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贼-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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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高丽很多城池都没城墙。
元朝征日之后,“……高丽王请完濒海城,防日本,不允。”
明太祖时,李氏朝鲜遣使者入朝,朱元璋以书谕其国王,“……今使者归自王国,朕问王国政俗、城郭、甲兵、居室如何?使者言:俗无城郭,虽有甲兵,而侍卫不严,……。”郭:城墙以外围着的大墙。
3、临海数十里都无人烟。
同出朱元璋谕朝鲜国王书:“使者言:……去海滨五十里或三十里,民始有宁居者。朕询其故?言:尝为倭奴所扰。……”
4、会造船的工匠也有。
高丽的造船业较为发达。主要表现在造船规模大、速度快、战斗能力强等方面。
元世祖为东征日本,命高丽“造船一千艘,能涉大海可载四千石者”。并直接按高丽“船样”制造了大量的兵船。“帝欲征日本,诏方庆与茶丘监造战舰。造船,若依蛮样则工费多,将不及期,一国忧之。……方庆为东南道都督使,用本国(高丽)船样督造”。当时,高丽也积极吸取了元朝的造船技术。
——“茶丘”:即洪茶丘。
“蛮样”:元朝四色人等,汉人第三,南人第四。汉人又称之为“北人”、“汉儿”,除了原来辽金统辖的北部汉人,也包括了云南、四川的汉人;南人又称之为“蛮子”,为南宋遗民。“蛮样”,即为南人船样。
5、甚至连女真人中也有甚多造船良匠。
元世祖征讨日本,令女直、水达达制造迎风船数百艘。较之当时一般的战船坚固耐用,轻便灵活,借助风帆速度更快。有造船作坊,是季节性的,其造船匠人除了在一定季节造船外,也从事农业、渔猎。
——“水达达”:居住在松花江、混同江流域及在周围深山密林中生活的诸部,构成了女真水达达,或水达达女真和吾者野人诸部的主体。
6、“达达”一词的来历。
达达似为突厥人对其邻近原操蒙古语的某些部族的称谓,一度成为对蒙古高原诸多游牧民族的称谓。蒙古兴起后,达达逐渐还原为驻扎在富饶的呼伦贝尔地区的原三十姓鞑靼后裔塔塔尔部的专名。
在元代,达达做为固定的汉语译名之一,为官方公文书和俗文学所普遍采纳。杨显之《郑孔目风雪酷寒亭》第三折:“他道:你是甚么人?我道:也不是回回人,也不是达达人,也不是汉儿人。我说与你听者。”说这番话的是一个南人,其所谓达达,显然指的是四等人中的蒙古人。
泰定帝的即位诏书,同样把蒙古诸部驻牧的岭北地区称为“达达国土”。
至今,中国北部乡村,仍有称呼父辈为“大”的,究其根本,大约便形成在元朝时期。当时蒙古人为四色人等的第一等,最尊贵,也许是受其影响,引发出来,用来称呼长辈尊者了。
《金瓶梅》中“达达”二字用的最广,随处可见,略举一例:“妇人呼道:‘达达!我只怕你墩的腿酸,拿过枕头来,你垫着坐,……。’”此妇人叫王六儿,随后,西门庆道:“王六儿,我的儿,你达不知心里怎的只好这一桩儿,不想今日遇你,正可我之意。我和你明日生死难开。”
——西门庆先叫王六儿为“我的儿”,又自称“你达”,可见,至少明时,“达”已用来称呼父辈了。
——水达达这个称谓,出现在达达的内涵被固定以前。早在南宋时就曾出现,也指蒙古,但未专属。所以,水达达虽然做为非蒙古民族而和元朝相始终的一个称谓,元人在许多场合,为了使之和达达的一般内涵相区别,皆以女真与之连称,用以指明其真正族属。
这一带的女真,更为落后。直到明朝,尚且“略事耕种,聚会为礼,人持烧酒一鱼泡,席地歌饮。少有忿争,则弯弓相射。……以桦皮为屋,行则驮载,止则张架以居,养马弋猎为生”。
第三十四章 平壤(一)
造船是个细致活儿,不可急于一时。当天下午,邓舍引了洪继勋诸人,往海边去找可以搭建船坞的合适地点。
入高丽两三个月了,邓舍这是第一次来到海边。放眼碧波万顷,咸湿的海风拂面吹来,夹带着凉意。视线所及处,海鸟低飞,海鱼跃水。驻扎在当地渔村的士卒,前边引着路,走过几个盐场、渔场,一路看了数个地点,最后转到一处向内凹陷的海湾处。
沿海的海湾不少,相比较而言,这一处最好。面积够大,海水不深,也没甚么大块儿的礁石。不但平整,还方便防卫。离岸不远有个小渔村;隔海相望,可见占领的三座岛屿之一,距离不过十数里。
