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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风月天唐-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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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浩在众人的注目下,不禁暗自苦笑,旋即轻轻的摇了摇头向陈浩行礼道:“陈大人,学生于浩认输!”
  于浩的认输,虽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但是如此的干脆利落,却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就连陈浩也不禁有些哑然,略有疑惑的问道:“哦?于公子如此痛快认输,岂不后悔?”
  于浩此时郑重道:“于某不想自取其辱,仅凭大人方才那一……咳咳……长对子,便足以展现大人对于长短句亦是精通,学生苦苦思量却一直无法对出方才的对子,于某拜服……”
  说到这里于浩面露惭愧之色又道:“我等今夜前来,明为论诗交流,实则是不服于大人年少便位居高位。今夜大人在此,既证实了自己实至名归,也让我等自负才子之流倍感羞愧,正如此前方枫兄所说,空然度过双十春秋,却不知自身身处何地,此乃是为悲哀……”
  于浩的话让大多数人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当所有人将吟风弄月当成是一种习惯时,却忘却了它应有的本质;当所有人沉溺于他人追捧的所谓才子光环之时,却忘却他应有的责任。
  陈浩本以为战争还要继续,没想到这于浩主动服软,倒是省了不少事。见于浩能如此坦然直率的谈吐,陈浩倒很是欣赏。
  于是执酒来到场中,扫视众人后沉声道:“诸位,并非本官今夜非要驳斥尔等江南俊杰的面子,实在是尔等太过目空一切!这场鸿门宴,真当本官无知吗?”
  此刻就连杜湛之流也不免有些羞愧,今夜诗会众人联手竟然落得如下场,不仅没有成功,而且败的如此彻底,让他心生无礼之感。
  陈浩随后带着悲凉的表情悲愤道:“江南之地自古富庶,中原之地文明之始,然而诸位可曾看到如今的大唐可还是往昔的大唐?南诏蠢蠢欲动狼子野心,河湟依然未平战火不熄,吐蕃伺机而动早已无视朝廷,河套草原的回纥可曾听命大唐……往昔的万邦来朝,如今的阳奉阴违,尔等可曾看到?可曾自省?
  即便一个小小的倭国竟然敢东渡大唐,挑衅大唐权威,那时尔等又在何方?只知文人相轻相互诋毁,当日辱我大唐无人之时,诸位又在何方,可曾如今夜般颐指气使,又可曾如今夜般自取其辱?若有能耐何不用于正途?莫非尔等均是鼠类不成,只能窥到方寸之地不成?”
  一番痛骂,骂得众人皆是冷汗连连默不作声。顷刻间只听见众人的喘息之声,没有一人敢言语。就在这时,杜湛却起身脸色不悦的问道:“陈大人教诲自然有理,然而将我等大丈夫喻为鼠类,实在是不与苟同!”
  杜湛的话自然得到不少人的认同,毕竟谁也不想被比作鼠类,但是慑于陈浩的淫威,只能报以赞同的眼神与心中默默的支持。
  此刻仰头饮酒的陈浩,摆着潇洒的姿势与义正言辞的气质,正接受着不少佳人的目光,但是却被杜湛给搅了。陈浩缓缓的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杜湛,眼神在杜湛身上游走。
  砰!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了整个楼阁,让在座的众人不由一惊。再循声望去,洁白如玉的酒壶已然碎的四分五裂……再观杜湛,早已抱头鼠窜,躲在了一边,脸上露出一丝慌张与恐惧。
  原来陈浩扬起手中酒壶,做掷酒壶状掷向杜湛,杜湛见罢慌忙逃窜,当回过头来再看,酒壶并没有掷向他,而是在陈浩的脚下碎裂了……
  陈浩一脸讥笑道:“杜公子,你逃什么?”
  杜湛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酒壶根本就没有掷向自己,自己却逃了,这岂不正印证了胆小如鼠,抱头鼠窜……
  “大丈夫立身于天地之间,应当胸怀宽广,敢做刚当,不求名垂千古,也要独善其身。你也妄称大丈夫?寥寥虚名便恃才傲物不可一世,有些家资便欺男霸女,这些便你所谓大丈夫所为!?”陈浩步步紧逼来到杜湛近前,声色俱厉的沉声问道。
  “大大……人,你休要毁我声誉,我杜湛何时欺男霸女……”杜湛被陈浩的强势逼得步步退让,脸上慌张的已经煞白。
  陈浩双眼微眯,在近在咫尺的三寸之地,目露凶光的冷笑道:“城西的王铁匠之妻孙氏,两人生活美满相濡以沫,然而于三月前孙氏无故投井自杀,这难道不觉得诡异吗?”
