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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花乡痞事-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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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辉只要不听到那句话,情绪就好起来,他问,燕燕呢?
夏荷说,跟着小红出去看热闹了,该让她读学前班的,现在光慌着跑。于小辉说,没问题,这孩子聪明,唐诗宋词都会背一百多首,加减乘除也会,入学保准是尖子。
夏荷说,你去屋里吃药在抽屉里,别拿错了,饭马上就好,我再加一个菜。
于小辉很少见夏荷这么温存体贴过,这情景是好多年以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好陌生,也好感动,竟然有些鼻子发酸。
小红带着燕燕回来,燕燕见了于小辉,口里喊着爸爸,鸟儿一般扑过来。于小辉抱了女儿亲热,燕燕就哭,说,爸爸怎么好久不回来?我发烧了,妈妈给我打了针,我好想爸爸的。
于小辉顿感断愧,说爸爸不好,让燕燕受苦,然后轻轻地给女儿擦去脸蛋儿上的泪花。燕燕说,妈妈说你不要我们了,是吗?
于小辉安慰她说,不是,妈妈哄你,燕燕是爸爸的心肝宝贝,怎么能不要呢。燕燕就笑了,你答应让我进学校的,现在可以了吗?
于小辉说,还得过些天,到时爸爸一定送你去,那儿的老师和小朋友可好了。燕燕就在于小辉的脸上亲一口,说,爸爸的胡子扎人。
吃了饭,于小辉又跟燕燕打闹了一阵,夏荷便让小红带了她去另一间屋里午睡。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气氛反而有些尴尬。夏荷问于小辉好些没有,于小辉说头不痛了,然后提起燕燕发烧的事,夏荷就抽抽咽咽地哭了,说,给她打了吊针,你反正是不管我们的,什么都不能指望你。
于小辉觉得内疚。主动握了她的手安慰,这些天的确想干点儿什么。要不老了什么事也干不成。夏荷觉得难为情,把手抽开说,随你便,别说是我误了你。于小辉就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又一次感到夫妻温情已是一去不复返,彼此之间仍然是那种既尴尬又冷淡的夫妻关系而已。
夏荷说,我很累,得躺一会,你睡不睡?于小辉说,睡一会吧,于是两个人躺在床上,便又无法入睡,于小辉主动伸出手去抚摸夏荷,但夏荷不耐烦地说,别闹,大中午的,这么热。
于小辉心里烦躁,几乎愤怒地说,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夏荷说,你当我还是从前那会儿吗?什么也不懂?我长大了,老了,没那份兴致了。
于小辉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了,看来她的确老了,一个不到三十岁便老了的女人?于小辉看着夏荷背过身去卧睡的姿式,心里忽然感到恶心,真他妈是个怪物!他心里骂。
于小辉毫无睡意,在床上躺了一会,起身去洗漱。夏荷在床上欠了身子问,晚上回不回来?于小辉说,没准儿。这意思明显说就是不回来。
于小辉下午坐在办公室看报纸,上面有一篇文章写一个女公安在侦破一桩妇女拐卖案时被狡猾的人贩子卖到一个穷山沟里给一个老光棍做了一年老婆,最后女公安疯了。骇人听闻,无中生有,于小辉说,他妈的胡说八道。这时有电话找他,于小辉接了电话,才知道是毕涛,毕涛让他赶快到琼州宾馆去,说有要紧事。
于小辉知道毕涛正带着剧组住在琼州宾馆拍电视。这年头除了跟女人睡觉还算个事之外,还有什么可以火烧火燎的?于小辉心里说,他妈的,一个破电视剧?弄得跟真的一样。但是于小辉还是搭了摩托车匆匆赶到琼州宾馆来了。
毕涛愁眉苦脸地说,这戏拍不成了,我他妈的拍不成了。于小辉问,为什么?毕涛给于小辉递了烟点上,这才说,前两天是没钱,现在有一家公司打了一笔款子进来,但条件是必须把老板那个小情妇弄进来过瘾,还得扮演一个主角,你说这不是胡扯蛋吗?可这事鲁震就硬是给打了保票,这个王八蛋。
于小辉说,就这事?随便给她安排个小配角儿,上一两个镜头不就行了。
毕涛说,那不行,人家要求她演主角,可这剧别说主角,就他妈群众演员都满了,再说戏已经拍了一半,演员都出场了,你总不能半路上换人吧?要不,就得推翻重拍,演员都是请来的,你说换哪个?我的天,这他妈算是哪一档子事儿哟!