邓舍很相中这个海湾,征询了洪继勋等人的意见,一致称好。
问了那岛屿的名字,高丽话拗口,翻译成汉语没甚么意思。邓舍随口道:“船坞既然定在这儿,岛的名字改了吧。”
罗国器是指定的造船千户,跟在边儿上,他凑趣儿,道:“高丽寻常一岛,若能得将军亲口,必可名扬海东。请将军名之。”
邓舍想了一想,他没文采,想不来好名字。毕竟这是从单一兵种向水陆结合的一个大发展,又不甘心以庸名冠之,瞧那岛屿形状,颇似蛙状,蓦然想起了首诗,似可借用,道,“我看此岛形状如蛙,便叫蛙岛吧。”
罗国器早预备好了一筐好话等着倒出来,没料到邓舍给起了这么个名字,平平常常,实在夸无可夸。他没捷才,不似吴鹤年,牛粪堆上也能吹出朵花儿,没奈何,绞尽脑汁,干巴巴捧两句,道:“好名字,好名字。以形而为名,将军深的古人为物起名的诀窍。然则,船坞该起何名?”
一望无垠的蓝天下,是一望无垠的碧海。海风翻卷,远处波浪起伏。近处的潮水击打在突起的海岸上,啪啪作响。转念数月,从穷途末路到雄霸关北,麾下猛将如虎、谋臣多智,扩有十城之地,坐拥数万精卒。
便如那波波海浪也似,邓舍忍不住地心潮澎湃,道:“可名之为虎踞。”
一蛙一虎,反差太大,罗国器没回过神儿,洪继勋拍掌称赞:“蛙蹲如虎踞,将军好雄心、好壮志!”连连摇头,回味再三,“好名字,好名字。”
邓舍哈哈一笑,却不肯把那首咏蛙的全诗念出,只道:“地点选定,待船匠集中,罗千户,就赶快动手,先搭建船坞、造船台、制造船模。”船模即为船只模型。
说着话儿,邓舍登上岸边的高地,四下望了望,吩咐罗国器:“船坞重地,需得严密护卫。调两个百人队补充到蛙岛上去,……把后边小渔村的渔民尽数迁走别处,调五百人过来驻守。附近二十里,禁止有渔场、盐场,列入军事禁地。守卫士卒,就全部由你的本部来担任。”
罗国器凛然尊命。入高丽来,发展形势一日好过一日,他原来那点怕危险、回山东的小念头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升官发财人人都想,这才几天,他就当上了名副其实的千户。辽东红巾里,上千户管的人往往也顶多七八百,而经过连番扩军,他手底下足足有将近两千人。
并且,邓舍大方,从不吝啬赏赐,军纪虽然比较严,不能大肆破城掠夺,但凡有缴获,除却留作军用的,必论功行赏。白的银、黑的眼,谁不喜欢?美中不足,只有一点,眼看着洪继勋、吴鹤年每日介褒衣博带的,未免眼红。他罗国器,可也是读圣贤书出来的!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做这个武将,本就是被迫,有朝一日,若也能如他两人一般,弃武从文、象简乌纱一回,可真真天随人愿、心满意足。
不过他也知未到时候。一来军中有经验的将军不够,邓舍不会放他从文;二者尚且没取得对高丽的绝对优势,后续发展到底会怎样,他没把握。乱世里待得久了,他比谁的体会都深刻:书生终究不比武夫。
邓舍和诸人又绕着海湾转了一圈,细细勘查一遍。洪继勋有家学,提出几条造船坞时需注意的事项,罗国器一一记下。
古人云:“预则立”,船坞、造船两事,布置了七七八八;接下来该遴选水卒。水军才建,各方面皆没经验,规模不可大。几个人商量了会儿,决定以五千人为上限。
士卒多没水战经验,尽量抽选沿海、临江的土著,加上一部分擅使水的女真人;汉卒老兵中,也有些会划船的。为了保持军队的纯洁性,邓舍定下规矩,丽卒、女真人的数目不得超过两成。
水卒数目定下,直接影响船只的大小。载重数千石的大型平底船,邓舍估计船匠们也造不出,造出来他也用不上,干脆不造。只要小型的,能载数十、上百人即可。
便在海湾岸上,把正事儿商量完毕。勾勒清楚章程,剩下的,就看罗国器的了。
邓舍从没见过海,难得发了兴致,登高远望,呼吸着清润的空气,不觉心旷神怡。洪继勋本地土著,这海是自幼看惯了的,迎着海风,摇着扇子,给他指点介绍好看的景色。
他原先的扇子破了,换了把新的,开合间,邓舍瞥见上边写了两句铭言,道是“冬则龙潜,夏则凤举”。他不知这是汉人傅毅所做《扇铭》中的两句,却不妨碍体会其中的雄心,笑道:“正所谓人杰地灵,也只有此等浩瀚的大洋,方能配得上洪先生盖世的大才。”
洪继勋笑道:“小可虽少入中原,也听闻其地山多而水少。有道是仁者爱山,将军入高丽来,仁民爱物,可感动顽石,莫非亦是从来乎?”
