姐儿,你知道么,这些年,我一直担心着你,我怕你会一气之下远走他方,我怕你会丢下楚王府再也不管不问。。。。”

    赵有恭轻声絮叨着,就像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只是眼中的热泪,早已浸透了樱婼的薄裤。

    崇宁五年秋末,赵似在屋中不断地走来走去,他的脸上一副惊慌之色,仿佛末日到临了一般。贵为定*节度使,原本什么都不用怕的,可赵似却担心不已,身为定*节度使,却要镇守荆南,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么?

    大约末时三刻,一个身穿红服的大太监来到了楚王府,此时他手里攥着一份密旨,身后还跟着四个侍卫和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小太监还拖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个精美的酒壶。

    看到那个酒壶,赵似就惨然的笑了笑,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他只是想去同州罢做一个真正的定*节度使罢了,难道仅仅一个想法,就让当今圣上如此忌惮么?

    那份密旨听都不用听的,赵似看着那个大太监,有些痛苦的说道,“杨戬,走到今日,孤王谁都不怪,只是可否放过他人?”

    “蔡王殿下,官家说过,只要殿下平平静静的离开,他将保小郡王一世富贵平安!”

    一世平安,也许这就是赵似最想听到的话了!

正文 第60章 沉痛的离别

    小小的一杯酒,赵似却如同端着一坛火热的炭,如此死去,怎能甘心?

    为何皇兄不能多活两日?为何章惇一代奸雄依旧挡不住“元佑党人”的反扑,赵似心中有许多的苦,却无法说出,对于皇位,他并没有太多的奢望,可是皇兄却把定*节度使的位子给了他,当做了这个节度使,一切就不再是他能控制的了。

    章惇为相九年,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犯了一个最愚蠢的错误。

    元符三年,也就是皇兄刚刚去世后的第四天,向太后就召集群臣于大殿之中,当向太后问出谁当继承大统的时候,宰相章惇第一个站了出来。

    “当立同母兄弟,简王殿下!”

    就是一句“同母兄弟”,却犯了向太后最大的忌讳,也许他赵似允文允武,乃新法支持者,又是哲宗同母兄弟,算得上最佳继承人。可是向太后呢?这个女人心里哪有什么江山社稷,她想要的只是孝道罢了,哪怕端王为人轻佻,她依旧选择了端王。

    太多的偶然夹杂在一起,酿出了一出人间最为惨烈的悲剧,端王继位,崇宁元年,曾经傲立朝堂多年的奸雄章惇被贬,蔡京上位,从此支持新法的元丰党人一个不留,元佑党人重新上位,而他赵似唯一得到的就是晋位蔡王,徙镇荆南。

    一心想要活下去,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去,章惇去了,新党乱了,而他这位蔡王殿下也要走的,要怪,就怪自己是哲宗的亲弟弟。

    一杯酒,赵似如同解脱了一般,他软软的坐在椅子里,等待着死去的那一刻。

    做了该做的,杨戬打个手势,几个人便慢慢退了出去。

    秋日,已经是寒风肆虐,院中干枯的树叶随风飘荡,发出一阵沙沙声。

    四岁的赵有恭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窖之中,他目睹了一切,当然也记住了杨戬那个意味深长的冷笑。推开门,他疯了一般跑到了赵似身旁,而此时的赵似已经眼睑泛白,生命在他身上渐渐流逝。

    “爹爹。。。。爹。。。。。”

    看到唯一的儿子,赵似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他想抬起手摸一摸儿子的脸,却是半点力气都用不上。赵有恭似乎看出赵似的心思,他拉着爹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爹。。。。”

    “九郎。。。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去。。。同州。。。。要活下去。。。。”

    这是赵似在这个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当他撒手而去,赵有恭便擦干眼泪,默默的离开了房间。

    说着过往,就如同重新滚过一座刀山,事情过去那么久,一旦回忆起,心中还是那么的疼。

    樱婼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赵有恭有些散乱的乌发,她直到现在才知道老殿下是如何死的。那个时候她还小,侍卫们说老殿下是抱病而亡,她便信了,可谁会想到真相会是如此!

