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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风月天唐-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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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我何干?社稷之事自有朝廷重臣处理,圣上乾纲独断即可,陈某一个乡野之人又岂会管那闲事?”魏谟的话音刚落,陈浩便接着话茬言语稍冷道。
  魏谟一听这话,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脑门生火的愤怒道:“侯爷这说的是哪里话,老夫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之人,对于……”说到这里魏谟极不自然的停顿了下,随即又接着道:“对于当初你闯宫之事,老夫也略有耳闻,为此老夫也深明你心中芥蒂之心,但你回京为的不是圣上,而是大唐的社稷黎民苍生!如今你置之不理,又岂是为臣之道忠义之举?”
  “阁老莫要与陈某说什么社稷苍生,陈某也不想管这些吃力不讨好的琐事。陈某你只想问阁老一个问题!”陈浩一拂衣袖打断魏谟的话,随后面冷如霜的说道。
  “侯爷请讲!”
  陈浩按桌起身,继而负手而立冷言质问:“我陈浩可曾做过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社稷、对不起圣上之事!?”
  “这……”
  魏谟刚想断言,话到嘴边却留了一半。陈浩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他一个臣子能够回答的。魏谟知道陈浩这是在问当今圣上,因此对于此问他也不便作答。
  “既然阁老无法回答,就请回吧!回去可转呈圣上!陈某在府上等候阁老的消息。阁老!天色已晚,既然军情紧急,那陈某就不留你了!”陈浩说着一侧身,对一旁的陈升道:“阿升,送客!”
  
  第023章 上行下效
  
  陈浩的拒绝让魏谟既是生气,又是感到很无奈,他本以为此次亲自前来,定能将陈浩请回京城,却不料愣是吃了闭门羹。无奈之下魏谟只得连夜赶路回京复命,心道这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这事是因皇上而起,那这事情还得由皇上解决。
  魏谟回京之后把其中原委详述于李渼后,李渼十分气恼之余,心中也是不得不承认,陈浩既没有对不起朝廷,也没有对不起社稷,更没有对不起他!非但如此反而有功于社稷,有功于朝廷,更是对他李渼有救命再造之恩……
  李渼心里清楚也十分明白,如今陈浩将这个问题抛给他,是想让他做个表态。此刻静下心来的李渼,深知这是陈浩在向他讨一个说法。回想起以往种种故事,反思之中李渼也觉得自己,对这个亦师亦友的朋友很是亏欠。
  虽然一个君王向臣子认错,是一件极为丢面子的事情,但是李渼对于这个老朋友却没有理由拒绝。御书房中,李渼最后无奈的微微一叹道:“魏爱卿,那就劳烦你再辛劳一趟,替朕传个话,就说当年东都之时,朕许下的诺言永不会变。君臣之间有此隔阂,是朕之过,朕错了……”
  “老臣明白!臣先行告退!”
  退出御书房的魏谟轻抚银须,轻轻一笑又摇了摇头自语道:“能让圣上向臣子主动认错,陈长风,你也该满足了……”
  不多久魏谟带着李渼的口谕,又一次来到了太和县。这一次陈浩倒是没有拒绝,而是爽快地答应回京。魏谟欣喜之余要拉着陈浩与他火速回京,而陈浩却没有答应。理由是此次回京不知何时才得清闲,府中诸事需要交代清楚。
  魏谟觉得也有些道理,但是朝中事务繁忙,他又是当朝宰辅又岂能在外逗留多时。最后陈浩建议魏谟先行回京,待他交代完事情之后定会火速回京。魏谟一想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在城外十里亭中,他抓住陈浩的衣袖,神情郑重道:“长风,如今大唐真的是到了危难之时,你可一定要回来主持大局啊!”言语情真意切,深陷的眼眶之中已有些许微红。
  陈浩看着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心中却怜生一丝不忍,为了朝廷这位老人可谓是鞠躬尽瘁。于是拍了拍魏谟干枯的双手,点头郑重道:“阁老放心便是,长风定不负所托!”
  “好!我们京城见!”
  魏谟欣慰的点头微笑,旋即转身上了马背,调转马头准备离去。但是未走多远,魏谟却又调转马头折了回来。陈浩觉得很是疑惑,于是拱手迎面轻声笑问:“阁老莫不是认为长风言而无信吧?”
  魏谟坐于马背予以拱手,爽朗一笑道:“长风多虑了,老夫折身回来是想问长风一件事情?”
