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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重启大明-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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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是胡山、魏文成、朱动,还是杜子腾、陈三,都看不起刘铁。

而这种情绪并不是大家刻意营造出来的,而是刘铁精于人事,疏于战事。

丁一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把五百亲卫交给他,让他留在关外保护丁如玉。

谁知道,他连五百亲卫的指挥权也保不住,这便让杜子腾更加看不上他了。

“夜袭?先生疯了也不会这么做吧……”杜子腾苦笑了起来。

他是京师保卫战时,跟着丁一去救七百战俘的几个弟子之一。

刘铁以为是说评书还是过家家?那都是九死一生的勾当,作为亲历者,杜子腾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当时明军真的需要一些振奋人心的战迹,更重要的是丁一又真的需要一点属于自己可以调派的力量,绝对不会干出那样的事,那是被逼得无奈,不得不这么做。

杜子腾很怀疑六个连的雷霆书院学生,能不能守住那三条通道,尽管通道都挖好了好几层防御的战壕、交通壕等等,但每道通道不过二百来人,对方看怕有四五千骑的光景,他真的不太乐观。

他唤过了跟随在身边的几个正军,对他们说道:“左千户所甲字号百户的兄弟,情绪如何?”留在这里的千余正军,就是密云前卫的一个千户,但如果按照大明现时的习惯来说,应该是两个千户的兵力了,因为根本除了丁如玉之外,绝少有足额的卫所。但丁如玉手下的兵员,却是不会有一个空饷存在。

那被拔为亲兵的正军对于杜子腾倒是很敬佩的,毕竟随着丁一声名远播,杜子腾在很许事情里都有参与其中,不论是雪夜踏营,还是率七百士以大明之怒歼数千铁骑,还是代师赴战,败尽北直隶江湖豪雄……所以也自然便有了许多的名望。

此时听着杜子腾问到,连忙答道:“回禀大人,弟兄们都摩拳擦掌,只求一战!”

杜子腾听着便笑了起来,开口点破道:“只求一战,以免上识字课是吧?”

那亲兵摸着脑袋傻笑:“却是瞒不过大人的,不过,兄弟们想杀敌是真的。”边上其他几个亲兵也说道,“指挥使大人从不克扣赏赐军饷,容城先生又应承下,若有战功的人,子弟可入雷霆书院读书,咱们这拔人,一辈子只能当个厮杀汉了,但也盼着儿孙好啊,谁不想给儿孙留个盼头……”

杜子腾笑着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虽是两军对峙,但他仍旧从容,不急不缓地说道:“下去传令,左千户所甲字号百户,自百户以降,两总旗轮流休息,当值总旗,马上鞍,人披双甲,备大斧、花骨朵,小斧五柄,其余弓刀,一概不携,传令下去,若有误者,斩。”

甲字号百户是杜子腾专门抽调集中的孔武有力又精于骑术的大汉,不然的话,一层棉甲一层铁甲,寻常人披着,连站稳都是个问题,别说上阵厮杀。这个百户杜子腾根本就不打算让他们去射箭,事实上他们的射术也绝对不是蒙古人的对手,这是突击时冲阵所用的兵马。

“唯!”被他点着的亲兵,行了礼,便飞奔而去传令。

”左千户所乙字号百户,派出五个小旗巡营直至子时,披棉甲携软弓火箭铁哨,有敌至不许恋战,以铁哨示警,再以火箭漫射以显敌踪,立退。若无敌踪则由丙字号百户于子时接防,不得有误。“

“唯!”那亲兵领了命也自去了。

“左千户所丙字号百户……”

千余正军在杜子腾的分派之下,已经条条有秩,分毫不乱,甚至每个小旗都训练了一个人,专门学习分辨哨声长短,来判断出军令,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是原地固守还是出击等等,这便是他的风格,把一切从丁一那里学习到的东西,通过自己的理解和消化,用到每一实处去。

而刘铁却便不同了。

刘铁若说迎来送往的事上,陈三、杜子腾、胡山等人,真的绑在一起只怕都不如他会来事,但要让他跟杜子腾一样,十来日的工夫,就把上千人的队伍,梳理得条条有理,如臂使指一般,那真是杀了他也办不出来的事。

正如他此时在处置那些打架斗殴的军余,若教杜子腾看到,只怕心里难免又要看低他几分。便在篝火旁边,刘铁一脚踏在马扎上,冲着面前那些军余骂道:“你娘的,你得多穷啊?去偷一对穿过的旧鞋子?你有点出息行不?别说了,我都替你害臊!”