    也许早就该有所怀疑的,那个聪明懂事的小郡王,自从老殿下死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一个人,哪里是这么容易改变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小孩子。只是,她当时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罢了。

    总以为自己过得够苦了,可是与小郡王比起来,她的苦又算得了什么?至少,她不高兴了可以说出来,可以争辩几句,而小郡王却只能把所有的痛苦都埋藏起来,既要面对杀父仇人,又要装出一副浪荡无知的样子。

    “为何到现在才与我说?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此时樱婼心里哪还有半点恨意,她弯下身,紧紧地搂住了那个泪光闪闪的男子。

    赵有恭轻轻摩挲着那一双玉手,多少年没有感受过如此温柔的怀抱了,“我怕,我不敢与你亲近,我怕这世上唯一一个爱我之人也随爹爹去了”。赵有恭动情地说着,他从未怀疑过樱婼对他的好,正因为知道,所以他尽力疏远樱婼,可是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

    樱婼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有些话便是赵有恭不说,她也能想得到的,眸中虽是泪光涌动,脸上却是一片欣慰的笑容,“那梁师成来讨要我,是不是为了试探你?”

    “嗯!”

    “那便好,凌哥儿,你回去歇着吧,今日听你喊一声苏姐儿,我便心满意足了。那梁师成既然想要,那就随了他便是!”

    樱婼眼中流露出一丝决然之色,如今能帮小郡王的,也只有她了,所以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在意的,哪怕是伺候一个太监。

    樱婼打着什么主意,赵有恭怎能不知,他抬起头认真的摇了摇头,“苏姐儿,相信我么?”

    “若不信你,还能信谁?”

    “信我,便什么都不要做,明日若是田畴执意带你走,自会有人来救你。到时你随着那人南下便是,记住,立刻离开京城,不要回头!”

    赵有恭惨然一笑,话语中却有种解脱的味道。似乎猜到了什么,樱婼紧紧地捧着他的脸,有些颤抖的问道,“凌哥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若是躲不过去,我便去闯一闯那个皇宫,便是死,也要吓破赵佶的胆!”

    此时赵有恭神色狰狞,面容可怖,他心中想得很简单,最后若赌输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向那个诺大的皇宫,也不辱没了这一身武学。

    樱婼有些急了,小郡王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岂能因为她坏了大事?

    “不。。。。凌哥儿,你若还认苏姐儿,便听我的,好好活着,只要你还活着,就有希望!”

    活着就有希望?呵呵,独孤求败也这么说过,好多人都这么说过,可赵有恭依旧是嗤之以鼻,大好男儿,自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什么都能舍弃了,那又与畜生有何不同?至少,赵有恭还做不到真正的冷血,他可以舍弃许多人,却舍不得樱婼。

    伸手挽起樱婼的裤脚,膝盖上已经结了疤,那疤痕有拳头一般大小,可见她坚持赶往苏州府是多么的不容易。樱婼的情,赵有恭永远都不会忘。

    “莫要再说了,苏姐儿,若你真对我好,就听我的,莫让我白白的死!”

    挣开樱婼的双手,赵有恭低身吻了吻美人的额头,“苏姐儿,你可知道,你的凌哥儿一直都没变过”,展眉一笑,赵有恭已经迅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樱婼匆匆跑到了房门处,看着漆黑的院落,哪还有赵有恭的影子,她的凌哥儿没有变,真好!凌哥儿也是好心,若不知道真相,也许她还会走,可知道了真相,她哪里还能走,既然要死,不如死在一起。

    风中月季花,开在心田里,漆黑如墨的夜色,如同一面刺不破的墙。

    第二天,田畴再次来到了楚王府,这次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顶小轿子。他好像拿准赵有恭一定会放人一般,进了客厅,便看到赵有恭愁眉苦脸的低头坐着。

    “郡王,不知苏管事在何处?”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回过头,那女子虽然面色憔悴,可依旧遮不住她的美丽。

    “樱婼,你这便随。。。随田将军去梁相府上住些日子吧。。。。”

    赵有恭一直没敢看樱婼的脸,他知道,此时樱婼的脸一定非常难看。

    田畴心中默默的笑着,看来赵有恭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当然,这废柴心中恐怕还有点不甘心吧,如果早知道如此,何不早早的占了美人的身子呢?

    “郡王,你就如此讨厌婢子么?”

    声音很轻,话语之中透着几分嘲讽的味道,赵有恭转过身,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躲开了。此时樱婼定定的望着他,似乎有多恨一般,只是他心里很清楚,樱婼这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印在脑海之中。

    “你要知道。。。。是梁相。。。想请你过去的。。。。”

    “呵呵,郡王,你很怕么?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就如此怕么?”

    语调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樱婼就像疯了一般冲了过来,她揪着赵有恭的肩头,痛苦的哭着,“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我。。。。你不要这样,又不是不回来。。。。。”

    赵有恭任由樱婼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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