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嵬军-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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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正奇。”蓝正奇忙回答。
“你好！”
埃文斯上尉站起来与蓝正奇、王舜东握手。
“找我们有事吗？”埃文斯上尉用标准的中国话问。
“我们得到情报，鬼子不日将进攻贵阳，这独山是第一站。”蓝正奇说：
“所以想借贵军的电台用用。”
“日军进攻贵阳？”埃文斯上尉笑笑说：
“NO；NO！日军怎么可能进攻贵阳！”
“为什么不可能进攻贵阳？”
蓝正奇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鬼子会打贵阳。
“贵州地势险要，进来难，出去更难，日军没这么傻，他们不会做这种徒劳无功之事。”埃文斯上尉说。
“兵书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蓝正奇说：
“鬼子就是看准我们不相信他们会出兵打贵阳，而在南丹集结两个师团的兵力，眼看就到这独山了，这是我们亲眼所见，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啊！这如何是好？”
埃文斯上尉听蓝正奇这么一说，慌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蓝正奇说：
“这有什么如何是好的。”他对这些个一说鬼子是真的要来就慌了神的指挥官特别反感。
“请你用电台向我重庆长官部报告，请求派援兵来。”蓝正奇说。
“我们的电台只能再我军内部使用。”埃文斯上尉说：
“不能直接和你们的长官部联系。再说，我这个机场已经接到上级的命令，准备撤走，我们的通讯人员已经先行撤走了。”
“怎么会这样？”
蓝正奇听了这美国大兵的话，心里不踏实了，他想，文清芳去桂南机场不就白跑了。
“有地图吗？”他问。
埃文斯上尉走到一堵墙边，扯开帘子，里面现出独山的地形图，蓝正奇走过去看地图。
“我在独山经营三年，独山的防守工事还是比较坚固的。”韩处长跟过去非常自信地对蓝正奇说。
“哦！”蓝正奇忙说：
“说说看！”
“鬼子进独山城，城南外二十公里处的黑石关是第一站，我把那里筑成了铜墙铁壁，只要有一哨人马驻守，鬼子就难进独山。”韩处长拿起指挥棍指着地图上的某处说。
“这第二关就是南门，只要守住南门，鬼子就进不了独山城。”韩处长接着说：
“这第三关就是城西北的深河桥，它是进入贵阳的必经之路，我在桥西筑有坚固工事，守住深河桥，鬼子插翅也难飞到贵阳去。”
“行！”
蓝正奇看着地图听韩处长分析。
“我们去守黑石关！”他主动请缨。
“听你这句话，老朽我替独山的老百姓先谢谢你们了。”韩处长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军队中有主动去守最危险的地方的。
“别！”蓝正奇说：
“打鬼子是我军人的本分，只是倘若我黑石关失守，您这第二关可有人守？”
“我哪有人守？”韩处长说：
“我手上除了一千多名学生，就啥也没有，半点武器也没有。”
“别看我，”埃文斯上尉看见蓝正奇又去望他，连忙说：
“我只有十几个人，没上峰的命令，你无权命令我们参加你们的军事行动，何况我们马上要撤走。”
蓝正奇没空和这种卸担之人废话，他问：
“武器弹药呢？”
“还有点TNT。”埃文斯上尉说：
“是准备炸机场的。”
“那这样，韩处长！您和您的学生组织老百姓撤离独山，并立即派人去贵阳请援兵。”蓝正奇说：
“埃文斯上尉！能不能在你炸机场之余顺便在深河桥上安放炸药，炸掉深河桥？”
“万万不可！”旁边韩处长说：
“这深河桥可是我们唯一退路。”
“它也是鬼子进入贵阳的唯一通道！”蓝正奇望着他说：
“我是说，万一我全军覆灭了的时候。”
“呸呸呸！”韩处长连忙说：
“蓝长官千万不要说这晦气的话。”
“哈哈哈！”蓝正奇笑着说：
“大丈夫战死沙场乃人生一大快事，这有什么晦气的。”