于小辉就笑,说,那就加情节,加人物。他有时候也喜欢对别人幸灾乐祸。
毕涛把手一拍,说,那行,你来写。
于小辉没想到毕涛让他来是打的这个主意,说,别胡扯了,我可不想干这擦屁股的事,这种事我都干伤了,我自己的烂事还没办法解决昵。
毕涛就急了,说,咳,你给谁擦屁股?这都是哥儿们的事,你不帮忙谁帮忙啊?
于小辉说,哥儿们也不行,你找祁涧吧,他手笔快,名声又大。
毕涛说,我跟祁涧不是太熟,再说这种事,匆忙找他未必行,说不定他正有别的事。
于小辉说,噢,请不动他,就请动我啦?玩儿去!他顶讨厌这种人,把人看轻了,最后还用人家,毕涛现在已经有这种倾向了。
毕涛说,你就不一样了,我跟你情同手足。在他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于小辉立即把他的话打断了,别,别这么提,我不入你这个套儿,我的难处谁管?我给哥儿们救驾的事多了,等我有了难处,他妈的谁都不管。
毕涛说,你现在有什么难处,跟我说,哥儿们包了,只要不是去抢银行。
于小辉索兴就甩了大话撑他。说,现在要房改,文件部下来了,我拿不起钱,怎么办?你能包吗?毕涛立刻后悔刚才把话说太满放低了声儿问,多少钱?
于小辉见了他这德性心里就笑,嘴上说,二万,不多,你拍一部片子就是百把十万,相比之下,我这投资太小了。
毕涛皱了眉头在屋里转圈儿,口里忍不住骂出来:“他妈的,都是狼,逮了谁咬谁。”
于小辉说:“我没赶着找你啊,我不是狼,你跟你是情同手足的哥儿们,是你火烧火燎地把我招过来的,要是不行咱们一拍两散。”
毕涛一狠心,说:“好,这二万我出了,大不了这剧白干了,我什么都不要。”
于小辉问,真的?
毕涛说,真的。
于小辉就伸了手出来,说:“拿来。”
毕涛问,什么?、于小辉说:“钱。”
毕涛问:“现在就要?”
于小辉说:“现在就要。”
毕涛迟疑了一下,从兜里摸了钥匙出来,打开抽屉拿了两扎百元大钞,嘭的一声就丢在桌上了,这下倒把于小辉给震住了。
毕涛说,拿吧。一副毫不在乎的派头。
                  没想到她这么好看
166。没想到她这么好看
于小辉拿起一叠钞票在手上掂了掂,又丢在桌上,说:“你还真给?”
毕涛说,那当然,这是我拍这部戏的全部赚头,全给你了。
于小辉叹了口气,说,收起来吧,我写完了再说。
毕涛见于小辉应了又是一拍巴掌,他有这习惯,一高兴就拍巴掌,他说:“我就知道你老兄不会见死不救的,钱我一定要给你,决不会让你白忙乎,他把钱又谨慎地锁回抽屉,钱放在这儿,你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给,但有一个条件,你得住在在这儿,吃住跟剧组在一起,一直到拍完。”
于小辉提出来他的工作问题怎么办,毕涛说:“你们那个破单位,整天坐了那儿看报纸,没事干,我还不知道?这么着,你们作协会员每年都有创作假,我到作协去开个证明来,就说剧组借用,拿到你们单位上请两个月假,发不发工资无所谓,你只管本子,分镜头是我的事。”
当初,于小辉想过安稳的日子,就寻思着进个安稳的部门,于是进进了作协。怎么说呢,这娃子有着深厚的社会底层人物打交道的基础,文化也不差,好歹高中毕业,倒也是能从肚子里面挤出来几个字。
现在,在作协锻炼了这么多年,更是比以前强的多。
于小辉想了想觉得行,整日跟剧组的人打交道,说不准心情会好些,便答应下来。
毕涛立刻就派人去作协开证明。这边又给于小辉开了一个房间安顿下来,两个人开始谈剧本后半部分的修改问题。毕涛让于小辉先熟悉一下剧本,然后再商量怎么个改法,总之,时间要快,弄出一集就得拍一集,剧组的全班人马拭目以待,没有回旋余地。
于小辉在琼州宾馆的《踏海人》摄制组住下来,潜心刻意地研究《踏海人》剧本。于小辉觉得自己应该说弄这么个烂电视刚并不是难事,但是,等看完了本子见到毕涛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干了。”
毕涛说,“放屁,你不干谁干?让别人挣这两万块钱是吧?”
