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第19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若真如令狐大人之言,那他平叛之日岂不是又春风得意?”听了令狐绹的分析之后,李泷神色略作一松,但随后却又紧蹙眉头目露凶光自顾问道。
令狐绹对此却是神秘一笑道:“公主殿下且放宽心,今日散朝出宫之时老臣已经用言语挑唆卢匡卢大人,想必卢大人为了他山东卢氏也会暗中做些手脚!”
“如此甚好,本宫倒要瞧瞧他有何能耐,定要让他此次折戟沉沙!”李泷暗自私语之后,继而轻声冲令狐绹笑道:“此事有劳令狐大人了!本宫定不会亏待与你!”
令狐绹诚惶诚恐的徐身一礼:“老臣惶恐,老臣能有今日全凭公主殿下所赐,又岂敢有辛劳之说。只是老臣心中有一疑惑,不知公主殿下可否予以解惑?”
“哦?何事?”见令狐绹如此识时务李泷很是满意,于是便轻声问道。
“既然公主殿下乃是卢家之媳,本应与卢大人是一家人,此事为何不与卢大人商议。若是能够与卢大人共同对付那陈浩,势必能够事半功倍……”
啪!
桌案上一只玉盏应声摔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在安静客厅中显得尤为清晰。支离破碎的残片在地上晃动着,映衬着斜入厅内的阳光,尤显得波光闪闪。令狐绹被这一番异象惊得是呆立当场,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不动声色的公主,今日会发了这么大的火。于是不待话说完,便慌忙赔罪道:“公主殿下请息怒,老臣言语之中若有唐突还望恕罪!”
李泷凤目圆瞪继而霍然起身,玉手一指令狐绹娇斥道:“令狐大人,如何行事无需您教本宫!莫要忘了若不是本宫当初在父皇面前举荐你,你又岂会有今日之尊荣?本宫做事自有缘由无需令狐大人多虑,你只需尊令办事即可,届时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与你!”
令狐绹此刻哪里还敢再多言语,于是一个劲的向李泷赔罪,最后借着有公务在身便狼狈的退出了公主府。待客厅只剩下李泷一人时,李泷状若疯癫的将厅中所有瓷器玉盏悉数摔碎。久久的嘈杂之声后,李泷神情木然的倚靠在玉阶上……
陈浩自从出了朝堂之后,便与兵部尚书高崇文商讨平定河北之事。陈浩深知虽然圣旨言明他是扫北元帅,但是他毕竟对河北地形不甚了解,因此须得高崇文这个兵部尚书讨教一番。之后三日陈浩便领着仆固俊向东都洛阳而去,至于李渼所配赐的兵将陈浩是一个也没有多要。
如今在陈浩的极力撮合下,仆固俊与高兰芝已然定了亲,只待此战结束之后二人便拜堂成亲。如此一来仆固俊对陈浩更是感恩戴德,骑在马背上的他迫切希望此战能够尽快结束。看着仆固俊那幅急不可耐的样子,陈浩不禁摇了摇头自顾的笑了。
二人领着一众兵将直奔东都洛阳,但是却未有直接进入洛阳城,而是转向嵩山少林寺。因为时隔几年陈浩想要见一见传艺授业的恩师李愬,虽然陈浩知晓李愬已经圆寂,但是总想去凭吊一番以表哀思。当年所不是恩师李愬之功,他的书法与武艺也不会有今日的地步。因此当年传艺赠枪的一段恩情,陈浩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有望。
待陈浩来到少林寺见到方丈圆觉之时,圆觉似乎早已知悉其来意,随后领着陈浩来到陌生而又熟悉的后院禅房。待陈浩轻轻的推开尘封已久的禅门,一缕尘埃落在了他的衣袖之上。陈浩双眸渐渐的有了些许湿润,于是双手有些微颤的轻抚禅门缓步来到房内。
当年离开少林寺之时,李愬就曾有留言终其一生不见陈浩,也正是如此,当年陈浩升任东都留守之时,也不敢私自探望这位近在咫尺的恩师。如今看着禅房内的蒲团之上已经空无一人,陈浩有种莫名的怅然失落。缓步来到李愬坐禅的地方,轻轻的打开一封布满灰尘的书信。陈浩知道这定是恩师留于他,于是十分郑重的打开此信。只见一张泛黄的信纸上留下七个字:一将功成万骨枯!陈浩看着这七个苍劲有力的字,心中虽然会意恩师的深意,但是也尤然生出一丝无奈。随后又在圆觉的引领下,来到寺庙后拜祭了李愬的舍利塔。待做完这一切,重拾心情的陈浩这才向洛阳而去。
第057章 一盏茶的温存
京畿道治所河南府东都洛阳,陈浩曾在此任东都留守,因此对于东都陈浩是再熟悉不过。当年也正是陈浩率先在河南府恢复均田制,才使得如今均田制之风席卷整个关中。如今之所以选择调度京畿道的兵马,是因为如今的京畿道节度使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禁军都虞候高骈。
当年陈浩被撤职之后曾经与高骈通过书信,希望他能够在东都操练兵马以备将来不时之需。高骈也深知他如今能有今日,陈浩背后的帮助可谓功不可没。况且他本事军人出身,因此对于手下的兵将每日操练从未有过懈怠。
待陈浩进得洛阳一切免于从简,直接便在主帅大营内召集众将商讨军事。高骈等一众将官早已得到旨意,因此此刻所有将官齐聚于此等待陈浩发号施令。
“元帅,五万兵马已然枕戈待命,船只也已然在河岸聚集,只需您一声令下便兵发河北!”