“嘿嘿嘿！”韩处长附和笑着说：
“蓝长官的豪气让人佩服！”
“埃文斯上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蓝正奇望着他说。
埃文斯上尉望望韩处长，无可奈何地说：
“好吧！”
“行，就这样定了！”蓝正奇说：
“我们回吧！”
回到韩处长的学堂里。
“韩处长，请为我们派个向导吧！”
蓝正奇集合本部准备出发了。
　“二狗子！”韩处长喊道。
“什么事，老爷！”
一家丁模样人进来。
“你带蓝长官去黑石关。”韩处长说。
“告辞！”
蓝正奇举手敬礼。
　“蓝长官，拜托了！”韩处长回礼说。
蓝正奇部在向导的带领下来到黑石关。
“好险恶的关隘，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蓝正奇观察黑石关地形良久说：
“好！我们就在此地跟鬼子好好干一场。”
这黑石关，外面宽阔，里面狭窄，像个喇叭。进城马路从狭窄处通过，两边地势险要，是个设伏打阻击的好地方。
“舜东！你们带所有人去数里外，将马路挖断，挖个大坑，越深越宽越好。”蓝正奇下令。
蓝正奇的想法是，如果在数里外切断马路，不让鬼子的战车开进来。鬼子步兵从开阔地前行，渐渐进入狭窄地，鬼子就会越挤越多，不但速度慢下来，而且因为人挤太多，而使得重武器无法施展。到时出奇兵打他一家伙，够鬼子喝一壶了。
蓝正奇安排部下挖坑，自己进到关隘察看韩处长修的工事去了。
……
却说文清芳在刘志峰小分队的护送下，傍晚时分，来到桂南国军的飞机场。
刘志峰小分队在外留守，文清芳一人进入机场与哨兵交涉，哨兵将她带到休息室等候，自己出去了。文清芳等了一个小时还没见有人来，她着急了。
“卫兵！”她开门喊道。
“干什么？”美国大兵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问。
“我要见你们长官！”文清芳用英语说。
“长官不在。”那大兵也用英语回答。
“那请带我去通讯室，我有紧急军情要上报重庆。”
“我们跟重庆没有直接联系。”
无论文清芳怎么说，那美国大兵就是不同意。文清芳着急了，她突然上前拔出那大兵腰里的手枪，用枪指着他说：
“走！带我去通讯室。”
文清芳押着那美国大兵奔通讯室而去。一路上，其他哨兵看见文清芳劫持了大兵，都用枪对着她，随着她慢慢向通讯室移去。
“进去！”
文清芳押着那大兵来到通讯室门口，她命令那大兵开门进去。
进得屋来，文清芳用枪指着那报务员说：
“我是军统特工，代号17436，马上向重庆发报，日军已在南丹集结，不日进攻贵阳。”
“我们没有跟贵军统联系的密码。”那报务员说。
“那就发明码。”文清芳豁出去了。
“让全世界都知道。”她说。
重庆军统情报收听室。
“报告！收到明码呼叫。”报务员敲门进值班长官室说。
“什么内容？”那值班长官站起来问。
“有位代号17436的我特工发来电报，说日军正在南丹集结，不日进攻贵阳。”那报务员念着电文说。
“什么？17436？”那值班长官“腾”地站起来，17436正是他自己的代码，怎么有人用他的代码呢？
“是的。”
报务员点点头。
那长官突然想到发报人是谁了，他们曾经约定，一旦有紧急军情，又找不到彼此时，她就会使用他的代码。她怎么用明码呢？他想。
“电文从何而来？”他问。
“桂南盟军电台。”报务员回答。
　“马上与盟军重庆电台联系，请他们合作，使用加密密电码。”
那军官明白了，他立即起身与报务员一起来到电台边。
桂南机场通讯室，报务员收到盟军重庆来电，确定了文清芳的身份，解除了对她的警戒。
“请问还有什么补充的？”报务员说。
“就说，情报来源于九战区特战队，队长蓝正奇已经率部在独山阻击鬼子去了。”
一会儿，重庆回电，
“我是周正，什么情况？蓝正奇多少人马？”
“周正，太好了！”文清芳高兴地说：
“请赶快请求上峰授权派空军支援蓝长官，鬼子有两个师团的兵力，蓝长官才几百人。”
周正回电，“我马上请示上级，你们稍等片刻。”
这时，机场盟军的指挥长官进来了，文清芳这一闹，终于惊动了他。他一进通讯室，报务员就将与重庆盟军指挥部的通讯对话交给他看，那长官看了看，耸耸肩说：
“Sorry，女士，请恕无理！我们机场也是重要地方，我们不得不谨慎。”
“没关系！”文清芳用英语说：