又转身对着那说别人偷他鞋的军余骂道:“你就他娘的舍不得一对旧鞋?这要上阵了,都是替你护着后背的兄弟,就为这么一双旧鞋,就去叫乡里来打他?你就这么点娘们心胸?”又指着那些来帮拳的,“一群蠢货,为一双鞋帮人打架?几十人里,要有一个有点出息的,扔双鞋出来,这事不就完了?”

又从腰畔拔了刺刀在手上,向那两个斗殴的主角说道:“这样,我也不听你们吱歪了,多大点破事?外面鞑子跟咱对峙,那是国仇家恨,谁耐烦理会你们一双旧鞋,谁对谁错?就这么整吧,一死以证清白!谁先来?”

刘铁有刘铁的办法。

第八十二章雄鸡一唱(三)

“一口气嘛,自己往心口扎下去,你断气了,我就信你是清白了,把那冤枉你的家伙杀了,给你陪葬,保准不教你白死的,绝对不亏!”刘铁很认真地把刺刀往那两个斗殴的主角手上塞。

看着那两人躲着不敢接,又跟那些来助拳的说道:“等他们谁扎了心窝,你们就也跟着扎,义气为先嘛,为了一双鞋都能帮打架了,人都一死以证清白,你们又怎么忍他黄泉路上孤单只影?到时被地府的老鬼欺负了兄弟乡里多不好?你们要觉自己下不了手,直说,我不笑话你们,我帮你们下手,我很下得了手的。”

“刘先生!我等错了!”、“小人错了!”、“小的不争了,那鞋送给这兄弟了!”一下子几十条汉子就这么被折腾着扑通跪倒磕起头来,要说打起来为了一口气扛着也罢了,谁真是疯了,为了一双旧鞋扎自己心窝以证清白?

不见得高明,但这几十个军余挨了军棍之后,谁也不敢说半句怪话,看着刘铁的眼神里,都透着怯意了。这事很快便传开了,大家在嘲笑那几十个蠢蛋之外,对于刘铁任命的那些临时大队、中队、小队长,公布轮值岗哨名单时,却也比平时少了许多的怪话。

倒是杨守随那边的六个连队,几乎与平时一般无二的安静,安静地派出岗哨,安静地轮值,安静地分派防守区域,安静地与那八百军余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合练,连那八百军余,也被这种安静的氛围,弄得没什么声响,出奇的平静。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小先生都是读书人。这年代,读书人是受敬重的,所以在读书人面前,这些军余还是有着不要丢人的心思,一板一眼跟着那些雷霆书院的学生坐卧作息,倒也是融洽。

若说最为平静,却还是新训大队的女眷和少年。

唯一没有停下训练的,就是他们。

作为从来不曾进行过操练的女人和半大孩子,日复一日的体能和队列训练,耗尽他们的最后一点精力。晚上的操课一完结,进了自己家里帐篷,因为正军又集结在一起,也不用侍候自己男人了,真是打发了小孩睡觉。自己躺下去马上就睡着了。

丁一所要的效果,便是如此。让他们压根就没有人心惶惶的空间和时间。

敌人虽然势大。但浮动不安的军心才是最可怕。

这夜,便在是外松内紧之中,悄然渡过。

丁一于这个夜晚,却是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直至朝阳初升方才出了帐篷。

“剃刀小队随时待命;刘铁所部马上就餐,必须有三个大队各三百人轻装待命。随时准备支援三个通道,每两个时辰替换一次值班的大队;新训大队按正常操课开始训练,如果敌人开始攻击,则持木盾进行防御训练……”丁一起了身并没有空闲去感叹今天的天气。而是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其中正军部分和雷霆书院的学生,他没有新的命令下达,不单是因为杜子腾和杨守随,都让丁一觉得不需要太多的指导,而且他需要手下的学生成长起来,这始终是不变的原则,否则一切就没意义。

“先生,今日是西风。”传令兵向杨守随汇报着,而后者皱着眉头,年少的脸上有着超乎于年龄的成熟,他沉呤了许久,才接过原本是军余的传令兵递过来早餐,因为进入阵地,自然不可能再列队就餐,所以各部都是同由着传令兵把食物从交通壕送到阵地。