于小辉听到两万块钱就软了,说,你这是搞的什么玩意儿?这是剧本吗?《花三弄》臭,你这东西比《花三弄》还臭,《花三弄》可以哄孩子,你这东西他妈的我不知道能哄谁。
尽管如此,于小辉没有再说不干的话,这钱烫手也得接了,他知道钱不好挣。于小辉记得他祖父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钱难挣屎难吃,这句朴实的话在许多年之后,于小辉把挣钱作为生活中最重要的事的时候,才明白了它的真实含义,那就是挣钱像吃屎一样艰难。
在经过几天的权衡和构想之后,于小辉打消了坚持艺术当先的原则和信念,与此同时产生的则是一种被迫出卖的耻辱感,他认为这和街头妓女没有什么区别,妓女卖肉体作家出卖灵魂,反正都是出卖,能说哪个高尚?他妈的。高尚是卑鄙者创作出来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过,王八蛋!于小辉关着门毫无目的而又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顿,这才坐下来用心续写这篇文章。
怎么样?还行吧,毕涛推门进来,站在于小辉身后,双手掐着腰,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于小辉说,行你个屁啊,凭你就接了这么个烂东西拍,不嫌丢人吗?
毕涛理直气壮地说,得得,要是好弄我自己就弄,何苦把两万块给了你?于小辉就无话可说了。
毕涛给于小辉点了一支烟,问,你说说哪儿不好弄?于小辉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讲了。
毕涛说,你的精神和职业道德无可挑剔,但要灵活通变,难怪你在这特区行不开,要随葫芦就弯儿,懂不懂?要随着这本子的原意和风格往下弄,一个优秀作家必须具备这种本领,能够把狗屎说成意大利比萨饼,把马尿写成金奖马爹利。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于小辉忍无可忍,用力地翻着桌上的电视剧本说,这东西有原意吗?整个儿满口喷粪,从人物到情节无一可取,要不是看了你老兄的钱,一边儿去。
毕涛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我知道,我知道!就别装高雅了,我都呆了几年了,好不容易接这么个东西,就是个烂也得钻,你懂不懂?
于小辉说,既然你铁了心要钻,我只好推你一把了,你给我说,说怎么个钻法?
毕涛说:“那秦湘不是跟女强人王玲玲情投意合,最终花好月圆到一起了吗?哎,你看完本子了没有?”
于小辉说:“看了三遍,你说吧。”
毕涛说,我们得搞出点事非来,叫那个古娜,就是赞助公司那个老板的小情妇,我们先给她取名叫皮娜,或者叫古什么,算了,就叫皮娜吧。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于小辉不耐烦,就说,你往下说,往下说。
毕涛说,就叫那个皮娜当个搅屎棍子,半路上杀出来,跟那个秦湘勾搭成奸,这就有戏唱了,两人在床上办那事的时候给王玲玲抓住,或者那个皮娜给秦湘传染了性 ?病,总之,后头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吧,这只是我的想法,抛砖引玉,两万块钱那么好拿呀,都靠我要你做什么?
于小辉到这份上也只好顺了毕涛的套儿钻了,说,行,就按你的道儿来,惹了观众臭骂是你们的事,我反正是不挂名字的。
行行,就这么的吧,毕涛说,谁顾得了那么多,我不想弄好吗?他给于小辉丢了两包宝岛烟在桌上,这烟不伤肺,我都抽这个。然后摔门走了。
于小辉和齐婉珠发生关系是早晚的事,这种必然性使他们对猛然之间发生的事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倒是因为彼此之间产生的欢快和刺激而兴奋了好一阵子,在这个枯燥抑郁的夏天,这成了他们最值得回味的事情。
于小辉后来在狱中总结自己短暂的一生时,曾经有过一段伟大的独白,他说,人类性?欲完全超过自身繁衍生存的需要而无限止地膨胀,使淫荡和下流变得像拉屎撒尿一样正常,使贞操和爱情变得不可思议,与其看着周围的人随落成疯子,不如让疯子们把自己杀掉。于小辉用自己的行动证实了他的理论的无可辩驳性。
于小辉当时是有一种预感的一他总觉得有人要找他,但绝对不是毕涛,所以他没办法把心思全部用在写电视剧本上,他在惶惑中回头看了好几次,但并没有人敲门,后来是他自己把门开了,门开了之后,果然有一个女人站在门口。这女人当然就是齐婉珠。
你是于老师吧?齐婉珠冲他一笑,本来是想做莞尔之态,但她没控制,自觉有些刻意了。我是齐婉珠,鲁记者的表妹,她说,我们吃饭时见过面的。
于小辉立刻就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他没想到齐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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