  “哦?何事竟让阁老急于折身回来,只要长风知晓,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夫很么想知道,当日你让老夫呈交圣上御览的信,到底说了什么?为何圣上看罢长风书信,会毫不犹豫的斩杀王得利?”魏谟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能止住,于是便开口向陈浩询问。
  这个疑问不仅魏谟一人想知道,其实当日在朝堂上的所有人也都想知道。众人很是疑惑的是,陈浩在信中到底说了什么,能够让圣上临时改变初衷,将王得利斩首示众。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所有人,就连死去的王得利恐怕也想知道……
  陈浩一听魏谟问及此事,未有予以回答却自顾的乐了。魏谟见陈浩因此发笑,于是更疑惑不解道:“莫非那阉人王得利还做了一些不法的勾当?”
  “不不不!阁老误会了,其实那封书信之中并无神秘可言,长风只留下四字而已……”陈浩摆了摆手予以解释道。
  “四个字?那四个字?”魏谟觉得自己越听越觉得迷糊,难道仅仅四个字就可以要了一个人性命不成?
  陈浩移步近前,轻轻的抚摸着魏谟的胯下白马,毫不在意的轻声道:“上行下效!阁老也可以理解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呵呵!”
  “上行下效……上……”
  魏谟初闻这四个字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是略作沉思之后却是脸色大变。魏谟惊愕的看着满不在乎的陈浩,心道你这小子可真够大胆的,这等冒犯天威的事情你也能做的得出。
  王得利所犯的是强抢民女之罪,是欲要强占轻薄陈浩身边之人,而恰巧李渼当初也是轻薄了陈浩身边的穆鲁诗雅。这一句上行下效看似无意,实则是在暗指李渼上梁不正,以至于手下的人也是多为淫邪之徒。
  李渼一看到上行下效四个字,又联想到王得利做得恶行,李渼又岂能不明陈浩这是在指桑骂槐意有所指。李渼也深知,若是他不严处王得利不但无法向群臣交代,更加坐实了陈浩信中所说的那样:上行下效!故而就因为这四个字,李渼就必须斩了王得利……
  “长风啊,虽然圣上……但我们为人臣者……”
  “阁老,天色不早您该赶路了,否则夜间可到不了寿州城……”魏谟正要劝解,却内陈浩出言打断道。
  魏谟用手点了点陈浩,无奈的摇头苦笑道:“你啊你,总是这么特立独行……”
  陈浩不予反驳,而是仰头轻笑道:“阁老又何尝不是特立独行,我行我素?”
  “唔!哈哈哈!老夫说你,反过来你倒是教导老夫,也罢!就此别过!”
  “阁老一路珍重!”
  看着渐行渐远的影子消失于风中,陈浩站在原地沉默良久。这时一只鸽子飞落到了他肩膀上,并不时的发出咕咕声。
  陈浩并没有去理会鸽子,而是侧脸瞥了一眼这只白鸽,继而甚有深意的轻声低语:“老伙计,你本是象征着和平,可是为何你的到来,总会带来一些动荡与不安呢?你可知道,你的到来,苦了你的主人……”白色的鸽子似乎听懂了陈浩的话,不停的用头蹭着陈浩的脸,并不时地发出别人听不懂的咕咕声。
  
  第024章 卢琛的愤怒
  
  公主府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由淡蓝色的绉纱窗帘遮挡。奢华的马车旁,站着一个步伐轻飘的年轻男子,此人面色通红右手执酒,正是当今的驸马都尉卢琛。
  一身锦衣华服的卢琛,此刻已是醉眼朦胧酒气扑鼻,趔趔趄趄的晃动着,若不是一旁的小厮搀扶,恐怕早已摔倒在地。而即便如此,卢琛的右手仍旧没有放下酒壶,依旧时不时的喝上一口。
  这时侍女小诺从府内碎步走了出来,来到卢琛近前施了一礼,随即敬声道:“驸马爷还是请回吧,公主今日凤体违和,不想见你!”
  啪!
  因酒量过度脸色通红的卢琛,闻听此言更是气的涨红,盛怒之下便给了小诺一巴掌。卢琛此刻虽然已是醉酒不支,但这一巴掌却将小诺抡倒在地,随后又踢了一脚地上的小诺,呵斥道:“老子要见自己的妻子,轮得着你这下贱奴婢传话?你算什么东西!?”