主臣唱和,乐在其中。众人观看多时,渐渐天色晚了,才打马回城。按照惯例,无事的时候,每三日,邓舍会宴请一次军中诸将,今日刚好赶上。
摆下宴席,叫人去请来姚好古、钱士德、佟豆兰及几个女真小部落的族长,劝酒行令,一饮直到夜深。方才散了。
回到楼阁,邓舍酒喝了五六成,有些醉了。罗官奴伺候着他洗了脸,瞥见案几上吴鹤年送来的礼单,他记起来王夫人明日要走,轻松之余,不禁起些异样心思。
无关情爱,纯粹风月。说来惭愧,他不是没吃过腥的猫儿,偏偏丰州以来,军机倥偬,数月未尝肉味。
王夫人一等一的美人儿,又饱经滋润,久为人妇,宛如熟透了的桃子,香而不腻、丽而有媚,那般主动投怀送抱、软玉温香的风情,非局内人不能知晓。他当时促不及备,感觉不多,事后回想,难免心跳。
想了一阵儿,竟是借着酒劲儿,有点把持不住。
他一走神,就顾不上正在为他宽衣的罗官奴。小女孩儿伸长了手臂,也够不着他的衣领,不敢打扰他,只好憋着气,可着劲儿地垫脚尖。一不小心,她重心不稳,邓舍老行伍了,下意识地反应,伸手将她拉住。
入手软嫩,他低头一看,却是罗官奴的小手儿。再看罗官奴,她吃了一惊,羞涩中红起娇嫩的面容。
小女孩儿情窦初开,放在这个环境中,不早熟也得早熟,宽衣的当口儿,忽然被拉住手,一时彷徨。想抽回,害怕邓舍生气,她怯生生垂下了头。
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见她年龄虽小,胸部已然微微鼓起。贴身的白裙又短又窄,掩盖不住稚嫩的肉体,称不上曲线玲珑,自有一番青涩韵味。
罗官奴低着头,仍能感觉他的视线,心中有个小鹿也似,只觉得浑身滚烫,越发羞涩,两抹嫣红,直染透了耳垂。王夫人曾说过:小有小的风味。邓舍眼望着她细巧可爱的脖颈,闻着她似有似无的清甜体香,渐渐忍耐不住。
到底罗官奴年龄太小,邓舍有心理障碍,索性抬起她的头,便站着,由她蹲在身前,小手伺候着取出凶器,示意她放入口内。
可怜罗官奴哪儿经过这等阵仗,怕的浑身发抖。她鼓起勇气,仰着童颜,问道:“爹爹,奴奴怎么弄?”
平时倒没什么,换了如今淫靡的场景,她的称呼引得邓舍心中一动,问道:“你叫我甚么?”
罗官奴不知所措,想起昨天挨的训斥,忙乖乖改了口,道:“亲爹爹。”
更是火上浇油。邓舍略微指点,罗官奴壮起胆子,小口儿张开,把那话儿吞入嘴内,慢慢由生疏而入港。她嘴小而那活儿大,吞吐间,娇喘微微,起初的害怕过去,时间一长,反倒好奇占了上风。见她跪在地上、扬着脸,一双水晶也似的大眼睛,时不时偷偷瞄看邓舍两眼。偶尔对上视线,又慌忙转走。
邓舍心道:“韶颜稚齿,果然别有一番情趣。”渐入佳境,忽然麻痒难耐,不由按住了她的头,再度问道:“你叫我什么?”罗官奴呜呜囔囔地回答:“亲爹爹。”“再叫一声。”“亲爹爹。”
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