此刻高骈身着铁甲躬身向陈浩请示,此刻高骈的心情甚是激昂。如今他已然三十余岁依旧寸功未立,这让他这个将门子弟很是惭愧。当得知朝廷颁旨扫北平叛之时他已然夜不能寐,最后又得知此次扫北主帅是陈浩更是让他欣喜若狂。
陈浩居于帅位之上自顾的饮着茶,过了片刻之后这才轻声道:“千里兄,这五万兵马由本帅安排你可放心?”
高骈闻听不禁一愣,随后诚惶诚恐躬身道:“京畿道五万精兵由元帅统领,末将岂有不放心之理!元帅言重了!”
“哦?河朔三镇少则也有三十万大军,且这三镇节度使对河北地形甚是熟悉,千里兄就不担忧本帅领着这五万人马一去不回吗?”陈浩目露郑重之色抬首问向高骈。
高骈见陈浩有此一问,便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捐躯为国死,马革裹尸还,身为军人岂会有惧生死之念!况且末将对元帅智谋深信不疑!元帅能够以几百人将伊州一万回鹘骑兵歼灭,末将相信五万兵马抵得上五十万大军。如此一来,区区三十万河朔兵又算的了什么?”
一席话带动等个大帐将官的心声,于是纷纷表示对陈浩深信不疑,这一番结果倒是让陈浩感到很是欣慰。陈浩之所以选择调度京畿道的兵马,除了此地紧邻黄河之外,其主要原因就是京畿道当年的封地所在,也是如今京畿道节度使高骈的管辖之地。高骈对于练兵很有一套,因此陈浩相信这京畿道的兵马,在各道节度使之中即便不是最强的,但也远非一般州道兵马所能比拟的。
陈浩欣慰的点了点头,继而郑重道:“既然如此众将官就此散去,大军严阵以待不可有丝毫懈怠,十日之后再商讨军务!千里兄留下,本帅要与你叙叙旧!”
额!
陈浩此令一出让众人不禁目瞪口呆,虽有诸多疑惑但是也只能如潮水般退去。待众将官退去之后,高骈面露凝重之色谏言道:“元帅,所谓兵贵神速,如此耽搁战机恐有不妥?元帅是否担心粮草之事,此事元帅大可放心,仅以京畿道一地储存,至少可支撑大军五月之用!”
“呵呵!方才千里兄说的话难道忘了?这才转眼之间千里兄就信不过本帅?”陈浩示意高骈坐下,顺手为高骈斟了一杯茶。
“额……元帅误会了,末将只是……”高骈闻听陈浩此言不禁一阵塞噎,随后欲要说明自己并无此意。但是未待他将话说完,陈浩却打断道:“千里兄无需多虑本帅自有安排,至于粮草一事倒也无需千里兄动用京畿道的储备。本帅在圣上面前曾说过,不会动用朝廷一钱一粮,又岂能言而无信?”
“可是……”高骈仍旧想不通陈浩会用什么办法,来解决五万大军的粮草问题。
“好了!无需多虑,既然本帅已经抵至黄河之岸自会有所筹措!”陈浩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旋即递于高骈:“此信还请千里兄派得力亲信之人火速送往青州,亲自交予平卢节度使马畅!”