  “这……这……这与我何干?”杜湛神色慌张的抵在后面的柱子上,眼神飘忽不定。
  陈浩狡黠一笑,似有所意道:“哦?那城北李记酒馆李万年之妻沈氏,一年前沈氏到报恩寺敬香,却从此销声匿迹,两月后,却于报恩寺后山发现其尸身,这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额,这或许是沈氏夜宿报恩寺,觉得后山景色宜人,故此独自前往后山,然而却迷失了方向……”杜湛闪烁其词的推测道。
  “哦?杜公子果然推理精密,那本官再问你,扬州城三年来便有数十人失踪,其重要的却均是年少美貌女子,三年来扬州府台却不能破之,以杜公子推测,此案该如何入手?”
  啪!
  杜湛手中的白玉折扇悄然落地,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似那华丽绚烂的人生轨迹,终归有一个终点,终归有落地的时刻……
  杜湛双腿发软的靠在柱子上,满头大汗的色厉内荏道:“陈大人,这并非杜某所涉猎的,抓人办案,自有官府处理……杜某身体不适,就此告辞……”
  杜湛说着便要抽身离开,然而却被陈浩死死地抓住右手,惹得杜湛慌乱之余有些恼怒道:“陈大人此举为何?”
  陈浩深意一笑道:“为何?你还走的了吗?就让本官教你做一回大丈夫!”话刚说完,谢峰与罗飞龙来到近前将杜湛捆绑起来,赌住其口,随后拎着杜湛往监军府而去。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得一时间不知所云。但是众人都是聪明之人,根据方才陈浩说的命案,便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时佟刺史有些担忧的走过来道:“陈大人,这般对待杜公子恐有不妥,毕竟……”佟刺史意犹未尽,却又不知该如何言之。
  陈浩双目微闭,深深的吸了口气,最后沉声道:“若是惧之,便不会为官;若是惧之,便不会到此;若是惧之,便不为民请命,替天行道,陈浩生于大唐又有何意?”
  
  第082章 祖传之物
  
  庭院中琴声悠悠,一男子小榭抚琴,脸上无悲无喜,半张精致面具,一袭青衫映衬余辉。琴声悠扬悲凉,但是兮若品味,却从悲凉之中透出一丝欣喜。
  “少爷,陈浩已在扬州,是否尽快除之!”一旁的水伯压低声音道。
  男子依旧十指飞舞,接着琴声越发灵快,错杂琴声犹若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突然在悠扬而起最高潮之时,双手离琴,琴声瞬间戛然而止。男子端起茶盏轻呷一口悠悠道:“水伯,有何感觉?”
  相处甚久的水伯自然知晓少爷所指,于是道:“意犹未尽,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男子嘴角微微一笑,继而道:“那该当如何?”
  “曲终方可人散,应续弹之……”水伯言到此处,却双眉一皱,于是却担忧道:“可是,若是如此,那陈浩岂不是有恃无恐,待他回到寿州提审姚刚,我门中辛密岂不是近数周知?”
  “无妨,姚刚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棋子的下场永远都是不为人知的……”青衣男子轻描淡写却又让人觉得不容置疑。
  说到这里,青衫男子略有欣慰道:“当初料到寿州之事是他一手布局,但是却没料到他竟然如此胆量过人,置身在扬州出现,并且完美掌控扬州大局,这一局倒是我失算了。水伯,你该知晓我之性情,所以他现在不能死……”
  “以少爷之意,该当如何?”水伯从少爷的眼中看到了沉默许久的战意。
  青衫男子起身,右手轻轻的拍了拍额头,最后嘴角狡黠的笑道:“那便陪这位陈翰林,观一观这江南的风光……”
  自从扬州诗会,已然过去三日。但是陈浩轻松力挫江南才子,逼疯慕容盛的种种版本却在坊间流传。一时间陈浩之名便在扬州蔓延,有幸当夜在太湖船舫一见陈浩真容的佳人们,更是将陈浩当日种种传奇描绘的绘声绘色,让扬州众多小姐为一见这位年少翰林为此生所愿。
  一时间江南才俊均是登门拜访,然而却被拒之门外。但是众人却不敢有丝毫微词,转头看着门外杜府管家站立一旁苦等传见,心中不免安慰道,连杜府的人都无法得以传见,可见翰林大人公务繁忙,还是改日再来吧……
  扬州监军府,陈浩在后院之中观赏谢峰与罗飞龙比武。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让陈浩可谓是大开眼界。罗飞龙的武功陈浩自然知晓,但是这谢峰的身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场中无论罗飞龙何种方式偷袭攻击,谢峰均能游刃有余巧妙的破之。
  打到最后谢峰似体力不支亦或是有意让罗飞龙,突然一个失守,被罗飞龙一掌排在其肩膀上,谢峰顿时倒退三尺之外而落败。
  “罗大哥果然好身手,小弟佩服!”谢峰缓了缓这才合拢双拳向罗飞龙行礼道。
  罗飞龙喘着粗气,咧着大嘴哈哈一笑道:“兄弟你也不遑多让,这拳脚功夫可也着实了得,洒家也是佩服!”说着也是一脸钦佩的拍了拍谢峰。
  “二位都是好手,就别这般谦恭了,茶水已然备好,再这般谦恭下去,怕是早已凉了!”陈浩在亭中早已泡好茶水,见二人推攘不由笑道。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便欢步向陈浩走来,谢峰边走边道:“那夜八公山一役,谢某没想到大人也会武功,着实让谢某大吃一惊!”