  一旁的小厮却掺乎着身形不稳的卢琛,低声提醒道:“少爷,咱们还是回府吧,这里可是公主府……”
  卢琛闻听此言非但没有熄灭怒火,反而面目狰狞的侧过脸斥责小厮:“混账,公主府怎么了,少爷我身为驸马都尉,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妻子,难道还要看她性情而定吗!?”
  说着最后还仍觉得不解气,对着小诺骂了一声贱人!接着便摇摇晃晃的径直向府内走去。府门口的侍卫又岂能让卢琛任意进入,于是便在府门外将卢琛拦下。
  “让开!”所谓酒壮英雄胆,今日卢琛是铁了心的要进府。
  守卫府门侍卫对卢琛的呵斥置之不理,随即拱手沉声回应道:“驸马爷,请莫要为难卑职!若无公主之令,卑职是不会放驸马爷进府的!”
  “呵……”卢琛涨红着的脸露出一丝冷笑,随即朝着那侍卫就是一脚:“本驸马今日就要硬闯,倒要看尔等又能如何!”
  卢琛这一脚力道虽然很轻,也并未伤到身着衣甲的侍卫,然而这种嘈闹却是引来路人的观瞧。公主府虽然地处幽静之处,但也时常有行人路过府门前。如今卢琛醉酒在府门前又吵又闹而且动起了手脚,这不由得不引起众人的聚集观瞧。
  醉酒的卢琛对于这些视如无睹,但是谨守府门的侍卫却很是为难。若是常人在公主府门口造次,他们早就将其驱赶到别处。但是如今眼前的这位是驸马,而且还是当朝宰辅的公子爷,因此这让他们很是为难。
  虽然这群侍卫都知道公主很不喜欢驸马,但是谁也保不准夫妻二人那一天和好如初。若是对眼前这位驸马过于不恭,以后可有他们的罪受!一时之间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府门远处聚集着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指指点不吝言辞的议论着。
  “嗐!这宰辅家的公子也真是大胆,公主府是他能够随意闯入的吗,难道就怕圣上怪罪?”一位身着锦衣面有络腮的中年男子,用揶揄的语气冷冷说道。
  身旁一人左手背后,右手把玩着一枚古玉,看了一眼府门口,随后摇了摇头淡淡道:“卢驸马虽然莽撞,但也是个可怜人……”
  “哦?何以见得?”男子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于是纷纷将目光落在了这名男子的身上。
  男子轻轻苦笑道:“成婚近有两载却不能一亲芳泽,此事若是落在诸位身上,心中可有怨念?”玩弄古玉男子的话,让众人初是一愣,随后便哄堂大笑起来。
  众人皆是京城人士,对于这其中的辛密与缘由多少有些了解。会心一笑之余,有人却开口讪笑道:“重要的是,这宰辅家的卢公子,若要娶妻纳妾还得这位公主点头才行。据说至今这位驸马仍旧未有妾室,呵呵,倒真是个可怜人……”人群之中有一人,观其装束似外来商人,很是疑惑的追问道:“这着实太过匪夷所思,即便当年高阳公主……”这名商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言中有失,妄论皇家之事是为有罪,于是赶忙止住话音不敢再说下去。众人虽是不语但却均是会心一笑,都知道这位外来商人说的是当年的高阳公主。当年高阳公主虽是淫乱不洁,但也没有两载不让杜荷近身。如今这永福公主两载未有让卢琛近身,着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也更让众人觉得委实可笑……
  但是对于京城之人来说这也不足为鲜,京城里的人谁都知道永福公主李泷,一直对定北侯陈浩念念不忘。即便是当初的伶人严蒙,也是因为形貌酷似陈浩,才被选入公主府陪伴左右。当年李泷大闹陈浩的婚礼,这已经是京城众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了。与其说卢琛是当朝的驸马都尉,倒不如说是一个摆设罢了。
  众人窃窃私语纷纷扰扰,府门口卢琛依旧耍酒疯似得横冲直撞,一旁的卢家小厮与仆人劝阻也不奏效。看着府门外的人群越积越多,双方都面露为难之色。
  就在卢琛扯开嗓门谩骂之际,府内传来一声柔中带厉的叱喝之声:“够了!大庭广众之下,不怕丢了你卢家的人吗!?”
  话音过后李泷从府内缓步走来出来,环佩相声清脆动听,今日李泷身穿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薄施粉黛。原本殊璃清丽的俏颜,此刻却是秀眉紧蹙带着一股寒意。
  此刻脸红脖子粗的卢琛,被李泷这一声叱喝也清醒了不少,于是使劲的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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