高骈闻听神色一凛知道此事的重大,于是便躬身接过信件放于怀中,随后便郑重的退出了大帐派信使送信去了。陈浩目送高骈离开帅帐,随后便独自一人出了军营。
……
卿凤斋内檀香袅袅,后院的厢房内微微炭温使得厢房内未有一丝寒冷。这间久不待客的厢房内,今日却迎来了两位客人。二人均是沉默不语各自看着对方,似若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
厢房内男子注视对面的少女良久,最后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低首自语道:“怎么会是你……”
对面少女清丽娥眉间一点美痣,身着淡绿色裙衣,虽是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蕴露高贵气质。见男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少女洁白如玉的俏颜上露出狡黠的笑意,随后便俏皮轻笑道:“怎么?很是意外?”
男子没有回应而是不置可否的替女子倒了一杯茶水,接着却是微微一叹:“愚兄心中有愧这些年苦了你,北方甚寒饮杯热茶暖暖身子!”
少女眼波微滟欣喜的端过茶盏,放在双手之中久久未有饮下。男子见状不禁关切问:“是否这茶水不合口味?那愚兄再换别的茶饼!”
“不!秋雨能感受到他的温热便已足矣!若是将其饮完,便不会再有那种秋雨所要的温存……”少女轻轻的摇着头,自顾低语看着散发热气的茶香。
男子见眼前少女这般专注手心的茶盏,于是轻笑道:“傻丫头,即便你不饮盏中茶水,它也会慢慢的余温散去……”
“是吗?难道没有他法吗?”少女轻抬俏脸认真的看向对面的男子,痴痴地美目之中带有几份希翼。
“额……有!”男子被少女的灼热目光逼视的无法遁形,此刻他知道少女手中所捧的不是一盏茶水,而是一捧希望与温存。
少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行清泪终于夺眶而出。随后不顾任何矜持用衣袖擦拭俏颜,将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待饮近茶水之后,少女便起身道:“秋雨定会遵行你的部署行事!”说完披上斗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厢房。冷风吹进厢房让男子感到了一丝冷意,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也出了厢房。待来到前厅迎面走来一人,男子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斗篷披上,随后便转身离开卿凤斋,走时留下一句话:“燕九,确保她一路安全!”
第058章 饮酒作乐
三镇节度使统称河朔三镇,但其中也有实力强弱之分。三镇之中实力最强的当属河阳节度使张允伸,治辖幽州统领九州之地;其次便是魏博节度使何弘敬,治辖魏州管理六州之地;最后居于两镇之间的成德节度使王绍懿,治所镇州统辖四州之地,虽是实力最弱但也是最为安稳一镇。
幽州节度使府内,张允伸、何弘敬、王绍懿三镇节度使齐聚一堂。三人皆是四十岁上下,久居高位自有一副威严。居于首位的便是范阳节度使张允伸,瘦肖的脸上透露着刚毅,双目有神的扫视这厅中的二人。
“张兄,今日唤我二人前来不知所谓何事?”高大魁梧身躯配以下颚一缕美须,尤衬成德节度使王绍懿的威仪。
居于右首位的魏博节度使何弘敬却未有王绍懿那般直接,而是轻声对王绍懿道:“贤弟勿要急躁,今日张兄相邀我二人前来必定有所差遣,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呵呵!还是何贤弟甚为稳重,绍懿你这铁牛可要多向弘敬学习才是!”张允伸轻声笑着一指王绍懿,继而笑而劝慰道。
王绍懿瞥了一眼何弘敬,随后瓮声瓮气的道:“张兄这是将小弟逼上绝路,弘敬兄这份千年不变的样子小弟可是学不来!若是真如弘敬兄这般,那小弟还是你口中所言的铁牛吗?”
张允伸见王绍懿还是那般夯气,于是便脸色一正道:“好了,今日邀二位贤弟前来,实则是因为愚兄得到消息,朝廷欲要派兵讨伐我等!”
啪!
张允伸话音刚落,王绍懿一掌排在桌案上怒喝道:“他奶奶的,我等还未有动兵渡河,这李渼小儿竟然已然动手!”
张允伸未有作答,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何弘敬的身上。对于何弘敬此人张允伸一直很是欣赏,远比铁牛王绍懿要沉稳机智很多,因此此刻他很想听一听何弘敬的看法。而此刻何弘敬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珠,眼中露出惊异之色询问道:“此消息可靠否?为何小弟一直未有耳闻?”
“此消息千真万确,至于二位贤弟未有耳闻,是因此次讨伐之事也不过三日。而此次领兵将帅如今已经秘密到了东都,不日便领兵渡河兵发河北!”张允伸用肯定的语气回应何弘敬。
即便张允伸如