杨守随听着不远处的吞哥儿所部的牛角声,按照吉达的教授,这是草原的队伍用完了早餐之后,开始集结准备发动进攻了:“传令下去,半炷香之内,所有人结束用餐。”说罢他自己就开始把手里的炊饼往嘴里塞。

不着急,不着急,他一边咀嚼着,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看着匆匆而去的传令兵身影,杨守随却在回想着吉达与文胖子给他们授课时所说的:“草原军兵的秩序是很差的,哪怕是瓦剌那边也先的常备军兵,他们凶悍,箭术、马术要比华夏的军兵更强,但他们也更无秩,在承受伤亡的能力上,也更差一些……”杨守随一遍遍地回忆着关于学习过的草原军马的知识。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六个连队的同学性命,就担在他十四岁的肩膀上。

幸好,吞哥儿的部队开始了进攻。

一当战斗开始打响,杨守随便不会紧张,因为战场上很多迹象,很多东西,都能跟学习的知识一一对应起,那么,各种应对方法和预案,都在脑海中浮现,他所需要做的,是决断,是选择,而不是害怕,他没空去干这个。

“传令,一号通道,保持以班为单位进行轮番齐射,在打退这一轮敌人之前,不许使用手榴弹,军余注意保护,去吧。”杨守随对着传令兵吩咐,他判断吞哥儿派出的是前锋试探部队,看着那卷起的烟尘,他不觉得前锋会超出两百人。

看着传令兵勉强弯着身体跑在交通壕里,杨守随又再次皱起了眉,刘铁给他派来这二百传令兵,倒是尽挑身高力壮的,问题是三条通道的交通壕,全是按着雷霆书院学子的身材来挖掘,在这些高大的成年人来说,犹其是没有进行过战术动作的训练,交通壕的深度,就很难让他们的身体不露出来。不知不觉中,杨守随跟杜子腾,对于刘铁的看法,也渐渐有了这一些共识。

而这个时候,丁一已经披挂上了鸡胸甲和长防肘、防腿,连四蹄踏雪身上,也披上了一层夹着铁片的棉甲,他正在对着二十八名骑兵排的亲卫训话:“单纯的遂发枪兵,六个连队的规模,就算有工事之利,也不足以击溃五千草原骑兵。还需有一支骑兵,在必要的时候,突击对方侧翼,而我们,就是最后关头的胸甲骑兵,如果这个时候到来,诸位,怯战者杀无赦!”

“吃先生的饭,领先生的饷,给先生卖命!”这队骑兵排并没有按着丁一平素的要求,干脆地回答“是”,或是“服从命令”,他们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一旦出击,大都数就是没命回来,所以他们吼出了五百亲卫私底下流传着的这一句话。

粗俗,充满着这个时代的军兵的腔调,他们对于自己的定位,其实就是主将家丁的角色。

但在这个时候,丁一并没有去训斥他们,只是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他披甲顶盔眺望前方,他不希望自己重新抽刀跃马杀上沙场,尽管他身上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对于战斗都有着无比的渴望。

那不是一名领袖该做的事。

带着家丁去逆转战局,那也不是丁一所期望的结局。

敌军已开始冲锋,丁一静静地看着前方,可以说,如果到了他必须上马,那么,就是一种失败,便是战胜,也是失败。

马蹄声急促地在风中传来,烟尘被西风卷去,一号通道的学生,已经可以看着敌人在马背上起伏,看见他们手持着上了弦的雕弓,正向这方冲来,不足三百步,对于战马来说,不过瞬息便至的距离。

临阵不过三箭,但杨守随却要求他们,以班为单位轮射。

被任命为阵地指挥官的一连长,对着鼓手道:“一连第一排……”鼓点随着他的命令响起,就算没有听清楚口令,也能从鼓点里接收到命令,“……以班为单位,进行轮射,预备……”鼓点变得急促起来,十二条枪管从壕沟边缘探出。

吞哥儿在大阵之中远远望着密云前卫的阵地,他要掂一掂阿傍罗刹的成色,第一波试探的前锋,就派出了五百骑。陷马坑尽管被草皮覆盖,但是吞哥儿不用派人试探,也不会向看似无人防守的空旷派兵冲杀。

这伙狡诈如狐的明军,会在这里停下跟自己决战,必定就已经安排了一切,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空隙给自己,他很明显地告诉出击的前锋:“只向那些有矮墙的地方冲锋,那些空旷的地方,你想活命,便记着我的话,不要让马蹄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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