  罗飞龙一屁股坐下,然后喝了口茶水道:“岂止会文,这武功……”
  “呵呵,谢兄过奖了,花拳绣腿又岂能与二位相比,额,对了罗大哥,你方才言而未尽,不知要说什么?”陈浩洒然一笑对发愣的罗飞龙问道。
  “额,啊,对,洒家要说啥,恩,对,洒家要说,这陈兄弟岂止会文,这武功虽然是三脚猫,但是也算上手,没给洒家丢脸!”罗飞龙说完自顾自的哈哈一笑。
  罗飞龙饮茶之余眼神撇了撇陈浩,见陈浩没有丝毫不悦之意,这才稍稍定下心来。方才一时激动,竟然忘了此次淮南一行的约定。陈浩一直隐瞒自己的会武功的事实,若非那夜权急从权为救自己与林月瑶,也不会将武功展现于众人面前。
  但也只是到此为止,之后陈浩严令过,关于自己武功深浅一事,除了罗家兄妹与林月瑶,不得有第四人知晓。今日竟然一时忘形,险些脱口而出,怎能不让罗飞龙忧心。现在的罗飞龙已经将原先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臭小子,已然换成‘陈兄弟’。称呼的改变,就已然说明陈浩的地位,在他心中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八公山的营救,已然让罗飞龙心生感恩之情,虽然他知道,这只身营救,大部分是为了林月瑶,但是救了自己却是不争的事实。罗飞龙向来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因此自那以后,罗飞龙便不再毫无礼数的直呼陈浩臭小子。
  近日又与陈浩只身深入险境,俯视众人那种感觉让罗飞龙沉浸其中。刺激血腥与尊荣并存着,或许这才是他罗飞龙所向往的生活。男儿生来自有一股豪情壮志,更何况自诩罗家忠良之后的罗飞龙。从陈浩的只言片语中,他能深深的体会到,跟随陈浩注定着他的人生会更加精彩。若说之前跟随陈浩是为了自己的妹妹,那么此刻他却是为了心中那种血与火的追求。
  三人有说有笑,相谈倒是没有隔阂,罗飞龙由于刚刚动过拳脚有些闷热,于是便解开胸口衣衫,顿时感到清凉不少。陈浩与谢峰二人均是相视一笑,这罗飞龙向来随意,二人倒也见怪不怪了。
  “咦!罗大哥你这胸前所挂之物是……”谢峰眼神闪烁的看着罗飞龙胸前所挂的一块吊坠,不由有些失声道。
  陈浩见谢峰语气甚是惊讶,于是也提起了兴趣便仔细打量罗飞龙胸前之物,见此物形似的一块吊坠,不规则的纹路显得极其诡异,奇怪的外形倒很是少见。
  陈浩看着这等饰物,便哈哈一笑道:“罗大哥,见你生性凶猛,不想你还有这般情节!着实让我有些惊异……”
  虽然男子佩戴坠饰在后世已然盛行,但是在大唐,男子佩戴坠饰可谓是极少的一类群体。除非是那些番邦少数民族,佩戴坠饰是一种传统。
  罗飞龙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挂着的坠饰,脸色有些微红尴尬道:“二位可别取笑洒家,洒家也着实不想佩戴此等女儿家的饰物,奈何这是家传之物,先父临终前曾叮嘱,此链坠一日戴于颈处,便一生勿去,待到百年归老方可传与后人……”
  听完罗飞龙的叙述,陈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祖传之物,那就难怪贴身佩戴了。但是陈浩见串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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