“长官！我可以在这里等回电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还没吃饭吧！”那长官用英语问她。
文清芳点点头。
“要不你先去吃点东西，一有回电，我立刻派人通知你。”那军官对她说完话，回头喊：
“卫兵！去给这位女士弄点吃的来。”
文清芳见他这样说，正好肚子饿，就出去吃饭去了。
“密切保持与重庆的联络。”
基地指挥官命令，他也知道该军情的重要性。
重庆军统机务室那值班长官正是周正，周正陪方先觉回了重庆后，又回军统上班了。今晚正好他值班，他拿着电文立刻开车找他的顶头上司戴老板。
“什么事啊？”戴老板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说。
“局座，日军正在南丹集结，不日进攻贵阳！”周正说。
“什么？”戴笠一惊，忙问：
“情报准确？”
“千真万确！”周正说：
“是九战区特战队蓝正奇报上来的，他已率部前去阻击鬼子了。”
“蓝正奇？九战区特战队？”戴笠问：
“他有多少人马？”
“几百人。”周正回答。
“鬼子呢？”戴笠又问。
“两个师团。局座！”周正回答。
“这不是螳臂当车吗？”戴笠说。
“所以请局座赶快报告委员长，再晚，贵阳危矣！”周正连忙说。
“等我换衣，一起去见委座！”
戴笠进去换衣了，一会儿出来，两人匆匆赶往蒋介石的官邸。
“什么事啊？雨农！这么晚了。”
蒋介石穿着睡衣出来。
“校长，贵阳危矣！”戴笠说。
“什么？”
蒋介石刚坐下又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日军两个师团的兵力正在南丹集结，不日进攻贵阳。”戴笠说。
“情报可靠？”蒋介石惊出一身汗，他问。
“是九战区特战队蓝正奇报上来的，他正率部阻击鬼子。”戴笠说。
“蓝正奇？就是那护送方先觉的蓝正奇？”
“正是！”
“他不是在湘西吗，怎么跑去贵阳？”
“正因为他得到情报，所以才千里奔往贵阳阻击鬼子。”
“这小子，好样的！”
虽然这个蓝正奇是个刺头，但此时却感动了蒋介石。
“立即去指挥部！”他说。
“校长，你这……？”戴笠指指蒋介石穿的睡衣问。
“都这个时候啦，还管这些，马上去指挥部。”蒋介石说。
蒋介石穿着睡衣，随戴笠等人来到重庆最高军事指挥部。
“今天谁值班？”一进门，他就问。
“我！”一少将参谋站起来说。
“有什么情况没有？”蒋介石问。
“刚收到一明码电文，说日军不日将进攻贵阳，我们怀疑是日军间谍搞的鬼把戏。”那参谋回答。
“什么鬼把戏？那是我前线战士冒死从前线发回来的情报。”蒋介石说：
“你们有什么应急措施，贵阳地区有哪些部队在？”
“没有！”那参谋抓抓头说：
“贵阳地区的杨森部和汤伯恩部刚刚回川，贵阳此时没有军队！”
“什么？娘希匹！”蒋介石骂道：
“这个时候，他们往四川跑什么跑。命令杨森立即回防贵阳，命令汤伯恩立即派兵援救贵阳，难道你们真的想看着鬼子打进重庆？”
“不敢！”
那参谋吓得汗都出来了，连忙查记录看这两支军队都驻哪里。
“蓝正奇部现在哪？”蒋介石问。
“在独山。”周正回答。
“谁离独山最近？”蒋介石问。
“这就查。”那值班参谋连忙说。
　“这是什么？”蒋介石看见桌上有一文件，上写待委员长批示，就问。
那值班参谋不敢回答，忙着查登记本，旁边的参谋说：
“是湘西守军19师师长发来电文，他状告九战区特战队蓝正奇部偷了他的军需物资和武器弹药，他要求我们立即抓捕蓝正奇，审判蓝正奇。”
“娘希匹！”
蒋介石拿起电文一丢。
“有军需有装备不去打鬼子，人家去打鬼子，装备还要靠偷，真让人寒心！”蒋介石说：
“把这个师长给我撤啦，我看他是没事做啦！”
“委座！蓝正奇部请求空军援助。”周正站在戴笠后面说。
蒋介石看了看周正。
“与盟军重庆指挥部联系，电告桂南机场盟军指挥官，命令他们立即联系上蓝正奇，从明天开始不惜一切代价援助蓝正奇部。”他下令。
“是！”
一参谋应声发电报去了。
“校长！”戴笠在蒋介石身后小声说：
“要不要考虑迁都？”
“慌什么慌！”蒋介石大声说，值班室的人都抬头看着他，蒋介石回过神来。
“嗯！”蒋介石想想点点头，小声说：
“你明天去西昌看看。”
“是！”戴笠回答。
　“找到啦！”值班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